其實我的車速並不算太快,因爲我右胳膊和左手上都有傷,如果騎的太快,不免牽扯到傷口,導致傷口愈發疼痛,而且,我的左手由於傷到虎口,根本不能握車把,只能手心朝上搭在車把上,補助性地扶著。
當時,見黑影出現在我車前,我把牙一咬,腳下用力,忍著胳膊和左手由於用力過猛傳來的劇痛,在車上弓起身子狠狠撞了過去。我並不指望能夠撞到黑影,黑影速度那麼快,撞到它的可能性,比中國足球隊進球的機率還低。
當時,我只想對黑影這種鬼鬼祟祟的行爲,發泄一下心裡的不滿和緊張情緒,憑啥只許它在我們身前身後嚇我們,我們就不能給它來個心跳加速的‘驚喜’呢?哦,對了,如果用當下一個比較流行的詞語來形容我們這種行爲的話,這,好像叫逆襲吧?
黑影距離我的車子,不過六七米的距離,估計諸位都清楚,對於正在高速前進的事物,六七米根本算不得什麼的距離,眨眼就到。本人徒步奔跑起來,最快速度還能達到每秒近十米呢,貌似,本人上學時,一直是學校的短跑冠軍……
車子由於我腳下再次加速,更像飛起來一樣,出乎我們三個意料之外的是,黑影見車子撞來,居然沒躲開,和我狠狠撞在了一起!
耳中傳來‘噗通’一聲悶響的同時,整個車身包括上面的我和小悅,瞬間爲之一頓,就像坐公交時,司機來了個急剎車一樣。身子由於慣性使然,我眼前一花,連車帶人失去平衡,整個向前衝飛了出去。
自行車被摔出去好遠,啪一聲砸落在地,而我和小悅,從車把上方栽飛了出去,由於小悅是側著身子坐在車子後座上的,並且一隻右臂還攬在我的腰間,當我們向前栽飛的時候,她的一隻胳膊仍死死攬著我的腰,並且由於慣性原因,半個身子都貼在了我後背上,我們兩個像一個人似的,從車把上方翻飛了出去,由於我在前面,我的身子首先向地面跌落,慣性帶來的巨大沖擊力再加上背後小悅身體的重量,導致我整個人重重的趴摔在地上。堅硬的水泥地面頓時摔的我渾身又麻又癢又疼,不但從地上站不起身,就連痛苦的呻吟都發不出來,胳膊和手上的傷口也頓時崩裂,隔著紗布再次像外冒出鮮紅的血液。
與我相較,貼在我背上的小悅卻是安然無恙,話說,身下有我這麼個大肉墊給她墊著,她能有事纔怪呢。小悅只是受了點驚嚇,很快從我身上爬起,並且想把我從地上扶起來,我咬牙忍著渾身劇痛,發現嘴裡發不出聲音,忙對她擺了擺手,示意她先不要碰我,讓我在地上在緩會勁兒再說。
此時,孫潔也停下車子向我們這邊跑來,來到近前問我有沒有事,我從地上坐起身,勉強衝她露出一個難看的笑臉,說了句,沒事,哥的命賤著呢。然後我問她,那黑影呢。孫潔沒回答,只是擡手向我身後指了指,說了句,那不是在哪兒躺著呢
。我聞聽,忙向身後扭頭,順著孫潔所指的方向望去。
就見一條黑色身影,在距離我三四米遠的地上,臉朝下趴著,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從我這裡看過去,樣子像是個人,身材高大魁梧,穿著一件黑色防雨大衣,兩隻胳膊蜷縮在衣袖裡,腳上穿的好像是一雙防水膠鞋,頭髮很長,並且有點亂,由於是臉朝下,滿頭長髮把腦袋完全遮蓋,看不到面部,看不出男女,更看不出年歲,不過從他烏黑的長髮來看,年齡應該不會太大,因爲亂髮裡看不到一根白頭髮。
看著那條身影,讓我覺的好像不是之前一直騷擾我們的那個傢伙,那傢伙身材好像沒這麼大,而且衣服也不太吻合,那傢伙穿的明顯是一件非常不合體的長袍,而眼前這傢伙,穿的並不是長袍,只是一件能夠遮住全身的雨衣,雖然乍一看有點像長袍,但並沒有給我那種空虛虛飄乎乎的感覺。
我心裡頓時一緊,我靠,不會是撞著活人了吧?
我趕忙讓兩個女孩把我從地上攙扶了起來,然後咬牙試著走了幾步,感覺除了渾身皮肉有股麻木的痛楚感之外,並沒有傷到筋骨。
活動了一會之後,我擡腳向地上那傢伙走了過去。
這傢伙,據孫潔事後說,它被我的車子撞中之後,在地上滾了好幾個跟頭,比我摔的還慘。
鑑於先前在學校那兩隻老鼠裝死的教訓,我來到那人身旁之後,沒有急著靠近他,只是和他保持一定距離,圍著他轉了幾圈,見這傢伙趴在地上像死了一樣一動不動,覺得沒什麼危險了,這才慢慢靠近他,我並沒有直接接近他的頭部,而是來到他腳部的位置,擡腳在他小腿處輕輕踢了幾下。見他仍是一動不動,便把腳上的力量加大,又狠狠踢了幾下。
我這狠狠一踢不要緊,地上這傢伙立刻有了反應,也不見他用手扶地,居然直挺著身子,像個桿子似的呼地一聲,突然從地上立了起來,然後不見雙腳有任何動作,身子竟然向我緩緩轉了過來,給人一種特別詭異的感覺,就在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的一顫的同時,和我來了面面相對!
由於這傢伙足足能比我高出一頭,我擡頭向他那張被長髮遮住了一半的臉上看一眼,我這一眼不要緊,嚇的我臉色登時刷一下就變了,渾身汗毛都倒立了起來,失聲大叫道:“不好,殭屍!”
這哪裡是個人吶!有誰見過眼睛像兩盞小紅燈、臉色白如紙並且長白毛、四顆像野獸一樣的獠牙裸露在嘴脣外面的人?
我的話音沒落,這頭殭屍從雨衣的袍袖裡伸出一雙長著長長指甲的怪爪,狠狠向我脖頸抓來!
我此時幸好有之前那兩隻老鼠的教訓,早有防備,身子迅速向下一矮,一雙怪抓由我頭頂掃了過去,沒等殭屍對我發起第二次攻擊
。我已然拔腿逃出它的攻擊範圍,然後招呼兩個女孩快跑!
不料,兩個女孩不但不跑,反而向我身後衝了過去,我心裡大急,這兩個死丫頭,太不知死活了,沒聽說過,寧斬百鬼,不鬥一屍嗎?殭屍可不是那些小鬼小妖能夠相比的,但凡能夠從墓冢裡爬出來的殭屍,哪個不是身具百年道行,怪力奇強、刀槍不入。
見兩個死丫頭向我身後衝了過去,我擔心的要命,但來又不及喝止她們,忙扭頭一看,頓時,心裡忍不住大罵了一句:奶奶的,這他孃的是個什麼殭屍,速度好快呀!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那頭殭屍已經悄無聲息地來到了我身後,一雙怪爪被它高高舉過頭頂,眼看就要向我的腦袋拍落。
此時小悅和孫潔剛好一左一右趕到,兩人玉臂雙擡,四隻手兩左兩右,同時抓住即將落在我腦袋上的怪抓的手腕,接著兩女孩同時運動體內法力,身子向後倒退,把殭屍的兩條臂膀平展著扯成了個“一”字型,然後雙手反轉,把殭屍手腕向裡一擰,向殭屍身後一推,殭屍兩條臂膀頓時被小悅和孫潔倒剪在身後。殭屍此時似乎吃疼,張開滿是獠牙的血口,嗷的怪叫了一聲,然後肩膀一抖,頓時甩脫了小悅和孫潔的束縛,接著又怪叫一聲,張開血口,擡起怪抓,蹦跳著向我撲來!
我見狀,立刻鬱悶加吐血了,這是咋回事嘛,這些個玩意咋都視小悅和孫潔如無物,咋都視我如不共戴天呢?咋個個都他孃的好像和我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似的?
我此時身上一件能用的玩意都沒有了,符咒沒了,筆記本沒了,有個破碗吧,功能也太單一,只能收鬼,收不了殭屍。對了,我還有手心血字訣,不過,好像也不能用了,因爲左手包的像個糉子,我把血字訣寫哪兒?寫右手上呀!寫右手上?這話是誰說的?給我站出來!左手都給包住了,我拿哪隻手往右手上寫字?擡扛也要分個時候不是,殭屍都逼到我近前了,你們這時候跟我擡槓,我一分心,給殭屍逮著活吃了,那誰還給你們講故事呀!
此時,我唯一能用的,恐怕只有我這兩條短跑冠軍腿了,話說,這兩條冠軍腿,是我媽拎著笤帚在後面攆我攆出來的。雖然我媽眼睛看不見,但跑了慢了還是要被她逮著胖揍一頓的。
此時,我見殭屍又向我撲來,也顧不得招呼小悅和孫潔了,因爲我發現,今晚這些個玩意全都是衝著我來的,對於小悅和孫潔,他們似乎全都視而不見,於是我撒丫子就跑,並且一邊跑還交代兩個丫頭:“我引開它,你們趕緊回家,別爲我擔心。哦,對了,別忘了把車子也騎回去,這兩輛車可是花了還幾百塊錢買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