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比他預(yù)想的時間要長很多,渾身的無力感定是和重傷有關(guān)系,他每天打坐修煉,似乎功效并不是很理想。
亂石堆的外圍白色的狼群開始越聚越多,他知道身上的體味已經(jīng)開始改變了,不然他們不會尋著味源過來的。
簡思辰除了最初的幾天吃了睡睡了吃之外,現(xiàn)在已經(jīng)睡不著了,何況山洞內(nèi)的食物已經(jīng)沒有了,她不知道還要多長時間才能回去,但至少不能讓彼此餓了肚子。
她悄悄的走出山洞,看見殤墨樊還是坐在那里打坐,臉色的蒼白說明了他現(xiàn)在身體的不適,她不想讓這些瑣碎的事情干擾了他,她想這片森林中總會有些吃的吧。
走出亂石堆砌的山洞,剛繞到外面,就被成片的狼群驚呆了,為首的那只高大的白狼,聽見腳步聲警覺的站了起來,一雙幽綠的小眼睛凝視著她。
簡思辰大氣都不敢喘了,差點驚叫著喊出殤墨樊的名字,好在那頭狼嗅了一會又低下了頭,狼群也跟著安靜了。
原來這些都是守護著里面那位的,應(yīng)該對她沒有什么威脅性,至少她還是里面那位的名義上的媳婦,她想他們也應(yīng)該知道的吧。
“喂,各位狼大哥狼大姐,我出去給你們的主人找點吃的,一會就回來,你們不會介意給我讓條路吧。”簡思辰斟酌了半天,覺得太有必要和他們說明白了,不然走到半路一頭狼沖上來,自己的小命也就沒有了。
一陣小風(fēng)吹過,平白的讓人一陣寒顫。
四周圍靜悄悄的,哪里有聲音回答她。
簡思辰頗感尷尬,心里也在鄙視自己對著這一群說著人話,當(dāng)初那頭獅子不過是個巧合,她還以為自己真的成仙了。
她輕咳了兩聲,給自己壯壯膽子,試著邁動了兩步,小心肝顫的真想跑回去,就算餓著肚子也比這驚嚇好受多了。
可她還是勉強的向前走,越走越是膽大,直到走過了狼群,身體都濕透了。
她倚在樹干上面喘息著,根本就沒注意到身后有輕微的響動。
等她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那頭狼頭已經(jīng)走到了她的身邊,用那雙幽綠的小眼睛很不屑的看著她。
簡思辰心跳異常劇烈,恐懼的雙腿都在打顫,如果不是扶著樹干,定是狼狽的趴在了地上。
而就在她心驚膽戰(zhàn)的同時,頭狼卻開了口,竟然是笑話她這么膽小還能留在主人身邊,不知道以后的日子將要怎么過,勸她如果實在害怕就回去吧,不要在這里丟人顯眼了。
簡思辰抽著嘴角,仔細(xì)的聽完了那頭狼的奚落,心里憤憤不平的,本來她們的差距懸殊,她害怕也是人之常情,難道面對這么一大群狼還能淡定如初,除非她也是頭狼,不然哪里會來的這么大的勇氣。
說完了她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她還真的是能聽懂這些動物的語言,不知道她是一直就有這個功能,還是到了這里變異了,要不然就是這里的動物有些不同。
不過隨便他說吧,他們的思維可不再一條平行線上,人類是高智商動物,她可以原諒這些低等動物的愚昧和無知。
她告訴他隨便他說吧,她現(xiàn)在要出去了,不然一會他們的主人喊餓了,難道他們還要貢獻自己的身體嗎?
要說狼肉是什么滋味的,她還真是沒有嘗過。
那頭狼不知道她說的什么意思,不過也沒有阻攔她的意思,只是告訴她天黑之前回到這里,森林中什么都有,他們可沒有精力再去分心保護她。
簡思辰癟著嘴巴告訴他,她不用任何人的保護,讓他還是照顧好里面那位吧,然后邁開大步朝前走去。
密林很大,有些密不透風(fēng),簡思辰走得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上都是汗水,這潮濕悶熱的空氣讓人很不舒服,她又開始想念家中的空調(diào)冷氣,捧著零食看韓劇,那是多久沒有享受過的幸福生活了。
抬頭看著刺眼的陽光,無奈的又站起身,雖然她很不愿意承認(rèn),但是那頭狼說的天黑之前回去。
她想她還沒有一個人在一個陌生的林子里面生存的能力,還是回到那群狼身邊去比較安全。
可是走了這么久,都沒有看到什么可以吃的東西,樹上都是光禿禿的,大灌木很多可都是觀葉的,一棵果子都沒有。
簡思辰有些心灰意冷了,覺得自己就快要餓死在這里了,殤墨樊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好起來。
心不在焉的走著,卻絲毫沒有注意到前面一棵很是高大的怪異樹木,那伸長的觸須似乎正朝著她慢慢的伸過來。
等她發(fā)現(xiàn)的時候只來得及一聲叫喊,人已經(jīng)被長長的須子拽著倒掛在了半空。
沒被吊過的人一定不知道那種滋味,尤其是腦袋沖下,瞬間的血液都聚集到了腦部,一下大腦就開始像得了高血壓一樣的迷昏起來。
在半空中抖了又抖終于安靜了下來,她的雙手和腳都被纏著,身體都蜷縮著,總之很不舒服。
她也沒力氣喊了,現(xiàn)在喊了也是白喊,她已經(jīng)走了大半天了,早就累得精疲力竭了,走來這一路連個人影都沒有看見,她想就算是吼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聽見的。
她動了動被撞得生疼的腦袋,然后迷茫的睜開了眼睛,剛才被拉得挺快,她的臉不知被什么東西刮得,現(xiàn)在都覺得很疼,刺癢癢的一定是破皮了。
本來就不傾國傾城,現(xiàn)在又破相了,她想殤墨樊再看見一定會嚇得不輕,說不定馬上就把她轟回了中藥堂。
嘻嘻嘻……,一陣偷笑聲,笑得腸子都扯得疼,可惜手腳都動不了,她別扭的愣了一會,然后就笑不出來了,愁眉苦臉的看著自己的樣子,真像是待宰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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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嘴里咒罵著,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在這里設(shè)下的機關(guān),將她纏得像個粽子一樣,渾身使不上一點的力氣,她試著搖晃了兩下,身體在半空中動了起來,那感覺就像是坐著極刺激的游樂器械,她心里有些慌,可還是想下去,說不定這枝條不結(jié)實再晃就斷了。
可是她晃得頭昏眼花的,渾身的力氣都沒有了,也沒見身上的枝條有一絲的松動,反而是越收越緊了,她無奈的喘了口氣,然后有些虛脫的安靜了下來。
又累又餓的情況,讓她的眼皮有些發(fā)沉,一度的張張合合,最終在一陣交纏之后睡了過去,這一睡就是幾個時辰,天色已經(jīng)漸漸地黑了起來。
雜亂的石堆外面,白狼還是成片有序的匍匐著,遠(yuǎn)遠(yuǎn)看去一片白茫茫的顏色,干凈又整潔。群狼的最里層,有一只個頭比較高大的,幽綠的眼睛冒著精光,不時的抬頭看著,隱約的從它不停張望的眼神中能看出些許的不安。
靜異的密林,眾多動物的嗷叫聲,在漆黑的夜里透露著神秘和恐懼,那個女人已經(jīng)離開了一天了,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黑透了,她竟然沒有聽從勸告,執(zhí)意的沒有回來,這林子里面處處詭異,分分危險,想也知道她不回來會是個什么樣的處境,但是就像它說過的,它沒有多余的時間去照顧她,只盼著主人能平安的度過這一劫,它們也算圓滿的完成了使命。
可在看不見的石堆內(nèi)部,石塊上盤坐著的男人,顯然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安穩(wěn),緊閉著的雙眸煽動著,似乎有著幾度的不安。
四周靜悄悄的有些可怕,而且靜的異常,殤墨樊突地睜開了眼睛,然后從石塊上面下來,山洞內(nèi)沒有一點的生息,難道簡思辰睡了嗎?他邁著長腿向那邊走去,透過幽黃的月光,已經(jīng)將山洞內(nèi)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了,這哪里還有那個女人的身影。
她早就想著離開自己了,一分一秒的都不愿意待下去了,雖然初聽他受傷還是跟著來了森林,可是幾日過去,她還是沒有了耐性,趁著他虛弱的時刻溜了回去,現(xiàn)在說不定早就回到了中藥堂,哪里還會管他的死活。
心里有些隱隱的生疼,怒氣、不甘和羞憤快要將他瓦解,他現(xiàn)在要回去找她問清楚,到底在她的心里有沒有他,如果沒有那他就同意她離開,從此一刀兩斷,他再也不會為了這個沒良心的女人牽腸掛肚了。
想到這里高大的身影一轉(zhuǎn),輕松地避過了狼群,快速的向回飛奔而去。
可憐密林中被掛著的女人,被折磨的都快沒了模樣。
窒息、疼痛,簡思辰是被一系列的不舒服攪醒的,睜開眼睛才發(fā)覺身上的枝條緊得快要勒到她的肉里,而且還在緩緩的收著力道,似乎要將她大卸八塊一樣。
而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她已經(jīng)到了地面上面,難道是枝條終于承受不住她的壓力斷了嗎,這么高沒摔死她還真是幸運。
她抬頭看著,似乎根本就看不出來什么,而是身上的疼痛讓她越來越受不了了。
她不安的扭動著,嘴里驚恐的哼出了聲音,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瘋了,總覺得纏著她的這些枝條跟活了一樣,似乎正拽著她向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