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簡思辰并沒有給他再次耍威風(fēng)的機會,而是很誠懇的就答應(yīng)了雪豹王的請求,反正那也是順手的事情,就算殤墨樊的臉色再黑,但心卻是敞亮的,她知道這男人有時候就是故意擺著一張臭臉,其實心里卻是很愿意的。
雪豹王告訴他們走出了這座宮殿,在后山的位置有一口湖,雖然外面常年冰封著,但那里卻是永遠(yuǎn)都不會封凍,聽說那里是當(dāng)年女媧補天遺漏的天水,通天達地,可以帶著人們到想去的任何地方,雪國的人對此深信不疑,但是去實踐的人卻沒有幾個,即便是有也都無法向第二個人說明。
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是曾經(jīng)的王后在主人失蹤后就消失了,雪國的人都在固執(zhí)的認(rèn)為那孩子就是跳進了這座湖,追尋著主人的行蹤去了。
如果他們有勇氣穿過那里,說不定就可以很快的找到雪蓮,雪山他們已經(jīng)走過了,那里不會再有什么危險。
但是它卻不能跟著,它的權(quán)限只是這座山和這座宮殿,而那湖卻又是了另一個地界。
走出宮殿,雪豹王站在門口看著他們漸漸的走遠(yuǎn),希望一切真的如愿以償,差不多一萬年了吧,主人也該是回來的時候了。
踏著白雪,走了沒多久,就到了雪豹王口中的那潭湖水前,這里顯得詭異而奇特,旁邊都是白雪皚皚,而只有這里靠著潭水的地方,竟然有些綠色的苔蘚痕跡,偶爾的還夾雜著一些小白花。
要知道這樣的情景是根本就不可能出現(xiàn)的,冬天能開花的植物很少,而開得最艷的似乎只有臘梅,但也只開花不長葉的,可這里的綠色……
無疑透露著太不尋常了。
她想走過去看看,可殤墨樊卻拉住了她,讓她先不要動,他們站在不遠(yuǎn)處看著,似乎潭水是活的,一波一波的動蕩著,水紋形成一個圈一個圈的,看起來很漂亮。
“你覺得雪豹王說的是真的嗎?”簡思辰挽著他的胳膊,眼睛眨巴著,似乎對眼前的潭水有著濃厚的興趣。
殤墨樊真想撬開她的腦袋看一看,到底是個什么構(gòu)造的,似乎自己剛從危險中爬出來,現(xiàn)在又想著冒險了,難道她就不知道收斂一點嗎,就算身體中已經(jīng)有了靈力,但她不是不知道怎么運用嗎?難道遇到危險那些危險還會等著她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嗎?
“我不知道,但事情不能一概而論,就算它說的是真的,但是它從來沒有走過這里,我們能不能下去還要好好地思量一下?!睔懩f的是實話,雖然已經(jīng)過了三天了,雪國是找到了,但血珠卻不見了,他知道接下來的事情并不會像雪豹王說得那么簡單,不然曾經(jīng)雪國的王不會消失了那么長的時間。
這是一個秘密,似乎并沒有人知道內(nèi)幕是什么,但光憑雪國現(xiàn)在的變化,那場變故一定很不簡單。
“難道你不想去找了嗎?殤墨樊我們已經(jīng)走到了這里,就不能這么輕易就放棄了,危險算什么,我相信我們一定能回來的?!焙喫汲轿罩氖?,給他一些鼓勵,其實她心里很明白,殤墨樊現(xiàn)在的猶豫都是因為她,她的確有夠懦弱,才會讓他從死亡的邊緣一次一次的將她拽了回來。
這一次她不能讓他因為自己這么猶豫了,如果過了時間,就算他們找回了血珠也是于事無補的,星茫城毀了,殤墨樊將會一輩子不安心的。
那片幽綠的苔蘚美得不得了,簡思辰實在是忍不住了就推開了殤墨樊還是走了過去。
殤墨樊也知道自己攔不住她,只能緊緊地跟在她的身后。
觸手柔軟,像是動物的絨毛,摸起來滑順自然,那些白色的小花分成了三瓣,花蕊的中間是黑色的,這樣黑白分明的小花很是少見,尤其開在綠色的苔蘚上面,特別的扎眼。
這條綠帶并不寬,也就一米多,潭水也不大,說不上來是什么形狀的,像是圓圓的多邊形。
踏過苔蘚,簡思辰走到了里面,猶豫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潭水果然是溫的,隨著她的觸碰,水紋消失了,而被打破的水面卻猶如一面鏡子一樣映出了兩個人的容顏,有多久沒有這么看過自己了,她覺得那熟悉的臉蛋似乎變得漂亮了,雖然眉眼還是那個眉眼,其他的地方也沒有變化,可眼角卻帶了笑,連眉梢也是彎的。
再看旁邊的男人,皮膚細(xì)膩,連毛孔都是無暇的,此刻那完美的俊臉映在了她的臉龐旁邊,眼眸深深地注視著水中的她。
這一幕是美好的,站在水邊感覺不到周圍的寒冷,尤其是男人的那炙熱的胸膛,竟然讓她的臉色紅了幾分,她轉(zhuǎn)頭又望向了水中,卻寧愿自己永遠(yuǎn)都沒有回過頭。
她驚恐的望向了殤墨樊,然后瞪大眼睛擋住了他的視線。
殤墨樊疑惑的看著她,問她怎么了?
簡思辰有些慌亂的搖著頭,卻在心虛的看向了潭水,然后又快速的走開了。
殤墨樊看著如此反常的簡思辰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循著她的腳步也離開了那水潭。
水潭中的影像一下子跟著消失,又恢復(fù)到了之前那平靜的波紋狀態(tài)。
這天晚上他們又回到了雪豹王守著的那座宮殿,天寒地凍的他們沒有必要留宿在外面,何況現(xiàn)在簡思辰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大對勁,殤墨樊也很擔(dān)心。
夜靜悄悄的來臨了,殤墨樊還在和雪豹王詢問當(dāng)初雪國消失的事情,簡思辰?jīng)]有多少的興趣,腦海中還在想著白天在水中看到的那些影子。
她想不明白,白天并不是害怕,只是覺得很突然,心里一點防備都沒有。
越這么想越是難以平靜,她心不在焉地說自己累了,要回去休息,殤墨樊轉(zhuǎn)頭看著,然后點了點頭。
簡思辰回到了房間,在黑暗中卻難以入睡,她坐在床邊,外面的天很亮,可能是因為四周都是白雪的關(guān)系,有了月光顯得像是白天一樣。
她走到窗前,一下就看到了后山的位置,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覺得自己都能看到了那片潭水,綠油油的在一大片白色中。
她有些驚恐的后退著,卻擺脫不了心里的魔咒,她有些煩心的看著,知道自己若是搞不明白,就面對不了心里的魔,那魔會慢慢的吞噬她,讓她變得不像自己,她不想往后的日子都在懷疑中度過。
推開窗子,迎著夜風(fēng),這里是一樓,從這里跳下去,只要直著走就能到了后山。
夜風(fēng)吹得有些大了,在外面形成了一聲吼叫,黑暗中有個小小的黑影,沿著那不太尋常的足跡向著后山跑去。
大廳內(nèi),雪豹王像是陷入了痛苦的回憶,它知道終有一天人們會揭開這塊傷疤,讓秘密沒有隱藏的地方。
雪國的消失并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它的主人已經(jīng)將傷害降到了最低,甚至于人們只是覺得這里寒冷,才開始慢慢的離開。
殤墨樊瞇著眼睛,沒有打斷它的回憶,不管雪國的王有沒有錯,雪國都已經(jīng)消失了,他來問這些,并不是想安慰在這守了那么多年的雪豹王,只是后山的那潭水,他知道一定還有玄機,這恐怕還要從雪國的消失開始算起。
雪國曾經(jīng)是大陸板塊上面最為昌盛的國家,位于東南西北國的中間,是個四季不太分明的國家,常年累積的積雪厚實,但這里的人卻富饒的可怕,物產(chǎn)資源取之不絕,與其他國的人有著易物往來,卻很少通婚。
那一年的國主是雪天昊,雙十年紀(jì)接管雪國,五年的時間就讓雪國更加的壯大了起來,雪國的人都說雪天昊是個明君圣主,卻不知道在雪家那依然是個叛逆不羈的孩子。
“天昊,難道你真的想讓雪家蒙羞嗎?”雪國宮殿的后堂內(nèi),雪天昊的母親垂著淚,雙眸緊盯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兒子,他在外面風(fēng)光的是一國之君,可在這里依然是那個永遠(yuǎn)都長不大的孩子。
“母后,兒子不明白,為什么非要娶了煙重樓,我并不喜歡她!”雪天昊自小就很有自己的主見,凡事都要親力親為,就算是家族聯(lián)姻,他也從來都不會屈服,天賜的婚事已經(jīng)一拖再拖,而今雪國上下無不憂心重重,都說這樣就是違了天命,作為他的母后,她不得不站出來說句話。
“天昊,你是雪國的國君,有些事情并不是非要依著你的想法,做什么事情都要考慮國體,而煙重樓則是這一代定好的國母,你非她不娶!”
雪天昊還要強辯什么,但最終還是緊皺著眉頭離開了后堂。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故意的安排,他走出來的時候正好在長廊內(nèi)碰到了今日進宮的煙重樓。
雪天昊眉心微擰著,想避已經(jīng)避不開了。
對面的女子緩緩的走了過來,面若桃花,步履輕盈,如果不是這天意,他倒承認(rèn)這的確是個惹人的主。
可兩個人從一生下來就被套上了金剛?cè)?,他是個男人,總會覺得心里不服氣,他想走自己的路,就像這么多年來帶領(lǐng)著雪國走了新的道理,雖然一開始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對,但是久而久之,大家已經(jīng)開始認(rèn)同了他當(dāng)初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