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在棺前的地面上,一字鋪開,就像一幅預言一樣。
畫中畫著四個人在一個祭臺前,一個人指著祭臺上的一副棺槨,好像在說什麼。這四個人好像都想上祭臺一樣。那祭臺的棺槨上同剛纔楊哲看到的一模一樣,上面也有這麼一束花。
隨後一個人上的祭臺,他沒有注意,同伴此時並沒有跟著他。等他上祭臺後才發現這情況,他揮手叫同伴一起上來。
看到到這裡楊哲冷汗順著背脊一直流下,這上面講述的場景和剛纔楊哲所經歷的場景一模一樣,生動的展現在楊哲眼前。楊哲很想懷疑這東西是剛纔刻上去的,但是地上的刻畫都已經開始慢慢的磨滅了,顯示它的存在至少有千年歷史了。
在看接下來的一幅,不過這一幅上卻已近被歲月消磨的模糊不清了,只能依稀的看見一個魔鬼突然現身。
第四幅就看到,祭臺還是祭臺,棺槨還是棺槨,祭臺之下倒著三個人,是剛纔的三人,其中還清晰的看見上了祭臺的那個人已經倒在地上死了,那上面的魔鬼正安然享用這幾人的軀體。其他兩人的面容有些模糊不清不能確定是誰。
楊哲驚愕的難以自已,渾身如同刷康一樣的顫抖。這難道是古代預言者或是先知留下的預言。這上面註定了我們的命運。
楊哲有些不甘心。心想,難道我們真的會死在魔鬼手中,這裡的魔鬼一定是那鎮墓魁鬼。怎麼辦!?
忽然楊哲視線停留在最後一幅圖畫上,這上面畫的是三個人倒在地上,可是進來的卻是四個人。還有一個人呢!
那人不再了,卻多了一個魔鬼!
楊哲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心道,我們之中一定有一個人是魁,或是魁的化身。這人到底是誰?
楊哲不敢擡頭去看他們。生怕被這魁看出什麼端倪。他想出奇不意一定能重創這魁鬼。
小竹竿?不可能!一定不會是他,他是學道術的,這魁怎麼可能悄無聲息的附生他?楊哲心裡第一個否定了小竹竿。
江叔?楊哲回想起江叔在上祭臺前那意味深長的笑意,心裡打了一個寒戰。難道是他?
樊白?這人楊哲不熟悉,但是從言談舉止上,並沒有出什麼紕漏。
難道真的是江叔?楊哲猶豫到,江叔是自己請過來的,難道因爲懷疑都要向他下手?可是如果放任不管很可能威脅到所有人的安全!
該怎麼辦?楊哲不知道如何取捨。
試探一下?可是這魁多半也和小顏顏一樣能讀取他的記憶,這怎麼能試探得出來?
楊哲想了想,站起來走下祭壇,對小竹竿招了招手,小竹竿立即過來,走到楊哲身邊開口:“哲哥兒什麼事兒?”
楊哲伏在小竹竿耳邊耳語道,“你拿一隻符貼到江叔身上,我懷疑他是魁。”
楊哲說話聲音很小,但是不知怎麼被江叔聽見了,江叔勃然大怒,吼道:“楊哲,你說什麼?!”
楊哲看他惱羞成怒,想想自己這麼小聲他都能聽見,這還不是魁?
既然知道江叔被附體,楊哲也不客氣,招呼著小竹竿扔符過去,自己則擡起手中的槍準備一槍轟殺這邪物。
忽然楊哲感覺到心底一涼,低頭一看,一隻蒼白的手已經洞穿了他的心臟,手中還抓著楊哲那顆勃勃跳動的心。楊哲轉
頭一看,只見小竹竿猙獰的面目說道:“既然你已近知道了,那我就不必再演下去。本來進殿的時候就該把你殺了,都是那隻可惡的屍猴子。不過你好像沒有你的那兩個同伴機敏,見到我就直接跑了。要不是需要你們打開主殿我才能拿到我的肉身我早就把你們全殺光了。”
聽他這話,楊哲忽然想起在進主殿之前遇到的那口棺材,那硃紅棺材應該都是封印魁的,但因爲衆人的襲擾把它弄醒過來。或許小竹竿在大口嘔血的時候已經被這兇惡的魁給附身了。
這時流血過多的後遺癥來了!楊哲的視線越來越模糊,越來越黑最後他感覺到自己重重的摔在地上,再也沒能爬起來。無邊的黑暗開始向他籠罩過來。楊哲心想,原來死是這種感覺。
“楊哲!楊哲!”黑暗中楊哲忽然停到一陣呼喊。楊哲聽得分明,是鑄魂的喊聲。
“小顏顏,終於醒了,不過現在,我得和你一起做鬼了。”楊哲有些沮喪的說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勾魂來抓我去投胎,我給你和勾魂使者說兩句好話,讓他順帶捎上你,你也不用做孤魂野鬼了。”
鑄魂一如既往的將他的調侃和嘮叨全部省略,言簡意賅的說道:“你沒死!”
楊哲只當鑄魂是安慰他,依舊沮喪的說道:“你也不用安慰我,我能接受。只是沒想到我堂堂一個大帥哥,死相居然這麼悽慘,被人,哦不,是被鬼,一爪子把心都抓了出來。操蛋,沒想到老子死的時候居然還能看到自己的心!太噁心了!”
楊哲越“說”越激動,要是身邊有桌子的話,他一定會告訴鑄魂什麼叫做拍案而起!他繼續說道,“媽的,要是周悅周瑩看到說不定都認不出那是我的屍體。”
“TNND,老子不甘心,我死了周瑩周悅她們怎麼辦?啊!我的漂亮老婆們!永別了!”在楊哲的腦海中,楊哲不停的鬼哭狼嚎!
“你沒有死!”實在聽不下去的鑄魂再次冷冰冰的說道。
“我死了!啊!”楊哲本來還準備嚎哭若干分鐘減輕自己“剛死”時的鬱悶心情,忽然聽到鑄魂的重複話,楊哲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真的?我沒死?你確定?”
“……”本來就不愛說話的鑄魂被逼無奈只能從牙縫中擠出一個詞兒,“確定!”
“你有什麼證據?”楊哲對著個沒有什麼說服力的答案很不滿意。
“等會兒你就會醒。”依舊是一句冷不伶仃,不含有任何感情色彩的話。
“我明明看到我的心被挖了出來。”
“那是屍花造成的幻覺?”
“屍花?”楊哲忽然想起那朵長在棺材上的花,恍然大悟,“原來就是那株玫紅色的花在作怪。”
“是!這屍花散發出的香氣會讓人產生幻覺,距離花越近幻覺越明顯。”鑄魂淡淡的說道,“你跑得最快,所以你中毒了。”
楊哲頓時明白當時爲什麼其他人都不上來,而往後退了,也許他們也叫自己後退,但是自己已經中了毒,叫了也聽不見。
“哦!對了,你叫我們來這裡幹嘛?”楊哲忽然想起這個重要的事,“來找那件魂器?”
“恩。”鑄魂的回答很簡練。
“這是誰的墓?”楊哲好奇的問。
“以前是彭祖的,後來是南宮明的。”鑄魂依舊不帶
什麼感情色彩,就像是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話一樣。
“什麼叫以前是彭祖後來是南宮明?”習慣鑄魂這種語氣的楊哲被鑄魂的話裡面豐富的信息量震撼到了。
“最開始這裡埋葬的是彭祖,後來南宮明找到這裡,鳩佔鵲巢,作爲自己的墓。”鑄魂惜字如金。
“南宮明是誰?你怎麼知道?”
“南宮明是宋高宗的國師,封土堆是我帶人修築的。”
楊哲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事情這麼複雜。他心裡嘀咕,都聽說現在誰誰誰買房賣房,強拆強建,但是也沒聽過強行佔據人家的墓地作爲自己的墓地的呀。
“這事兒倒是奇了!”楊哲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事兒。
鑄魂似乎對這事兒有了一點興趣,接起話頭,“這有什麼稀奇的,南宮明生前就想象彭祖那樣長壽,甚至長生不老,結果也只是活到八十八歲。他心裡不甘心,不知道從哪裡聽說可以借天勢尸解成仙的法門,就把墓地選在這,說什麼造玄武墓。巧合的是,這位彭祖估計也是打的這主意,也是埋在這裡。所以南宮明索性直接把彭祖直接搬走,自己躺進了彭祖的棺槨裡。”
楊哲忽然想起爲何每個棺槨都被撬開過,裡面東西卻一樣沒少,他不禁讚歎道:“偷天換日呀!”
“他就不知道忌諱?”這話剛出口楊哲就後悔了,暗罵自己白癡。相比長生登仙這種事兒所謂的禁忌都是浮雲。爲了避免被鑄魂抓住小辮子恥笑,楊哲立即岔開話題道:“小顏顏,你知道那魂器長什麼樣兒,放在那裡嗎?”
“據說,是一個杯子模樣的東西,不過當時密報的手下語嫣不祥,他也沒能打聽清楚。”鑄魂不以爲意的說道,“不知道模樣又怎麼樣,他還不是得帶到棺材中。”
這時楊哲腦海中閃過趙三金和孫先生密談的畫面,不禁問道,“聽說這裡面有魁鬼!”
“不知道!”
楊哲顯然不滿足這個答案,“你都不能感應一下?”
鑄魂難得開一次玩笑,“如果你給我一件神器的話!”
楊哲當然不可能給他什麼神器,所以這明顯是不知道了。
正當楊哲在昏迷之中與鑄魂神交的時候。江叔小竹竿等人正在焦急的等待著他的甦醒。
“要是我早一點想起的話也不至於這樣了!”小竹竿坐在楊哲身邊自責的說道。
此時楊哲已經被衆人擡到了祭臺下的平地上,讓他舒服的躺在地上。
江叔急忙勸慰道:“這也不能全怪你,誰也不成想這棺材上面居然長著這麼惡毒的東西。”說著他還拍拍小竹竿的肩膀讓他放下心來,“你不是說這屍花之毒只要不是在那個中毒範圍內是不會影響的嗎?他一會兒就醒了。”
“剛纔我看這花怎麼越看越眼熟,只是不知道在哪裡看過,後來纔想起,山海經裡面提到過,這讓人永遠沉迷的屍花。可是我喊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楊哲走得快,一上去就中招,還好你們幾個沒上去。”小竹竿慶幸道。
“恩,叫的時候我也覺得挺耳熟的,所以下意識頓住腳步,拉住上前的樊白。這花就是讓人一直沉迷幻想,最後直到死去。楊哲的運氣好,在邊緣,一下摔倒下來,要是倒在上面咱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去救!”江叔提到這事兒也是心有餘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