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話,白雪的身體,忍不住一抖。
過得好嗎?
你問我過得好嗎?
簡直可笑啊。
如果不是爲(wèi)了你,我怎麼會背棄婚約,在訂婚禮上落跑,因此得罪了那恐怖的一家人,連累了父母和姐姐。
你可知道,看著他們一個個在我面前,折磨致死,我的心裡,有多痛苦嗎?
你可知道,這十年,我是怎麼過來的嗎?那是無窮無盡的屈辱和痛苦,身上的傷痕,能記載的,不足十分之一啊!
你卻還有臉,問我,過得好嗎?
你說,我過得好嗎?
白雪的心中一句一句地質(zhì)問,雙眸裡蔓延著痛苦、絕望和仇恨。
她的一切苦難,都是楊武和方璧安造成的。
他卻還敢這樣雲(yún)淡風(fēng)輕地問她?
簡直可笑!
楊武著實不應(yīng)該問這個問題,假若他不問,時間終究是一劑良方,或許曠日持.久之後,白雪終究會忘記那些不堪的往事。
可是,他問了,尤其是他在這樣的場景,用這樣的語氣問,簡直就像是在人家的傷口上撒鹽!
那些陳舊的往事,就像是一道道傷痕,被狠狠撕裂,狠狠撒鹽,痛,難以言喻。
白雪甚至於不能夠控制自己的情緒,生怕自己在楊武面前暴露,只是拼命地僵直身體,不敢動彈,緊咬著嘴脣,沒有開口。
近在咫尺,楊武感覺到了她的異樣,忍不住翻身,迎上的,是白雪那佈滿痛苦的雙眸。
他的心,一顫。
白雪,你到底經(jīng)歷了什麼呢,那樣一雙天真爛漫的雙眼,纔會變成這樣的痛苦和絕望?
他忍不住伸出雙手,抱緊了白雪。
明明是這麼炎熱的天氣,室外的溫度,至少還有三十多度,可是白雪的身體,卻冰冷地像是一具屍體,了無生氣的屍體,在冰天雪地裡埋了十年的屍體。
他拼命地想要將溫暖傳遞過去,大概是這個動作,起了些許作用,白雪的身體不再那麼僵硬,她同樣迴應(yīng)著楊武,將頭深深埋入他的胸膛中,汲取他的溫暖。
真是溫暖的懷抱,真是讓人眷戀的懷抱。
如果,這是在十年前,那該有多好。
如果,這是在十年中的某一天,你出現(xiàn)在我面前,拯救我,那該有多好。
可是我的白馬王子啊,我等了你整整十年,你都沒有出現(xiàn)。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我終於寒了心,冷了血,不再等待,不再期盼,將所有的深情和熱愛,化成仇恨和詛咒,才能讓我在那痛苦絕望如同地獄一般的地方,掙扎著活下來。
仇恨,也是一種信念。
如果,最後救了我的人是你,也好。
可惜啊,救了我的人,不是你,是另一個惡魔,
他要摧毀你,要奪走方璧安。
我只想摧毀你們,不想讓方璧安得到幸福。
但我一個人的力量太卑微,必須要藉助他的力量,才能成功。
所以啊,原諒我的報復(fù),是你,來得太遲。
僵持了一會,身體漸漸回暖,白雪毫不猶豫地纏上了楊武的身體,獻上了自己的雙脣。
這一次,楊武沒能躲開。
因爲(wèi)他沒有想到白雪會這麼做。
你他喵的不是正在傷心嗎,怎麼會突然來這麼一手?
偷襲個正著,後面的動作,就更加順理成章了。
她像水蛇一樣,纏.繞著楊武,靈活地把他的衣服一件件脫去,到底是夏天,也實在是沒有幾件衣服。
三兩下,二人就已經(jīng)赤.裸相見。
然而,她沒有注意到的是,本該沉迷於情.欲的楊武,雙眸之中,卻亮著金光,詭異的金光。
“可惜,還是要用這一招。”被脫得只剩一件內(nèi).褲的楊武,不知道什麼時候從白雪的懷抱裡掙脫出來,站在牀邊,一件件地穿衣服,一邊無奈地嘟囔著。
在牀上,白雪抱著她的被子,陷入了幻境之中,正在進行無盡的纏.綿。
這畫面,還真有點匪夷所思呢。
楊武既是覺得好笑,又是覺得可悲。
他一點也不想對白雪用幻術(shù),幻術(shù)終究是假的,迷惑心神的,對人的身體不好,所以他一直避免著這種事情的發(fā)生,也希望白雪能夠迷途知返。
可惜,白雪似乎下定了決心,無論他怎麼掙扎,都躲不過白雪的熱情,眼看著要被扒光了,他只好使出絕招了。
好不容易穿好了衣服,卻聽到門口傳來敲門聲:“白雪,你在嗎?”
嗯?
安安怎麼上來了,這是不放心自己,來查房來了?
楊武看了一眼還在幻境之中的白雪,走過去打開了門,在方璧安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之前,就把她摟到了懷裡,在她耳旁低語道:“老婆大人,你這是不放心我,來查房了?放心,公糧完好無損,沒有被妖女迷惑。”
“你纔是妖女呢!”方璧安無語地吐槽了一句,拿著手機給他看:“你以爲(wèi)我想來啊,剛剛收到了這條消息而已。”
“安安,我有一件事想要告訴你,來我的房間好嗎?”楊武逐字逐句唸了出來,恍然大悟道:“哦,原來她打得是這個主意,怪不得呢。”
“嗯?”方璧安不解地看著楊武。
楊武朝牀上努了努嘴。
白雪正抱著被子,十分努力地奮鬥著。
“幻術(shù)?”方璧安好歹也是個築基期的修真者了,一眼就看出來白雪的雙眸裡,一片迷茫,很顯然是中了幻術(shù)。
“你怎麼對她用幻術(shù)。”用幻術(shù)猶如吸毒,令人產(chǎn)生幻覺,總歸是對身體不好的,方璧安嘟囔道。
楊武十分無辜:“寶貝,我要是有其他辦法,會用幻術(shù)嗎,這要是不用,你老公我可就要失.身了。”
“失.身就失.身,你又不是第一次。”方璧安小聲地說了一句。
誒?
這反應(yīng)好像不太對啊,怎麼看來,方璧安好像一點也不介意,不,是十分歡迎他和白雪發(fā)生什麼呢?
楊武眨巴眨巴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她道。
方璧安紅著臉躲開了他的視線,問道:“那現(xiàn)在,怎麼辦?”
楊武摸了摸腦袋道:“簡單,她還在幻術(shù)裡,只要我把你加進去就好了,按照她的劇本演,看看她到底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