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九送我們回到學校的時候還挺早,老三他們還沒下課。王敬說她頭疼,我把她送回寢室以后我也回自己宿舍了。
整個宿舍樓只有我自己。我回自己屋子,躺在床上歇著。正好,下課鈴響了,老三也快回來了。
我尋思著反正閑著就嚇嚇他。我把柜子里的白床單拿出來,我躺在床上,再把白床單蓋在自己身上,遮住臉。
過了一會,我聽見走廊里噔噔噔的跑步聲,然后就是咣當一聲推開門。這么毛毛躁躁的十有八九就是老三。
老三看見蓋著白床單的我,大嚎一聲哭著就跑過來了,“老四啊老四!你怎么這就走了啊!這不是還沒到一天呢嗎?”
老三趴在我身上痛哭流涕,我實在是忍不住了,不小心笑出聲。老三愣了,“老四啊,剛才我聽見你笑了,你是不是舍不得兄弟又回來了啊?”
老三突然趴在我心口抹了一把鼻涕,順便還聽了聽我心跳,我知道瞞不住了。老三一把掀開白床單,擰眉毛瞪著眼,“你特娘的,閑的沒事這么玩我啊?老子還以為你死了!”
我一臉嫌棄地看著床單上蹭上的他鼻涕,“行了啊你,我這好好的床單,你這弄得我還得洗。”
老三懟我胸口一拳,又狠狠抱住我。其實我也后悔了,不該開這玩笑。
“好了好了,我沒事了。”我推開老三,摘下脖子上的緞帶給他看,“你看,我現在是活生生的人。”
老三還不信地托著我的腦袋,確認了不會掉下來以后才哈哈大笑,“你大爺的,今晚上你得請客吃飯,你可把我嚇壞了。”
“行。”
方林方海也回來了,本來打算叫上他倆一起去吃個飯,他倆說晚上他倆還有余興活動。上次他倆這么說我記得是要約會來著。
我和老三出了校門,我順便給王敬打了個電話。沒一會,她也出來了。
我看著換回牛仔褲的她,開玩笑道,“還是這樣適合你。”
“你等著,以后我要是再穿裙子給你看我就跟你姓。”
完了,這回是生氣了。我真恨不得給自己個嘴巴,讓我欠。
學校門口的小吃店是層出不窮,這家關門那家新開的。正巧,門口旁邊就有一家新開的面館,裝修得就跟上個世紀的似的,牌匾還是木頭的。
我們幾個進了屋,這屋里也沒怎么裝潢,連地磚都沒有。再配上長條板凳木頭桌子,一個燒柴火的大灶臺,倒也像那么回事。
老板在灶臺前忙活,系著圍裙套袖,頭上還帶著清朝時候那種小帽子。
“老板,三碗面,再隨便來兩盤小菜!”老三大大咧咧攬過一條板凳。
“好嘞!”
“這老板這一聲吆喝,還真有那味。”我小聲說道。但是這么有特色的面館,怎么除了我們就沒什么人啊?
“哎呦,你們在這呢?”好巧不巧,付九邁進來了,兩步坐在老三旁邊,“老板,來一碗面!”
我看著付九一點也不見外的樣子,“我說,你不是回去了么?”
付九神秘兮兮地說道,“哥哥跟你說,這家的面那是一絕,我都吃了記不清多久了。”
話說著,老板端著面和小菜過來了。見著糧食的老三是連話都不說,旋風筷子往嘴里送,邊吃還邊夸。該說不說,還真不錯。
吃完面結了帳,我們幾個也沒著急走,和老板聊聊天,這天都快半夜了,門口行人也沒了。
付九早就不知道哪去了,這貨就是來蹭飯的。我們幾個見時候不早了,也該回去了。
我們一腳邁進校門,我突然發現我腳底下有一張紙。“這誰啊,怎么亂丟垃圾呢?”
我撿起來想扔進垃圾桶,這上面只寫著兩個字,傳言。心里納悶著,我這手就伸向了垃圾桶。沒想到迎面過來了兩個人,方林和方海。
“我說,你們哥倆這是要干嘛?”老三攔著他倆。
方林見是我們,松了一口氣,“別提了,剛才方海和一個妹子在操場正約會呢,后來妹子說去打個電話,那妹子就沒再回來。后來我們在椅子下面發現個紙條。”
他把紙條遞給我,那紙條大小和我剛才撿到的差不多,這上面也有兩個字,來找。
“來找,傳言?”我念叨著。
“老二你這泡妞不行啊?沒問問人家哪班的,叫什么啊?”老三鄙視地看著方海。
方海一臉可惜的表情,“別提了,我怎么問那妹子從頭到尾也沒說她是哪班的,叫什么。”
我一心思看著手里的紙條。這紙條拿在手里有種特殊的感覺,很不舒服。
“要說學校里的傳說,不管是啥學校,十有八九就是什么半夜鋼琴自己響,人體模型滿走廊跑之類的。”王敬湊過來看著紙條,“幸好咱們學校沒有模型,鋼琴也就那一架。再說,那都是假的,都是外國小說里的。”
“行了,大半夜的就別沒事找事了,十有八九是誰的惡作劇。回去睡覺,明天還上課呢。”我二話不說就把紙條扔進垃圾箱。
“唉!你們看!那窗戶!”方林突然喊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轉過頭看著方林指著的教學樓三樓窗戶。
所有的教學樓窗戶都拉著窗簾,唯獨那一個窗戶窗簾是拉開的。窗臺上似乎站著一個人。
“這半夜的,誰溜進去了嚇唬人玩?”老三擼胳膊挽袖子就想去看看誰這么閑得無聊。
我們往前走了沒兩步,我們才看清,那人不是站在窗臺上,是吊在窗臺上。那是個上吊的人啊!
方林方海顫顫巍巍地指著窗戶,說話都不利索了,“就,就是她!和方海約會的就是她!”
老三還有心思開玩笑,“老二啊,你把人家怎么了?約完會就上吊了?”
“別胡鬧。人命關天,趕緊去救人!”我抬腿就跑。沒跑兩步,我再一抬頭,那女孩不見了!
我們幾個停下來面面相覷。她怎么沒了?
“老四,你說咱不會是碰見鬼了吧?”老三在我耳朵邊說道。
“去你的。再說就你那眼睛能看的見嗎?”
我話音剛落,我再看向那窗戶,什么都沒有了。突然,一雙慘白的手拍在那窗戶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