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吳青梅可能對我有點意思。我不是自作多情,是有根據的。她很留意我的舉動,明明不喜歡看武打片,爲了我去看了,還幫我查明星的資料?;叵肫鹨恍┘毠?例如吃粉的時候,她沒有自己去,等的就是我的邀請。我和她不會有結果的,該怎麼辦呢?趁早抽身,免得害了一個好姑娘。
我們走在街道邊上,吳青梅突然問:“你怎麼不說話呢?”
我說:“靜靜地不好嗎?”目光一掃,看見一個身影,不由得停下腳步。是龔秀華,她也在逛街,而且和一個英偉的男子在一起??此麄冸S意的神態,估計是男女朋友關係。
我想:“嗯,那個男的挺不錯哦,勉強配得上美女?!?
吳青梅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說:“哦,是秀華姐?!?
我還是定定看著,說:“是的?!?
吳青梅又說:“他男朋友是刑警一隊的精英,確實很英氣啊!”
我點點頭,說:“原來是刑警,難怪身形那麼健碩?!?
吳青梅也點點頭,說:“上幾個月秀華姐生日,在派對上我們見過的,好像叫樑劍,是了,就叫樑劍,名字好記?!?
這時樑劍和龔秀華說了幾句話,整張臉側過來。我看了突然一驚,心裡有些緊張了。他們在對面街道上,與我們反方向行走,所以沒發現我們。在明亮的燈光下,我似乎看到了一個奇異的現象。我想了想,大步穿過馬路,向龔秀華打招呼:“喂,你好。”
龔秀華看到我,愣了愣,隨即看到吳青梅,更加愣了愣,指著我們說:“你們……呵呵,呵呵?!本托α?。
吳青梅立即羞紅了臉,低下頭。龔秀華的意思那麼明顯,她居然沒有嚴正地否認,證明我的想法是對的,她果然對我有意思。但我此刻沒心情理會,沒心情解釋了,因爲我看得清清楚楚,樑劍的額頭上隱隱露出了一層黑氣。這黑氣一般的人當然看不見,我體質特異,在石宮中又住了半年,已經有了這個本領。不過我的學識差極,分不清黑氣的意義。
我暗中揣摩,阿明中了邪,滿臉都是灰色的氣機,就已經病得迷迷糊糊。樑劍的氣機那麼黑,卻只是在額頭而已,到底哪個嚴重一些呢?
龔秀華做了介紹:“這是我同事熊不凡,吳青梅,這是我男朋友樑劍?!?
吳青梅說:“我們見過了。”
樑劍向吳青梅點點頭,伸出手對我說:“你好?!?
我和他握手,不禁用力捏了捏,隱隱覺得他的掌心透出一股陰寒之氣。我的心又是一驚,有種不詳的感覺。樑劍的眉頭微微一皺,看著我的手說:“咦?你的手……呵呵,平時喜歡玩拳擊的嗎?”
我的心裡閃過一個念頭,說:“是的,我是泰拳金腰帶?!边@話一出,三個人都震驚了。龔秀華喊一聲:“哇,看不出來啊!”樑劍也用力握住我的手,搖了搖說:“果然很有勁,拳峰都起繭子了,厲害。”
龔秀華問:“不凡,你是哪一屆的金腰帶啊?”
我笑笑,沒回答,而是反問樑劍:“你的身手應該不錯的,是嗎?”
樑劍也笑笑。
龔秀華說:“是的,他是柔道黑帶,也挺厲害的哦。”
樑劍說:“不如我們幾時有空切磋一下,哈哈。”把手抽了回去。我說:“有空再說吧,這樣子,你是行家了,我有一把匕首是很名貴的,給你鑑賞一下好嗎?”從後腰掏出匕首遞過去。我故意說謊,倒不是爲了裝逼,而是爲了擡高自己的身價,好順理成章地用匕首幫樑劍驅邪。不然我貿貿然拿出匕首來,豈不是嚇到人?
樑劍愣了愣,接過匕首說:“這個我倒是沒什麼研究。”接著把匕首拔出鞘來仔細地看。我的目光盯著他的額頭,只見黑氣猛地亂了亂,顏色頓時變淡了。
我更加吃驚,想:“我的匕首煞氣那麼大,連陰靈都不敢攖其鋒芒,按照蒼度子的說法,還可以驅散邪氣,現在竟不能驅散他的黑氣,到底這股黑氣是什麼呢?”
樑劍把匕首歸鞘遞迴給我,說:“真不好意思,我不懂得鑑賞,不過……”他笑了笑,說:“匕首屬於管制刀具,你帶著出街,我隨時可以抓你哦。”
“呵呵……”大家都笑了。我看到他額頭的黑氣重新佈滿額頭,不禁爲他擔憂。
龔秀華說:“不凡,這匕首有什麼名貴的?很值錢?”
我搖搖頭,把匕首插回後腰,說:“不告訴你。”
龔秀華佯怒地一瞪眼,然後對著吳青梅說:“這小子不老實,你得小心啦?!?
吳青梅大羞,趕緊轉過身去,說:“什麼嘛,你別笑我。”
龔秀華笑得更大聲,又說:“不凡,我和青梅很熟的哦,如果你敢得罪我的話,我就……”
吳青梅可羞死了,扯住龔秀華的手臂,龔秀華反拉住她的胳膊,兩個女孩子就笑鬧開了。樑劍也在笑,突然他的手機響了,他掏出來一看,臉色頓時變得嚴肅,接通了說:“隊長,嗯,嗯,好的,我就回去?!?
我看到他的額頭上的黑氣顏色變得更深,而且向兩邊擴散,頓時明白了。這黑氣是晦氣,意味著人會走黴運。樑劍要執行任務,或許就有血光之災,也或許會送命,因爲黑氣太黑太大了。
龔秀華看著樑劍,目光之中充滿了柔情,可知兩人之間情感很深。
我想:“秀華姐,無論怎麼說你也算是我心中的半個女神吧,我有了黛黛不能和你交往,唯有祝福你找到如意郎君,現在你的情人有難,我就幫幫他,免得你傷心。”
樑劍說:“呃……秀華,我有任務,你先回去好嗎?”
龔秀華點點頭,說:“行,我自己打的回去,你要小心一些。”樑劍在她臉上溫柔地吻了下,和我們打個招呼,離去了。
我說:“青梅,你跟著秀華姐順路先回公司,我突然想起有件事情沒辦,得去一趟。”
吳青梅驚訝地問:“夜深了,還有事情嗎?”
龔秀華說:“喂,我男朋友是刑警,二十四小時待命,你是白天上班的,現在有什麼急事?”
我一邊走一邊說:“就是白天要上班,所以才晚上辦事啊,你們先走,拜拜?!奔奔痹诮稚闲∨芤魂?遠離她們了才喊住一輛計程車,直奔公安局而去。我在局門口等了十幾分鍾,看見三輛小車駛出來,知道是刑警對出動了,便讓司機在後邊跟著,
計程車司機有些擔心,說:“喂,朋友,那些車是從公安局出來的,你跟他們幹什麼?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我說:“沒問題,你只管跟?!?
司機說:“不對呀,好像是警察的車,我不敢跟了。”
我靈機一動,說:“是警察的車,他們今晚可能有行動,我是記者,要拿到第一手資料,知道嗎?”
“啊?”司機回頭看看我,“你是記者?”
我說:“你專心開車,如果我成功了,給你獎金?!?
“啊?真的?”
“當然了,你好好跟,別被發現了,有你好處?!?
“噯噯,好的,我的車技可好了,保證不會被發現?!彼緳C精神大振,喋喋不休地提醒我他的車牌號碼,他的員工證號碼和名字,叮囑我一定要記得給他獎金。我敷衍地答應著,緊緊地盯著前面。
警車在街上兜兜轉轉,過了大半個小時,在一處住宅區旁減速,然後三輛車就分三個方向緩緩散開。我知道他們在佈局包抄,估計真的有行動。我讓司機跟著最近的車輛,然後偷偷下車掩過去。
這時已經夜深,除了主幹道還有路燈之外,這種比較偏僻的地方已經黑燈瞎火,唯有樓層射出點點光亮。這點光亮對我來說足夠了。我貼在一棵大樹後面,距離警車才六七米遠,清楚地聽到他們的對話。
一個人估計是領導,在說:“二號到位沒有?三號呢?”然後他微微側頭對著車內的人說:“福龍,志光,你們撞門,阿海,漢文,你們打前鋒?!?
車內傳來簡潔短促的聲音:“是!”
那領導又說:“二號守樓層後面,三號守側面,各有三名隊員一起衝進去支援,今晚無論如何,我們要把那幾個老鼠逮住?!?
“是!”
“記住了,他們可能有槍,行動有極高的風險性,大家小心安全?!?
“是!”
“出發!”
警車的車門打開,四個矯健的身影隱入夜色之中。我打量了一下方位,悄悄繞過去,到了一幢樓的側角面。從這裡看過去,可以看到第二輛車。樓梯的感應燈亮著,幾個大漢急速在移動。我沒看見樑劍在哪兒,但知道他肯定屬於打前鋒的一分子,也就是說,他極有可能出事。
現在應該怎麼辦呢?我不能直接阻止樑劍。我看著樓梯燈一層層地亮,心裡很急。突然,我發現四樓的燈亮,而五樓的沒有亮,也就是說,行動的目標在四樓。我的目光一掃,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