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光榮的邊防士兵,王平的生活雖然艱苦,但他卻覺得苦的驕傲。
這一天,他正常站在自己的哨崗上。巡視著不遠處的境外地區(qū),拉長鐵柵欄雖然被風(fēng)雨腐蝕的有些破舊,但在王平心中,卻是最牢不可破的國境線。
四下望去,確認沒有異常。王平這才擦了擦頭上的汗。把目光投向自己背后。就在視線所及,那幾百公里外的縣,就是自己的家鄉(xiāng)。
那兒,有他的父母和妻子。就在前年回家探親的時候,王平的妻子還挺著個大肚子,也不知道現(xiàn)在孩子長多大了。好想回去看一看啊。
由于他所在的這個邊防站,遠在瑤族自治區(qū)的最南端,這個邊防站一共只有一個連的人,卻要負責(zé)周圍數(shù)公里的邊哨,以至于他去年一整年,都沒有請到假回過家一趟了。
眼中流露出追憶,這一刻,王平忽地有些失神了,他拿手摸了摸胸口軍服里面的口袋,貼在心口位置的地方,那兒有一個自己縫的線包。
包里面,有拿布裹得厚厚的一疊相片,由于長期暴露在外面,相片的顏色已經(jīng)有些暗淡發(fā)黃。
相片上,是他的雙親,還有妻子。
而最下面的一張,則是幾年前,他結(jié)婚的照片,看到照片里,妻子幸福的倚在自己身邊,王平干裂的嘴唇露出了一抹笑容。
他已經(jīng)和班長申請過了,等到下個月探親假下來,他就可以回到家鄉(xiāng)。
雖然探親假只有短短一個星期,這其中他花在來回長途、火車上的時間,就需要兩三天,但能回去看看父母,看看自己的妻子,還有從未見過一面的兒子,這一切都已經(jīng)足夠了。
也不知道孩子叫什么,自己那年走的急,名字都忘了取,也不知道孩子會像誰多一點呢?
想到這兒,王平眼中的期待更濃。他的身體站的更加筆直,這一刻,在他身上不但有責(zé)任,更有對未來的希望。
“嘩嘩!”
身后突然傳出一陣腳步聲,回憶中不忘警覺的王平,立刻轉(zhuǎn)過頭,只見一名軍官帶著一隊士兵,緩緩地沿著邊境線走來。
領(lǐng)頭的軍官王平認識,對方是本地駐防連二排的劉排長,雖然不是自己的頂頭領(lǐng)導(dǎo),但他還是“啪”的一跺腳,標標準準敬了一個軍禮。
就在這時,王平的心里還升起了一絲奇怪,這個點守防巡邏的應(yīng)該是一排的士兵啊,怎么會是二排呢?
不等他想完,劉排長已經(jīng)和藹的打了一聲招呼,“你是三排四班的王平吧?”
“是的,排長。”
見王平這么說,劉排長又呵呵一笑,裝作毫不在意的問道,“你今天的執(zhí)勤過程中,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異常人員?”
“報告排長,并沒發(fā)現(xiàn)。”
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平時鬼影子都看不到一個,又怎么會有異常人員呢?不過領(lǐng)導(dǎo)都問了,王平還是以最為嚴肅的態(tài)度,回答了問題。
就聽劉排長自言自語的說,“看樣子,我們似乎是來早了點。”
說著,他有吩咐后面一個排的士兵,“你們,還有你們,分散開來,只要有人涉步國境線,全都聽我的命令,無論是誰,一律射殺!”
“排長,這樣不……”
“砰!”
一看劉排長居然不由分說接管了自己的執(zhí)勤地區(qū),王平忽地感覺有些不對勁,可是他的話音剛剛響起,便被一聲突兀的槍響打斷。
高速旋轉(zhuǎn)的子彈從胸膛射入,原本貼著心窩子的地方,也被洞穿一個血窟窿。
胸口的血咕嚕咕嚕的往外滲出,怎么捂都捂不住,王平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劉排長,只是對方早已經(jīng)轉(zhuǎn)過了頭,絲毫沒把自己的死當作一回事。
眼前的世界旋轉(zhuǎn)著翻倒,甚至王平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拼命的想要睜開眼睛,只可惜眼前的一切越來越暗淡,他奮力的從鮮血中,摸出了那枚小布包。
原本貼著心窩的小布包,已經(jīng)被子彈射出了一個大洞,里面的相片早已粉碎,看到這一幕,王平的手,終于無力的放下。
一陣風(fēng)吹過,相片的碎末隨著風(fēng),朝著王平身后的家鄉(xiāng),飄散。
而不遠處的密林里,一身泥濘的我,正通過左眼驚喜的發(fā)現(xiàn),只要再走出百米,我們就能走出這片原始森林了。
雖然殺馬特這個蠢貨,給我們指錯了路,害的我們在原始森林里饒了三天,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但不論如何,我們總算是走出這個鬼地方了。
“快,那就是出口,只要出了這片樹林,就能到國境線了!”
我興奮的喊著,卻不料又被蘇美人在我的腦袋上拍了一巴掌,她這時候的語氣像極了一個潑婦,“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不要用左眼,你怎么老是不聽,非要我和你吵架是不是?”
“你有完沒完,別逼我先奸……哎呦,哎呦!”
我有些不滿意了,要不是這幾天我偷偷使用左眼,咱們還不知道要迷路到什么時候呢,蘇美人居然還在跟我計較這個。
可還沒等我頂她兩句,蘇美人的手已經(jīng)照著我耳朵擰上了,小蘿莉在后面看的直拍手,“蝴蝶姐姐加油,好好收拾他。”
“聽到?jīng)],連諾諾都讓你好好收拾你。”
耳朵上傳來的劇痛,讓我連反抗的念頭都沒了,被蘇美人一拉,我就乖乖的湊了過去,見我這模樣,蘇美人一臉得逞的笑容,好像這樣收拾我,她能收貨很大滿足似的。
有道是女子和小人難養(yǎng)也,我看了看蘇美人和小蘿莉,心里一陣默念了一句,這才陪著笑,“蘇大美女,您消消氣,讓小張子給您捏捏手,別因為收拾我,傷了您的玉手!”
說著,我就給蘇美人的手拿到手里,一陣揉捏,還別說,蘇美人的手軟綿綿,滑滑嫩嫩的,我捏著捏著反倒忍不住把玩了起來。
蘇美人被我說的一陣面紅耳赤,居然任由我瞎捏著,沒有把手抽回去,這給小蘿莉看的,沖著蘇美人扮了個鬼臉,仿佛對她頗為不屑似的。
“好了,大家聽我說,等出了這片原始森林,就是一條河溝,只要過了那條河溝就是邊境線。大伙先原地休息準備一下,稍后我們渡河。”
殺馬特快步跑到樹林外頭,看了看對面不遠處的邊境線,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這又跑了回來。
“哦,終于到了!”
“太好了……”
聽殺馬特這么說,小蘿莉他們趕緊歡呼起來。
不知怎的,大伙聽我說的時候,還沒有那種興奮的感覺,等到殺馬特確認到了國境時,反倒一個接著一個的歡呼,我擦,這種差別對待也太明顯了吧。
雖說我不怎么服氣殺馬特,可是這段時間,他的所有表現(xiàn),確實給人一種信服的樣子,這確實是我做不到的。
可不論如何,我還是不服氣啊,所以我也跑了過去,想看個清楚。
剛一出樹林,我就隱約看到國境線上好像站了一排人。
可是距離太遠,我這里只能看到一排黑色的小點,可這又怎么難倒我呢?
注意力集中在左眼上,眼前的場景被兩倍、四倍乃至八倍的放大,這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國防線上居然布滿了邊防士兵,足足有二三十人,這怎么回事?
而且那些人還個個荷槍實彈的,架著槍,瞄準著國境線外圍,就好像專門等我們出去似得。
想到這兒,我忙回去,把我看到的和大伙說了。
見我這么說,除了蘇美人,幾乎沒人相信,因為大伙都不知道我左眼的能力啊,尤其是殺馬特帶頭反駁我。
“國境線上有邊防士兵站哨很正常的,你看到那么多人可能只是暫時有巡邏的士兵經(jīng)過吧,不會有什么問題的。”
給他這么一反駁,我也不好說我左眼能看到你們看不到的啊,只能轉(zhuǎn)過頭,看了蘇美人一眼。
這里面只有蘇美人清楚我的能力,所以她給我打了個眼色,讓我先靜觀其變。
就這樣,在經(jīng)過片刻休整以后,我們跨出了原始叢林,出現(xiàn)在我們的面前的,是一條寬約四五米的河溝,只要用力一跨就能過去。
可就在這時候,我卻發(fā)現(xiàn)不遠處,邊境線上那股士兵還在,絲毫沒有巡邏完就要走的意思。
而且,那些人好像也發(fā)現(xiàn)了我們,只見他們的槍口,正在微微調(diào)轉(zhuǎn)方向,雖然沒有開槍,但卻是一副時刻準備射殺我們的姿態(tài)。
“不對,那些士兵有問題!”
我還是忍不住說出了聲,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我們已經(jīng)跨過了河溝,進入了國境線的范圍內(nèi)。
就在這時候,對面的士兵已經(jīng)行動了,只見他們的很快形成了一個半圓,把我們緩緩包圍住。
“媽蛋,我就說有問題,你們這些笨蛋,非要聽他的,不聽我的!”
眼看這些士兵就圍攏上來了,這給我氣的,可是我這時候說這話也沒用啦,人都已經(jīng)被抓住了。
眼看著我們一臉氣苦,一直站在我們后面的殺馬特,卻哈哈大笑了起來,只見他擺了擺手,居然穿過了邊防士兵的包圍,和對面的指揮官站在了一塊。
這一幕,把我看的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