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步子一頓,回頭看了看陳雅,瞧她欲言又止那樣,問怎么了這是,是到你家了還是咋的?
陳雅張了張口想說什么,但眼睛里又露出一絲絲猶豫,似乎是在考慮該不該告訴我,但她眼里的擔憂又讓她有些害怕,怕背后有些東西她承受不來。
大約沉默了有十分鐘的樣子,陳雅最終還是勉強一笑,轉移了話題。
“沒…沒什么,我只是想跟你說一下,其實那天你倒我書包的時候,我真的不知道那個東西怎么在我書包里的,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畢竟是女孩子,陳雅說這話的時候臉變得通紅,也許是緊張的緣故,她那兩只原本絞著衣角的手指,已經攥的發白,水靈靈的大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看。
陳雅說的結結巴巴,我一開始沒尋思過味來,可再聯想到看她的表情,我才恍然大悟。
她是說那天從她書包里掉出來的“岡本”,那玩意兒,早被我當氣球給吹了,還好陳雅沒跟我要,不然我還真還不了她。
陳雅跟我解釋,說她剛搬來的時候,因為家里剛裝修還沒添置家具,所以有一段時間,陳雅都住縣城里的一家酒店里,估計那袋岡本,就是陳雅那時候收拾東西時,不小心給夾進書包里的。
現在的酒店為了迎合客人需求,往往在房間里都會放上一兩個,就像是一次性牙刷那種贈品,當然,要是顧客需求量大,那就得掏錢買了!
如果不是陳雅這么一提,我差點把這事忘了,雖然覺得陳雅今天有些怪怪的,但不知為啥,一看到陳雅滿臉嬌羞的樣子,我的腦子里總是會情不自禁的想到那條印著的小熊。
剛才吃飯的時候也沒覺得吃多了鹽啊?怎么這時候,我的嘴就干的那么厲害呢,感覺到身上有點燥熱,體內的腎上腺激素瘋狂飆升,我心里一陣胡思亂想。
臥槽,最近是不是韭菜吃多了,怎么動不動就起反應,我心虛了瞅了眼陳雅,看她沒有發現才悄悄松了口氣。
為了不讓她看到我的異樣,我忙擺手,鬧了半天就是為那事啊,我早猜到那事兒是個誤會,咳咳,你差不多也快到家了,我這還有點事,就先走了啊。
哦哦,好吧,那你路上小心!
看我著急著回家,陳雅的語氣里止不住的失落,就在我轉身的同時,她不知哪來的勇氣,竟然張開手,一下子從背后給我抱住了。
這在陳雅眼里也許沒什么,但對我來說,無異于跟熊熊燃燒的烈火上,又潑了一瓢猛油。
就在陳雅抱上來的那一瞬間,她身上那股少女特有的香味,充斥著甜甜的味道,就像蛇一樣,直往我的鼻孔了鉆。
更要命的是,對方的身體緊貼著我,這一刻,我覺得渾身毛孔都在猛地收縮,一個冷戰打遍全身,我的腿猛地一哆嗦,這下糗大了。
“那我先走了,拜拜”
趕緊給陳雅的雙手撇開,在她滿是不解的目光中,我幾乎是逃的,一口氣跑回了家。用鑰匙打開房門,還好我媽還沒回來,我忙躲進房間里扯開褲子一看,褲子上已經是黏糊糊一片。
“這個陳雅,真是個妖精!”
第二天一早,我照例踩著上課鈴聲進的學校,不過地中海卻沒有放過我的意思。
遠遠的,就看到那個老烏龜在班門口守著,還沒等我把書包放下來,就被他領進了教導處,和我一起被請去“喝茶”的,還有我們班的班主任。
班主任姓段,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我平時都管他叫他段老頭。段老頭人很好,我是他高一帶到高二的,這期間我沒少給他惹事,但段老頭卻一直和和氣氣,我挺敬重他的。
所以看到段老頭因為我受了牽連,我覺得挺對不住他。
“老段啊,這就是帶出來的學生,公然聚眾斗毆,不務正業。這種人,和社會上的小流氓小痞子有什么分別,你也是老教師了,怎么教育學生你自己應該清楚!”
地中海挺著個肚子,一副領導派頭,我一瞅那逼樣心里就不痛快,尤其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臉,我就忍不住聯想到了動物園里的禿頂猩猩。
人模狗樣的真把自己當頭蒜了,這老山炮,下午放學就把他車胎給劃了。
地中海還沒意識到,自己晚上要推著個破電瓶車走路回家了,他還在那滔滔不絕的教訓著。
直到口水都快說干了,地中海才讓我回去上課,同時還威脅我,說如果下次再發現我參與斗毆,一定給我大過處分。
我就知道這老烏龜不能把我怎么樣,畢竟我當時手里只拿了根方子,他沒親眼看到我參與打架,張賀那群人又跑的賊快,他根本就沒有證據,所以教訓我一頓就不了了之了。
回到班上的時候,第一節英語課已經上了一大半,英語老師是個四十多歲的老女人,喊了聲報告,我看她沒理睬,我就自顧自回了座位。
剛一坐下,我就發現了不對勁,陳雅竟然沒來上課,關欣的位置也是空的。
我心里有些擔心了,關欣沒來上課是常有的事兒,但是陳雅沒來上課就有問題了。
這不會和關欣有關系吧,那虎婆子一根筋的,我昨天因為幫著陳雅打了她一嘴巴子,她不會一時氣昏了頭,轉手就喊人吧陳雅綁了吧!
我一琢磨,還真有這可能,關欣她對象是社會上的人,他倆都不是省油的燈,別真的鬧出點什么。
這時候,我真怕關欣一犯傻,干出什么蠢事來。我忙從褲兜里掏出手機,尋思著先給關欣發條短信,先從她那里探探口風,我可不敢明著問,萬一把她惹急了,給我來個撕票咋辦?
腦子里一陣胡思亂想,我兩手拿著手機,上面的按鍵被我按的啪啪直響,正在這時,一個紙團突然砸到我的臉上。
眼瞅著短信就要發出去了,結果被這一嚇,我手一滑,居然按了下刪除鍵。
“臥槽,哪個傻逼砸的老子!”
小心翼翼的編輯了半天的短信,我生怕一個措辭不好惹怒了關欣,結果我這半天心血就這么沒了?
我心里本來就急得不得了,沒想到這個節骨眼上,還有傻逼不要命的磕上來,我當時就火了。
原本鬧哄哄的教室,被我這一嗓子吼的,頓時就沒了聲兒。就連講臺上,正在講課的英語老師,都放下粉筆,愣愣的看著我。
“是我砸的,怎么著吧!”
順著聲音看過去,張賀那逼崽子笑得挺得瑟,那言外之意就是說,昨天讓你逃了,今天你跑不了了吧。
我被他那副囂張是樣子氣笑了,實在不知道,這個張賀有什么倚仗,居然兩次三番的站我頭上撒尿,他還真以為我不敢動他還是咋的!
“怎么著?草泥馬的,老子現在就告訴你怎么著”。
我二話不說,站起來走到張賀跟前,照著張賀的鼻子就掄起一拳。我心里本來就有火,所以那一拳我幾乎用了十成力氣,想躲都躲不掉。
再加上張賀壓根沒想到我會說動手就動手,尤其這會兒還當著老師面呢,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我的拳頭已經結結實實的砸在了他的鼻梁骨上。
就聽到“碰”的一聲,我的拳頭似乎是撞到了軟骨,稍微一受阻,又狠狠的陷了下去。
張賀本來就不壯的體格,幾乎沒什么反抗之力,被我砸得仰面栽倒,半天都沒有爬起來,顯然是被我一拳打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