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吹不夸,老道年輕時能一人打穿整個大道教我會給別人說?”張軒冷笑一聲。
“行了行了真別吹了。”張新泰趕緊打斷自家老爹的打屁。
“榮方師弟,你如今也練了岳型符,我看你身上,怕是不可能只是養(yǎng)血吧?”
他眼光不是一般的毒辣,連趙大蔥都能感覺不對,他更是在交往中,發(fā)現(xiàn)了張榮方隱藏有秘密。
“我只是一普通蠻儒....日后就算武功有所成,又能如何?些許隱藏也只是為了自保,不值一提。”
張榮方?jīng)]有否認(rèn),他確實(shí)故意露出了一點(diǎn)跡象出來,但故意展露的,不過是剛剛鍛筋的層次。
畢竟很多時候你力氣大不大,在對練中很難隱藏得了。
你能裝出氣喘吁吁的樣子感覺,可你的心跳脈搏,出沒出汗,皮膚有沒有充血,這些都是破綻。
“蠻儒?嘿,這算什么事?若是你武功夠高,朝廷一樣會加以重用。
當(dāng)今大靈重武輕文,別看武功練起來又苦又不怎么樣,徒手打不過幾個精銳兵丁,可若是頂尖高手,披甲持器,騎馬沖鋒起來,當(dāng)真可為先鋒大將!”
張新泰笑道。
當(dāng)即,他也不再廢話,告別張軒后,拉著張榮方去了弟子房。
將他的行李重新?lián)Q了個房間住處。
次日。
一大早,張榮方便被張新泰叫了起來。
兩人一路又到了張軒閣樓。
這倔老頭早已練完一套功,提前等在那里了。
看著兩人姍姍來遲,他也不著惱。
“以后提前一個時辰起來。”
“是。”張榮方頓時感覺不同之處,他在蕭榕那邊,可沒人關(guān)心他幾點(diǎn)起來。
蕭榕完全就是放羊自由管理。
而這邊似乎不同了。
不等他回神,張軒已經(jīng)轉(zhuǎn)身朝閣樓后門走去。
“走,跟上。”張新泰推了推他,也跟著走上去。
張榮方連忙跟上。
三人來到閣樓后方。
后院是一片單獨(dú)的空間,相當(dāng)于十分之一道場的面積,拿來給幾人練習(xí)武功,是綽綽有余了。
張軒已經(jīng)站在了一個武器架前,負(fù)手看著兩人。
“你是選的武修,把岳型符練給我看看。”
“是。”
張榮方上前,起手,開始一板一眼的演練岳型符。
不多時,三十二招打完,他長吐一口氣,收勢,站定。
“很溜。岳型符已經(jīng)不用教了。”張軒猛地上前,速度極快的一把捏住張榮方胳膊。
“著。”他一手一捏。力氣大得如同鷹爪,幾乎要將張榮方胳膊抓出五個窟窿。
本能的,張榮方感覺一股刺人的危機(jī)感迎面撲來。
他連忙用力試圖掙脫。
兩人力氣一撞。
張軒微微一晃,松開手,臉上露出笑意。
“好小子,果然是鍛筋了,有意思。”他磚頭看向一旁的張新泰。
“他習(xí)武一年了?”
“差不多。”張新泰點(diǎn)頭。
“好!”張軒一巴掌狠狠拍在張榮方后背上。“如此好苗子,果然那蕭榕有眼無珠!哈哈哈!”
他頓時暢快的大笑起來。
周澤號稱一年一層次,也是兩年入鍛筋,現(xiàn)在張榮方一年就入,這身體天賦明顯比周澤還強(qiáng)。
在整個清和宮都是最頂尖的資質(zhì)了。
“可惜我大道教武功不強(qiáng),重在休養(yǎng),以你的資質(zhì),修習(xí)回春凈時符典,有些可惜了....不過。”
他話頭一轉(zhuǎn)。
“不過這年頭,活得長才是硬道理,武功只要能大概護(hù)身就行,醫(yī)術(shù),修養(yǎng),人脈,才是關(guān)鍵。”
“師傅所言極是。”張榮方心頭發(fā)毛,剛剛一下突然襲擊,硬生生把他底子看清了。
很顯然,這個新師傅可不是之前的蕭榕那么好糊弄。
“別怕,既然你岳型符已經(jīng)圓滿,那么接下來便是以此方向破限,入品。”
“這入品,我們和其他門派不同,我大道教回春凈時符典,說是符典,其實(shí)前七種符法,都是武功,后面五種則是醫(yī)術(shù)。”
“也就是說,我們大道教的功法,武修的極限,就是七品。一種符法破限,便能前進(jìn)一品。七種便是七品,這是我們武功的特色。”
張榮方微微一愣,他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不等他開口詢問,張軒又繼續(xù)道。
“不過就是這七品,也已經(jīng)極其艱難了。必須要將每一種符法都練到圓滿,然后一次次的用不同符法破開極限。”
他笑了笑。
“而且你也不要小瞧我們只能到七品。這品級一說,越到后期,差距越小。七品和九品,其實(shí)在身體體質(zhì),力量,身法上,相差各方面并不大。
很多時候,到了那個層次,強(qiáng)弱的差距,不是在破限武功的門數(shù)上,而是境界,戰(zhàn)術(shù),謀略,裝備。”
“弟子明白了。”張榮方心中了然,品級差距之間并不大,這種說法,他在很多地方都聽到過了。
現(xiàn)在張軒不過是將其上到高品級層次上。
“不過我們大道教,從來都是以和為貴,以無為勝有形。萬變以柔為上,所以武功能自保就行了。不要用來爭強(qiáng)好勝,你武功再強(qiáng),能強(qiáng)得過弓弩?”
張軒再度叮囑。
這不就是明著說,我們的武功比較弱,出門在外,能不動手,盡量別動手。
張榮方心中自動翻譯過來意思。
“好了,今天,既然你已經(jīng)將岳型符練到了圓滿,招式方面,已經(jīng)可以不用等身體適應(yīng)了,下一門符法,你想練什么?”張軒問道。
“什么都可以么?”張榮方反問。
“對別人,我會說你得循序漸進(jìn)。但對你,可以自行選擇。”張軒點(diǎn)頭,捏著自己的幾根胡須瞇眼道。
“敢問師傅,本門武功中,哪一門符法是練身法的?”張榮方再問。
“不錯,不論在哪里,身法練好,打不過起碼還能跑。”張軒再度笑了起來。
“論身法,當(dāng)屬第一朝氣符!一氣朝元,練到破限極致,可短時間飛檐走壁,一躍近丈!”
“一氣朝元朝氣符??”張榮方學(xué)了符典這么久,自然是知道這門第一位的符法的。
七種符法,按照排位,第一的其實(shí)是最難也是最強(qiáng)的。
“行了,我先給演練一遍。”張軒沉聲道。
“是,師傅!”張榮方滿懷期待,退后數(shù)步,凝神注視。
“所謂朝氣符,便是練的腹中一口氣,這一口氣提起,全身血肉協(xié)同,通過特殊的練習(xí)法,可讓人身輕如燕,力量增強(qiáng)。
而朝氣符的強(qiáng)弱,關(guān)鍵便在這一口氣。氣的深淺,長短,都對你后續(xù)的動作有很大影響。”
張軒講解完,猛地深吸一口氣。
嘶。
一時間仿佛整個后院都能感覺到氣流的微微匯聚。
馬上,便能看到他胸膛高高鼓起。
腳下一點(diǎn)。
張軒人影一下便往前沖出。
其步伐也并非胡亂走動,而是帶著一種奇異韻律節(jié)奏。圍繞張榮方飛快轉(zhuǎn)了一個大圈,然后又回到原地,站定。
吐氣。
“你可看好了?”
“看好了!”張榮方認(rèn)真點(diǎn)頭。
“這便是朝氣符內(nèi)的迷煙步。也是其中配套用來練習(xí)的關(guān)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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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氣符的修習(xí),比張榮方想象的要難。
每一次踏步,都對步伐的力度有嚴(yán)格要求。輕重緩急,配合心法狀態(tài),還有對環(huán)境地面的選擇,都有要點(diǎn)。
所以實(shí)際上,朝氣符是一門必須要隨外界變化而變化的特殊符法。
不過張軒對他也頗為不錯,手把手教導(dǎo),隨時用竹條糾正錯漏。
整整一個早上,張軒硬是陪他練了一個早上。
中間休息了兩次,吃了點(diǎn)東西,便又繼續(xù)。
在這種嚴(yán)格教導(dǎo)下,張榮方明顯感覺自己對朝氣符的把握越來越熟練。
轉(zhuǎn)眼,便又是兩天過去。
清和宮后山。夜。
“無憂哥哥,你在哪?”蕭青瓔小聲在后山黑漆漆的晾衣服場地中喊道。
夜晚時分,不時有怪異動物吼叫響起,整個后山顯得幽暗而神秘。
時隔兩日,蕭青瓔再度接到了陳無憂的紙條。
這一次,是約她在后山見面。
比起上次的山門處,后山明顯要安全許多。
蕭青瓔想也沒想便第一時間請求焦騰讓她出去。
焦騰一陣為難后,經(jīng)不住其懇求,還是答應(yīng)了下來。
不過條件是他一定要跟著,不能亂跑。
這讓蕭青瓔對比張榮方,感覺大師兄明顯好太多了。
如今趙大蔥師姐被罰去面壁誦經(jīng),焦騰便專門每天保護(hù)她。
不得不說,有這么一個通情達(dá)理的大師兄,真的很好。
蕭青瓔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笑容。
“無憂哥?你來了么?”她再度叫了聲。
“等等。”忽然身后的焦騰輕咦一聲。“那邊好像有人。”他手里提著燈籠,另一只手指著右前方一處。
蕭青瓔拿眼看去,見那里月光昏暗,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似乎有一人站在那里。
“我們過去看看!”不等焦騰回話,她便第一時間朝那邊沖去。
噗。
還沒跑出幾步,她忽然感覺側(cè)頸一痛,仿佛有什么東西扎了她一下。
很快她意識暈眩起來,身體迅速變得無力。
噗通一下,她撲倒在地。
“誰....!?誰打我??”
蕭青瓔掙扎著回頭,正好看到焦騰冷淡輕蔑的眼神。
“你....”
“東西都帶上了么?無憂師弟。”焦騰不再看她,而是看向右前方那人影。
“我說過了,別提我!!”陳無憂的聲音帶著怒意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