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少女在方貴思考之時陡施偷襲,將方貴打倒在地,但一息不到,紫衣少女為何又發出一聲悶哼?原來紫衣少女將方貴擊傷之后,方貴一摸白色折扇,白色折扇里面居然暗藏機括,一枚細小的針射向紫衣少女。
紫衣少女萬萬想不到方貴受了傷之后竟能絕地反擊,無任何防備之下,自然手臂中針,若不是方貴的師父段運乾囑咐方貴的暗器上不可抹劇毒,否則紫衣少女早就身中劇毒了,治不治得了還很難說,方貴愿不愿意給解藥也很難說,畢竟紫衣少女偷襲這一做法,為武林中人士所不齒,方貴又因此身受重傷,除非紫衣少女嫁給方貴,那這解藥自然可以拿到,當然,方貴自然是沒有抹劇毒的,這些只不過設想罷了。
紫衣少女叫道:“卑鄙!”一邊說,一邊用家人遞給她的吸鐵石吸出細針,草草包扎了一下。
方貴聽到紫衣少女說他‘卑鄙’,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他答道:“彼此彼此。”
方貴知道這一場比武自己已敗,心中反而更為空明,拋去雜念,坐在原地打坐療傷,一炷香不到,他的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在場的群豪見方貴療傷愈合之快,直是匪夷所思,不由得對伏妖谷的武功更向往了。
方貴站起身來,拿好折扇,微微作了作揖,緩緩說道:“各位道長,我雖不知你們與我師父有何淵源,但是,若你們與我師父有仇,想要尋仇,那便來方府找我方貴便是。”這一番話徐徐道來,聲音雖然不大,但中氣充沛,內力之深,不由得讓唐明等人臉色大變,而在場群豪一些功力稍弱的,更是受不了這番話的沖擊,直噴出血來。
方貴于是不再理會四道人,轉身面向紫衣少女,說道:“小生技不如人,栽在小姐手中,倒也給家師和家父蒙羞了,小生趕考歸回之后,定當苦練武功,屆時,定當再去冬耀府討教小姐的武功。”
紫衣少女冷笑道:“冬耀府高手如云,豈是你想來就來的?”
方貴冷哼道:“冬耀府的酒囊飯袋,又怎能攔得住我方貴?”說罷,方貴一個轉身,一息之間已在數丈之外,兩個呼吸間,人已不見蹤影。
“武當梯云縱果然名不虛傳!”唐明冷哼一聲,兩腿一縱,下了擂臺。三位道人同時趕上,不一會兒,四道人也消失在人群之中。
這一番風波過去,群豪由最初的驚詫到后來對方貴的佩服,目送這五人離開之后,已是議論紛紛,但終究是沒有人敢上擂臺了。
紫衣少女耐心也真好,人不上,她便等,等一個可以打敗她的人上去,因為她知道,能夠打敗自己的人,定是那人選定之人。
天氣漸熱,但群豪都沒有走的意思。因為他們都想看看,到底是紫衣少女一直贏下去,還是有武功高強的英俊少年打敗紫衣少女,俘獲她的芳心。
便在這時,擂臺之下忽然有一個銅錘擊向少女,這銅錘飛來時,力道威猛,紫衣少女見此,拂動衣袖,一股勁風撞向銅錘,銅錘被這股勁風直擊了回去。
群豪只見一個身材矮小,不過六尺的胖子迎向銅錘,伸手一握,手中使一個移花接木的法門,將這股力道消了去。
那矮小胖子接過銅錘之后,直上了擂臺。大聲說道:“我‘韓戀惜’領教領教姑娘的高招。”
聽到‘韓戀惜’三字,紫衣少女一愣,群豪二愣,我是三愣。
還是那丐幫的八袋長老開了口:“咦?這可奇了,我聽說韓戀惜韓少俠面如冠玉,朗朗星眉,傲氣凌人,而且身材高大,俊俏無比,武功高強,你除了武功還過得去之外,并無半分相像,更何況我還聽說,韓少俠并不使什么武器,你這矮胖子,怕是假冒的罷?”
此話一出,倒有不少人附和。
我聽完這番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了一把泥土,往臉上一糊,又稍微往人群中一退。慶幸的是,他們并沒有注意到我,就連紫衣少女也還未回過神來。
‘韓戀惜’搖頭道:“江湖傳言,豈能當真?在場的英雄聽了:你們可有誰見過韓戀惜韓少俠嗎?”
在場的群豪都搖了搖頭,連那個丐幫八袋長老也是如此。
‘韓戀惜’笑道:“這便是了,你們沒見過韓少俠,也沒見過我,為什么我就不能是韓戀惜呢?”
江南與蝶夢谷相聚甚遠,當日妖仙宮決斗消息傳來時已有五六日,江南當然有人過去看,但趕到之時,比試已經結束。是以在場的群豪均覺得這句話甚是有理,連紫衣少女亦是如此。他們都沒有見過韓戀惜,焉能知道韓戀惜是俊是丑,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他們見著江湖上口口相傳,大名鼎鼎的韓戀惜,竟是眼前這個樣子,不免都有些失落。
紫衣少女難以置信的說道:“你便是韓戀惜?”
‘韓戀惜’說道:“正是在下。”
紫衣少女見他承認,不禁大怒,叫道:“你再說一遍,你便是韓戀惜嗎?回答我!”
紫衣少女從開始到現在一直是氣定神閑,不知何故兮她竟會如此生氣。
‘韓戀惜’不明其意,驕傲的說道:“沒錯,我便是韓戀惜了!”
紫衣少女絕望了!她不知道為何那個人要給她選這樣的一個人?難道他并沒有將他這個親人放在心上嗎?
但紫衣少女又回想了一下那人給她寫的信,卻有許多地方不符前理,單是外貌衣飾便有諸般不同,紫衣少女在想通這一節之后,忽然大喜,在武器架中抽出一條九節鞭來。
“接招!”紫衣少女說完這兩個字之后,抖動九節鞭,一鞭擊向眼前這個‘韓戀惜’。
‘韓戀惜’叫道:“來得好!”舞動銅錘,迎向九節鞭,鞭錘相接,聲音清脆,甚是好聽。這一番交手,的是非凡,二人催動內力,這‘韓戀惜’看似臉色不變,其實他已經在內力比拼之中稍遜一籌。
其時紫衣少女并未使出全力,所以‘韓戀惜’能夠抵抗得住,但終究是略遜一籌。
鞭錘分離,‘韓戀惜’再次舞動雙錘,擊向紫衣少女。紫衣少女見他身手招式,心中早已信了幾分,她再次舞動九節鞭,與‘韓戀惜’斗了起來。
紫衣少女不忙打敗他,想讓他把他所學的一招一式全都使出來,瞧他是否與那人有什么淵源。
一招一式來來往往,好不熱鬧。斗到酣處,紫衣少使一招‘引虎出洞‘,九節鞭彎彎曲曲,直擊‘韓戀惜’銅錘,‘韓戀惜’賣個破綻,雙臂舒展,兩錘為開離之勢,紫衣少女大喜,鞭梢到處,挾著一股勁風。
‘韓戀惜’見鞭梢到來,右手銅錘離手,迎向九節鞭,左手銅錘交于右手,腳步一動,瞬息之間已到紫衣少女身邊,將銅錘向前一送。紫衣少女這時既要應付‘韓戀惜’右手扔出的銅錘,又要應付已經臨近的銅錘。
見此,紫衣少女臨危不亂,先使一招九節鞭的‘游龍浮動‘,內力一送,已然纏住‘韓戀惜’右手的銅錘,腳下不停,使一招剛從方貴那兒學來的逍遙游功夫,身形甫動,‘韓戀惜’自身這一錘也就擊了個空。紫衣少女腳步一錯,直離了‘韓戀惜’兩個身位。手中再一次舞動九節鞭,鞭上攜著的銅錘直擊向‘韓戀惜’。
‘韓戀惜’見自己的銅錘臨近自己,來勢兇猛,不敢大意,提一口氣,右手拿著的銅錘朝著九節鞭攜來的銅錘一擊,‘咚’的一聲響,‘韓戀惜’虎口一麻,銅錘自然離手,‘韓戀惜’大駭,向后一退,雙錘飛向‘韓戀惜’,‘韓戀惜’見罷,使一招鐵板橋功夫,已將雙錘避開,后重又站起,但武器已然脫手,這一著器斗,終歸是‘韓戀惜’輸了,而且輸的甚為狼狽。
紫衣少女將鞭一扔,雙手淺運內力,雙手使一招掌法擊向‘韓戀惜‘,只不過這一掌太過柔弱無力了。
‘韓戀惜‘見狀,還道紫衣少女避開自己那一招也耗費了不少內力,想通這節之后,笑道:“黔驢技窮了罷!”
‘韓戀惜‘兩手一翻,也出了一掌,他這一掌,明顯都比紫衣少女厲害。
但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忽然福至心靈,身形一動,已然出手。
群豪皆以為紫衣少女將要輸了,不料奇異之事突現。
紫衣少女一掌拍出,‘韓戀惜’和在場眾人均覺這一掌太過無力,頗都不以為然。不料‘韓戀惜’一掌擊出,竟被反震出擂臺。
這一招,乃是風堯所傳的虛極必傷蒼生莫問功。
就在眾人驚愕不已之時,忽見一道白影竄出,就在眾人一晃眼間,‘韓戀惜’已被人救下。
見到紫衣少女拍出這一掌之時,我已經猜到,紫衣少女這一掌乃是風堯的虛極必傷蒼生莫問功。我不及細想,一把竄出。就在‘韓戀惜’被擊出的那一瞬間,我伸掌抵住他背心,用陰陽幻氣消去了這一掌的反擊來勢。
這陰陽幻氣乃是化陽真氣和炎炎功融合之后,再與化陰真氣再度融合而成。這是我第一次用,但想不到威力竟這般強大。
‘韓戀惜’這一掌來勢消去后,穩穩地落在地上,這一下兔起鶻落,誰都沒看清到底發生了什么,‘韓戀惜’便已經在臺下了。而臺上卻多了一個我了。
紫衣少女也沒有看清,但臺上驀然多出一個人來,她也是一驚,叫道:“你是誰?”
我的臉上滿是塵垢,遮住了我本來面目,像那丐幫八袋長老一般,不愿以真面目示人。
那紫衣少女見我衣著華貴,但臉上卻塵土滿面,適才又見到‘韓戀惜’明明被自己傷了,現今卻好端端的站在下面,不必言說,自然是眼前這人干的好事了,她不敢大意,拱手說道:“閣下是誰?怎地這般與我為難。”
聽完這話,我不解的問道:“咦?這可奇了,我怎么與你為難了?”紫衣少女說道:“我將那矮胖子打傷,你為什么要救他?”我道:“你下手忒也狠毒,他武功不如你,你教訓教訓他,也就罷了,為何你要下如此狠手?你這般出手,他即便不死,也是個廢人了。”
紫衣少女剛才那一招委實兇險無比,那是虛極必傷蒼生莫問功的三大絕招之一。虛極必傷蒼生莫問功有三大絕招。化招于無形,名為蒼生莫問。此為一,于化險為夷之際還能生于反擊,且威力巨大,此名為虛極必傷。于重傷之際,運行此法門,能夠短時間內迅速復原內力真氣。只是這一著我卻一直未曾用過,即使當時從妖仙宮出來之時,我也只是自廢武功,接而盡失,但自廢武功,不能算是重傷,便不能用這一功法療傷,當時我只是用風堯所傳的另一功法,日暮歸途神功來療傷。這第三門絕招,有一名稱,名為不老長春,與早已失傳的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倒有些微相似。
紫衣少女冷哼道:“哼,誰讓他假冒韓戀惜之名?”頓了一頓,她又續道:“你們在場的人都是瞎子嗎?生一雙招子干什么用?這天殺的矮胖子武藝低微,你們沒見過韓戀惜,總還知道他武功高強罷?”
群豪議論紛紛,都在談論著這矮胖子‘韓戀惜‘,’韓戀惜‘大叫一聲,展開輕功,轉眼間便失去了蹤影。
紫衣少女見此,只是冷笑,卻不說話。忽聽得雷聲轟轟,天上烏云密布,要下雨了。紫衣少女開口說道:“你既已上了擂臺,那便跟我比比罷。”
我微微一笑,說道:“那也好,既是如此,那我便跟你比比,看看你有幾斤幾兩。”紫衣少女聽后,冷笑道:“好大的口氣,進招吧。”我道:“我讓你三招,三招之內,但凡你能碰到我衣袖半分,便算我輸,若是你失敗了,那不好意思,這場擂臺比武招親,便不用再比了,因為你沒有機會了。”話音剛落,天上便下起了雨。只是這雨也不算大。
紫衣少女雙手凝聚掌力,使一招“飛閣流丹”,雙臂一錯,已到我的身旁,一掌襲至我的胸前,我腳步一動,已經使出神影無蹤的步法來,紫衣少女這一掌便落了空,但她變招奇速,掌力一送之后,立即便掌為爪,向上一撩,往我頭頂抓落,這一抓的部位甚是刁鉆,一息之間,已覆蓋了我的上盤,這一著避無可避,我內息一運,便已將陰陽幻氣聚至頭頂天靈蓋之中。
紫衣少女這一爪到我頭頂兩三寸之時,便再也無法攻進半寸,反而隱隱有反擊之勢。紫衣少女大駭,立即撤爪,急退三步,這時紫衣少女驀然往我臉上一看,不禁看得呆了。這時,群豪的目光也盡都注視在我臉上,我一怔之下,已然醒悟:“是了,這場雨當真下的不巧,竟將我臉上的塵垢盡都沖去了。”
面目既現,那便無法隱藏了。
紫衣少女呆了一呆之后,便即回過神來,臉色忽地一喜,一掌擊出,我賭紫衣少女這一掌乃是催動虛極必傷蒼生莫問功所發,便不躲不閃,任由這一掌擊向我,就在群豪驚訝的神色中,我受了這一掌。
完好無損。我賭贏了。
紫衣少女大喜,叫道:“韓戀惜,我終于等到你了。”她叫出這句話之后,我一個箭步,到她身邊,拉著她,身形一動,已在擂臺之中消失,群豪一晃眼間,便看到擂臺上一個人都沒有了,那兩個家生大驚,急忙跑回冬耀府,去稟告老爺去了。
我帶她到了江南一個小酒樓之中,我們坐在一張桌子上。
“姑娘貴姓?為何知道我的名字,在這江南鎮上設比武招親擂臺又是為何?”紫衣少女微微一笑,說道:“我姓姜,草字落雨,你是那人叫來接我的?”
“不知道姑娘指的那人是何人?”我緩緩的說道。
“剛才那招虛極必傷蒼生莫問功你不會不知道罷?”紫衣少女咯咯笑道。
“既是如此,那她便不是姓姜,乃是姓風了,風落雨,既是落雨,便含相思了,但若是風,又怎會落雨呢?”我喃喃說道。我的聲音不是很大,但落雨顯然是聽見了。
“我不認他做我爹爹,我爹爹乃是當朝皇帝老兒最器重的臣子姜鰲。”落雨這番話雖不甚響,但酒樓之上不少人都聽見了,只不過奇怪的是,眾人聽見之后并沒有表現出太大的震撼,只是瞥了一眼紫衣少女之后,便急忙轉過了頭,不敢再看第二眼。
只聽得一道聲音響起:“姑娘好大的口氣,你爹再厲害,難道還能大過當今天子嗎?”聲音甚為尖銳,也不知是男是女,話音剛落,便有三個人齊至酒樓。
見這三個人時,只見他們皆穿皇宮中的太監服色,正是三個太監。左邊一人甚為年輕,中間那人滿臉通紅,有些矮胖,看第三人時,見他太陽穴高高突出,武功比之旁邊二人來說自然是厲害些。
第三人說道:“姑娘可是冬耀府的嗎?”聽聲音正是剛才發話那人。
落雨微微一驚,見他中氣充沛,內力修為絕不在自己之下。不敢大意,但也不愿在口頭上輸了給他,便道:“是我說的,你待怎地?”
“好!好!好!”他說了三個好,忽然袍袖一揮,三枚飛蝗石打向落雨,落雨見他發暗器手法如此之快,更是大駭,但她臨危不懼,身形一站,從衣袖中甩出三只袖箭,袖箭飛向飛蝗石,只不過將飛蝗石飛來之勢緩得一緩,并未擋住飛蝗石的來勢,但這么緩得一緩,便已足夠,落雨迎向飛蝗石,暗運內力,袍袖一甩,飛蝗石倒轉了去,直往三個太監飛去,第一個太監身形一動,一掌拍出,已將飛蝗石以掌力之勢震碎。
這一手功夫露出,在酒樓上的眾人都禁不住喝了一聲采。第三人道:“姑娘好本事,倒是冬耀府的一流好手了,相信冬耀府之中,武功之上便以你為尊了。“
落雨心頭一震,細聲道:“不好,這可漏了冬耀府的老底了。“
第二個太監一聲冷笑,趁落雨愣神之間,一拳打出,這一拳風聲颯然,出拳有度,的是名家風范,而且我沒看錯的話,這一拳當是少林派的金剛伏虎拳。拳風一送,落雨愣神之間竟沒有避開。
落雨受了傷之后,這才回過神來,但第二名太監攻勢越來越快,一拳接著一拳,落雨凝神招架,但第二名太監拳風呼呼,籠罩住了她的上盤,饒是落雨有一身上乘武功,但卻施展不出,但她對于第二名太監的拳風也盡能抵擋得住,第一名太監想要上前與第二名太監一同對付落雨,但卻被第三名太監拉住了。
第三名太監說道:“不急,看看這丫頭有什么過人本領。“
第二名太監與落雨相斗,兩人一招一式,你來我往,斗得甚是激烈,落雨使一招“東風破襲“左手架開第二名太監的一招”金翅擘海“隨即一掌拍出,第二名太監中了一掌,隨即倒退兩步,第一名太監見此,迎了上去,第二名太監也一同攻向落雨,第一名太監武功比之第二名太監自然是厲害不少,落雨感受得到,我也看得出,再加上第二名太監的攻勢,十招不出,落雨早已左支右絀了。
落雨向我投來求助的目光,我微微一笑:“跟我走,見風老去,離開冬耀府,改姓風,我便救你。若是答應了,那便點點頭。“
落雨輕輕咬著下嘴唇,顯然內心在做極大的掙扎,但這兩名太監的攻勢卻越來越快,這可等不了人,落雨一狠心,點了點頭。
我笑容一斂,伸出一只手抵在風落雨的背心,風落雨感受到一股極大的力量充滿了她的周身,兩名太監心頭一震,身形也跟著一震,風落雨兩手化掌而拍出,兩名太監擋不住這威猛的內力,兩人都被震出酒樓。
第三名太監見罷,不免大驚失色,叫道:“閣下是誰?咱家獨居深宮之中,久不涉武林,恕咱家眼拙。“
“賤名何足掛齒,你還是快離去的好,我也不愿多傷人,朝廷的鷹爪子,我一向看不起的。“我這一番話徐徐道來,酒樓上又有不少人附和。
這也難怪,朝廷和武林互不干涉,這是千百年來雙方達成的共識,朝廷不干涉武林中人行事,但武林中人也不能聚眾鬧事。但近些年來,朝廷逮捕殺了很多武林中人,又有官兵在中原城內借抓捕盜賊匪寇之名進平民百姓家里,搜盜錢財,偷點雞鴨也都是習以為常了,所以各地百姓無不討厭官兵,但在天子權威之下,百姓都是敢怒不敢言。
第三名太監聽后,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目光忽的一凝,手中掌力凝聚,一掌攻向我,但這一掌在離我身周三四寸之距之時便再也無法寸進半分了,這一情形與風落雨攻向我天靈蓋之時如出一轍。
我伸出左手,輕輕一掌拍出,兩掌相對,第三名太監身形一震,不禁倒退兩步,隨即見他喉嚨一動,不必深思,自然是把一口將要噴出的血給吞了進去。
“閣下武功精妙,在下佩服,今日我栽到你手里,那是心服口服了,只是不知我敗于何人之手?“他這番話說的果然厲害,他這一場打斗雖輸,但卻不知道輸了給誰,是張三?還是李四?如此一來,這一場打斗便不能算敗了。
風落雨冷笑道:“怎么,輸了不承認,聽好了,他便是妖仙宮外力敗崆峒、峨眉、和封妖閣孫不愁、伏妖谷谷主段運乾的少年英俠韓戀惜韓少俠!“第三名太監聽后,頓時恍然大悟,莫說伏妖谷和封妖閣和崆峒派了,即便是峨眉四女春夏秋冬自己便不能說自信到必能對付,因為峨眉春夏秋冬四人劍法合璧,所攻之勢是四個武林一流高手對付一人,除了崆峒掌門勞得勢,武當掌門莫虛,峨眉掌門郭惜霜,和鎮妖殿陸雪瑤,封妖閣孫不愁,伏妖谷段運乾能夠打敗他們之外,第三名太監自己也不能說就自信一定能打得過,當然,妖仙宮的人不算在內。
“是了!是了!難怪!難怪啊!“第三名太監搖搖頭,三步并作兩步的走下酒樓,另外兩名太監走上來相迎,他只是揮揮手,慢步走了。
我看向風落雨,說道:“走吧,你答應過我的。“
風落雨無奈,只能跟著我走了,剛走出沒兩步,便有一堆冬耀府的仆從上得酒樓來,帶頭之人乃是冬耀府一個小姐,是冬耀府姜鰲的妹妹的女兒,對風落雨來說,便是風落雨的表妹,風落雨雖然平時很討厭這個表妹,但今日要去見風堯了,她的討厭也收了回去,連向他表妹姜紅蘿使眼色,這一動作自然是被我察覺了。
姜紅蘿說道:“小子,把人給我留下了。“我冷哼一聲,腳下施展神影無蹤,一拉風落雨的手,一把竄出,待得姜紅蘿等人反應過來之時,人早已不見了蹤影。姜紅蘿等人去追,但最終是無果的,神影無蹤乃是最為上乘的輕功,他們又怎能追的上?即便是妖仙宮之人,也只有夏侯若曦,日月星辰四長老和一些專門習練輕功,輕功造詣很深之人才可以與這神影無蹤媲美。
一口氣足足奔出了四十里才緩緩行走,風落雨見了神影無蹤這樣神妙的步法,下巴就一直沒有合攏來。
這一日來到河南開封境內,這里丐幫弟子猶為眾多,丐幫總舵也在此地。
風落雨這幾日倒也乖巧,不哭也不鬧,這也讓我省了不少心,以我二人腳程,只需半個時辰便可到得開封,尋到客棧落腳。
可事與愿違,我二人猛然聽見一陣激烈的打斗聲,而且戰況愈來愈烈,嘶吼呼喝聲此起彼伏,我心下好奇,只覺這熱鬧不可不看,我看向風落雨,道∶“如何?”風落雨一愣,半晌才回過神來,答道∶“啊?你問我?”
我點頭,她又沉吟了一會,這才道∶“聽你的。”
我腳下一動,帶著風落雨便到了打斗聲附近,在一棵樹后藏著。我定睛一看,見是三個人圍攻一人,那三人喇嘛打扮,是西藏吐蕃人,又見另一人,我不禁愣了一下,這人是前些天比武招親那位八袋長老。
我搖搖頭,喃喃道∶“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風落雨見到此人也是一驚,扯了扯我的衣袖,朝我問道∶“這乞丐怎么會在這?我們的腳程極快,他怎么追得上我們?”
我搖搖頭,不說話,我疑惑的也正是如此。神影無蹤這門功法可稱當世之最,能夠與之媲美的也只有夏侯若曦的白駒過隙。這是怎么回事?
我見這人漸落下風,邊打邊道∶“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漢?”
那其中一個喇嘛冷笑道∶“技不如人,中原武功不過如此!臭叫花,受死罷!”話音剛落,八袋長老便被擊飛出去,吐出一口鮮血。
八袋長老怒吼∶“好!好!好!西藏吐蕃人果然厲害,準備接受我丐幫無止境的報復罷!”
又有一人道∶“臭叫花子,死到臨頭還嘴硬,你一死,消息不露,計劃必成。”
三人互相對視一眼,一齊攻上,八袋長老閉目待死。
我正要動手相救,忽然林中出現一人,一掌擊出,三人皆被震退,我看到這人模樣之時,又是一驚,只見又一個一模一樣八袋長老出現在我二人眼前,這是怎么回事?
不過我很快便想通了,這二人是雙胞胎。果真我所料,擊退這三人后,這八袋長老叫那躺在地下的八袋長老一句哥哥。
我想通這一節后,又見他們激斗在一起,但戰況卻截然不同了,這八袋長老明顯占了上風。
風落雨不是傻子,自然也明白了此中端由,我覺得無趣,便拉著風落雨離開了。
這一晚我二人找了一家客棧,開了兩間房,晚飯過后,我盤坐在床上運功調息。正自入定狀態,門突然被打開,我猛然睜開雙眼,只見兩人身負重傷倒在我房門前。
我連忙下了床,因為這兩人正是下午我見到的雙胞胎八袋長老。
他們怎會身受重傷?按理來說,那三個喇嘛人應該打不過“弟弟”才是。
我將這二人扶起,重傷的“弟弟”扶著重傷的“哥哥”看見我,也是又驚又喜,連忙道∶“韓少俠,救……救命!”說著便暈了過去。
救人要緊,我將二人扶于床上,正待救這二人性命,便又有一撥人闖了進來……
兩位八袋長老悠悠醒轉,起來之后只覺渾身上下充滿了氣力,又看了看周圍,不禁呆了,房間里倒著七八個一流高手,皆是喇嘛人,但除此之外便再無他人,“弟弟”想起昨夜之事,便知是韓戀惜韓少俠所為,不禁感激之心溢于言表,二人又想起此行目的,連忙朝天發射信號彈,過不多時,便有大堆丐幫弟子到來。
我絲毫沒有想到,我這一救,不僅救了丐幫兩個長老的性命,而且救了丐幫上下所有人的性命,因為喇嘛人已有圖謀,要請動大批西藏高手,屠丐幫所有弟子。哥哥得知消息,前往總舵告知,卻遭到喇嘛人追殺。
又趕了幾天路,這一日到了湖南省內,離風堯的居地不過三四百里地。
風落雨不免有些躊躇了,這段日子里她做過無數的掙扎,風堯小時候教了她武功,對于這個爹爹是談不上討厭的,但是也說不上有什么感情,她的母親是江南有名的大戶人家,冬耀府姜鰲當年喜歡她的母親,但她母親當年愛的是風堯這個血氣方剛又帶點狂傲的翩翩美少年。
那一年,江南的海棠花開了,自是天工薄寒素,東風先到海棠枝。少年行在江南大道上,海棠花開,正是爛漫季節,江南凌府勢力壯大,凌璐月是凌府大小姐。
楚辭《九章 ?涉江》有云:“被明月兮寶璐”。凌璐月的父親凌默洲是江南有名的大才子,琴棋書畫,無所不精,女兒之名,便是他所取。凌知府愛結交江湖豪客,風堯游歷江湖之時,有一日凌知府和他女兒出遠門探親,路遇盜匪搶劫,風堯仗義相助,凌璐月那一年愛上了這個見義勇為的少年。
少年人的情愛就是這般簡單,無非就是見著了,記住了,愛上了,難以割舍了。
凌默洲也曾年輕過,他又怎么不懂這個女兒的心思?
回到凌府,她的母親也看了出來女兒有心事。凌璐月的母親與凌默洲商量,最終出了個主意,他的岳父,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鐵算盤蘇恥廉過六十歲壽辰,凌默洲廣邀天下英豪來此為他岳父祝壽,并派出大批的人,尋找風堯下落。
風堯遍地行俠仗義,要打聽他的下落并不為難,最終還是找到了他,鐵算盤蘇恥廉是江湖義士,風堯慕名已久,便來到了蘇府,風堯怎么都想不到,竟會在蘇府見著凌氏父女,凌默洲將風堯和凌璐月帶到一個庭園之內。
正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風凌二人顯然是前者,二人越聊越投機,風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有幸與這般美麗又知書達理的女子說話。后來風堯與凌璐月互定終身,凌默洲高高興興的為他們置辦了宴席,江湖中人娶親很隨意,沒有繁瑣的禮儀俗節,那是風堯一生中除了與孫思澤和莫煜二人在一起之外的最開心的時光。
但命途多舛,世間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怎能盡如人意?冬耀府姜鰲見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子嫁與旁人,一怒之下,請了十個江湖上的二流高手找凌府的麻煩,但風堯既在,這些所謂的‘高手‘自然是惜敗了。
姜鰲自然不服氣,但風堯武功高強,雖然他冬耀府勢力龐大,但他父親還在,他不是冬耀府的家主,不能調用什么勢力,于是陡生毒計,在一些江湖人士手中買了些毒藥,此藥無色無味,下在酒水中,還使酒更為醇香,但咽下肚去,睡一晚,第二日就再也醒不來了。
他將這藥偷偷的下在他爹的酒杯里,將他的爹活活毒死了,他是二子,父親去世后,理應由長子繼位,姜鰲不敢再將他哥哥毒死,怕被懷疑,因為他爹死的時候沒有被殺或者自殺的痕跡,姜鰲又極為機警,所以最終定為無疾而終,但他哥哥不能死,一死,所有人便會懷疑到姜鰲的身上。
姜鰲謀劃了兩年,這兩年,姜鰲多加陷害誣陷他哥哥,又抓到他哥哥的把柄,后又逼迫他哥哥叫了官兵仆從抄了凌府,他哥哥讓皇帝下了一道圣旨,亂安罪名于凌默洲身,凌默洲最終含冤而死,凌璐月被姜鰲的哥哥抓了回去,當時凌璐月手中抱著一個一歲多的孩子,那孩子便是風落雨了,風堯當時遠赴蝶夢谷,與妖仙宮宮主莫煜談事,所以并未在凌府,否則的話,姜鰲多半是不敢動手的。凌府被燒了,燒成了灰燼。鐵算盤蘇恥廉一生并不敢得罪朝廷,最終才得以明哲保身,因為是皇帝下的圣旨,蘇恥廉不敢報仇。
凌府這么大,最終卻只剩下凌璐月和風落雨母女二人。
姜鰲并未去凌府,所以風堯回來之后,只將姜鰲的哥哥殺了,姜鰲卻饒得一命,冬耀府眾人也饒了一命,凌璐月見到姜鰲詭秘的笑容,已經大致了解了其中的來龍去脈,姜鰲逼她屈從,凌璐月寧死不屈,趁姜鰲不備,一頭撞死在了姜鰲的房間,只剩下風落雨在那嚶嚶而哭。
姜鰲將凌璐月用草席裹好,丟在了柴房堆里,他本想斬草除根,但他見風落雨相貌可喜,而且與他母親極為相似,心生歹意,想將他養大之后再娶了她做小老婆。
后來風堯見到凌府被燒成了灰燼,大怒之下,到了冬耀府,姜鰲一致力推是他哥哥的責任,當時冬耀府的眾人也都說是姜鰲哥哥的責任,風堯不愿濫殺無辜,將姜鰲哥哥的首級取下,抱了凌璐月的尸體,走了。
對于凌璐月死了這件事,姜鰲是這樣說的,說是被官兵的手下殺了,是姜鰲將她從官兵手中取回來的。風堯說不上感激,因為他知道姜鰲沒這么好心,但沒有證據,也只得作罷。風堯沒有接她女兒走,只是讓冬耀府的人好好照顧她,風堯愛女心切,不愿自己的女兒隨自己流浪江湖,風堯說若是虧待了他的女兒,那他即使在萬里之外也必殺冬耀府之人而甘心。
所以冬耀府的人都特別殷勤的招待這個風堯的女兒,不敢多加管教,以致后來欺壓百姓,任意妄為,冬耀府卻沒人管。風堯也多次見過他女兒,告訴了她自己是他爹,還教她武功,只是風堯疏于管教,一年也只見得一兩次,風落雨對于自己的親生爹爹自然還是疏遠些,反而對于這個殺母仇人還特別親近。
風堯本想將皇帝老兒殺了,為凌璐月報仇,但是后來轉念一想,他不能因為自己的私仇而致使天下大亂,后來在北京城門口立了一個大旗,上面寫道:“殺滿五千官兵后取下此旗!”官兵和皇宮之中,輕功卓越的不是沒有,但是比風堯厲害那是一定沒有的。那旗掛了三天三夜,后來取了下來,因為風堯已經殺夠了五千官兵,那三天三夜,是眾多官兵最難忘的日子。
風落雨漸漸長大,長成了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姜鰲心中那把火始終未曾熄滅,想法也從未止息,眼見風落雨樣貌舉止,一顰一笑,無一不是當年的凌璐月,好幾次想要走到風落雨的房里去,但最終終于克制了自己,因為他害怕,害怕風堯,他還害怕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會失去。
只是這些事我們也都是后來才知道的,風落雨這時也不知道姜鰲便是屠她家滿門的仇人。
到得風堯家門口,敲響了風堯家的門,風堯開了門,看見了自己的女兒,也看到了我,我開口說道:“風老,你女兒我已帶到,現今我要走了。”
風落雨看著我,問道:“你去哪里?”
我開口答道:“蝶夢谷,妖仙宮!”
蝶夢谷,妖仙宮外!
我拿出夏侯若曦給我的戒指,往手上一戴,從臨江城到江南,花了五六天時間,在江南耽擱了一會,又到萬里之外的蝶夢谷,花了約有十天時間,離開臨江城那一天是八號,現今到了蝶夢谷之中,已是二十三號了,到了蝶夢谷之后,再臨妖仙宮,也有五天時間了,在蝶夢谷的客棧待了兩三天,這段時間也一直在修煉。現今一個月已經到了。今日是妖仙宮考核的日子。
妖仙宮外聚集了不少妖族之人,有碧影山莊之人,落霞峰霓裳閣之人,還有妖族許多勢力到來。碧影山莊的莊主則是金蟾,在芙蓉洞被夏侯若曦趕跑的那個金蟾,。
除此之外,還有水鏡湖勢力,鯤鵬島勢力和蓬萊妖仙洞勢力。余下的便是妖仙宮四大長老日月星辰的徒弟后嗣和護妖衛候選人了。
這些人摩拳擦掌,都想要大展拳腳。
服飾雖不一樣,但妖氣卻是一如既往的濃郁,我容貌一變,變作了一個普普通通的臉。隨即搖身一吼,一聲清嘯,變作了一只巨大的猛獸。眾人眼前一亮,一人叫道:“咿呀,高大威猛,這難道便是上古猛獸混沌之后嗎?”
這個人看過很多古書,博學多才,對于這混沌之后樣貌體型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另一人說道:“混沌之后?那可是上古神獸血脈啊!”
上古神獸血脈,是為混沌、饕餮、窮奇、梼杌。但相傳這些是神獸都聽命于蚩尤。
蚩尤何許人也?,他是上古時代九黎部落聯盟的酋長,也是牛圖騰和鳥圖騰氏族,首領,有兄弟八十一人(約81個氏族部落)個個本領非凡,驍勇善戰。本和炎帝同屬一個部落,因矛盾而離開炎帝自行發展,傳說蚩尤做異夢奉上帝之命以討伐炎黃,就與炎帝大戰,把炎帝擊敗。于是炎帝與黃帝一起聯合來共抗敵手。最后蚩尤率領八十一個兄弟重組聯軍北上抵御黃帝部落,在涿鹿展開激戰,引進并且自主研發了各種銅鐵利器,善用地形天氣得等情況把炎黃擊敗,最終被炎黃部族聯合再次擊敗而后將黎民融合,從此開啟了中華文明的輝煌歷史。
眾人聽完這句話之后,皆是一驚,都看向我。我再次搖身一變,變回原形,腳步一動,便到了考官之前。
我微微一笑,說道:“上古神獸血脈混沌之后準備考核!”
這考官在《妖仙六經》中修煉程度為四層巔峰,實力僅在四大長老之下。
這考官若有所思的說道:“上古種族?不錯!確實,妖氣濃郁,嗯,你叫什么名字?”
我緩緩的說道:“夏侯惜!”
注:全真七子中丘處機威名最盛,其次則屬玉陽子王處一。他某次與人賭勝,曾獨足矗立,憑臨萬丈深谷之上,大袖飄飄,前搖后擺,只嚇得山東、河北數十位英雄好漢目迷神眩,撟舌不下,因而得了個“鐵腳仙”名號。他洞居九年,刻苦修煉,丘處機對他的功夫也甚佩服,曾送他一首詩,內有“九夏迎陽立,三冬抱雪眠”等語,描述他內功之深。
回目中這兩句話是寫韓戀惜武功高強,并不是說王處一與韓戀惜有什么可比,純屬寫的是韓戀惜內力高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