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人動作倒也不慢,這突然來的二人身影未至,這三個吐蕃人也同時出掌攻向此二人。
這兩人卻不顧三人的掌法如何攻向自己,直擊三人心胸,那三人不敢硬接,回手護住心胸,但這兩人卻是不依不饒,化掌為拳直擊三人面門,這三人倒是默契的很,同時下腰,躲開了這威猛的一拳,那二人拳掌交合,又與三人纏斗起來。拳來掌往,好生熱鬧,我見那二人的拳法剛硬,一開一闔之間端是名家風(fēng)范,他們雖然有三個人,卻也無法奈何這兩人。未至酣處,幾人已然收手。
“這是崆峒拳?”那個年紀最大的吐蕃人驚呼道。他們兩人沒有說話,只是微微一笑。
“我們兄弟二人在這洛陽城恭候多時了。”其中一人說道。
這時我終于瞧清了他們二人的相貌,只見他們二人穿著棕色的道服,雙目炯炯有神,鼻梁高挺,即使他們沒有說他們倆是兄弟,單單瞧他倆的相貌也可知道他們是一對兄弟。
“哼,一見面就試我們武功,這就是你們中原武林人士的待客之道嗎?”那滿臉煞氣的吐蕃人氣憤的說道。
“我們兄弟倆也不是有意試探三位大師的武功的,我們自然也是有很多顧慮,要是三位大師武功并沒有這么高,那我們也不能讓三位大師白白喪命吧。”其中一位道士說道。
“說的冠冕堂皇,我博諾多可不怕你們,有什么招式盡管使出來。”
“師弟,算了,怎么說人家也算是一番好意,若我們真的技不如人,自然是沒有臉面待在這,不過既然我們來了,那他們就算是要試我們的武功又如何?”那位慈眉善目的吐蕃人說道。
“對對對,這位大師說的不錯,倒是我們的疏忽大意了,哦,對了,我們忘了介紹,在下趙楓,這位是我的弟弟趙一凡。”
三人一聽這二人名字,也是一驚,年紀最大的那位說道:“原來你們二位便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崆峒雙俠,失敬失敬。”那年紀最大的吐蕃人說道。
“不敢,在三位大師面前,我們的武功也不過是花拳繡腿而已。”那趙一凡說道。
那博諾多嘴角微微抽蓄,想說什么卻還是忍住了。
那年紀最大的吐蕃人開始介紹:“我叫祿鈺瓚,我的這位師弟已經(jīng)介紹過自己了,他叫博諾多,我右邊的這個師弟叫桀夙。”
“想必三位便是吐蕃遠近聞名的御妖三杰吧?”趙一凡說道。
“虛名而已,何必當真?聽說中原武林也有許多武功高強,名號響亮的高手,你們兩兄弟算一個,峨眉山有梅蘭竹菊四人,稱為峨眉四秀,對了,兩位如此辛苦的的等我們到來,究竟所為何事?”祿鈺瓚反問道。
“確實有事,聽說最近妖仙宮的一個很重要的人物被暗算了,身受重傷,我們的人正在找這個人,哦,準確來說不是人,是妖幻化成人,我們必須找到這只妖,若是能夠抓到這只妖,那么便是我們最有力的殺手锏。但是那小妖女已恢復(fù)好幾成功力了,想要抓他,也是不易。”趙楓說道。
“不知是這只妖在妖仙宮是什么身份,需要如此興師動眾。”桀夙說道。
“據(jù)我們得到的消息,這只妖便是妖仙宮的宮主,夏侯若曦!”趙一凡說道。
聽到這里,我的神情突然就變得不太自然了。但是我表面還不敢有什么動作,若是被他們發(fā)現(xiàn),那可就糟了。
“妖仙宮宮主也會被偷襲?這妖仙宮也是沒落了啊。”博諾多難得露出了一絲笑容。
“所以,我們務(wù)必找到夏侯若曦。她雖說與我們中原和西域武林人士約好三年妖仙宮解決問題,但我們?nèi)羰悄茏サ竭@小妖女,那也是極好的。好了,人我們也見到了,我們也該回去復(fù)命了,還請三位大師三天后無論找沒找到夏侯若曦,都請到衡山的鎮(zhèn)妖殿來。”趙楓說道。
“多謝告知,這三天我們定當仔細尋找。”桀夙說道。
“那三位大師,我們哥倆就告辭了。”趙楓說道。
祿鈺瓚點點頭,他們也沒有多說,這崆峒二俠微微作揖過后,看了我們一眼,又看向那御妖三杰,御妖三杰之中的桀夙笑道:“放心罷,他二人我們進來之前便看過了,他二人不會武功。”崆峒雙俠點頭,隨即離開。
待他們走遠之后,那博諾多突然說道:“真是豈有此理,他們說他們的武功是花拳繡腿,明顯是在暗地里嘲笑我們的武功連花拳繡腿都算不上,中原人士欺人太甚。”
“師弟,算了,他們也就耍耍嘴皮子而已,要真的動手,他們能接我們幾招?畢竟還是結(jié)盟關(guān)系,也就由得他們囂張,等滅了妖仙宮,我們就召集我們吐蕃高手前來,將他們這些所謂的武林高手一網(wǎng)打盡。”桀夙說道。
“桀夙師弟說得對,如今最要緊的事便是找到這夏侯若曦,事不宜遲,我們現(xiàn)在就動身。”祿鈺瓚說道。
他們二人點點頭,說完便走。當?shù)撯暛懽叩轿业纳磉厱r,對我說道:“多謝官人的盛情款待,我們?nèi)司筒淮驍_了。”
“三位這就走了嗎?如今天色已晚,何不在寒舍睡一宿再走?”我看著祿鈺瓚說道。
“不必了,多謝官人。”祿鈺瓚一說完便要離去。他走到門外時,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轉(zhuǎn)過頭來問道:“官人,貴舍旁為何會有……”
我笑了笑,說道:“終歸是要離開的,這不是我的故鄉(xiāng),人家愛埋,就讓他們埋罷。”祿鈺瓚點頭,便即離去。
我腦海里思索萬分,他們要找夏侯若曦?夏侯若曦是妖仙宮宮主?忽然這么想的時候葉憐夢開口道:“那三個用西域話交談,還真以為我聽不懂嗎?”
我轉(zhuǎn)頭看著她,問道:“你聽得懂?”葉憐夢點頭,說道:“我爹常與西域使者打交道,我讓我爹教我的。”說著,葉憐夢就把之前他們的對話告訴給了我。我許久沒有說話。
“這事很棘手,你覺得她們能找到那妖仙宮宮主嗎?”在我旁邊坐著的葉憐夢突然說道。
“不知道,但是來者不善,也不瞞你說,妖仙宮宮主是我朋友,我不能讓她受到傷害。我們也不能耽擱了,明天一早便啟程,只怕其中多有變故。”
葉憐夢“嗯”了一句,似乎并不奇怪我認識妖仙宮宮主,她沒有再說什么,我也沒有再說什么。
“你睡床上吧,我就拿點干柴鋪到地上隨便湊合一晚就好了。”
“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總不能讓客人睡地上罷。你也早點休息吧,明早還要趕路。”
我也沒有管她會說什么,拿著一堆干柴鋪到了地上,自顧自的睡了下去。
葉憐夢笑瞇瞇的看著我,喃喃說了一句什么才從床上睡去。我聽見了,聽見她說了什么,她說的是“真是個呆子。”
我也不說話,笑了笑,睡了。次日卯時,我睜開了眼睛,起身,讀完書之后,見葉憐夢還未曾起來,微覺無聊,突然想起那本《神影無蹤》,我心道:“我只看看就好了,就看看。”
一個時辰之后,我從練功中回過神來。
“這《神影無蹤》果然厲害,從平常的步法之中悟得精髓,只要速度夠快,常人便奈何不了我,當神影無蹤大成之時,這平常的步法看似普通,實則每一步都有神影無蹤的影子。這才是輕功的最高境界。”
我將書收好,轉(zhuǎn)頭我才發(fā)現(xiàn)葉憐夢已經(jīng)坐在這里很久了。這時的她已經(jīng)穿上了她的那件翠綠衫。
“醒了?那我們走罷。”我對葉憐夢說道。
“走?不吃完早點再走嗎?我看你練得這么認真,也不好打擾你。”葉憐夢疑惑的問道。
我微覺尷尬,摸了摸頭,笑道:“不了,直接走罷,反正洛陽城離這不算遠,進了城再吃。”
“那好,我們走罷。”葉憐夢說道。
我進屋拿了我所有的銀子和銀票放入懷中,當然,那條在枕頭下的戒指我自然是忘不了,我將這條項鏈也放入了懷中,然后我們兩人走出了這個屋子,快一年了,但終歸是要走了,再見,我的小木屋。臨走前,我又看著屋旁的墓碑一眼,搖搖頭,走了。
我們走到茂密的林中,我一路上琢磨著這門步法,以至于我走得比葉憐夢快了都不知道,當我走出好幾里路之后才回過神來,可是這時葉憐夢早已不見蹤影,我連忙使出神影無蹤,往回趕。
……
“哎呦,小美人,這細皮嫩肉的,小爺我可是喜歡的很吶。”
“你們想要干什么?我爹可是洛陽府的權(quán)傾候爺,我勸你們早點收手。”葉憐夢說道,奇的是,她沒有一點慌張。。
“咦?你這小妞如此淡定?奇怪,你說收手?權(quán)傾候爺算個屁,山高皇帝遠,他能奈老子如何?在這山上老子就是老大,就算權(quán)傾候爺來了,可能我就要叫岳父了,嘿嘿,小美人,回去當我的壓寨夫人吧。”
正當他們說話之際,我早就到了葉憐夢身邊,拉著她的手,僅一息之間,我們便不見了蹤影。
“人呢?”
“大哥,現(xiàn)在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追啊!”
但他們注定是追不上的,這神影無蹤何等精妙,這些武功不入流的山賊又怎么可能追的上?
一柱香的時間不到……
“停停停,我們歇會吧。”憐夢說道。
“你又無需使一分氣力,歇什么?”
“我這不是擔(dān)心公子你嗎?公子就不累嗎?”
“公子不累,郡主累不累呢?”
“我也不累,哎呀,反正那些山賊也追不上了,快進城里了,我們就慢些走罷。”
“也好,那就慢點走。”
……
洛陽的景觀近在咫尺,觸手便可及。熱風(fēng)拂面,行走在這些百姓間,我眼望著,體味著這洛陽的繁華喧囂,心頭沒來由的一喜,但隨即又是一嘆:“可惜!可惜!”葉憐夢好奇問道:“可惜什么?”
我隨即與她解釋,洛陽雖說是當今名城,也是歷史上建都時間最長的城市。可是這座名城卻無數(shù)次成為兵家必爭之地、兩軍對壘的戰(zhàn)場。宏偉的宮殿,繁華的市區(qū),曾幾度化為丘墟,又曾幾度繁盛。戰(zhàn)亂頻繁,卻又不斷招兵,戰(zhàn)爭弄的百姓是家破人亡,民不聊生。而后我又說了一句,這當今皇帝也不是什么明君。當然,最后這句我說的不是很大聲。
洛陽又叫洛邑,也叫洛城,這洛陽之名起的倒是直接,洛陽洛陽,洛河之陽(編者按:洛陽古代建立時最早有記載的叫做豫州,成周,神都,雒陽。這里為了方便就直接寫洛陽了,當然,后面的岳陽城也是直接用現(xiàn)在我們稱呼的岳陽了。)
“感慨這么多做什么,洛陽你應(yīng)該是第一次來罷,走,我?guī)闳コ院贸缘摹!比~憐夢笑道。
我點頭,我們到了一家包子鋪,葉憐夢對我介紹道:“這可是我最喜歡的包子鋪,這家包子鋪我也時常光顧,跟這的老板可熟了。”
“喲,郡主來了,稍等啊,包子馬上就好。”
“不急,在你這里先打個招呼,我?guī)コ梢落佡I幾件衣服,待會再過來。”
“好嘞,郡主,你就放心去罷,給你留著呢。”那做包子的老漢說道。
“沒想到你葉郡主也喜歡我們這些百姓吃的東西。”我有些驚訝的說道,本以為她會去什么酒樓或者去一些客棧去吃,沒想到會到這些地方來。
“那是自然,這洛陽城啊,我喜歡吃的東西不多,這包子鋪算一個。”
我也就笑笑,沒有說什么,這葉憐夢倒是和其他達官貴族不一樣,至少,她不會擺郡主架子,想必這權(quán)傾候爺應(yīng)該也是民心所向吧。
我們兩人到了成衣鋪,一進鋪里,那鋪中老板娘就熱情的走到葉憐夢身旁。
“郡主,光臨本鋪,是要做什么衣服呢?”那老板娘笑著問道。
“先拿一件上好的衣服給他換上吧,然后你再做幾件衣服送我府上來,記住,貴不要緊,你只管做。”
“您就放心吧,郡主要求的事,我們自然會認真去做,那,這位公子,跟我來罷。”那老板娘說道。
我跟著這老板娘進去,她找了幾件衣服來,然后對我說道:“公子,你瞧這幾件可符合你心意?”
我也不挑,隨便拿了一件,就進內(nèi)屋換了。當我出來之時,葉憐夢眼睛瞪的大大的,我望著她,嘴角微微揚起。然后對他說道:“怎么?不好看啊?”
“好看,真是太好看了,這件錦袍配上你如此清秀的臉龐,當真不錯。”葉憐夢看著我,眼睛從那一刻就沒有離開了。
我轉(zhuǎn)過頭,對著老板娘說道:“老板娘,這件衣服加上預(yù)訂的那幾件衣服,要多少銀子?”
“誒,要不是權(quán)傾候爺這么多年的照顧,我們這鋪子生意怎么能夠這么好,這只是一點心意,銀子什么的,休要再提。”老板娘搖頭說道。
我輕笑了一聲,然后對著老板娘說道:“老板娘,你誤會了,我不是洛陽府的人,所以,你也無需看這權(quán)傾候爺?shù)拿孀恿耍f罷,要多少銀子,開門做生意,不賺難道還虧錢?”
“無論怎么說你也是郡主的朋友,這錢我不能收。”老板娘依舊搖頭。
我也不再與這老板娘廢話,從懷中摸出一千兩銀票,放在了老板娘的手中。
“我這人從不欠人恩情,老板娘你就收著罷。”
“這……這也太多了。”老板娘瞪大了眼睛,“這幾件衣服不需要這么多銀票的。”
“給你你就收著吧,張嬸,你家里也不容易,你還有一個重病的兒子需要照顧,我爹也常說,要關(guān)心百姓疾苦,我知道你需要這筆錢,這既然是這位公子的一點心意,那你收著罷,不然,我可就讓我爹給你錢了。”葉憐夢也是如此說道。
那被葉憐夢稱作張嬸的老板娘聽完葉憐夢這番話之后突然就哭了,流下了眼淚,對著我說道:“多謝,多謝公子,我真的很需要這筆錢,多謝公子,我……我給公子您跪下了。”
張嬸作勢便要下跪,我連忙扶著張嬸不讓她下跪。
“若不是郡主,我們也不會有什么交談,要謝就謝郡主罷,還有,衣服也要盡快做好。”我回應(yīng)的只有這句話。
“是是是,我馬上就做,多謝公子,多謝公子。你可真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啊。”張嬸擦干了眼淚,隨即說道。
我與葉憐夢一齊出了鋪子,我們臨走時還聽到張嬸說“慢走”“多謝公子”之類的話。
“想不到,你還挺有善心的嘛。”葉憐夢笑道。
葉憐夢帶我來這之前,告訴我這張嬸,家中困難,需要大筆錢,并說要讓她爹給這張嬸些錢。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錢財乃身外之物,這些百姓也不容易,多照顧些也是應(yīng)該的,這個順水人情就給我了罷。”
錢財確實是身外之物,江湖中人,天當被蓋地當枕,夏侯若曦即使當時沒有給我銀子,她的命我也一定會救,我裝作貪財只是故意讓她覺得,我是一個容易被銀子打發(fā)的人。
“這位大爺,我這一家就靠這個包子鋪營生,也就是幾枚銅板的事,還請這位大爺不要拖欠的好。”
“你這老頭給我閉嘴,我吃你的包子是瞧得起你,難道你不知道這條街是我錢三罩著嗎?我吃你幾個包子怎么了?”這錢三抬起手掌便要打這老漢。那老漢也低著頭準備躲開。
當我與葉憐夢到這里時,就看到這樣的一幕。此時已經(jīng)有許多人聚集在此看熱鬧。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欺壓百姓,好大的膽子,還有沒有王法?”我突然大聲喝道。
那錢三聽得我的聲音,轉(zhuǎn)過頭來,見我這一副模樣,又身穿錦衣,便心生懼意,他倒是怕我是一個不好惹的人物,但是他還是壯著膽子說道:“你小子別多管閑事,識相的趕緊給我滾。”
“這閑事,我管定了。”我這般說道。
“哼,本大爺心情好,不屑與你動武,要是你現(xiàn)在還有這么一點覺悟的話,快滾。”
這時已經(jīng)圍了許多人,這錢三這么急著讓我走,莫不是虛張聲勢?我笑了笑,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錢三,那錢三見我走來,似乎有些退縮了。
“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要動手了,停下,停下!”那錢三猛地握緊拳頭朝我撲來,我輕笑一聲,腳尖一點,就到了錢三的后面,我拍了拍錢三的后背,那錢三嚇得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不停的喊饒命。
他見我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到了他的后面,若是想要傷自己也是輕而易舉,所以他嚇得自己就下跪求饒了。但他哪知,我其實一點武功都沒有,也就是腳下功夫厲害些,這還多虧了《神影無蹤》這門功法。
“若是以后再看見你欺壓這些平民百姓,我絕不輕饒,你吃了這位老漢多少包子,照價全給,然后就走罷,我今天心情好,不想動手。”
那錢三連連稱“是”,給了那老漢錢,然后趕忙離開,圍觀百姓議論紛紛,當然,也有百姓拍手稱好,而葉憐夢卻是在一旁笑得合不攏嘴。因為她知道,我根本不會任何武功。
當然,嚴格來說,《神影無蹤》也算是一門武功,那老漢半晌才回過神來,見那錢三已經(jīng)被我趕走,連忙過來道謝,我也只是對他笑笑,連說不用,便不再多說什么了。
葉憐夢說道:“他是個粗人,不興謝不謝的,您就不要說謝不謝了,包子呢?快端上來吧,對了,再端兩碗豆?jié){來。”
那老漢顯然不信我是個粗人,瞧我衣著打扮,絕不是一個粗人。但他錯了,我確實是一個粗人,這點葉憐夢沒說錯。
但那老漢也沒有多說什么,忙活我們的包子豆?jié){去了,圍觀看熱鬧的百姓見架沒打成,暗道掃興,便也不在此地逗留,都散了開來,倒是有些人感到好奇,這個坐在郡主對面的男子究竟是誰?
“一襲白衣似雪,劍眉星目,鼻梁高挺,溫文爾雅,眼睛炯炯有神,這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倒是配得上縣主你啊。”
“你可別瞎說,你沒瞧見這位公子和憐夢妹妹坐著嗎?”
“誒,縣主,這又如何?這不是還沒成親嗎?你瞧這公子看都不看這憐夢郡主一眼,我估摸著他們應(yīng)該沒戲,縣主,你看不上蕭爵爺,那也正常,奴婢可是知道,縣主的眼光可高著呢,這送上門的買賣你不做,拱手相讓給這憐夢郡主,縣主不心疼?”
這被這仆婢稱作縣主的女子看了許久,眼神突然一亮,然后說道:“走,先回府。”
“是,縣主。”那婢女如此說道。
當然,這些話我是聽不到的,正當我們坐著品嘗著這包子鋪的包子時,忽有兩人朝我走來,這兩人,我一個都不認識,但他們卻是很有目的的朝我走來。
“這位少俠,我們這廂有禮了。”
我看向他們二人時,只見他們相貌不凡,下盤扎實,四雙眼睛盯著我似乎要放出光來。
“敢問二位找我,有何貴干?”
“少俠可聽過鎮(zhèn)妖殿?”其中一人對我說道。
“以前沒聽說過,現(xiàn)在倒是聽說了。”
那人聽見這話之后,微微一愣,不知該如何說下去。這鎮(zhèn)妖殿我自然是聽說過,就在昨天,我還聽祿鈺瓚等人提起過。我這樣說自然是想看這兩人到底要干什么?
“想必這位少俠也是初涉江湖,對于江湖勢力還沒有一個大概的了解,就由在下為你介紹一番,少俠覺得如何?”另一人說道。
我點頭,他松了口氣,繼續(xù)說道:“這江湖之中,為首的有三大勢力,這第一股勢力便是鎮(zhèn)妖殿,第二股勢力是封妖閣,這第三股勢力嘛,也就是最神秘的勢力,叫伏妖谷。”
“這三足鼎立之勢就此形成,鎮(zhèn)妖殿在衡山的回雁峰,封妖閣在襄樊的隆中,這伏妖谷嘛,我們知道一些內(nèi)幕的也只是知道是在岳陽,至于在岳陽的哪里,我們也是不大清楚。”
“當然了,除這三大勢力之外,還有許多超一流門派,其中最為顯著的就是少林,武當,崆峒派,峨嵋派,西域密宗,還有吐蕃勢力。當然,除去密宗和吐蕃勢力,我們中原武林有許多多的勢力門派,只為了一個敵人。”
“哦?什么敵人?”
“妖仙宮,妖仙宮里據(jù)說都是妖怪,當然,他們有一個特殊稱呼,妖仙。這些門派存在的目的便是要推翻妖仙宮的鎮(zhèn)壓。”
“我們哥倆便是鎮(zhèn)妖殿的人,適才瞧少俠的武功步法極為精妙,我相信少俠也是少年豪氣,怎么樣?要不要考慮一進鎮(zhèn)妖殿?”
“所以,你說了這么多,就是想讓我加入鎮(zhèn)妖殿?”
“誒,話可不能這么說,少俠武功如此了得,在鎮(zhèn)妖殿做第一弟子又有何難?”適才問我有沒有聽過鎮(zhèn)妖殿的那人接著說道。
“不想考慮,你們走罷。”說著我也不再理會他們,閉目養(yǎng)神。
“少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要知道有多少武林好手想要加入鎮(zhèn)妖殿都是沒有機會的。”
“兩位慢走不送。”我直接下了逐客令。這兩人想要我加入鎮(zhèn)妖殿,我自然是不會答應(yīng),夏侯若曦可是我的朋友,想讓我加入你們?nèi)Ω断暮钊絷?怕是做夢。
這人咬咬牙,過了半晌才說道:“好!若少俠什么時候想起我們鎮(zhèn)妖殿了,可到回雁峰來找我們,你到得回雁峰來,就說是鹿天鶴引薦的,我們殿主必定不會虧待你。”
兩人說完之后,就此離開。
這鹿天鶴臨走前還幻想著我會加入鎮(zhèn)妖殿,真是異想天開啊。
“吃完了嗎?吃完我們就走罷。”我閉著眼說道。
當然,現(xiàn)在有些武林中人見我拒絕鎮(zhèn)妖殿如此直接,也是不斷的議論。
“這渾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
“那又如何?人家有拒絕的實力啊,你有嗎?沒有就別廢話,聽說那鎮(zhèn)妖殿廣邀天下豪杰聚集在那衡山的回雁峰,我們要不要過去湊個熱鬧?”
聽到他們的談話,我心中一驚。但是此時葉憐夢突然說道:“我吃飽了,我們走罷。”
我點點頭,隨著葉憐夢一同走向洛陽府。
但是我們剛走沒多久,一輛馬車和一隊禁軍就朝我們駛來。
那禁軍將領(lǐng)到了我們面前之后,即刻下馬,朝著葉憐夢跪下。
“屬下接駕來遲,還望郡主恕罪。”
“將軍請起,將軍何錯之有?我們不過是想逛逛而已。”
“是!”那將軍站了起來。朝葉憐夢道:“請郡主上馬車,咦?這位是?”說著看向了我。
“哦,他是我的朋友。”葉憐夢笑道。
“既是郡主的朋友,那我們自當盡地主之誼,公子請上車。”
那禁軍將領(lǐng)瞧我氣宇不凡,自也不敢怠慢,急忙請我上馬車。
我也不再推辭,與葉憐夢一同上了馬車。
在馬車上,我對葉憐夢說道:“郡主,能否幫在下一個忙?”
“何必如此拘謹,你說。”
“我要郡主幫我打聽一下這鎮(zhèn)妖殿廣邀天下豪杰是要做什么。”
“小事,我?guī)湍惚闶牵€有什么需要嗎?”
“沒有了,多謝郡主。”
我坐在馬車上閉目養(yǎng)神,半柱香之后,這馬車停了下來。
我與葉憐夢下了馬車。一下馬車,便見著了一座極大的府邸。
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著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面龍飛鳳舞地題著三個大字洛陽府。那禁軍將領(lǐng)替我們打開了這朱紅色的大門。
我與憐夢走進這洛陽府,這一入門便是曲折游廊,府中道路鋪作鵝卵石道。上面許多房舍,幾明幾暗,我看里面都是合著地步打就的床幾椅案。葉憐夢帶我進了一間房,從里間房內(nèi)又得一小門,出去則是后院,有大株梨花兼著芭蕉。
又有兩間小小退步。后院墻下忽開一隙,清泉一派,開溝僅尺許,灌入墻內(nèi),繞階緣屋至前院,盤旋竹下而出。這府內(nèi)左側(cè)有一條長長的過道,那長長的過道前都是一排客房。
這洛陽府果真是大。我們走在這鵝卵石道,欣賞這府內(nèi)美景,也別有一番風(fēng)味。
“爹爹,娘親,我回來了。”葉憐夢大聲說道。
“你這孩子,可想死爹娘了。”忽聽得一陣笑罵聲傳來。
只見這來人身穿錦袍,眉若稀星,一雙丹鳳眼顯得額外迷人,這位便是洛陽府的權(quán)傾候爺了,這權(quán)傾候爺姓葉,單名一個泉字。這葉泉旁邊站著的那人身穿黃色繡著鳳凰的碧霞羅,逶迤拖地粉紅煙紗裙,手挽屺羅翠軟紗,臉色紅潤,一副儀貴之色,顯然,這位就是葉憐夢的娘了。
“夢兒,你旁邊這位是?”葉泉說道。
“哦,這位是我出門在外之時認識的朋友。”葉憐夢介紹道。
“你還想騙爹,你就出去了一天,能認識什么朋友,你應(yīng)該早就認識他了罷?”葉泉說道。
我開口說道:“朋友算不上,不過郡主說的倒是沒錯,昨天郡主在我家門前暈倒了,我只是略幫了一些小忙。”
“什么?夢兒你暈倒了?有沒有傷到哪?讓娘瞧瞧?”夫人說道。
“哎呀,娘,我沒事,對了,爹,我還有事跟你說,我們?nèi)吭斦劊瑢α耍n公子,你先去正廳坐著,正廳就在前面,轉(zhuǎn)個彎就到了,娘,你先去房間休息罷。”話音剛落,葉憐夢就拉著葉泉去了書房。
我笑了笑,朝著葉憐夢所說的方向去,葉憐夢母親與我說了幾句便回房間了。到了這正廳,擺設(shè)同樣精致,那正前方擺著一張?zhí)珟熞危路接兴膹堃巫樱覂蓮堃巫又g都有一張?zhí)茨拘∽溃厦孢€擺放著茶具。這墻上還懸掛著一副《富春山居圖》正品!這太師椅上方有一塊大的牌匾,這牌匾上有四個醒目的大字“淡泊明志”!
見到這四個大字,我立馬就想到了孔明先生的《誡子書》中所說的“非淡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
好一個淡泊明志!我坐在這下方的椅子上,拿出了那本《奇經(jīng)八脈考》。準確來說是《神影無蹤》,但是這次我拿出這本書卻不是看《神影無蹤》的,我是奔著《奇經(jīng)八脈考》去的。這《神影無蹤》還不知道能不能繼續(xù)練下去,但是這《奇經(jīng)八脈考》倒是可以看。
現(xiàn)在我再看這《奇經(jīng)八脈考》似乎又有新的感悟了。
當我把書合上之時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過去一個時辰了。
就算沒有這《神影無蹤》,《奇經(jīng)八脈考》倒也不錯。
當我這樣想著的時候,葉憐夢和葉泉就到了正廳。
“沒想到啊,韓少俠居然發(fā)現(xiàn)了這本書的秘密,或許真如少俠所言,有緣者得之吧,我自詡武功雖說不是天下第一,但也已至大臻,這樣的武學(xué)秘籍自然是瞧不上,少俠喜歡就練去吧,我那還有兩門我瞧得上的武功,到時一并給你。”
“貪多嚼不爛的道理在下又豈會不知,多謝候爺了。”我婉拒道。
“嘿!我聽夢兒說你天資聰穎,一個時辰的時間,便入了這《神影無蹤》的門檻了,你這樣的年紀,雖說練武晚了點,但你與武有緣,既破解了這《奇經(jīng)八脈考》的玄機,想必也是極聰明的。我給你的這兩門武功呢,也算不上什么,我想看的不是你練完之后會有多強,我想看的是你是否真的是一個練武奇才。這三年時間,你盡管待在我這里,就看你能領(lǐng)悟多少了。夢兒,把那兩門功法拿來。”
“是,爹爹。”葉憐夢會意,走向了府中右側(cè)的一間很精致的房間。
過不多時,葉憐夢就拿著兩本書過來遞給了我。
我接過來看,這兩本書一本叫《妖仙經(jīng)》,另一本叫《妖靈決》。
“《妖仙經(jīng)》?《妖靈決》?這兩本書與妖仙宮有什么關(guān)系?”我心中暗道。又看向了葉泉父女。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以后你會知道的,你現(xiàn)在要做的,便是將這兩門功法練好,當然,在此之前,你要先把這《神影無蹤》練好。”葉憐夢說道。
“多謝候爺,多謝郡主。”說完,我將這兩本書放入了懷中。又饒有深意的看了葉憐夢一眼。
“小蓮,帶這位公子去客房。”葉泉道。
“是,候爺。”丫鬟小蓮說道。
這丫鬟帶著我來到了一間上好的客房,并說有事便吩咐她。我點頭,隨即坐在這客房內(nèi),拿出這《妖仙經(jīng)》來。
這翻來第一頁就是咫尺相思掌的心法口訣和招式。
咫尺相思,這名字倒是不錯。
這開頭題著一首詩。
“都說相思好,相思令人老,百番費思量,還是相思好。”
這首詩下面有一句注解,這句注解是這樣說的:“若到思之若狂之境地,此功法可發(fā)揮至極致。”
“思之若狂?或許我這一輩子都達不到這個高度吧。”我心中暗道。
“兩相思,兩不知,思念之極為相思,化思念,儲須臾,若起相思意,功力可至七八成。”
先練練看吧!
兩個時辰過后……
“這咫尺相思掌果真厲害,就算不動這相思之意,又如何?這三四成的功力也足夠我自保了。”我如此奮力練武功,多少也受了那幾人的影響,那幾人如此輕而易舉的抓住了我,逼夏侯若曦出來,我只能眼睜睜看著夏侯若曦一人對敵,卻沒有任何辦法,我也想有朝一日,能夠保護夏侯若曦。
“韓公子,吃飯了。”葉憐夢的聲音傳來。
“哦,來了。”我將這三本書放在枕頭下,出了客房。
……
“來來來,嘗嘗這個,這個,還有這個!”葉憐夢不停的給我夾菜,過了不久,我的碗里就都是菜了。
“好啊,這韓少俠一來,你就不停給他夾菜,怎么從來沒見你給爹娘夾菜?”葉泉佯怒道。
“哎呀,爹,你別這么小家子氣嘛,好了,爹爹別生氣,我給你夾就是了。你瞧娘都沒說什么。”
“哼,女兒終歸是留不住啊,看來,我的女兒也要嫁人嘍。”夫人感嘆道。說著她還看我一眼。
我不愿意接話,我自然明白他們的意思,但是我一個江湖浪子,又何談成家?葉憐夢臉一紅,啐道:“娘,我現(xiàn)在可還不想嫁人。”葉憐夢看著我,笑了笑。
我吃完飯之后,又繼續(xù)開始練功,這半個月,我可不能松懈,這武功自然是要多練,閑來無事,自當努力。
……
這三天時間我都在勤練武功,這神影無蹤和咫尺相思掌都已經(jīng)練熟,我正準備往后練時,那丫鬟小蓮?fù)蝗粚ξ艺f道:“公子,楚親王的女兒青衣縣主想見您。”(編者按:縣主是皇族女子的封號。東漢帝女皆封縣公主,到了隋唐,親王的女兒才能封為縣主。)
“青衣縣主?我與她素不相識,她為何要見我?”我滿臉疑惑的問道。
“奴婢不知,只是這青衣縣主指名點姓要見公子您,現(xiàn)在縣主正在大廳候著呢。”小蓮說道。
“好,我知道了,你替我轉(zhuǎn)告青衣縣主一聲,就說我待會便來。”
“是,公子。”小蓮說完,便下去了。
我將書放好,穿上了衣袍,便朝著大廳方向走去。
當我到達這大廳之時,那青衣縣主自然也是瞧見了我。
只見這青衣縣主著一身深蘭色織錦的長裙,裙裾上繡著潔白的點點梅花,用一條白色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將烏黑的秀發(fā)綰成如意髻。
她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雖然簡潔,卻顯得清新優(yōu)雅。臉上薄施粉黛,一身淺藍色挑絲雙窠云雁的宮裝,頭上斜簪一朵新摘的白梅,除此之外只挽一支碧玉玲瓏簪,綴下細細的銀絲串珠流蘇。
“不知青衣縣主找在下有何事?”我試探性的問道。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嗎?”青衣縣主說道。
“不敢,只是在下不知為何縣主有如此雅興來尋在下開心?”我笑著說道。
這青衣縣主愣了愣,見我笑容之后,回過神來。
“此話怎講?”青衣縣主問道。
“在下只不過是一介草民,讓縣主屈尊來找在下,很是不妥。”
這青衣縣主想了想,然后說道:“今天我爹來找葉伯伯喝茶,我在府中閑來無事,也就跟著來了,來到這府中又聽得憐夢妹妹說最近這洛陽府中來了一位風(fēng)度翩翩又飽讀詩書的公子,我心下好奇,便將你叫來瞧瞧,是否真如這憐夢妹妹說的一般,現(xiàn)在看來,也不怎么樣嘛。”
“原來如此,不過……。”我走上前了幾步。青衣縣主道:“不過什么?”我道:“風(fēng)度翩翩說不上,飽讀詩書就跟說不上了。”然后我笑著盯著這青衣縣主說道:“我還以為,你叫我過來,是喜歡我呢。”
“我會喜歡你?別做夢了。”青衣縣主啐了一口道,但是這一次她卻不敢看我的眼睛了。
“若是我偏偏要做這個夢呢?又當如何?”我詢問青衣縣主道。
聽完我說的這句話,青衣縣主的臉突然紅了起來。
“假正經(jīng),還以為你有多風(fēng)度呢。”青衣縣主如此說道。
“我這人向來如此,說話不出三句,必會現(xiàn)出原形,還望見諒。”我收回我的目光,不再看她。
“對了,還未請教公子高姓大名?”青衣縣主說道。
“哦哦,名字啊,我姓楚,叫楚青衣。”
“這名字真好……誒?不對,你騙我?”楚青衣說道。
我知道她心里或許在想,無論他名字叫什么,我只顧一味的討好他便是,殊不知,我說出她自己的名字來,她自己卻沒有辦法回答。
“我騙你?你不是要請教我的名字嗎?我已經(jīng)告訴你了,我似乎沒有忤逆你青衣縣主的意思罷。”我調(diào)笑道。
“我要公子說你自己的名字,公子說我的名字又是為何?”
“哦?那倒是在下的錯了?”
“自然是你的錯,難不成還是我的錯?”
“嗯,不錯,知道自己錯了就好。”
“……”
這楚青衣被我說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紫的,卻又說不出什么話來反駁我,當真是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咦,原來青衣姊姊在這里呀,可讓妹妹好找啊。”一道聲音傳入我的耳邊。
我轉(zhuǎn)頭一看,發(fā)現(xiàn)來人正是葉憐夢。
“怎么樣?搞定這位公子了嗎?誒?姊姊的臉色怎地如此難看?”葉憐夢一副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
“哼。”也不等葉憐夢走過來,那楚青衣就自行離開了。
“鎮(zhèn)妖殿那里有消息了嗎?”我問葉憐夢。
“自然是有了消息。”葉憐夢說道。
我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起來,連忙說道:“你快說。”
葉憐夢說出這一番話來。
注:此章回出自杜甫的《江上值水如海勢聊短述》,原文如下:
為人性僻耽佳句,語不驚人死不休。老去詩篇渾漫興,春來花鳥莫深愁。新添水檻供垂釣,故著浮槎替入舟。焉得思如陶謝手,令渠述作與同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