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故兮,龜神竟會無端逝去,龜神三子自是傷痛無已,一齊到龜神面前,我悄悄上前一看,見龜神臉面紫膛,待我細(xì)看時,見它胸口之處有一個細(xì)孔,若不細(xì)看,實難察覺。
我想此刻正是良機(jī),身形一匿,就近內(nèi)堂,眾人正處驚訝愣神之中,并未發(fā)現(xiàn)我的舉動。
內(nèi)堂整潔精簡,并未有什么物什。除了床,水晶幾,一套茶具除外。
我就近床邊一看,床倒是沒什么特別的。左右翻了翻,并沒有什么東西。我閉上眼睛,心中呼喊夏侯若曦之名。喊得三句后,一道聲音響起:“怎么了?”
“你們妖族修煉丹一般是在哪啊?如此貴重之物都是隨身攜帶嗎?”
“修煉丹?那倒不是,隨身攜帶的話辦事不便,若是掉了那可糟糕,一般的妖族修煉丹都是自己獨自收藏好的,只有修煉之時才會拿出來。”
我走到床邊,坐在床沿上,心道:“那可怎生找?”夏侯若曦道:“那可要看你自己了。”夏侯若曦說完這句話后便再無聲息。我嘆了口氣,手輕輕一拍床沿,突然床微微一震,我驀然一驚,站起一看,見床已開兩板,露出密道來,我大喜之下,探身而入,里面很黑,我從衣袖中摸出火折來,點著了火。里邊瞬間變得明亮起來。
我定睛一看,卻是個修煉室,我慢慢走近,前方是一個幾尺見方的小室,正中一個蒲臺,前方還有一個箱子,我走上前打開一看,里面一個玉簡,一顆黑漆的小丹,那便是修煉丹了,我微微一笑,伸手進(jìn)去,正當(dāng)我要拿到修煉丹之時,箱子之中突然有幾枚針朝我本身射來,我情急之下,衣袖一拂,內(nèi)力所到之處,細(xì)針全都被震斷,但手臂卻也被劃傷了。
血滴在了玉簡之中,我顧不得針有沒有毒,一拿修煉丹,轉(zhuǎn)身便走。還沒走兩步,一道流光飛來,我眼睛一花,頭一熱,我眨巴眨巴眼睛,但就是睜不開,我頭腦中突然多了一些陌生的符號,很親切,但就是不熟悉。
我沒有多想,展開神影無蹤,幾個瞬息之間,已到了寒冰宮之外,我施展龜息神功,正要離去,忽然一道聲音響起:“給我留下了。”掌風(fēng)呼呼,已到我面前,我一掌打去,但掌風(fēng)強(qiáng)勁之極,我的氣息為之一窒。身形一輕,飛了出去。
抬頭望去,才發(fā)現(xiàn)傷我之人乃是赑屃。
赑屃見著我,也是一驚,說道:“夏侯兄,怎么是你?”
我慢慢的站立起來,捂住胸口,喘息道:“小王爺,再會。”
一眨眼間,我以消失在原地。赑屃正在愣神間,自然沒反應(yīng)過來。
幾個呼吸間,我已到了水晶宮外。一聲咳嗽,一口血吐了出來,水晶宮內(nèi)龍王早已感應(yīng)到了我的存在,我的眼前一閃,龍王已出現(xiàn)在眼前。
我把修煉丹交給龍王,說道:“收…收好修煉丹…”我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待我醒來之時,卻早已躺在了床上,我慢慢睜眼一看,里面陳設(shè)精致,卻是龍宮的客房。
“醒了?沒死就給我治女兒的病罷。”卻是龍王站在我的面前。
我感應(yīng)了一會,發(fā)現(xiàn)我的身體卻幾近痊愈,我知道這是服了靈丹妙藥之功。而這靈丹妙藥,我是沒有的。我站了起來,拱手道:“多謝龍王賜藥。”龍王冷哼道:“謝什么謝,若不是為了我女兒,我才不會救你這混小子。走罷!”
我隨著龍王來到宮殿之中,在此寫了幾味藥,給龍公主調(diào)理身體用,這時的龍公主正坐在椅上。下面有數(shù)千仆從在下侍立。
我走到龍公主面前,凝望著她,她被我看得不好意思,低下了頭。我微微一笑,伸出手去抓龍公主的手。
龍王和龜丞相同時大叫道:“大膽!”兩人各伸一只手來抓我,我并不抵抗,摸到龍公主的手兩息后放下了她的手。隨即迅速拿出一顆丹藥,然后塞入龍公主的口中。就在這時,他們二人的手也抓上了我的胳臂。
我冷笑道:“還想不想救公主了?”
龜丞相和龍王對視了一眼,放開了我的手,我雙指一凝,朝龍公主的少海、商陽、督俞人體幾大穴道點去,但龍公主臉色卻毫無變化。我轉(zhuǎn)念一想,笑了笑,撓了撓頭,忘了她是妖了。
我指力再次一凝,這一次卻把我自己的手臂劃傷了。
龍公主叫道:“你瘋了?”
我右手一抬,已聚內(nèi)力,引聚我的血一指點向龍公主的眉心。
血一觸碰到龍公主眉心,龍公主臉色立馬就有了變化。先是由蒼白到猩紅,再由猩紅變?yōu)檎!?
我轉(zhuǎn)頭看向龍王,叫道:“龍王,還不動手?”
龍王正凝神貫注的看著龍公主,見到她臉色變化,又聽見我的呼聲,先從袍袖內(nèi)摸出龜神的修煉丹來給龍公主服下,再從胸口處上拔出一片鱗片來,那是龍王的護(hù)甲龍鱗。護(hù)甲龍鱗一被拔下就飛了起來,我只手一拿,已嵌在龍公主心胸處。
魚化作龍者,躍龍門也。化龍也,形為龍鱗,龍者,鱗之萬千,但為之二鱗最惜。一為護(hù)甲。二為逆。護(hù)甲龍鱗,為千年修煉而成。其甲質(zhì)堅,比之金蟾之金鱗,猶有過之。其效用顯著,除護(hù)體外,還可護(hù)心脈,傳千年傳承,但俘獲之法,除龍王自愿給予外,再無別法。
逆者,引之為‘龍有逆鱗,觸之必怒(按:別文亦有‘觸之即死’一說)’也。(編者按:司馬遷《老子韓非列傳》有云:“夫龍之為蟲也,柔可狎而騎也;然其喉下有逆鱗徑尺,若人有嬰之者,則必殺人。意思是:龍屬于蟲類,可以馴養(yǎng)、游戲、騎它。然而他喉嚨下端有一尺長的倒鱗,人要觸動它的倒鱗,一定會被它傷害。而后有:“人主亦有逆鱗,說之者能無嬰人主之逆鱗,則幾矣。”意思是君主也有倒鱗,游說的人能不觸犯君主的倒鱗,就差不多算得上善于游說的了。”)
第三味藥,人的精血!
我舌尖一咬,吐出一滴精血。這一滴精血,入了龍公主的眉心。半炷香不到,龍公主臉色已顯正常。在場眾人歡呼。我松了口氣,龍公主看著我,叫道:“公子的臉怎地如此蒼白?”
我正待分說,這時,忽有兩兵將來報:“寒冰宮龜神三子求見!”龍王聽罷,說道:“讓他們進(jìn)來!”
“是!”
片刻間,水晶宮中已出現(xiàn)三人,便是那饕餮、窮奇和赑屃了!他們?nèi)私源┝朔手隆?
赑屃一看見我,瞬間氣上心頭。跑到我的身邊,抓著我的袍衣,怒道:“我爹究竟是不是你殺的?說!”見他如此這般生氣,我只是微微一笑:“赑屃少爺,你把我當(dāng)朋友,我又怎么會害你爹呢?我當(dāng)時站你身邊,若是動手,不就給你抓個正著?我不會這么傻罷?”聽完這話之后,赑屃松開了手,語氣也平緩了不少,他又道:“那你拿我爹修煉丹,又是為何?”
我答道:“你爹現(xiàn)今駕鶴西去,修煉丹不過輔助修煉一用,這當(dāng)兒也用不上了,倒不如將修煉丹給真正有用之人來用!”說到這兒,我看向龍王,龍王見我眼神,早已會意,開口道:“不關(guān)他的事,是我需要的!”
龜神三子滿臉疑惑的看著他,龍王緩緩說道:“我女兒病了,需要這修煉丹!”三人聽后頓時恍然。龍王也不含糊,立刻說道:“拿了你們的東西,自然不會少你們的好處,來人!”手下人會意,拿了一個盒子上來,龍王接下后,說道:“這盒子里是三顆腐心丹,腐心丹的用處就不用我多說了罷?”龍王妖力一運,一股渾厚的妖力將盒子送至饕餮等三人面前。三人一喜,他們當(dāng)然知道,這腐心丹乃是上品的丹藥,當(dāng)妖仙一族修煉到一個大的瓶頸難以突破之時,服用腐心丹,可直接突破這個瓶頸,且沒有任何的后遺癥,不僅對修煉一途極為有用,而且還可增妖力,擴(kuò)靈智,乃是上品之中的極品。
當(dāng)然,龍王以三顆如此珍貴的腐心丹贈與三人,自然是為了她女兒,修煉丹的價值遠(yuǎn)沒有腐心丹的價值高。但為了女兒,付出再多又怎樣?連護(hù)甲龍鱗都拿了出來,區(qū)區(qū)腐心丹算不得什么!
龍王又道:“我與先翁交情不算太深,但怎么說都是東海一族的妖仙,若是以后遇上什么麻煩了,可來水晶宮找我,該幫的忙我還是會幫。”三人聽后,拱了拱手,齊道:“多謝龍王!”三人離開,赑屃離開之前,對我說道:“夏侯兄,若是有緣,可來寒冰宮多喝幾杯,到時我們再好好敘舊!”
我拱了拱手道:“到時再和小王爺秉燭暢談!”赑屃哈哈一笑,說道:“后會有期!”說罷,赑屃一個瞬息間就出了水晶龍宮。
我眼神一模糊,勢要倒下,我忙定住心神,盤膝而坐,運轉(zhuǎn)三個周天后睜開了眼睛,眾人皆是驚愕的看著我,我看著龍公主,淡然一笑,開口道:“頭發(fā)全白了罷?”龍公主微微點頭。原來我這三個周天運轉(zhuǎn)下來,使我頭發(fā)全白了。我想要站起,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站不起。罷了!我索性坐在了地上,向著龍王開口道:“龍王,我用了五十年壽命換了你女兒性命,希望你兌現(xiàn)你的承諾!”
龍王這才明白,原來這第三味藥并非難得,而是難舍!即便是至親之人,用自己少活五十年的壽命來換自己最為重要之人的平安,也會有所猶豫,但眼前這個人類,卻為了自己女兒,花費了五十年的壽命!龍王不禁感動,說道:“你要我做什么?”龍王這才想起,他并未提出任何要求就醫(yī)治了自己的女兒,對他這份仁義之心也不禁佩服。
我一字一句的說道:“把精衛(wèi)的妖丹還給她!”話音剛落,我的眼前就出現(xiàn)一個少女,那是精衛(wèi)。精衛(wèi)看著我,滿是感動。
龍王瞥了精衛(wèi)一眼道:“她是你什么人?竟能為她付出這些?”
我道:“朋友!”
龍王道:“朋友?哪有什么朋友能關(guān)系好到付出自己陽壽的?”
我道:“你現(xiàn)在見到了!”
龍王道:“好,我答應(yīng)你!”龍王看向王妃,王妃點頭,從玉裙之中拿出一枚黑溜溜的圓丹出來,遞給了精衛(wèi),精衛(wèi)卻沒有接。我看向精衛(wèi),正色道:“吞下!”精衛(wèi)吞了下去,這時,她的妖氣忽然有了質(zhì)的變化,妖體也變實了!只是她的雙眼,卻流下了兩行清淚。
精衛(wèi)哭著說道:“為什么?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我道:“千年銜草木樹枝填東海,累了罷?快去妖仙宮報道罷。你問我為什么嗎?我告訴你罷,我是一名大夫,大夫的職責(zé)就是不計報酬的去救人!這第一關(guān)我算是過了罷!”我氣沉丹田,腳下甫動,已使出神影無蹤出來,只是腳下卻依舊有四象步的摻入,以免給老妖怪認(rèn)出,適才逃離寒冰宮之時也是這樣。
我使出龜息大法,出了龍宮,到得了考核地中!這時,我的眼前飄來了一些花瓣,花瓣一現(xiàn),出來個辰寄靈。她開口說道:“你這小子,我讓你扯精衛(wèi)的一根羽毛,你倒好,卻讓精衛(wèi)來妖仙宮報道了!這還真應(yīng)了太公子牙那句‘待得白頭滄桑處,精衛(wèi)千年已期至’了!不過你這醫(yī)術(shù)倒也高明得很了,你這般舍命為她,唉……若是你進(jìn)了妖仙宮,那夏侯叔叔豈不是……塵埃尚未落定,似乎一切皆有可能,看你接下來的表現(xiàn)了!”說罷,辰寄靈又已消散不見。
我繼續(xù)往前走,精衛(wèi)雖已拿到妖丹,但這考核還得繼續(xù),也就是說精衛(wèi)還是會繼續(xù)這場考核,或是分身,或是本人親自考核,只是拿了妖丹的精衛(wèi)也會讓他們吃不太消了,這也省了不少麻煩。
現(xiàn)今已是下午,太陽即將落山,這時我見到太陽的后面有一個大漢,大漢滿臉虬髯,全身毛發(fā)也長,但眉目之間卻又有一股不屈的傲氣,他的胸前有一條象牙鏈,那正是我想要的東西。他在追,追趕太陽。小時候就聽說過夸父追日的故事了。知道夸父最后的結(jié)局。
我跑了過去,但沒跑多久,我就氣喘吁吁了,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早已像粗糙的樹皮一樣了,我知道我的臉也好不到哪去,一定也是滿臉皺紋。我運上內(nèi)力,喊道:“夸父!夸父!”聲音嘶啞,極為難聽,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夸父聽得有人在叫他,停下了腳步,朝著聲音來處望來,便看到了我。他跑到我的身邊,說道:“老人家,怎么了?你有什么吩咐?”我一聽他稱呼,有點奇怪,但隨后又釋然,我已經(jīng)老了。
我看著夸父,問道:“你在追太陽?”夸父好奇的看著我,說道:“是啊,老人家怎地知曉?”我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這樣追的話,還沒有追到太陽,自己就已經(jīng)渴死了。”夸父聽后,眼神堅定的說道:“那我不管,我已經(jīng)見過太多的人冷死了,若是沒有太陽的溫暖,他們又怎么活得下去?”
我答道:“如果我能助你把太陽高高掛在天上,你能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嗎?”夸父喜道:“老人家請說!”我搖搖頭,說道:“你答應(yīng)就好。”夸父急忙說道:“答應(yīng)!答應(yīng)!”
我咳了兩聲嗽,對夸父說道:“很簡單,你只需要······”夸父詫異的看著我:“老人家,這能行嗎?”我答道:“死馬當(dāng)做活馬醫(yī),即便做不成,對你來說也沒有什么影響。”夸父點頭,說了一句‘好’,便離開了。
我盤膝坐下,繼續(xù)用氣調(diào)理,至下丹田至?xí)帯⑽查偂⒚T、夾脊、大椎、玉枕、命門、上丹田、鵲橋、重樓、中丹田、下丹田(注:出自氣功之巔)為一個小周天。我正想運至大周天,夸父就已經(jīng)回來了。我睜開雙眼,看著夸父,問道:“如何?”
夸父道:“全按照您的吩咐,已讓村民將黃河、渭河、長江三個地方的水全部用籬笆圍了起來,不讓任何人靠近。”我問道:“作法臺呢?”夸父道:“也已做好。”我道:“好,扶我過去!”夸父點頭,扶著我走到了我所指定的地方。
《妖仙經(jīng)》記載的東西包羅萬象,上有天文地理,下有五行八卦,對于這借風(fēng)借陽,我在這段期間也認(rèn)真研究過,接觸醫(yī)藥學(xué)那些日子,這些東西也沒閑著。我讓夸父將作法臺設(shè)在渭河、長江、黃河之聚焦點。
眾多村民一齊看著我施法作臺。我拿起桌子上的一支毛筆,在一張符紙上寫了一些古怪的字符,隨即將符紙一拋,內(nèi)力一引,符紙自燃起來,我喝一口碗里的水,朝空中一吐,天空變得陰暗起來。村民暗暗搖頭,這太陽沒有招過來,反倒把雨招過來了。
我口中念念有詞:“天地合,陰陽會,星辰起,日月開!”拿著手中木劍朝前一指,天上烏云迅速散去,三河之水這時竟升了起來,形成三條水柱,水柱之間驀然出現(xiàn)一個太陽來。以水聚陽,眾村民歡呼,夸父走到我面前,高興的問我想要什么,我道:“象牙鏈!”
待我離開之時,夸父胸前再次出現(xiàn)一條象牙鏈,而天上的太陽再次落山,夸父繼續(xù)等待下一個考核者。
花瓣飄然,現(xiàn)出一個辰寄靈。辰寄靈看著我,也是嚇了一跳,說道:“夏侯惜,你怎么轉(zhuǎn)眼間變得如此蒼老?適才我見你之時還是白頭,容貌卻沒有多大變化,怎的這時?”我搖搖頭,沒有答話。辰寄靈說道:“好罷,第二關(guān)算你過了,這最后一關(guān)是女媧娘娘的五彩石,不過這最后一關(guān),嘿嘿,沒有女媧娘娘,只有五彩石,你瞧著辦罷!”辰寄靈再次消失。
我點了點頭,這次來到一個山頂懸崖之中,我看見一個散發(fā)著五彩光芒的石頭,那便是五彩石了。我的面前有一扇門,一道聲音響起:“只有拿到五彩石,你才能進(jìn)入這妖仙宮的門檻,這扇門才會為你打開!”還是辰寄靈的聲音。
我看著這巍峨的山峰,嘆了口氣,若是從前,那我自然是能夠上這山峰了,可我現(xiàn)在已是七旬老人,怎能爬得上這山峰?我躺在地上,幾個呼吸不到,竟?fàn)査诉^去,發(fā)出了呼呼響聲,這時,辰寄靈的聲音再次響起:“夏侯惜!夏侯惜!”我嗯嗯兩聲,卻不即醒。辰寄靈道:“這都最后一關(guān)了,你不會放棄罷?”我睜開眼睛,喊道:“煩死了,爬,我爬!”我顫巍巍的站了起來,雙腳一點地就飛了上去,立在了山峰十幾丈處,似乎突然腳下一滑,摔了下去掉在地上。
“啊呦!啊呦!這可摔死老人家了!”我道。這時響起了辰寄靈的笑聲。我佯怒道:“笑什么?你今天不給老頭我個解釋,老頭我就不起來了。”辰寄靈道:“好罷!你要什么解釋?”我立馬嬉皮笑臉起來:“第三關(guān)怎么過?”辰寄靈啐道:“小滑頭!啊呸,老滑頭!”辰寄靈說完這話就沒有再說話了。
我無奈,只能一步一步的爬,我一邊爬,一邊思索辰寄靈的話:“沒有女媧娘娘,只有五彩石。”我一步一步的爬,爬到半山腰時早已滿頭大汗了,這時,我忽然聽到山上有響聲,抬頭一看,好家伙,一塊大巖石,我躲閃不及,掉了下去。
“啊呦!啊呦!這可摔死老人家了。”我又道。辰寄靈聲音再次響起:“你自己笨,連這么一大塊巖石都感應(yīng)不到,濟(jì)得了甚么事?”
我沒理她繼續(xù)一步一步的爬,即將爬到山頂之時,上面竟然掉下五條蛇,我一驚之下,又掉了下去!
“啊呦!啊喲!這可摔······”辰寄靈打斷了我的話:“別喊,又摔到你老人家了罷?”我哼了一聲,不斷走動,而就在這時,我聽到了許多人的腳步聲,我朝著聲音來處望去,看到了一大堆的人,都是要進(jìn)妖仙宮之人。
辰寄靈微微詫異,說道:“今年真是出大問題了,沒想到竟有如此多的人到了第三關(guān),這可糟了!”話音剛落,五彩石就發(fā)出了異樣的光芒,辰寄靈說道:“乾元夢境!”突然,我的頭再次一暈,倒在了地上。
當(dāng)我睜開眼時,我睡在一個床上,我起身一看,不禁呆了,這是我的家?我怎么會回到自己的家?我不是在考核場嗎?這時房門一響,我看向來人,竟是夏侯若曦!我臉色一喜,而夏侯若曦也是一臉微笑的看著我,而除了夏侯若曦,又依次進(jìn)來了雪之柔、公輸蘭和公輸夏兩姊妹,還有葉憐夢、楚青衣。她們皆是一臉笑意的看著我,我仿佛自己置身夢境之中。等等?夢境!這難道便是辰寄靈所說的乾元夢境?可是這夢境,何等真實。
“相公,吃飯了!”這幾女異口同聲的說道。
怎么我是她們的相公?奇怪,我怎么會做這種夢,夏侯若曦說道:“你們先出去罷,我與相公單獨說幾句話。”
“是!姊姊!”她們同樣異口同聲的說道。
她們都出去了。夏侯若曦說道:“相公,我問你,我們幾個,你喜歡誰多一些?”說著,夏侯若曦將頭靠在了我的肩膀上,聽到這個問題,我愣了愣,答道:“我只愛你一個人。”夏侯若曦埋怨道:“那你還娶她們?”我道:“這不是真的,這是夢!”夏侯若曦說道:“不,這就是真的。”我腦海中突然有一道異族之氣侵入我心,但我卻并不排斥,反倒還覺著有些親切。我看著夏侯若曦,竟然有一種莫名的恨意,我眼睛一紅,一手掐住夏侯若曦的脖子,口里喊著:“死!死!”
夏侯若曦見我如此,也是嚇了一跳,握著我的手艱難的說道:“相···相公,你···怎么了?”
我發(fā)覺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看著眼前喘不過氣來的夏侯若曦,我在這一剎那間突然頭腦一片清明,腦海中浮現(xiàn)出適才龜神竹簡上的內(nèi)容來,我松開了掐著夏侯若曦的手,緩緩的閉上眼睛來。
“太初之時,妖仙宮立。妖仙宮第一任宮主受姜子牙之托,尋找四神獸,以御吾族,護(hù)人間和平。第一任宮主將四大神獸設(shè)為妖仙宮四大護(hù)法,幾度更替,青龍、白虎、玄武皆在,但至第五位宮主之時,第四大護(hù)法換作花妖之祖、花妖之祖乃是朱雀的妹妹,朱雀在幾度討伐吾族之時終被吾族勇士所滅,后花妖之祖替位,最終妖仙界稱為日月星辰四大長老!”
我微微一愣,原來日月星辰四大長老還有這段故事。我繼續(xù)往下看。
“日月星辰殺吾族人者甚眾,吾族人者無不痛心疾首,吾教教主與吾族族長以玄照功和天魔功兩大神功以退妖仙宮萬軍!玄照功:以萬物陰陽之變,以奪回光返照之勢,回光,在短時間內(nèi)提升自身法力,無影響,返照,遇到極其危難之時,運使返照之功,在短時間內(nèi)提升數(shù)倍功力,但運功之后持續(xù)三個時辰,三個時辰一到,必死無疑!”
我看到這,驚訝道:“怎的這玄照功如此霸道?”我看了下去,下面就都是一些運功法門,回光返照乃是這玄照功的兩個特殊功法,回光倒是可用,但返照,那可得慎重考慮了。
我又看了看天魔功,功法介紹差不多,而這天魔功我早已聽說過,似乎只有魔族族長才能學(xué),所以這竹簡里面并未詳細(xì)記載,但是也有簡單的介紹,里面特殊功法有兩項,一為天魔九轉(zhuǎn),二為天魔解體大法。
簡單來說,天魔九轉(zhuǎn)如其名,有九轉(zhuǎn)之功,一轉(zhuǎn)到五轉(zhuǎn)乃是提功練氣之用,為練氣,運氣,縱氣、提氣、引氣。六轉(zhuǎn)到九轉(zhuǎn)乃是儲氣化形、氳氣反攻、攝人心魄、以功平息。
而天魔解體大法跟返照差不多,只不過多活一段時間罷了,有四個時辰。
我默默的將玄照功的運功法門自己記下來,說也奇怪,記下來之后,我體內(nèi)又多了一股不知名的氣,只是這氣十分的霸道,與我體內(nèi)的陰陽幻氣格格不入。而且隱隱有吞噬我體內(nèi)的陰陽幻氣的意思。我微微一驚,想要運功把這股不知名的氣運出來,但它在我體內(nèi)翻騰洶涌,久久難以平息,不過幸運的是,于我卻并未有什么影響。
我睜開了眼睛。
但我發(fā)現(xiàn)這個時候我已經(jīng)回到了考核場。當(dāng)我看到滿地睡著的妖族人后,不禁呆了。這時,辰寄靈聲音響起:“不錯,你是第一個醒的,既然醒了,那就去拿女媧娘娘的補(bǔ)天石罷!”
自從那股氣進(jìn)入我身體之后,我的頭腦突然靈敏起來,這時又想到了辰寄靈說的話:“沒有女媧娘娘,只有補(bǔ)天石!”這時,我神色微動,已經(jīng)知道第三關(guān)怎么過了。
我道:“四長老,打開這扇門。”
辰寄靈道:“可以,但你要拿到補(bǔ)天石!”
我微微一笑,說道:“補(bǔ)天石確實存在,但補(bǔ)天石也可以不存在,既無女媧娘娘,那又怎么會有補(bǔ)天石呢?既有女媧娘娘補(bǔ)天在先,那補(bǔ)天石自然也是存在的了。所以這補(bǔ)天石可有,可沒有,那這第三關(guān),我過了。”
辰寄靈嘴角微微一翹,這時,我面前的這扇門開了,幾個不同的方向發(fā)出‘哈哈’之聲,我眼睛一花,眼前便出現(xiàn)了日月星三大長老和夏侯若曦的身影。
夏侯若曦道:“怎樣?”
日喬怡道:“不錯,種種表現(xiàn)來看,這小子確實可以進(jìn)妖仙宮。”
月中遲道:“我沒意見!”
星墓道:“這小子很好,若是能在我門下,那我一定好好培養(yǎng)。”
辰寄靈道:“沒想到啊,這么多年了,當(dāng)年主上設(shè)最后一關(guān)之時,原本就期待考核者不要拘泥于眼前的女媧石,但從古至今多少年來都是憑實力奪女媧石,你,第一個,創(chuàng)進(jìn)妖仙宮先河!夏侯惜,你讓我驚喜啊!”
夏侯若曦道:“那你們這是同意了?”
四大長老點頭。
夏侯若曦看著我,我微微一笑,將戒指摘了下來,在這一瞬間,我變回了我原來的面目,聲音也變了,雖然依舊嘶啞難聽。四大長老頓時一愣,這時,精衛(wèi)和夸父也走了過來,發(fā)現(xiàn)我容貌發(fā)生了改變,但依舊是白發(fā)蒼蒼,臉上的皺紋也無多大改變。
精衛(wèi)道:“你···你不長這樣?”
夸父道:“你···你不是剛才那個老人家!”
四大長老凝神看向我,許久之后才道:“你是韓戀惜!”四大長老幾乎是同一個聲音。
夏侯若曦道:“一諾千金,你們已經(jīng)說過讓他留下來了。”
辰寄靈叫道:“他不是丹田破碎,自廢武功了嗎?怎的……”
夏侯若曦說道道:“武功恢復(fù)了……”
日喬怡一愣,叫道:“好!好!”說完這兩個字就離開了。月中遲和星墓搖搖頭,沒有說話,看了夏侯若曦一眼,也離開了。辰寄靈看了我許久才開口道:“你跟他一模一樣,喜歡騙我。”這時,我看到辰寄靈的眼眶濕潤了,像是要哭,但她立馬就離開了。
我嘆了口氣,對夏侯若曦說道:“算了罷,他們不喜歡我,我還是走罷,若曦,你好好保重,我走了!”說完我就轉(zhuǎn)過身來,打算要走。
夏侯若曦說道:“站住!誰讓你離開的?它們已經(jīng)同意了!”
我揮了揮手道:“得了罷,我就算進(jìn)了妖仙宮,也已時日無多,我已經(jīng)老了。我這老頭,你還有什么喜歡?”我朝前走了幾步。夏侯若曦開口了:“喜歡,你變成什么樣我都喜歡!”
我道:“可我不喜歡!”說完這句,我看了看那扇為我敞開的門,,嘆了口氣,立馬離開了。精衛(wèi)跑過來,走到我身邊,帶著極大的歉意說道:“對不起,是我拖累你了。”我沒有理她,還是一步一步的走。但我卻隔空傳音給精衛(wèi):“不這樣說她怎么會放我走?你到妖仙宮報道罷,這是我自愿的。我了解她,她不喜歡強(qiáng)迫別人。”
日喬怡走在回妖仙宮的路上,有幾個得力的弟子陪著她一塊,就在這時,她身邊兩個弟子卻突遭偷襲,倒在地上,日喬怡一驚,喊道:“何人在妖仙宮境內(nèi)撒野?是西域的嗎?”聲音渾厚有力,妖力充沛。
正在這時,日喬怡的眼前出現(xiàn)一個人,此人兩撇短須,身材比日喬怡矮不少,他淡然一笑,開口說道:“西域密宗左壇護(hù)法天道玄!”
月中遲走在回家路上,但走著走著他發(fā)現(xiàn)不對勁,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和他的手下竟一直在兜圈子,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回到了原地。
“困獸陣?有意思!是西域密宗哪一個啊?”這時,月中遲面前出現(xiàn)一人,此人約莫二十三四歲,眉目清秀,儀表堂堂,他雙手拿著兩枚陣旗。
此人邪魅一笑,緩緩說道:“我這困獸陣如何?”月中遲道:“還不錯!不是太差!”這人說道:“過獎了,西域陣道博大精深,我只不過是學(xué)到一點皮毛罷了。”月中遲聽到這話之后,眼神突然變得銳利起來,說道:“好小子,說罷,你是西域密宗哪一個?”這人道:“西域密宗陣仙,黃銳虛!”
星墓準(zhǔn)備上山去采些奇花異草來煉丹,突然聞到一陣香氣,隨即便頭暈起來,他急忙收攝心神,以妖力驅(qū)散香氣,隨即開口道:“哪位西域老兄駕到?有失遠(yuǎn)迎!”星墓眼前出現(xiàn)一人,此人七尺之高,約莫四十多歲模樣。星墓見他濃眉大眼,鶴發(fā)童顏,驀然間想起一人,不由得氣從中來,咬牙切齒的說道:“玄萬蠱!”玄萬蠱哈哈一笑:“沒錯,你爺爺我就是西域毒仙玄萬蠱了!”
“辰寄靈姊姊,怎么哭了呢?”辰寄靈一抹眼睛里的淚水,看著此人。眼前這人身穿黑色長裙,皮膚白皙、一雙柳眉彎彎,好似那江南河畔的柳條,一雙清澈無倫的大眼睛額外迷人,嘴邊淺淺微笑,更添其嫵媚。
辰寄靈說道:“你是誰?西域密宗的人嗎?”
“咯咯,姊姊真是好眼力,我是西域密宗右壇護(hù)法地綺夢!”這女子掩嘴一笑。
我從考核場走出,卻不知當(dāng)歸何處,我嘆了口氣,還是回到我的小木屋,一個人孤獨終老罷。但我剛沒走多久,就聽見了打斗之聲。我聞聲悄悄走進(jìn),卻見到了日喬怡與一個矮小漢子在打斗,那矮小漢子身法靈活奇變,拳掌出現(xiàn)的地方處處都是極其詭異的角度,令人捉摸不透。日喬怡卻功法奇妙,一開一闔間無一不是妖仙宮精妙妖學(xué),二人拳來掌往,好不熱鬧。我看得出來,一直是日喬怡大占上風(fēng),因為日喬怡臉色平淡,但矮小漢子卻滿頭大汗,難以支架。
斗到酣處,日喬怡一掌打到了矮小漢子。日喬怡笑道:“怎么樣?天道玄?”我以為天道玄不死也會重傷,哪知天道玄嘴角一翹,突然一掌襲向日喬怡,但這日喬怡又豈是泛泛之輩?一掌打來,日喬怡直接一掌對上去,但詭異的事情發(fā)生了,天道玄站在原地一絲不動,但日喬怡卻退后了好幾步!怎么回事?
日喬怡滿頭汗水的看著天道玄,指著她說道:“你···你下毒!”日喬怡的弟子見到這幕,均是顯出了憤怒之色,想要上前對付天道玄。但這時它們卻軟癱癱的倒在地上,站不起來。
天道玄哈哈一笑,說道:“怎么樣?剛才你那一掌是不是使不上力了?”日喬怡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睛瞪得大大的,說道:“玄萬蠱的穿心軟骨散?”天道玄說道:“不錯,這樣的毒極為細(xì)微難查,對于人來說那自然沒什么問題,但對你們妖來說,嘿嘿,全身柔軟無力了吧?萬蠱兄弟辦事就是利索,嘖嘖嘖,日喬怡,長得真不錯呢!也好,先好好享受一番,再殺你不遲。”
日喬怡面如土色,怒道:“你個矮冬瓜,老痞子,快將本長老殺了,我就算死,也不會受你這矮冬瓜的羞辱!”天道玄吃吃笑道:“叫罷,叫罷,待會會叫的更好聽的。”
天道玄解開腰帶,準(zhǔn)備迎接一場激烈的戰(zhàn)斗,日喬怡絕望的閉上了眼睛,日喬怡說道:“想不到我千年來守身如玉,今日卻···唉!”但日喬怡緊閉著眼睛,卻一直沒有動靜,日喬怡眼開一線,卻見到天道玄倒在日喬怡面前跪了下去。
日喬怡愣住了,但這時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便是韓戀惜了!
日喬怡中毒了,貞潔將毀之際,我出手了。適才我特意壓制氣息,他二人凝神打斗,自然沒有發(fā)覺我。而后日喬怡中毒之后,天道玄又想做那事,自然無暇顧及其他,而我腳下使出神影無蹤,手中凝聚出一股渾厚掌力,一掌擊向那天道玄心肺處,一來速度之快,天道玄難以反應(yīng),二來掌力之深,實到匪夷所思之地步,三來心肺之處乃是人體最為重要部分之一,所以才會一擊得手,從而殺了天道玄。
日喬怡看我的眼神復(fù)雜了,自己讓他自廢武功,驅(qū)他出妖仙宮,但今日自己貞節(jié)將毀之際,他卻不計前嫌,來幫助自己,使自己保住了貞節(jié)。是有意還是?我設(shè)了一個隱匿陣法,使旁人找不到他們,然后對日喬怡說道:“大長老且在此休息,其他長老估計也好不到哪去,我去幫他們,這個隱匿陣法十分精妙,即便精通陣法之人也難以找到陣基,你們大可放心,好好在這休息,我先行一步,等事情解決了再來救你。”說完這話,我便施展神影無蹤,快速離去。
日喬怡目送我離開,眼神之中滿是感激,她知道,如果這個時候如果我要做點什么,自己是沒辦法反抗的,但是他沒有,甚至還設(shè)一個陣法來保護(hù)自己,免得自己受到傷害。也就是說,他從來沒有恨自己!
“他在我危及之際出手,他大可看熱鬧不來幫我,但他卻出來幫我殺了這矮冬瓜,若曦看對了人!但我······唉,寄靈那丫頭,是否也已經(jīng)······”
日喬怡嘴角一翹,臉色卻微微一紅,這般便春心蕩漾,想著他這般俊俏的模樣,臉上笑意更濃,他,還真是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