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乾宇說的是有道理的。這個道理蘇月雅心裡也不是不明白。
可是人的恐懼不講道理。害怕的感覺現(xiàn)在已經(jīng)席捲了蘇月雅的身體,這間不大的石頭屋子更加讓她心生煩躁和恐懼。
“要不,要不我們倆一起去看看。反正這個屋子裡什麼都沒有,林百花這會也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蘇月雅也不是坐以待斃的性格,雖然恐懼,但是她發(fā)現(xiàn)趙乾宇能給自己帶來安全感,這就足夠了。
趙乾宇下意識地覺得這個提議不太合適,畢竟怎麼能扔下一個昏迷的人呢。
可是看來看去這卻是唯一的選擇了。
“我們先別走遠,隨時保持方向。”趙乾宇同意的了蘇月雅的方案,“就看看情況,說不定能找到出路。”
“嗯。”蘇月雅此刻安靜乖巧的不像是她。
走到林百花身邊,趙乾宇又頓了一下:“我們把她搬到石牀那?”總不能一直把人扔在地上吧。
蘇月雅點頭,將石牀的灰塵狠狠地抖了抖,自己都嗆的咳嗽了起來。接著將被子翻個面想要讓林百花躺的舒適些。一翻過來的被子卻讓蘇月雅又吃了一驚。
“這被子上的繡花是?趙乾宇你快過來看!”蘇月雅將被子鋪開。與剛纔朝上落了灰的那一面不同,這一面被子因爲壓在下面,看上去繡花的顏色更加鮮豔一些,而且繡的不是常見的花草紋樣,是海島圖。
“這是雲(yún)仙島?這圖看上去和外面巖畫的很像,不過也有點像秘密盒裡的地圖。”趙乾宇將被子的方向轉(zhuǎn)了一下,“這圖什麼意思?怎麼感覺,像又不像的。”
蘇月雅聚精會神地回憶了一下,秘密盒她花了很長時間去打開,因此對地圖的記憶深刻一些,很快她就想明白了趙乾宇所說的像又不像是爲什麼。
像是因爲這被子上繡著的雲(yún)仙島和地圖上的形狀、分佈都差不多,可是被子上繡著的雲(yún)仙島雖然也是由幾座大小不同的島嶼組成的,這些島相互之間距離很近,幾乎可以算得上是連成一片的環(huán)形島。
而地圖上的雲(yún)仙島,彼此之間距離很遠,中間還有海浪滔天和危險的標記。
外面巖壁上的雲(yún)仙島又有些不同,是因爲巖畫上的雲(yún)仙島並非荒無人煙的海島,反而有著建造的很有規(guī)模的碼頭和繁盛的貿(mào)易。
按照被子上繡的,每座雲(yún)仙島上還有不同的動物和植物。
“這個繡的也許是主要做裝飾用的。可信度比較低吧。”蘇月雅摸著下巴想了想,“地圖可信度肯定高一點。”
可趙乾宇不這麼認爲,如果只是裝飾,沒道理被子朝下的一面還有繡花。誰家被裡子都應(yīng)該是舒適的純布面。而且這地圖修的十分用心,工程量看上去相當大,如果只是裝飾,一個姑娘家爲什麼不繡點植物花葉、飛鳥魚蟲之類的呢。
“一直盯著也不是個事。我們先看看周圍吧。”趙乾宇將林百花打橫抱起來,安放在石牀,“唉,水太少了,不然給她擦把臉也是好的啊。”
“喲,沒想到你這麼憐香惜玉的。”蘇月雅這會不太敢看林百花滿是血污的臉,正背對著他們,隨口就接了一句。
“這不是你怕嘛。”趙乾宇心想這女人怎麼什麼時候都在擡槓。這句話出口的時候趙乾宇就有點後悔了,按照蘇月雅的性格,恐怕她又要槓兩句什麼我又不怕了。
可是和趙乾宇想的不一樣。蘇月雅沒有槓回來,不僅沒有槓回來,還特別溫柔地回了一句:“行了,快走吧。”
趙乾宇不知道,這是蘇月雅不知道多少年以來第一次遇到有男人會擔心她怕不怕的問題。以前的工作生活裡,她的性格讓人自然的就覺得她應(yīng)該無所畏懼。就連蘇月雅自己也以爲自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可沒想到來了這荒島上,她真的開啓了第二段不同的人生。
一邊胡思路想一邊跟著趙乾宇在通道里摸索,蘇月雅的手一直沒有離開過趙乾宇的衣服下襬。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麼信任這個男人的,明明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覺得他真是非常不行。
“快看那裡!”趙乾宇的音量忽然提高了八度。
蘇月雅正走神呢,一個擡頭就愣住了:“天啊,這……”
他們拐過了兩個岔路,眼前出現(xiàn)了一扇巨大的門。門上用皮子蒙了一層,打著銅釘,皮子上還繪製著精細的花紋。
單從高度和精緻程度就讓人知道這一定是什麼不得了的地方。
“當心有機關(guān)。”蘇月雅小心地扯了扯趙乾宇。
可她的擔心是多餘的。
趙乾宇伸出手推了推,這巨門紋絲不動。
看來不是當心機關(guān),而是要找到開門的機關(guān)。
蘇月雅和趙乾宇分頭在附近找了一陣,忽然發(fā)現(xiàn)旁邊石頭雕刻的火把架看著十分別扭。蘇月雅回想起來剛纔爲止看見的東西大多都是左右對稱的,可是這火把架孤零零的一個放在這裡,看著十分刻意。
想到這裡,蘇月雅將火把往裡一放,只聽咔噠咔噠兩聲,火把架突然朝旁邊挪動了,露出了底下一塊石板。
趙乾宇伸手推了推,石板便被推開了,下面是一塊看著跟鍵盤似的石板。石板上刻著不連貫的花紋,一共十六個小格子,有一塊是空的。
“看來是密碼一樣的機關(guān)。”蘇月雅最不擅長這種,“也不知道怎麼解開。唉,這裡到處都是這種鬼東西。”
趙乾宇沒有說話,他試著去推動了幾下,石板上的每一小格都是可以移動互不相關(guān)的,要解開這石板應(yīng)該就是將花紋整理出來,石板上的花紋就是唯一的解密線索。
“這看著就跟華容道似的。”趙乾宇一邊摸索著小石板的排列規(guī)律,一邊嘀咕了一句。
“啊?你是說那個遊戲啊?”蘇月雅和趙乾宇年齡相仿,大家玩過的遊戲都差不都。華容道這種,她也是玩過兩把的。可是這石板看上去可比遊戲難多了。
趙乾宇並不說話,悶頭就在手上試著撥動。這小石子設(shè)計精妙,滑動起來十分順暢,趙乾宇別的不說,遊戲極爲擅長,尤其是指尖上的操作。不多一會就已經(jīng)撥動的飛起,他已經(jīng)有了初步的機密思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