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紫發老者突然目光一凝。
從那一對狹長的眸子中,趙乾宇清晰的察覺到了能夠威脅他生命的殺機,砰砰跳動的聲音他自己能夠聽的很清楚,他從未有過那樣的緊張,眼前的這位老者如果非要比作一種動物,那趙乾宇會毫不猶豫的點點,他像一條蛇,伺機而動的蛇。
“別裝了,現在老夫還不想殺你。”
“哦!謝謝。”趙乾宇明顯是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身上的灰,隨後聽到老者的話,他渾身都抖了一下,然後就有些愣神了,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嘴欠。
“可我老夫沒說,以後不殺你,現在只不過是暫且留了你性命罷了。”紫發老者模樣十分慈祥,語氣異常溫和,似乎在說一件再過普通的事情一樣。
“呵呵……謝謝……呵呵……”趙乾宇此刻尷尬的苦笑了一聲。
“別客氣,醫者仁心嘛。”紫發老者笑的比趙乾宇還要虛僞。
醫者仁心?莫非這名老者他是一名誤入歧途的醫生?
“小子,你過來。”紫發老者對趙乾宇招了招手。
趙乾宇知道這紫發老者要對付他,要折磨他,打死都不願意過去。
“哼!”紫發老者鼻子噴氣,雙手向上捧起就像是武林高手在運功,手掌一攝一扯一拉,似乎他掌心之中流轉著一股旋渦般的勁道,趙乾宇一下子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吸扯了一樣,被紫發老者微笑的牢牢抓著。
“吃了這麼多聖果都沒事,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別人都叫老夫爲老怪物,依老夫看你才更應該被稱作是怪物!”
紫發老者也不生氣,將身邊的一盆子聖果遞到趙乾宇面前。
“吃!”
其實司萬決並不知道趙乾宇是古羅尼帝國的君王,也並不知道古羅尼帝國君王的秘密,所以他也只是感覺趙乾宇有些特殊,想要研究趙乾宇到底能吃多少聖果。
“別客氣啊,來來來,吃啊!”司萬決倒也是客氣的很,把紫頭髮往身後一撩,拿起一顆聖果就大口大口的吃了下去。
“我飽了……”趙乾宇有些無語,聖果的確是好吃,可他卻明顯的察覺到肚子已經是有些飽和了。
司萬決見到趙乾宇居然敢忤逆他的邀請,當即臉色的沉了下來。
“吃不吃?”
趙乾宇見那紫發老者褶皺的老臉拉的老長,瞬間就知道這事情不能拒絕了。
“我……我吃……我吃……”
拿起一個聖果,再也沒像之前那樣吃的極爲快速了,他覺得這事情可能會一直持續下去,能拖到消化那是最好。
“小子,你會武功嗎?”
紫發老者突然這麼一問,趙乾宇先是一愣,然後就搖了搖頭。
“哼哼!”
紫發老者笑了,他這時候笑的極爲陰險,趙乾宇有種錯覺,似乎這個老人只有這樣笑那纔是最正常的。“想學功夫麼?”
趙乾宇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實話實說,點了點頭道:“想……”
“想?哈哈,那就拜師吧……”
紫發老者笑的很是開心,趙乾宇卻覺得越發古怪,之前還喊打喊殺,現在突然這麼一轉變,趙乾宇總感覺這老人怪怪的。
按理來說,老人是想要收徒弟的,他本事也有,年紀這麼大,應該教出來的徒弟也不少了,可現在卻是徒弟都沒有一個。
還有一點則是這老人的性情有些古怪,以前他也看過一些電視劇,很多人一旦加入了什麼宗門宗派就會失去自由。
這老者的身手是趙乾宇見過身手最頂級的了。
在紫發老者目光注視之下,趙乾宇認爲這事情有些古怪,他也說不上來。
但他見到老者那充滿期盼的眼神,就像當時金髮少女期盼他吃下聖果的眼神,兩者的神情極爲相似。
“不拜。”趙乾宇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紫發老者似乎也想到了這種可能,不過表情還是有些驚愕。
“爲什麼?”雖然紫發老者知道有這種可能,但他卻認爲趙乾宇應該沒有拒絕的理由纔對,他擁有這一聲引以爲傲的武功,認爲趙乾宇應該會認真考慮成爲他徒弟纔對,可現在爲什麼要拒絕呢?難道他知道了?
趙乾宇先是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將實情講了出來。
“我在想,剛剛明明是你喊打喊殺要折磨我,現在卻要認我爲你的徒弟,我認爲……”
“認爲什麼?”紫發老者語氣十分的平淡,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
“認爲很古怪。”趙乾宇覺得在紫發老者的目光注視下,如果要瞞下來還是有可能的,但也因此會惹怒老者,說也是惹他生氣,不說也是惹他生氣,倒不如說出來。
“哈哈哈!”紫發老者仰起頭狂妄的大笑了起來,“別人都說老夫爲人陰冷,性格是亦正亦邪,莫非你也這樣認爲麼?”
趙乾宇點了點頭,然而又搖了搖頭。
“世上本來就有很多事情說不清楚,你說對麼?”紫發老者從巖石上站起,來到懸崖邊,從上往下俯視,揹負雙手,就這樣將他的背後交於了趙乾宇。
如果是有心要害他的人只需要這麼輕輕一推,這名紫發老者就會從這百米高的無望峰跌落下去。
但是,趙乾宇卻沒有這樣做,他來到紫發老者身邊,和他並排站立從上往下觀察這古羅尼島上的山川地勢。
這古羅尼島上的地勢面積也的確廣闊,古羅尼島上的面積比周邊八個島的總和還要大,有很大一部分地方被雲霧遮蓋,根本無法看的清楚。
“世上越是美麗的東西就越是醜惡,它們都將那一面醜惡的部分給隱藏了起來。”紫發老者拾起一株像是起了霜的雜草,頓時眼神就變得極爲認真,似乎能從他眼神之中感受到難以言狀的情懷。
“對於一株雜草的情懷麼?”趙乾宇好奇的問了一句。
紫發老者聞聲這才擡起頭來,仔細的打量著趙乾宇的雙眼,注視了足足半晌他這纔怪笑一聲,緩緩開口道:“這是一種草,它的名字你應該很熟悉。”
“它……”趙乾宇要問,但卻還是沒有問聲來。
“它就是你們常說的一種毒藥,他的名字很幽美,叫做砒霜。”紫發老者說出這話的時候臉上還掛有一抹笑容,他還將那一株砒霜草藥放在鼻息間聞了聞,似乎這種草藥對他擁有一種致命的誘惑一樣,那是一副癡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