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莎莎就是那天在沙灘上失去神智的那個,卷頭髮身材修長,面容姣好。
可是現在她的聲音裡已經聽不到一絲一毫的理智。哭喊中充滿了絕望。
林百花忍不住了,她一甩手就衝出了房門。
蘇月雅想要阻止她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林百花順著那女生哭喊的聲音衝了過去。可船員室的門緊緊鎖著,林百花伸手就要去砸。
“祖宗你……!”蘇月雅見狀趕緊去擋,匕首的柄就重重地砸在了蘇月雅的手上。十指連心,徹骨的疼痛從蘇月雅的指尖遊走全身,像是被電了一樣的,她連站都站不住。
可屋裡面有人,爲了趙乾宇的計劃,蘇月雅絕對不能喊出聲。急促的呼吸和蘇月雅痛苦的表情讓林百花停下了手。
她剛想說什麼,就聽見門裡響起了男人的聲音:“鬼叫個什麼東西,一點都不爽。”
蘇月雅心下暗叫糟糕,估計裡面完事了,這就要出來了。她勉強扯著林百花站起來,可是疼痛讓她開不了口,眼裡也堆滿了淚水,強忍著都沒法控制住。
林百花看著蘇月雅疼哭了的臉,突然嘆了口氣,扛起蘇月雅就跑,一直跑到了她們進來的那間廢棄的船員室。
這個操作讓蘇月雅都看呆了,她可是比林百花還高的。
來不及多說,身後已經有腳步聲傳來,她們倆迅速地從破窗潛入了海里。前腳走後腳就聽見有人懷疑:“這個房間不是門鎖上了嗎,怎麼還漏條縫呢。”
蘇月雅心裡默默感慨還要進來的時候記得擦去了水漬,扔掉了鞋子。不然只是水腳印就夠可疑的了。
從海里游到遠離白船的地方, 蘇月雅和林百花這才上了岸。林百花的臉一直拉得很長。蘇月雅也並不想和她多說什麼,剛纔被砸到的地方這會又腫又漲,林百花那一下可是來真的,蘇月雅手上的骨頭斷了沒有都不知道,現在心裡正憋著火。
兩人誰也不理誰,一直到走回了木屋,李莫仙好心地送來了毛巾,看見蘇月雅的手指腫的厲害才急忙追問。
林百花回頭看了蘇月雅一眼,居然難得地道歉了:“對不起。你的手可能有骨裂了。”
“你,道歉,不是,”蘇月雅被氣的詞不達意,“你就這麼道歉的啊。”
林百花歪了歪頭:“哦,沒有禮物。回頭補上。”
蘇月雅只覺得眼前一黑:“算了算了。祖宗你下次別再衝動了就行。那個女生已經不行了,你就算衝進去了也就落得個一樣的下場。到時候我們少了個自己人,多了個要救的就開心了。”蘇月雅附送了一個白眼。
林百花沒有吭聲,只是擦了擦頭髮上的水滴:“我去準備下一步。”
她說完就轉身走了,只留下了李莫仙幫蘇月雅查看傷口。
“蘇姐,這個傷現在還不好說。”李莫仙輕輕地試探了一下,“暫時只是腫,你這疼的我也不敢碰,骨頭……”
“算了。”蘇月雅嘆了口氣,“算我倒黴。給我想辦法消腫吧。還有事情沒做完呢。”
真正的行動**在夜裡。趙乾宇分析夜裡是最大的優勢:他們更加熟悉這座島和這片海域,而白船上的人水性不好、體力不好,對島上的情況也不夠熟悉。
等到月色高懸的時候,李莫仙輕輕出了口氣:“行動的時間就要到了。還好,今天有月亮呢。”
她身邊的是蘇月雅,本來這事只要蘇月雅一個人來的,可是蘇月雅的手受傷,只能臨時改變方案,加上了一個李莫仙。
她們身上穿著白色的長袍——這都是從眺望號上翻出來的牀單簡單改造的,頭上披散了頭髮,加上一點漿果汁,效果非常符合理想。
“我去,爲什麼我也要搞成這個鬼樣子。”吳子豪這會也套在牀單裡,頭上頂著海草,臉上身上都塗了不少漿果。
“因爲人手不夠,你的身形比較好,適合演女鬼。”趙乾宇想控制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可惜最終還是失敗了沒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吳子豪差點就要把頭上的海草扯開扔了,趙乾宇趕緊阻止他:“行了行了,就當成是爲了你的女,呃,前女友。你就稍微犧牲一下自己。不然人數不夠沒有效果嘛。”
“人數不夠你怎麼不用她。”吳子豪指了指米雪靈。
米雪靈笑了笑:“我也想幫忙,但是乾宇哥說我還有別的事情。”
吳子豪哼了一聲,轉過頭去。
“除了林百花,米雪靈的射箭比你們都準吧。”趙乾宇看了看吳子豪,“林百花要下水,這件事情就必須米雪靈來做了。”
這會米雪靈手裡拿著竹弓和竹箭。可這竹箭和平時用的禿頭箭有些不一樣,箭頭上還有著一些深綠的顏色,在夜晚的月光下倒是不怎麼顯眼。
“時間差不多了。行動。”趙乾宇一聲令下,所有人都朝著不同的方向飛奔了出去。
趙乾宇和米雪靈都揹著弓,米雪靈敏捷地爬到了正對著白船的樹上。而趙乾宇則朝著山洞頂上的亂石坡飛奔。那裡的地勢複雜,雖然難以攀爬,但是有利於隱藏蹤跡。更重要的是和趙乾宇下一步的計劃有關。
不是每個人都有手錶,島上的時間很大程度上全靠自己體內的生物鐘。爲了保證行動的一致性,趙乾宇制定了一個信號。
發出信號的是林百花。她潛入水中,從船尾的方向往船身上扔各種石頭和貝殼。總之看見的都往船上扔。
砰砰砰的聲響接連響起,海里的石頭、貝殼甚至螃蟹都被甩進了白船上。石頭砸在船身的金屬上發出了炮仗似的聲響。
這震天的聲響成了行動的信號,蘇月雅和李莫仙也摸到了白船附近,她們的行動正式進入了**。
船上的人只覺得被猛烈地攻擊了,四面八方都傳來砰砰砰的聲音,聯想到周巡和賀銘傑說的食人族,加上錢程曖昧的態度。大家都慌張了起來。
“錢師兄!救命啊!鬧鬼了啊!放了我們吧!”周巡第一個喊了起來,那聲嘶力竭的樣子聽起來充滿了真情實感,“啊啊啊!女鬼啊!”
“錢師兄,有什麼問題我們都好說,你快開門!”就連賀銘傑都在求救了,“有,有東西上船了!”
他們的喊聲穿過了門,傳到了其他人的二中,和砰砰一樣讓他們充滿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