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百花已經取出了斷魂香的瓷瓶。趙乾宇剛說完,她就走到吳子豪身邊將瓷瓶湊到了他的鼻下。
“你要幹什麼!”蘇月明上來就要阻止。
可惜她的速度趕不上林百花,身手也趕不上,幾個來往就被林百花借力打力推到了地上去。
現在正是要緊的時候,林百花纔沒有心思去管蘇月明摔的怎麼樣,她聚精會神的觀察吳子豪的呼吸,嚴格控制他吸入的斷魂香的量。只見不過一會,吳子豪的呼吸逐漸平緩,身體的痙攣也放鬆了開來,重新陷入了沉睡的狀態。
“你幹了什麼?子豪怎麼了?他怎麼又昏過去了?”蘇月明連連發問。
把林百花氣的直接翻了個白眼給她。
“你是想用斷魂香先疏緩情況?”趙乾宇稍微一想就明白了,“開始這治標不治本啊。”
林百花點頭:“對。”
等了兩秒也沒有等到她的進一步解釋,蘇月明就又激動了起來。
不過這次她還沒開口,就被蘇月雅搶了個先:“不治標就連治本的機會都沒有了。先要解決眼下的問題,才能慢慢研究到底根源在哪。你們說吳子豪是被洗腦催眠的,林百花,救你所知有沒有這種技術,會不會對大腦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不知道。”林百花說話很是簡潔,一般這種時候她的心情都不大好。
“那個……”
蘇月雅和林百花的對話已經讓空氣跌到了冰點,在這種時候開口是需要非常大的勇氣的。就連趙乾宇都佩服賀銘傑決然敢在這個時候站出來。
賀銘傑吞吞吐吐的,半天才說完了一句話:“我把地宮裡的長生記帶出來了。”長生記就是那兩本上下冊的書。
“我去!你前兩天怎麼不說!”趙乾宇被這小子氣的夠嗆,“你也太見外了吧賀銘傑,就著島上誰還能跟你搶什麼學術研究啊。”
賀銘傑顯然也是被趙乾宇說的很不好意思,撓了撓頭,從枕頭下面取出了布包的整整齊齊的兩本書:“這兩本書都是用奇怪的文字寫成的,我和周巡試著解讀了一部分。”他說這話的時候所有人都朝著周巡看了過去。
慌忙的周巡立刻解釋:“我也不知道是啥啊,老賀就拿了兩本書找我解密,我以爲是老於留下來的呢。誰知道是長生記什麼的啊。”
“是我沒有講清楚。抱歉。”賀銘傑道歉的態度很誠懇,“不是因爲擔心你們變成第二個苗師妹,而是希望研究清楚了再告訴大家。”
“你研究出來什麼了?”蘇月雅盛氣凌人的站到他面前。
“我,那個,這本書缺的中冊纔是講控制人的。所以苗同學可能是在於老師研究室裡見過那本書。”賀銘傑一邊說一邊緊張的直咽口水,“她才能學會操控人類的。至於對身體造成的傷害,這兩本書沒有詳細解釋。只是開頭的時候提到過一點。我,我還沒有去完全解讀。”
面對蘇月雅,是沒有人有勇氣說謊話的。因此趙乾宇非常相信賀銘傑的每一個字。
蘇月雅當然也信。尤其是最後一句。
所以下一秒她就從賀銘傑手裡抽出了書,扔給了林百花:“你去看吧。”
“你幹什麼!”賀銘傑顯然很是激動。
“給我坐下。”蘇月雅哪裡怕他一個學生仔,“你看不懂就讓看的懂的人去研究。救人第一,誰管你什麼學術什麼長生。這種破島活一輩子都是受罪,長生就是無期徒刑。腦子壞掉的人才想在這裡長生不老。”
蘇月雅說的太有道理,以至於所有人都說不出一個字。
包括蘇月明。
她看向蘇月雅的眼神有了一絲複雜的意義。
林百花飛速地翻動著書頁,這書裡的字雖然她都能認識可是連在一起都是一些讓人頭疼的內容這書也不是現代人寫的,很多遣詞造句都讓人摸不著頭腦。
“有了!”林百花總算是翻到了一點線索,“若涉生人,其心自閉。唯一破法,全賴機緣。”
“這是說如果遇到控制活人的情況會讓人封閉內心,唯一的破解方法也要看機緣巧合。”賀銘傑幫忙解釋道。
他們兩個聯手才解開了這本《長生記》書裡的記載,要想救吳子豪只有一條方法:冒險進入海底去捕撈一種怪魚。它雙目失明,渾身沾滿粘稠的保護層,長如蛇又矯健無比。將怪魚去除內臟整條薰幹。去掉的內臟放入柴火中,一起焚燒,鍋裡放上薰乾魚肉和一種叫雪酥草的植物一起煮飯,吃下去就能好了。
“盲蛇。怪魚叫這個名字。我去下海。”林百花說完救跳起來要出去,被蘇月雅給攔了下來這會可是大半夜的,下海太危險了。
“不,不用麻煩你們了。我也能潛水的,明天我自己去找。”蘇月明開始說話的聲音不大,“是我麻煩你們了。我替子豪謝謝你們。”
“別廢話了。你該幹嘛幹嘛去。說的好像你們倆已經領證了似的。我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救他的嗎?不,是因爲前段時間的相處,他已經是朋友了。你明白嗎?”蘇月雅會直接懟上蘇月明是大家都沒想到的。她的一番話讓蘇月明低下了頭,久久沒有說出一個字。
等待天亮的過程是漫長的。趙乾宇的體力消耗過大不得不去休息了。等他醒過來就已經是日上三竿的光景了。他身邊坐著米雪靈,正低著頭在幫趙乾宇縫補衣服。全神貫注的米雪靈嘴脣微張,柔和的光線照的她臉上帶著好看的色彩,斑駁的光影落在她手上,愈發襯托的十指纖細可人了起來。
那雪白的手指撫摸過趙乾宇的衣領,趙乾宇幾乎都能感受到那雙手觸碰自己皮膚的感覺。他心臟狂跳,在意識到發生什麼之前趙乾宇的手已經握住了米雪靈的手指。
縫衣針戳的有點疼,但趙乾宇不捨得放開。這雙手那麼的柔軟纖弱,這雙手的主人又是那麼嬌小可人。這是隻屬於他們兩個的時光。
米雪靈微微一笑,羞澀地低著頭捶著眼簾,從眼角余光中寫著的滿是歡喜。
“乾宇哥,針戳到你了,疼。”米雪靈想挪開手,卻被趙乾宇越握越緊。
趙乾宇看著米雪靈的臉龐,有一句悶在心裡已久的話終於忍不住掛到了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