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如珠對他的話毫不領情,一副嗤之以鼻的態度。
賀銘傑把艙門打開,好大一股惡臭味撲鼻而至,差點沒把人給薰吐了!
四個人走出駕駛艙時,才發現外面的場景要比在裡面看到的慘烈得多。
海猴子的屍體密密麻麻積壓在了一起,偌大的甲板上竟無立足之地,到處都是血水,用血可漂櫓來形容都不爲過。
陸風拿著手電筒走在前面,四個人小心翼翼地趟了幾步後,每個人的褲腿上就沾滿了血水。
武如珠用手捂住口鼻,但還是被濃烈的腥臭味嗆到不行,胸口處翻江倒海的令她乾嘔不止,幸虧大家老半天都沒吃過東西,不然非得還要吐個七葷八素。
“早知道我就不出來了,太他媽噁心了!”王寶尚扯著褲腿,嘴裡不乾不淨。他是個特別講究的人,剛出門就滑了一跤現在搞得一身都是血污,又髒又臭晦氣得很。
“武如珠你小心點!”賀銘傑手持**,不斷提醒著她。
走近後細細查看,這隻趴在船頭的烏雲鵬顯然是受了重傷,通體烏黑的翎羽變得蓬亂不堪,身體下面更聚了一大灘暗紅色的污血,分不清是這是這隻大鳥流下來的還是海猴子的血……正不停地發出輕微的咕咕叫聲。
“它還沒死!”武如珠驚喜地說道,大著膽子蹲下身伸出手去摸大鳥拖在甲板上的翅膀,只覺得手上摸到了粘稠的血液。
烏雲鵬突然睜開了眼睛,慄棕色如寶石般的眼珠子精光凌厲,翅膀猛地一陣撲打,把武如珠掀倒在腳下,扭轉鳥頭張開鋒銳如鉤的巨喙不斷地朝她啄去!
陸風眼疾手快,急忙飛身上前把驚嚇過度慌亂得忘記爬走的武如珠抱離開,躲過了烏雲鵬突然的攻擊。賀銘傑打出了一梭子子彈,將烏雲鵬的鳥頭打了個稀巴爛。
“你有沒有被大鳥啄到?”陸風很是擔心地問道。
武如珠驚魂未定哪裡說得出話,睜得大大的雙眼裡滿是恐慌,身上和臉上全是海猴子和烏雲鵬的血。
“我都提醒過你別靠近,你還如此冒失,是不是嫌命太長了!”賀銘傑打死了烏雲鵬,回過頭責怪起她。
這隻巨大的怪鳥,哪怕在垂死掙扎依然是很危險的,方纔武如珠要是真被它抓到啄到,恐怕立刻就**迸裂腹開腸流了。
好在陸風把武如珠拉起來後,上下查看一番後就放下了心,她衣服上的血都是怪物的:“烏雲鵬從半路殺出,並不是要來救我們的,它們純粹就是爲了捕殺活物罷了,你的好心眼差點讓自己送了命!”
“如珠你跟賀銘傑用手電筒到處看一看,給有些沒死透的海猴子補一槍,王寶尚你幫我先把外面的照明燈修了?!标戯L交待完,走回駕駛艙裡去找修理的工具箱,要處理掉這一甲板的怪物屍體沒有燈火可是大大的不便,特別是船頭的探照燈更要修好,否則在夜裡行船看不清海面的狀況實在是太危險。
賀銘傑帶著著武如珠將船頭的這幾隻還在蠕動**的海猴子殺死後,便朝著後面客艙的方向走去。
甲板上躺滿了海猴子的屍體,手電筒照出去一片狼藉,腳下污血橫流讓人寸步難行。連呼呼颳起的海風都吹不散周圍的腥臭,幸虧賀銘傑已經逐漸適應了這種臭味,不然非得被薰吐出來不可。
“海猴子也是不要命的東西,非得跟兩隻大鳥硬剛,其實以烏雲鵬那麼龐大的身軀想殺死藏在邊邊角角的小目標是辦不到的,海猴子要是更聰明點總能活下來一部分?!?
賀銘傑用腳踢了踢一隻還在發出微弱叫聲的海猴子,看它已經半死就不管了,現在可不能隨隨便便浪費子彈,鬼知道以後還會遇到多少可怕的怪物。
武如珠用毛巾包住口鼻,無奈地跟在賀銘傑後面,此刻她只想趕緊去洗個澡,把這渾身的臭血沖走。剛纔她只是想上前去幫助受傷的烏雲鵬,哪料到這隻大鳥戾氣太重,差點沒把她殺死!真是隻不識好歹的禽獸!
賀銘傑連犄角旮旯裡都照了照,又探出頭往鐵圍欄外面看了一遍,沒有發現有藏匿起來的海猴子蹤跡。
船底下的海面烏漆抹黑,只聽見波浪拍打在船舷上的喧譁響動,夜裡海上起了大風,賀銘傑光著膀子被吹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陸風和王寶尚先把船頭的探照燈修好,又找來人字梯爬到艙頂修理其餘的幾盞照明燈,費了好大的勁才讓甲板上的燈重新亮起來。
白色的燈光影射在海猴子青褐色的皮膚上更顯得陰森可怖,那隻半邊腦袋被子彈打爛的烏雲鵬歪倒在猴羣的屍堆裡。
假如烏雲鵬不斷地從空中發動襲擊,海猴子是奈何不得的,應該是烏雲鵬過於輕敵,直接收起羽翅降落在甲板上獵殺猴羣,給了海猴子一絲機會,無數只前赴後繼的撲在它身上撕咬。
陸風修好了燈,通過擴音器讓客艙裡的人把過道的艙門打開。
駕駛艙的擋風窗擋住了無數的撞擊,防彈玻璃已經裂得不成樣子了,陸風只得用消防斧把它徹底砸個稀巴爛,免得影響了自己在航行時觀察的視線。
躲在客艙裡面的十幾個人聽到廣播後,將艙門打開滿懷歡喜地跑出來。比起在駕駛艙跟海猴子作攻防戰的四個人,客艙裡的人也絲毫沒有輕鬆多少,他們只能聽到此起彼伏的怪叫聲,卻又無法知道外面的形勢,內心更是備受煎熬。
艙門一打開,武如珠如釋重負,顧不得跟衆人說話就緊忙先跑進去洗漱,賀銘傑則馬不停蹄地安排男人們清理掉甲板上的海猴子屍體,船停了老長的時間了,現在更要爭分奪秒!
李瓊看見賀銘傑安然無恙,臉上轉憂爲喜,高興得不知道說什麼纔好,緊緊拉著他的手,但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她哽咽道:“我在房間裡擔心死了,以爲你……被海猴子吃了……”
“擔心什麼,我這不好好的嘛!”賀銘傑若無其事地說道,從口袋裡掏出一樣東西給她。
“這是什麼東西?”李瓊捻動手裡的黑色羽毛,很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