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計劃便是我們兵分兩路。我們幾個呢,對付這一羣小蛇,小嘍嘍,而李布衣卻要抓住那條渡劫化龍的紅蛇!剛纔,師父的原話是"最好將它殺了"。
分別的時候,師父還悄聲對李布衣說,"我們能不能活就看你的了。"
李布衣點了點頭,還衝我笑了笑。實在是搞不明白到底是有哪裡好笑的!
我們都要死了老大!我擺出了一張苦瓜臉,應(yīng)對著他那張笑臉!
不過說實在的,李布衣一個人真的可以嗎?我有點擔(dān)心。這麼重要的事師父幹嘛不親自做呢?
村長倒是對於師父的安排很是遵從,我估計他也就聽懂了一件事,那就是打!
師父正手握著七星劍,一招招的都很有威力,往往那蛇羣還沒近身的時候,便已經(jīng)被寶劍一切爲(wèi)二了。
但他的面色仍舊是冰冷,有點陰霾。我看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他的眼裡滿是對我的自責(zé)。
當(dāng)時,他也在看著我!
那一瞬間,我都在想,我該不會是師父的私生女什麼的,這個念頭一出,我趕緊拍了拍我嘴巴,這要是我親爹在這裡,估計直接把我打一頓。
都說"女兒隨爸兒像媽",我的確是遺傳了我爸的長相。用一句話來說就是小姑娘長得很討人喜歡。
所以,我又覺得,我不可能是師父的私生女,畢竟師父這模樣-----大概不可能生得出我這樣的寶貝女兒。
"亂想什麼呢!小心!"
師父喊道,隨即湊過身上,一把劍便朝著我劈過來。
一條蛇在我身後斷成兩半,鮮血流了出來。
我尷尬極了。還好師父再神通,也不會知道我內(nèi)心所想。不然,可丟大發(fā)了!
"沒什麼,沒什麼。"我擺擺手。示意我很好。
隨即又撿起地上的長樹枝,朝著那蛇羣揮舞過去。
一時覺得自己機靈極了。
這還多虧了那大蛇先前的"無理",不然也找不到這麼順手的武器。
我一握住樹枝,一揮手,十幾條蛇被我砸開了,它們"唰唰"地爬著,似乎放棄了和我的正面對決,掉頭竟然想走?
"別讓它們離開!"
師父叫道。
我"啊"了一聲,難道非得要把這些蛇全部屠戮光不可?
說實在的,我現(xiàn)在都不敢低頭仔細看那地上,生怕自己吐出來。
師父在我旁邊小聲道,"不然某人就麻煩了。"
我向後望了望,那李布衣正在和紅蛇爭鬥,紅蛇纏在他的脖子上,舌-頭還舔了舔他的臉。
李布衣。
我心裡念道。
"別去。你去了也幫不了忙。還是把這邊的事做好。"邱道士攔了攔我。
我低頭,默默停了片刻,是啊,我就算過去了,也只能是李布衣的包袱與負擔(dān)吧。
真是太沒用了!我心裡想著,旋即又揮舞起來那樹枝。
"鳳凰,你小心啊。"
趙老師哀嚎一聲。
我轉(zhuǎn)眼一看,原本剛纔用力過猛,十幾條蛇來了個"過山車",隨後下降到了趙老師的頭上。
一瞬間跟拍"人蛇大戰(zhàn)"的電影一般。
趙老師慌忙將蛇往下扯,雖然說是我們正在面對著它們,但其實心裡還是總在打怵。
說不怕那是不可能的,但事情到了這一步,只好是硬著頭皮,能上就上,不能上也得上,沒退路了。
十幾條度過
"過山車"的蛇,又直接栽倒了地上,趙老師忙下腳踩了上去,"讓你嚇我,讓你嚇我!"
幾番過後,爛泥已經(jīng)將蛇覆蓋住,很難看出那究竟是蛇抑或是隻是爛泥了。
我本來想要道歉來著,但趙老師的情緒比我還激動,我又只好繼續(xù)我的"工作"。
只要拖住,拖住這些蛇,讓李布衣把那紅蛇給抓住或者殺死,這場危機就結(jié)束了!拖得時間越久,李布衣就越安全。
當(dāng)然如果我們將這羣蛇趕盡殺絕然後去支援他也更加靠譜!
這是我心底裡想的唯一一件事。我要加油,加油!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
嘶嘶,嘶嘶。
兩條蛇爬在了我的右手上,並且咬了我一口,牙齒似乎也帶著電,沒到一秒鐘,那傷口就開始發(fā)麻。
右手便有些用不上力氣,連帶著頭也暈乎乎的。
挺一挺就過去了。
我這個時候卻突然想到村長的牢騷。
挺一挺就過去了。
他們幾個都沒有發(fā)現(xiàn)我的異常,我----咬牙又繼續(xù)揮舞著樹枝。
發(fā)麻的唯一的好處就是感覺不到傷痛,就是麻,而且還有些癢癢的。
"大家小心點,儘量不要沾上了毒液。"
師父叮囑了一句。
我們幾個面面相覷。互相看了一眼。
"師父,你這話說晚了。"
"就是啊。我已經(jīng)讓那蛇噴了我?guī)状味疽毫恕?quot;趙老師惡狠狠地道,又將那怒氣揮發(fā)出去,一腳踢飛幾條蛇!
村長不愧是當(dāng)村長的,心氣高,也很大度,"就是有點發(fā)麻,咬咬牙就過去了。"
"是啊。其實電著電著就習(xí)慣了。"邱道士也來了這麼一句。看起來他也沒少挨。
師父看了看我們幾個,"那好吧。還是多加小心。"
嘶嘶,嘶嘶。
蛇羣怎麼越來越多的感覺了,看著我頭皮都發(fā)麻,踢得我腳都酸了。體育課上也不見有這麼大的運動量啊!
"趙老師,我們來比一比吧?"
邱道士提議道。
"好啊。比誰殺的多嗎?"
"不,比誰電擊的次數(shù)多-----"
這倆人都有毛病。
村長是我們幾個當(dāng)中最爲(wèi)務(wù)實的一個,他的雙手一會兒不見便又增添了幾道傷口。
但他卻是,用東北人一個詞就是"彪呼呼"的,完全不管不顧,直接衝著那蛇招呼!
手腳累了之後便像我一樣也拿起了樹枝,偶爾還用起來石頭。
這是一場惡戰(zhàn)。
又麻了。
這麼多蛇,即便是十分之一的蛇的毒液吐在了我的身上,但還是----夠讓我抽抽一天的了。
"村長!村長!"
這怎麼聽得那麼耳熟呢?
我看向了村長,村長也愣了愣,"三叔?"
他下意識叫了一聲。
"援軍來了嗎?"趙老師精神一震,抓起一條蛇的尾巴,用力扔上了天。
邱道士望去,"一個人大概是沒啥用啊。"
而且那人還要黃土埋了半截的三叔公。
"村長!"
"村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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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來越多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們在這裡。"趙老師喊了一句。
村長"唉"了一聲,"原本就想不讓村裡人擔(dān)驚受怕,這下,還得靠他們來救我
。真是!"
這都要自責(zé)?
密密麻麻來了上百口子人。
這夥人都帶著鐮刀,鎬頭,以及各種各樣的農(nóng)具,有的呢,竟然把菜刀都拿了出來。
我怔怔地看著這羣生力軍,心裡是別提有多高興了!我們這回應(yīng)該不用死了吧?
打一開始,村長就沒想過要尋求村子裡的幫助,他想一個人,或者說是再加上我們幾個就擺平所有的事,但現(xiàn)在看來,我們幾個還差點。
這都抱著必死的念頭了!
"村長,你沒事吧?"
三叔公走上前,關(guān)切地問道。果然外人就是外人,我們幾個竟然被赤果果的無視了嗎?
村長搖搖頭。"哪有什麼事!"
你能把你那髒兮兮的臉蛋,亂糟糟的頭髮洗過再說沒事嗎!
汪汪,汪汪。
小黑叫了一聲,朝著三叔公狂奔過過去。
"小黑。"
三叔公叫了一聲。"謝天謝地,你還活著!"
"先等一會敘舊好嗎?這地上的蛇-----"
嘶嘶,嘶嘶。
趙老師說完,這蛇羣集體叫了一聲。聲音淒厲,又有點悲壯。
這落鳳村來的人彷彿是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了地上的蛇,"我去,哪來的這麼多少蛇?""哎,怎麼還有毒,我的手麻了。""幹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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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人都是暴脾氣。更別提是自家人受了委屈呢。
以前我們村上的男孩子被隔壁村打了一頓,其實也不算是打,就是兩個小男孩打著玩,這一下,全村人幾乎那是男的全都出動,硬生生逼著人家賠禮道歉。
這落鳳村的人也是這樣,他們先入爲(wèi)主的認爲(wèi)是這蛇傷害了村長。索性鐮刀,鎬頭的開始招呼!
一時間,戰(zhàn)局混亂不堪!
村長還高聲叫道,"小心點,那蛇會噴毒液。"
但村裡人皮糙肉厚,更何況這是整整一個村子的戰(zhàn)鬥力,絲毫沒有"怵"的意思。
"村長,你放心吧,我替你你們報仇!"
"就是就是,敢欺負我們村長,看鎬頭!"
"就一會的事,村長你先歇一會。"
"侄子,你就看你三叔怎麼替你報仇的吧!"
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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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村長有了喘息的機會。就連我們幾個也得空休息了一會。
還別說,這村子裡的人啊,都是個頂個的勇敢大力,我心想著,如果剛纔那大蛇真的跑到村子裡去了,那鹿死誰手還真的不一定啊。
就連白髮蒼蒼的三叔也紅光滿面地加入了戰(zhàn)局。
我們一直口口聲聲說著,心裡也想著,是我們保護村子裡的人!我們不讓大蛇侵擾他們,不讓他們面臨危害!
沒成想,最後還是還是村子裡的人幫了我們一把!
這世界還真是奇怪。
但總而言之,現(xiàn)在,基本得救了吧。我微微舒了一口氣。
師父悄悄拉了拉我,"走,去接應(yīng)李布衣。他的任務(wù)纔是九死一生!"
竟然是這樣?我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上。
我還以爲(wèi)我們的任務(wù)比較重要一點呢。我丟掉樹枝,便跟著師父往前跑去。
村子裡的人因爲(wèi)和我們發(fā)生了一次誤會,也都特別不好意思,倒也是省了我們解釋的時間。
不用打招呼,只是給了一個眼神,邱道士和趙老師也跟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