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被這個傢伙氣瘋了。“你怎麼不去死!”拿起枕頭想要砸它,可是被它靈活地躲了過去。“哎,娘子,你不要衝動嘛!”還一臉笑嘻嘻。
“我們宿舍鬧鬼你沒來,我去和女鬼談判你不在,等到什麼事都沒了,你纔出來,有意思嗎?”我雙手抱胸,內心的小宇宙已經積攢了好多的洪荒之力了。“我,是我不好,以後不會了。”“沒有以後,我不是你的娘子,我只是做了個夢。還是個噩夢。”我轉過頭不去看他。李布衣卻直接跪坐在我面前。“鳳凰,我失去你太多年,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我想陪你,無論如何,也要陪著你。”我第一次被人這麼對待。大多數情況下,李布衣的所作所爲都像個逗逼一般,我不用擔心他開不開心,不用憂慮他好不好,相反卻是他在哄我高興。雖然他是一個鬼,但那一刻,我覺得好像我們真是一對相識了許久的戀人。
但我只能是再次搖頭,“我,想不起來了。”那是我的退讓吧。也許他認錯了人,但還是不忍心對他殘忍。李布衣的那張苦瓜臉瞬間high了起來,前一秒還是末日來臨,這一秒完全成了倍爽。我靠,我感覺我被耍了。“我陪著你回想。”他說。“我覺得把你放在身邊太危險了。”李布衣嘟起嘴巴,“纔不會呢!”我覺得對待這麼個會賣萌又帥最後還不要臉的男鬼,隨著時間的漂移,我會對他沒抵抗力的。聰明的我立刻想起來高中的歷史,想到了那個屈辱的中國近代史。我馬上擺出個女皇的姿態。雖然我也沒見過女皇,但催眠自己三秒,把自己當女皇了。我對他說,“我們要簽訂條約!”李布衣愣了一下,“什麼條約?”“就是那種我說東你不能西,我讓你吃飯你不準拉屎的條約啊!”“可是我們鬼不用吃飯不用拉屎啊!”“啊啊啊啊啊,你好煩啊。我說你聽,你說同意就ok!”我幾乎是吼了出來。“恩。”李布衣正襟危坐。小夥子一副聆聽的表情。我去!能不能不要耍帥!算了,我不吐槽了。
“第一,不經過我允許,你不能出現!”“那你遇到危險我還是不能出現嗎?”李布衣焦急地問我,彷彿真得是擔心我。但是,我這是女生宿舍啊!萬一你出來看到些什麼?啊?我一個黃花大閨女我怕啊!但是我只是高冷地搖搖頭。心裡暗自歡喜,這就是女皇範,女皇範。“第二,恩,不許佔我便宜,即便出現也要保持距離!”我一臉嫌棄地看著他。“第三,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發現了你妹妹,就立刻去找!”李布衣驚喜的目光,“果然,你們還是姐妹情深!”我是給你個正經理由滾蛋啊!唉。“第四,我說什麼你就聽什麼!不許問爲什麼!不許說不知道!”我跟個野蠻女友一般蠻橫。哎,等會,我爲什麼要用野蠻女友這個詞,不對,我跟個野蠻女人一般蠻橫。恩,這樣心裡好受多了。李布衣拍了拍手,“我都同意。那你可以讓我留下來了嗎?”完了,又是那一眼的深邃。我真的快要抵擋不住了。“說話時半瞇著眼。不許睜那麼大!”李布衣的表情是這樣的0.0。“爲什麼啊?”他表示難以接受。我將手指擺了擺“哼,不許問爲什麼!你剛纔沒有記住嗎?你是不是那我的話當耳旁風!我剛纔說的五條內容你從頭背一遍我聽聽!”白衣青年開始苦哈哈,開始一點點地回憶,雖然難以置信,但是他還是磕磕絆絆背了出來,就連那語氣動作都算得上是情景再現。“第五條呢?”我瞪著眼睛問。“那個,不是,還沒說嗎?”他小心翼翼提醒我這個不稱職的師者。“呵呵。是嗎?算你記得清!我這是考驗你你知道嗎?”我的額頭冒出了陣陣冷汗。我去,真丟人啊!我把人類的智慧在鬼面前丟盡了。我是罪人。
這又折騰了大半夜。等到我要睡覺的時候,那空氣裡散發的臭腳丫子味把我薰得夠嗆,我半瞇著眼,將那鞋子衝窗戶外扔了出去。實在受不了!終於是睡著了,這睡眠質量嘎嘎的,曉彤以往半夜的“夢遊”也不見了。生活終於恢復了正常。
我們三個連體嬰兒
終於可以是幸福地開開心心笑,開開心心樂。一早上起來,我還在疊被子的時候,曉彤奇怪地問,“哎,昨天那雙鞋呢?”我還在詫異中。看到範靜靜手裡也拿了一雙男士運動鞋,才突然想到,哦,對了,是那雙鞋子。我站起來,朝窗外瞅了瞅,“沒看見呢。”範靜靜同學呆呆地問我,“鞋子怎麼——你看窗戶外面?”曉彤也萌萌地問我,“是不是你日觀天象?”我瞧了瞧外面陰陰的天。“沒錯,是啊。”我只能訕笑。“你倆打算直接還給?”靜靜一愣。“難不成還要刷一下?”曉彤那完全像是被打擊到了,“不是吧。它那雙鞋子那麼臭!”她還捏了捏鼻子。對此,我是深有同感。昨天曉彤還特地洗了三遍腳,各種肥皂啦香水啦往自己的腳上噴。然後整個腳變得香臭香臭的。
“我覺得,人家那麼關心你,即便你對他沒有感覺,也應該施加一點點回報。這不是談戀愛,而是爲人處世。”我像個人生導師一般,手臂搭在曉彤的肩膀上,自顧自說著我覺得都雞湯的話。靜靜在一旁聽著嘴巴都能塞上一個雞蛋了。更別提萌妹子曉彤了。曉彤苦著臉點點了頭。又將整個宿舍翻了一遍。結果還是沒找到。我一副心虛的模樣,我覺得自己給我自己挖了個坑。要是我現在說鞋子已經被我扔了,我會不會被打死!“我還不如買一雙給他!”曉彤氣嘟嘟的,煩躁地擺了擺手。靜靜表示贊同,“對,對,你就應該給他買一雙。”她說這話的時候已經鞋子泡上,倒上了半袋子洗衣粉。我看了看她倆,唉,最難消受的是屌絲恩嗎?
“哎,現在幾點了?”雖然是山寨機,待機時間長,但自從我來學校就沒充過,終於還是沒電了。
靜靜看了看手錶,“八點三十。額,我們幾點上課來著?”她認真地回憶了一下。曉彤立馬從剛纔的惆悵中醒來,陷入更深的惆悵,“跑啊!要遲到了!”
宿管看著我們三個急急火火的身影,甩著她的水桶腰,輕輕地搖了搖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