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天#終于到來的飄雪
期末考試考完的那一天,學校準備的是繼續上三天課,目的是為了將考試的試卷改出來,再講完,用以準備不久后的合肥市一模考試,每一個人很緊張。
但是這一天卻是高一高二年級本學期在學校的最后一天,她們即將放寒假了,因此甘爽和光鳳一定要我晚上放學陪她們一起回家,出于這的確是她們的最后一天,我也就同意了。
考試完畢后,我讓QC先走了,也讓小巴三人不用等我了。我來到高一(10)班的樓梯口處,光鳳跑了出來,到我跟前,她說:“稍微等一下,甘爽有點事情。”
我表示同意,可是過了一會,甘爽出來的時候,她卻說:“你們先去吧,老師找我還有點事。”
“那好吧,我們先走了。”光鳳說道。
甘爽將兩個封信遞給光鳳,并說:“你把我這兩封信帶去一起投了吧。”
光鳳接過了信,然后向甘爽道了別,我們就一起下了樓梯,出校園去。
我問道:“你們要去寄信?”
“是的,郵票還沒買,所以還要去郵局買郵票,再投。”
“啊?照你這么說,你們叫我陪你們其實是要去郵局?”
“對呀!”她笑著說。
我也是點點頭,并沒有說話,她們讓我陪她們去郵局,也不過分,好在郵局就在四牌樓那里,也只是走一站多路就到了。那里有一棟高樓,是整個合肥市的郵政中心,是最大的郵局。
出校了校門,我抬頭仰望灰蒙蒙的天空,烏云滾動,天寒地凍,要下雪了,果然,一點一點的細小冰晶雪花開始飄落下來。
“啊!下雪了!”一個高亢的尖叫聲在我的身邊響了起來,整個聲音和小巴的那種撕心裂肺的的聲音有著極其的相似,唯一不同的是,這個聲音更有童聲,更有歡樂的味道。
我瞧見身邊的光鳳都跳了起來,手舞足蹈,開心極了,她穿著一件鮮艷的黃色羽絨外套,與姍姍的羽絨服不同,她的這一件更短更小,像是一件普通的外套,一條黑色的緊致牛仔褲,顯出了她細致的雙腿,一雙紅色的系帶平底鞋,戴著一副露指手套,紫色和藍色相間。
她興奮地對我說:“東哥!下雪了!”
我瞧見她是如此得的高興,感到異常好奇,心底下想著她還保留著很大的童心。我笑了笑,“嗯,下雪了,真好,大家都期待了很久了。”
前往郵局的路上,光鳳都是興高采烈的,雖然飄雪只是一點點,落地了也就瞧不見了,但是她依舊無比的開心,伸出手來去接那些細小的雪花。
“東哥,這雪下得遲了,我們都放假回家了。”
“嗯,的確遲了,不然就可以在學校里玩雪了。”
“你們還要在學校里待三天,所以可以玩了。”
“也許我們會玩吧,也許不會。”
“你說這一場雪會有積雪么?”
我望了望天空,然后說:“嗯,我相信會的。”
走了一會,她親切地喊了我一聲:“東哥。”
她平時說起話來總是很有力度,嘴很快,不讓人的,但是這一聲的喊我做“東哥”,卻是顯得十分得親切。我瞧著她,她瞧著我,對我眨著眼,微笑道:“寒假的時候,你會給我們打電話嗎?”
真是沒想到她會這么問,之前加了她們的QQ,但是我家里沒有網絡,到網吧上網顯然也不是方便,因此打電話倒是一件很不錯的聯系方式,那時候我家里沒有任何一部手機,只有一臺固定電話。
“嗯,我可以給你們打電話。”
“那太好了!甘爽之前已經把你家的電話號碼給要去了,我也拿到了,你在寒假的時候不給我們打電話,我們也會主動給你電話的。”
事情真如同她所說的那樣,我的確沒有給她們打電話,因為我怕,我擔心是她們父母接了電話,了解到一個男孩子給她們打電話,可能會誤會什么事情,因此我不會打,即便是QC,在假日里我也沒有打過,結果都是她們給我打電話。
“我不是不想給你們打電話,只是倘若你們父母接了電話,問我是誰的話,我可就不好說了。”
“你直說就是了。”
“我說我是你們的學長?”
“是啊。”
“你不覺得這很不好嗎?你想想,你老爸聽說我是你學長,而后就會在想我女兒怎么和學長認識了?肯定有什么問題,莫不是這個學長要來騙我女兒?那我可得要好好和他談一談,如此我就要倒霉了!”
光鳳嘻嘻一笑,“東哥,你好膽小啊!你就這么怕我老爸么?”
“我不是怕你老爸,我只是覺不妥,畢竟對于中學生來說,這種事情太會受到父母的注意了。”
“那好吧,我到時候給你打電話就是了,你老爸應該不會在意吧?”
“那可不會,男孩子家都不會在意的。”我笑著回答。可是后來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我錯了,我爸的心里讓我十分不愉快,然而這種不愉快歷來已久,是我學生時代最大的家庭痛楚之一。
他很奇怪,我在和別人打電話的時候,只要時間長了,他就會問我:“你在和誰打電話?”也會問:“是你打給他,還是他打給你?”尤其是后面這個問題,我很奇怪,誰打不是一樣么?
當我回答是她給我打的時候,他就不再說了,當我說是我給她打的時候,他就會一臉不高興地說:“打電話不要錢啊!打這么長時間!”那一時間,我的思想里只有學習和玩,不管這些柴米油鹽和錢的事。
現在回想起來,才明白我爸為什么這么說,一切的根源就在于我家是一個相對較為貧窮的農村家庭,父母太過在意錢的問題,連打個電話這點錢也要十分的管制,諸如此類的事情還有很多,但不是我們在這里要說明的事。
“東哥。”
“嗯。”
“你寒假在家里都會做些什么呀?”
“快要高考了,所以我應該會好好看書的,然后過年的幾天里好好玩一玩。”
“哎!你們高三的就是辛苦。”
“等你到了高三也是這樣的。”
到了郵局,我幫她貼好郵票,投了信件,坐上了公交車,她一路上也是和我說說笑笑的,沒有了甘爽,她一個人和我說起話來總是很溫柔的,她的性格配上她鼻尖處那顆黑痣,總是看起來很有趣。
第一百六十四天#包河賞雪
寒假前,在學校上課的最后一天,飄雪已經持續了三天,但是卻只是零星的小雪,并沒有積雪,不禁讓人有一點點的失望。作為形式上的最后一天,我當然是要陪QC一起走的,畢竟寒假里我是不可能見到她的。
這一天的傍晚,飄雪開始下得有些緊了,正好切合了我的心情,在雪下和QC一起漫步。照例,我和她一起往包河邊走去,同撐一把傘,牽手走在包河邊上,那些高大的灌木早已經落下了它們的葉子,被飄雪稍稍覆蓋了一層,生命的脈絡從未有過如此清晰的痕跡。
包河里的殘荷也早已枯萎殆盡,聽不見雨聲,也聽不見飄雪的聲音,每一片潔白無瑕的雪花從空中散落,總是那么的輕盈,從來都是默默無聞的,她讓人們欣賞,讓人們期待。
伸出一只手,去感受雪花落在掌心并在當中慢慢融化的過程是一件有趣的事,QC忍不住這樣做,輕輕地,緩緩地。
“放寒假了,我又要和你近二十天不見了。”
“兩天后你不是還要見到我么?”
“可是兩天之后呢?寒假不還是見不到?”
“回來就能見了,寒假里,我給你打電話就是了。”
我喜道:“那太好了。”
沒有呼呼的寒風,QC的臉頰上如往日里一樣,總是那樣的有一種羞澀的紅,眉兒比我的還要粗些,眼睛似乎也不比我的大,皮膚也不如姍姍和小巴的白,最讓我覺得動人的地方便是這一抹紅,還有些俏皮的紅唇露著微笑。
劉海梳向兩邊右側偏多一點,和姍姍的發型有些兒像,但沒有姍姍那般斜劉海的飄逸,兩側留有垂絲的鬢發,我捋一捋她那一絲的鬢發,她翻起眼睛瞧著我,我又摸了摸她的臉頰,她笑盈盈的,羞羞的。
“你又要干啥啊?”她細聲地說。
我緊緊地盯著她,“你知道的。”
“這里是公共場合。”
“下雪天的,哪里會有人呢?你看這里,有樹,有橋,有水,有古樸典雅的寶塔,還飄著雪,而我們不在這里留下一點回憶,豈不是遺憾么?”
“你總是有這一番道理。”
“既然有道理,那我可以了么?”她低著頭,雙手合在一起,不停地做著小動作,“又不是第一次了,你總還是這般羞澀?”
“這種事,這種地方,總能不羞的?”
“我也羞,你看我臉上也變紅了吧?”
她抬起頭看了看,“那你還要在這里做?”
“可是此情此景,我實在是忍不住啊。”
她又是一陣羞澀的笑,不再說話了,我真想將傘扔了,然后抱住她,親吻她,可是我沒有這樣做,仍舊左手撐著傘,右手去握著她的一只手,然后送上我的唇到她的嘴邊,再一次感受這柔軟和濕潤的滋味。
冬天的親吻,有一股溫暖,并且雙唇和舌尖的每一次運動都能從那瞬間的接觸和交流中散發出一股暖流,從上到下,從里到外,逐漸散發到全身各處,真是一件十分美妙的事。
第一百六十五天#冒雪尋考場
本學期真正的最后一天,并非是第三天在學校,而是之后第二天的統一來拿成績單的日子,而這個日子也是合肥市一模考試排出考場的日子,我和QC不在一個考場。
而和我在一個考場是帆、嘉奇、昊、永翔和小巴,地點在三孝口那里的一個中學,所以我們這些人一致決定待會結束就順便去找一找考場。
飄雪從五天前開始下,結果只是零星地飄了一會,第二天和第三天也都下得很小,今天一早還停了,我以為不下了,所以就沒帶傘了,但是現在卻開始真正的下起了鵝毛大雪,滿天飄散,白茫茫的一片,令人難過的是我們的傘沒有帶齊。
早上剛到學校,就開始下了,兩個小時后,大地已經有了一層積雪,告別過QC,我們開始了尋找考場的歷程,出門上了公交車,到了三孝口,下了車。
大雪下得更加緊了,帆、嘉奇帶了傘,嘉奇說:“小巴,到我這來,我帶你打。”
帆接著說:“小巴,到我這里來,我帶你打。”
我看了看小巴,她瞧著這兩個男孩子在爭,不禁笑著眨了眨眼睛。昊說:“哎呀!你們兩個別爭了,干脆猜拳,誰贏了,小巴就去誰那里!”
結果他們真的就猜起拳來了,結果帆勝了,我立即拉著小巴走到帆的傘下,“嘉奇個子高大,傘也大,適合帶你們,我和小巴個頭小些,自然是要在帆的傘下了。”
他們沒有意見,于是我們擠在一起,開始前行,踩著積雪,冒著風雪,前行,可是一把小傘哪里可以遮得住三個人,而且風還是那么大,不一會,我們幾個人的頭上都被吹上了雪花。
走了一段路,還沒找到學校在哪里,于是派遣昊去問人,昊立即出了傘下,頂風冒雪來到一個飯店的門前,名叫“風波莊”,問了一個女服務員,她指示學校就在前方一百米處。
于是我們繼續往前艱難地行走,路上因為風雪的關系,幾乎沒有人在外面行走,而且因為天氣寒冷,地上的雪還很滑,我們每邁出一步都是很小心的。
突然,昊滑了一跤,還好他抓住了嘉奇高大的身體,沒有完全地滑倒在地,我們都笑了起來。找到了學校,我們又原路返回去,到了路口,見到一家育才書店,我們趕緊到里面去避避雪。
到了門口,我們都拍打著身上的雪,然后走近溫暖有空調的書店里,沒過一會,我看到小巴秀發上面都結了冰了,“小巴,你的頭發都結冰了。”并伸出手去,從她額頭上垂下的劉海發絲里取下了一塊冰給她看。
她也笑著指著我的頭發說:“你的頭上也是呢!”
隨后我們相互看了看對方,飄在頭發上的那些雪,因為頭里的溫度,緩緩的融化,又在風雪中凝結,所以就成了冰,凍結在發絲里了,進了書店,溫暖的環境又開始緩緩融化了。
看了會書,出了書店,上了人行天橋,雖是飛雪連天,我們也要分開回家而去,好在車站就在天橋下,我、小巴、嘉奇三人合用一把傘,很快也就到了車站。
六個人歡歡笑笑地,在雪天里道了一聲別,就各自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