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恆遠衝著我臉就是一巴掌。
我臉一側,卻還是被他打中,頓時半邊臉火辣辣,頭頂的傷還沒好,臉上其實都沒消腫,只不過我爸出事,孔玉心裡慌難受,也沒顧得上仔細看我。
我心裡立刻冒起一個念頭,跟他拼了,有股氣憋在心裡,只想狠狠打一架發泄出來。
我舉起酒瓶,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突兀響起:“請等一下。”
是林默然,他禮貌對我點點頭:“對不起,我跟張總交代一下業務,你們再繼續你們的。”
好吧,先來後到,是我們插隊了,我拎著酒瓶的手放下來。
林默然把張恆遠叫到一邊,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只見張恆遠連連點頭,一副奴才相,讓我怒從心生。
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現實,誰有錢有本事,誰就是大爺。
我冷冷望著他們,眼前一陣發黑,強打精神,告訴自己不能倒下,今天必須要個說法。
是的,我想要的是說法,並不是錢。
林默然說完了,並沒有走,又回到一旁坐下來,張恆遠則走向我。
“鄭小姐,你息怒,你爸爸已經死了,剛纔你也聽到了,經公你也佔不到便宜,你坐下,我們好好談談,還是私下了結你看怎麼樣?”
張恆遠站在我面前,態度出奇的謙遜。
可是,我這一肚子的氣,再聽他經公我也佔不到便宜還是私了算了的話,終於忍不住,拿起酒瓶照他頭就是一下。
“砰”的一聲,張恆遠捂著腦袋吃驚的望著我,鮮紅的血從他的指縫中滲出來。
“啊......”見到血,孔玉驚叫起來,趕緊跑到我身邊,抱著我的腰不讓我再做傻事。
唯有林默然淡然的坐在沙發上,就好像眼前發生的這一切跟他無關一樣。
“臭女人,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居然敢打我,你等著。”張恆遠大聲吼叫,外面的人聽到動靜已經推門衝進來。
“張總,你流血了。”一個穿著黑色西服男子上前指著張恆遠的頭說。
“老子知道,還要你來提醒,都給我把這個臭女人看好,打電話報警。”張恆遠另一隻手指著我說。
有兩個男人過來,我揮舞著手裡的酒瓶,卻輕易的被他們奪去了,他們抓住我的胳膊,把我兩隻手箍制在背後,讓我動彈不得。
“別,別抓我。”孔玉慌了,衝著張恆遠跑過去:“張總,張總,有話好商量,不要報警。”
其實那個時候,我跟孔玉根本不懂刑法,就算是報警,張恆遠只是破了皮流了點血,我倆也只不過會被關一段時間,而不是像他們說的那樣,被判多少年。
“不報警?你看這個臭女人把我砸的,哎呀,我頭暈我心口疼,不行,不行,我要不行了,趕緊叫救護車。”張恆遠一屁股跌坐在沙發上,大呼小叫。
我身子不能動,可是嘴還能說話,我衝著他呸了一聲:“你死了最好。”
張恆遠一手捂著頭,一手捂著胸口,苦著臉,根本沒看到我這個舉動,可是我一瞥眼,林默然正似笑非笑瞅著我。
這個王八蛋,等我解決了張恆遠,就來解決你,你也是殺了我爸的兇手之一。
我呲目裂齒,恨不得一口咬斷他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