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輕狂直接喊太后做老太婆。蕭大用、莫輕妄、莫輕言、和飛燕頓時全都目瞪口呆,一旁的宮女、太監、嬤嬤們也全部石化。
這位囂張的狂后,這世上總是有他們不敢想的,就沒有她不敢做的。
“你,……好大的膽子……”聽了輕狂的反駁,太后臉色發白,胸口發悶,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身體便向前栽倒下去。
兩邊的嬤嬤急忙上前將她扶住,給她按摩背部,幫她順氣。
過了好一會兒,太后才緩過起來,兇神惡煞一般瞪著輕狂,恨不得一口把她吞下去。
面對她的兇狠表情,輕狂則很無辜的眨了眨眼睛,盯著她故作不解的問:“怎么了,太后娘娘,您該不會是后悔了,又要跟本小姐講理了吧?做人要厚道點,不許這樣變來變去的!”
“好,莫輕狂,本宮就跟你不講理了,就是不許你碰雪兒。難道你還要以下犯上不成?”太妃上前氣咻咻的護住夏如雪喊道。
“不錯,哀家跟誰講理,也不跟你這種人講理!”太后也氣急敗壞的冷哼了一聲道。
聽到這里,蕭大用心里糾結無比,知道太后和太妃在自己找虐,雖然他并不傾向于太后和太妃。但是他卻不能不為軒轅夜著想。便悄悄向小李子、小鄧子一使眼色。
兩個小太監向來機靈,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兩個人便緊跟著他,低頭溜進房間里面去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把皇上叫醒再說,如果皇上再不醒的話,他們怕輕狂一時忍不住會真的動手打了太后和太妃。
若是造成那樣的局面,就沒法收拾了。
而莫輕妄和莫輕言也悄然退到了永壽宮的宮門處,防備其他人進來攙和這件事情。
飛燕則站在輕狂一邊沒有動,做好了準備。若是有誰敢碰輕狂一下,他便會拔劍相向,不管對方是什么身份。
眼看太后、太妃要和輕狂正面沖突,幾個嬤嬤和宮女不禁漸漸向后退去,他們可不敢上前去對付莫輕狂。
但是主子萬一要給她們下死命令的話,她們便可以以站的遠,爭取一點緩沖的時間。
晚死一會兒是一會兒,她們這些在宮廷斗爭中,被當做馬前卒的人,可都是不折不扣的弱勢群體。
不管新勢力還是老勢力,他們誰都不能得罪,誰都不敢去得罪。
“哈哈,別緊張。本小姐恩怨分明,只要你們不主動來找死,本小姐也不會傷害你們的!”輕狂看著那些悄悄向后退去的嬤嬤和宮女們淡淡的笑道。
太后和太妃聽到她的嘲弄,這才發現自己身邊的隨從越來越少,而只剩下的幾個宮女和嬤嬤也距離自己也越來越遠。
兩人看到如此一幕,不禁心里恨極了,也惱極了,一起咬牙切齒向后面那些退去的宮女們喊道:“真是一群忠心的奴才,竟然背棄主子!好吧,你們全進浣衣局去吧!哀家永遠都不想再看到你們這些沒有骨頭的賤人了!”
聽到這種威脅,眾宮女被嚇的面色清白,誰都知道浣衣局的工作極其辛苦,一年四季都要將自己的生命消耗在一盆盆臟衣服里。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于回到太后和太妃的身邊。
因為那樣也許會當時就被莫輕狂殺掉。
所以不管太后和太妃如此嘲諷威脅,她們始終越來越遠。
“哈哈,怎樣,是讓本小姐親自動手,還是你們把夏如雪送過來?”莫輕狂斜睨著兩個人,冷冷的說道。
“莫輕狂,有哀家和太妃在,你休想碰雪兒一下!”太后咬牙切齒的說道。
“是嗎?”莫輕狂不僅笑吟吟的向她走去。
“皇后,求求你,不要冒犯太后娘娘!”兩個嬤嬤沖上前撲倒在她面前,抱住她的腿哭得老淚縱橫。
輕狂向兩人看了一眼,冷冷道:“你們兩個最好還是走開點!”
“皇后娘娘,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兩位主子,她們也不知道夏姑娘是個淫蕩的女子,所以才做出如此安排的啊……”兩個嬤嬤一邊涕淚橫流的哀求,一邊把夏如雪自動歸結為淫蕩女子了。
夏如雪聽到這句話差點氣恨的暈過去,但是奈何這句話又是太后身邊的嬤嬤說的,讓她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了。
“你們兩個糊涂的奴才,誰叫你們去求她?”太后鐵青著臉,典型的不知好歹。
太妃也氣得直跳腳:“兩個奴才,誰給你們的膽子誣蔑如雪!”
看到這幕情景,莫輕狂不禁低頭看著那兩個拜伏在地上,抱著自己腿的嬤嬤道。
“你們護住心切,本小姐明白!可惜你們護著的卻是一對老糊涂。”她雖然急于去處置那個夏如雪,但見那兩個老嬤嬤白發蒼蒼,又素無惡名,到底是壓了壓火氣,沒有將她們踹出去。
雖然她此生天不怕地不怕,但是欺負弱小老邁,她莫輕狂卻不屑為之。
而其他人現在都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事情發生,卻都沒有辦法來管這件事情。
眼看事情就僵持在這里,太后和太妃不禁盯著莫輕狂,打定主意要看看她,現在還可能有什么辦法?
卻見輕狂突然笑了,她向太后道:“老太婆,你以為本小姐沒有辦法?那你就想錯了!”說著便沖著宮門外啪啪一拍手掌叫道:“阿朱、阿玉把公主請進來!”
聽了她這句話,太后頓時臉上一白,惱恨自己為何沒有想到玲瓏在她手中,雖然暫時不知道她這是要做什么,但是心里卻一陣翻騰。直著眼睛,心情忐忑的瞧向宮門口。
太妃也頓時吃了一驚,同時她開始心頭發涼,渾身發軟,瞥了夏如雪一眼,有了一種大難臨頭的預感。
當兩個侍女把滿臉發青的玲瓏駕著進來的時候,太后頓時忘記了自己要維護夏如雪的事情,立即要搶步上前察看女兒到底怎么了,卻被飛燕擋住了。
她顧不得呵斥飛燕,而是眼神焦急的向玲玲問道:”玲瓏,你怎么樣了?”
軒轅玲瓏卻哀怨的看了她一眼,張了張嘴,一句話還沒有出口,便噗得吐出一口黑色的血來。
那血染在她金絲彩繪的黃色衣衫上,黑黃分明,駭人至極。
正常人吐出的血應該是紅色的,但是玲玲卻吐出了黑色的血,很明顯這是中毒的癥狀。
“你……你給她吃了什么?”太后連急帶嚇,臉上全是慘白,一雙眼睛幾乎要猩紅了。
“一杯鶴頂紅而已,不用這么大驚小怪的!”輕狂淡淡一笑,云淡風輕的說道。
“哀家跟你這個惡毒之極的女人拼了!”太后再也無法克制心頭的急痛和焦灼,向輕狂撲過去。
但是卻被飛燕將手在她肩頭輕輕一拂,她頓時被點中穴道不能動彈了。
“大膽奴才,你用了什么妖法?快放開哀家!”急怒攻心的太后不禁也要吐血了。
飛燕卻抱起胳膊,表情漠然,根本就不去理睬她的叫囂。
本來他這個“侍衛”入宮只是為了輕狂而已,其他人的話他可沒有義務去聽從。
“呵呵,老太婆,你別急!現在本小姐就是為了聽你一句話而已:你說是要那個夏如雪安全,還是要公主安全呢?”輕狂莞爾一笑說道,她心里明白。
太后畢竟身份擺在那里,不管她做了什么下作的事情。她不能不稍微顧及一下軒轅夜的面子,畢竟太后是他的生母。
自己再怎么恨她,厭惡她,也不適合動粗。
何況她又不是沒有辦法對付她。
“莫輕狂,人哪里有中了鶴頂紅的毒還能生還的,玲瓏變成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太后整個崩潰了。
“喂,別人沒辦法,并不能說本小姐沒辦法!你想清楚到底要留下哪一個?快點給個答案!玲瓏可撐不了多少時間!”輕狂呵呵的笑著,看著對手情緒失常,絕對是心情大好。
太妃頓時明白自己徹底失去了太后的靠山,再也保不住自己的侄女。不由心中絕望之極,慢慢癱坐在地上了。
夏如雪明白自己大難臨頭,于是再不顧太妃,轉身便跑。
輕狂暗笑一聲,輕輕將手指一彈,兩枚銅錢從她手中倏地激射出,直接命中夏如雪的兩條腿的腿彎處。
她太厭惡這個自恃狡詐,滿心惡毒,不擇手段的無恥女子。
所以再打出銅錢時加上了七分的內力,下定決心廢了她,省的她再賊心不死的興風作浪。
“咔嚓”,兩聲脆響,夏如雪啊地一聲慘叫,撲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因為她的兩條腿的膝蓋已經被銅錢的隱含的霸道勁力,硬生生給震碎了。
“莫輕狂,你這個妖女!我就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夏如雪被痛得渾身抽搐,臉上發青,肌肉抽動,額上冷汗淋漓。抱著自己的殘腿在地上翻滾哀嚎不已,同時撕心裂肺的發出一聲聲詛咒。
“你做人如此失敗,估計做鬼更好不到哪里去!雖然我對繼續虐你的鬼魂充滿期待,但是既然你送上門給我踩,我不踩的爽夠了,怎么舍得讓你死?”輕狂淺笑盈盈的說著,同時又向她的下頜處丟出一枚銅錢。
這次她到沒有用上內力,但是那種巧妙的勁道卻咔地一聲,將夏如雪的下頜給撞的脫了臼,讓她只能張嘴哀嚎,卻無法說話了。
“雪兒已經毀了容貌,廢了雙腿,你到底還要怎么折磨雪兒?”太妃慘白著臉顫聲問道。
“呵呵,不瞞你說,本小姐也正想這個問題。難道你有更好的建議,讓本小姐能玩得更爽一些?”輕狂笑嘻嘻的問道。
“你,這個……”結果她的話只出口了三個字,便被嚇得噎了回去。因為輕狂一手抱著諦聽,另一只小手的食指和中指間又夾了一枚銅錢,眼光沖著她的下頜瞟了過來。
“這個夏如雪,隨便你怎樣處置,快點救哀家的女兒!”太后看著痛苦不堪的玲瓏,所有的意志都轟然崩潰,向輕狂哭喊道。
“哈哈,還是太后”英明果斷”輕狂一邊懶懶的走到玲瓏身邊,將手指在她的背上輕輕一拂。
立刻,玲瓏臉上的痛苦之色,就完全消失了。
她不知神色如常,而且立時停止了腰,驚懼的瞥了輕狂一眼,立即逃也似的跑向太后身邊。
一邊的飛燕看得極為清楚,剛才輕狂只是點了玲瓏背上的一處穴道而已。
點穴能解毒?飛燕瞪大了眼睛看著輕狂,那滿心疑問全部寫在了臉上。
輕狂看到他糾結,便呵呵笑道:“她根本就沒有中毒,我只是點了事先點過她上腹部的胃樞穴。讓她不停的胃部痙攣,然后嘔吐罷了。”
“那玲瓏吐出的黑色血液又是怎么回事?”太后狐疑的問道。
“那是她早晨喝下去的黑芝麻糊而已!”輕狂隨口答道。
“莫輕狂,你使詐!”太妃氣的一口氣沒轉過來,軟軟的暈倒在地上了。
“丫的,你們按套路出牌了嗎?本小姐只是來而不往非禮也!”輕狂冷冷的笑了一聲。
眼見的局面已經完全被輕狂扭轉,太后雖然不甘心,但是畢竟玲瓏沒有事,便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她便盯了倒在地上的太妃一眼,向周圍的兩個老嬤嬤道:“留下如雪,把太妃扶起來,咱們走!”
但是她們剛剛轉身,卻聽到一個聲音在宮門口響起來:“母后,太妃、請留步!”
輕狂不用抬頭看,也知道來的人一定是軒轅夜。
軒轅夜剛剛才被蕭大用他們用醒酒湯灌醒,又懵懵懂懂的聽了蕭大用和小李子、小鄧子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他聽得不禁糾結萬分,心中百感交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既為母后親自設計自己而傷心痛心,又為那個不擇手段的夏如雪而憤恨氣惱,再有還有對輕狂的愧疚和不安。
她為了國事四處奔波,剛剛回宮還沒有喘口氣,又要被這件事情煩心。
自己這個一國之君,絲毫不能幫她,還要讓母后和太妃給她增加煩惱,添加無謂的負擔。
可是現在若不向太后和太妃表明態度,輕狂始終都要分心防范她們的煩擾。讓自己心愛的人,勞心勞力,還要遭受這種煩擾,這讓他情何以堪?
“皇兒!哀家實在無法忍受莫輕狂的囂張,不如就和太妃、玲瓏、一起出宮去臨西別宮去住吧!”太后見到軒轅夜,立時委屈萬分的掉下淚來。
這句話不僅讓輕狂佩服之極的點了點頭,她平靜地看著軒轅夜,既不申辯,又不反駁,就是要等他的態度。
若是軒轅夜此時仍然為了母子之情,讓她沒有底線的忍下去。那自己和他的緣分也就到頭了。
輕狂眸中一閃而過的決絕神色,讓軒轅夜頓時心跳加速,他就在這一瞬間讀懂了她的心意,明白自己現在的態度,已經達到決定她的去留這么嚴重的程度了。
他扭頭不去看輕狂,而是低頭逼著自己平靜了一下,思忖良久才對太后說道:“母后,朕想您近來實在心浮氣躁,也確實該去臨西別宮去修養一段時間。朕還有很多朝政需要處理,就不陪您去了,讓太妃和玲瓏陪你去吧!”
軒轅夜的這段話,讓太后頓時心中涼透了。
她表情凄苦的點了點頭,口中漠然道:“好,既然這是皇上的意思,那哀家馬上去打點行裝,午時便出發。”
“那兒臣就預祝母后和太妃娘娘一路順風!”軒轅夜波瀾不驚的說道,如同對一個不相干的人說著一句不相干的話。
從兒子那樣平靜的語氣中,太后不禁眸中全是淚水,她明白自己已經徹底失去了兒子的信任和尊敬。
軒轅夜則一刻也沒有在永壽宮停留,同輕狂一起回到了鳳儀宮,將一件自己糾結了十幾天的奏折給她看。
這是西疆邊陲的隴西太守黃耀給軒轅夜上的一道折子,上面說,隴西,延南一帶有一個名為拜月神教的組織,不知從何處傳入,迅速發展壯大。如野火燎原一般,在短短兩個月內傳遍了周圍的數十個縣,官兵屢屢清剿,都無功而返。
據說其教主是一對夫妻,都是三十幾歲,相貌都是奇丑無比,但是每人都是一身神奇的武功。
他們這個教,以月神之名在民間傳開。
表面是拜神祈福,練功強身健體。
實則四處偷盜,搶掠,無惡不作。
尤其兩個教主,男人劫女色,女人劫男色。
弄得幾十個縣中烏煙瘴氣,治安混亂之極。
黃耀又是派兵圍剿,又是派官兵夜間巡邏,但是均宣告無效。
期間有很多來延南、隴西一帶經商的大客商都遭到過偷竊,甚至有的人還被偷去了兒女。
于是當地人心惶惶,民心不穩。
黃耀實在沒有他策,才上書請求皇帝派欽差帶兵,前去合作圍剿這股勢力。
輕狂皺了皺眉道:“這個拜月神教哪里冒出來的?”
“不知道,這個還不是燃眉之急,最讓人著急的是。據說風雅國的掌國公主的鑾駕,也在哪里受到過洗劫!”軒轅夜糾結的說道。
“什么?這群王八蛋,敢碰我娘親的東西?”輕狂頓時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