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太后和太妃的叮囑,夏如雪自信的點了點頭,然后便由兩個宮女引著,走向后面軒轅夜被扶進去的房間。
兩個內侍扶著軒轅夜剛出了宮門,一直守在外面的蕭大用和兩個小太監,急忙上前驚惶地問到:“皇上這是怎么了?”
“蕭總管,沒有什么,皇上只是喝醉了!”兩個內侍,邊說邊要繞過他們把軒轅夜向后面帶。
蕭大用知道太后和太妃肯定另有“安排”,這些他都懂。而且軒轅夜的心思他更懂,是絕不想和輕狂之外的女子產生任何糾葛的。他是自幼看著軒轅夜長大的,如何不時時處處想方設法維護他的意志,于是上前攔住兩個內侍道:“皇上可是從來都在養心殿歇著的,從來沒有在別的地方歇過。小李子,小鄧子,咱們帶著皇上回去!”
他一吩咐,兩個小太監馬上就過來要搶過軒轅夜帶走。
但是后面馬上有個聲音喊道:“蕭總管,今兒陛下要在太后宮里面休息。這可是太后娘娘的旨意,您莫不是想?”
蕭大用立即示意兩個小太監住了手,回頭看著和兩個宮女站在一起的夏如雪皺了皺眉,干笑兩聲道:“咱家不知道,這是太后的旨意。既然如此,那咱家就去皇上下榻的宮門外那里候著吧!”
夏如雪知道他現在不折不扣的是莫輕狂的人,不禁心中氣惱,但是轉念一想,有他在那么軒轅夜臨幸自己的事情便有了直接的證人,更讓軒轅夜無可抵賴,也更讓莫輕狂氣到吐血,便又笑了起來:“蕭總管請自便!”
蕭大用向小鄧子,小李子一使眼色,便帶著兩個小太監氣呼呼的跟在那兩個內侍的后面,去了永壽宮后面的一個偏殿。
眼看著軒轅夜被兩個內侍架進宮里面去,而夏如雪也和兩個宮女出現在偏殿門口。
蕭大用不僅心里著實的不舒服,縱然以前的后宮爭寵他也看了不少,但是眼下這個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子,他看著還是覺得惡心,既不愿意讓她沾污了皇上的清譽。
可是眼下卻沒有辦法,只能看著夏如雪耀武揚威的從自己身邊走過,帶著兩個宮女進入里面去了。
三個人不禁恨得咬牙切齒的暗自詛咒她。
醉醺醺的軒轅夜在兩個內侍的“服侍”下,被帶入那個布置雅致的寢宮中,寬衣之后送入了錦被中休息,由于酒的作用,他睡得很沉很香,對周圍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簡直和暈過去沒有什么區別。
倒不是他太愚蠢、太大意,才中了招,因為世上有幾個人會提防自己的親生母親呢?
兩個內侍剛要退出房間時,發現夏如雪正在兩個宮女的陪伴下,等在床榻一側。
他們對兩個宮女暗示的點了點頭,便彎著腰退了出去。兩個宮女立時明白,便低聲對夏如雪道:“夏姑娘,請!”
初次和一個男人完成如此一件事情,而且還是在他醉得幾乎不省人事的時候。這讓她既糾結,又有點害怕。
除此之外還有點羞澀,但是只要心里想到,只要過了今天這一關,她便會成為僅次于皇后地位的貴妃。
便可以堂堂正正留在后宮,有機會跟莫輕狂一較高下。
只要自己能利用太后和太妃的支持,再討取皇上的歡心。
那么要將莫輕狂從皇后寶座上擠下去,就不是什么難事。
眼下的這件事情,雖然很難,可是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第一步,無論如何她不能膽怯,不能后退,一定要做好它!
想到這里,她咬了咬嘴唇,一狠心低著頭向里面走去。
兩個宮女也低著頭進來,到了軒轅夜的床頭,自顧自的俯身施禮:“奴婢參見皇上!”
其實那根本就是她們在自言自語罷了,軒轅夜早已經醉的呼呼大睡,打雷都不會醒了,哪里聽得到她們的話。
對于這一點,兩個宮女也有思想準備,便爬起來自顧自的走到夏如雪面前,低聲說道:“奴婢給夏姑娘寬衣!”
夏如雪紅著臉點了點頭,垂下雙手,低著頭,讓兩個宮女給她一件一件的脫衣服。
衣衫一件件落下來,很快,她就被脫得衣衫除盡,只剩下光溜溜的身子。
被外人脫去衣衫,畢竟有些不習慣,她皺了皺眉,覺得周圍的氣溫有些冷,便抱起了胳膊。
脫完衣衫,兩個宮女卻并沒有著急離開。而是照規矩對她身上檢視一番,看看她有沒有身藏利器之類的東西。然后又將她頭上的金釵玉簪等銳利的物品取下來,最后向她一福身,才匆匆向外走去。
這間偏殿地方太過窄小,沒有第二重房間可以容她們在另一處守著,她們只好出去和蕭大用他們一起守在宮門外。
太后和太妃臨來時給她們準備了一樣東西,等軒轅夜半醒之后,服侍他和夏如雪起身時,要塞入床榻之中的。
她們肩負如此重要的使命,不能不留在這里等。
可是剛走到門口,她們便僵直了身體,眼睛驚恐至極的望著對面,渾身瑟瑟,不知所措了。
其中一個將自己的衣袖,用一只手下意識的緊緊捂住,好像里面藏了一件什么珍寶一般。
因為,此刻門口早已經站了一個白衣小人兒,手中抱著一只雪白的大肥貓,在冷笑著看著她們兩個。
在她身后還跟著風塵仆仆的莫輕妄、莫輕言、另外還有剛剛松了一口氣的侍衛飛燕,他帶著一群侍衛,站在一邊。
輕狂剛剛回宮時,他便向她通報了太后和太妃今天的特別舉動。因此輕狂一口氣都沒歇,繞過了鳳儀宮,直接帶著人闖入了永壽宮。
軒轅夜的操守她信得過,但是她卻信不過那個夏如雪。
這個一心盯著自己這個皇后位置的女人,據蕭大用告訴她,這些天,為了讓宮中之人都相信她和軒轅夜之間的關系不一般,她真是煞費苦心、大肆表演了一番。
這個心機深湛、且過于狡詐的女人,不趕緊一腳將她踩入地下,讓她永遠都無法抬頭,她便永遠不會甘于寂寞的。
看到她那雙美麗至極又凌厲至極的眸子,兩個宮女不用問,也知道誰來了,立時嚇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還沒有說話,人便已經哆嗦成一團了。
“奴婢……奴婢,參見……皇后……參見皇后娘娘!”她們的身體哆嗦,帶動著嘴巴也哆嗦起來了。
“你們起來!里面的那個沒穿衣服的女人是誰?這樣毫無羞恥的瘋女人,怎么會出現在皇上的房間里面?”輕狂故意指著里面的光溜溜的夏如雪冷冷問道。
兩個宮女互相面面相覷著,只顧哆嗦,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
因為現在怎么說,便怎么錯。自己將夏如雪送入軒轅夜房間的一刻,便表明了自己再跟她對立。
兩個見慣了宮中斗爭的宮女,如何不明白這個道理。
現在她們雖然可以依仗太后、太妃、這兩棵大樹。但是總有一天,這兩棵大樹會被狂風吹倒的。
那時候,她們便只能面對皇后莫輕狂了。
如今已經得罪了她,那以后的日子還怎么熬下去啊!
聽到外面一陣喧嘩,夏如雪回頭一瞥,不禁立即將自己光溜溜的身體藏在了床帳之后。
當她一眼發現了莫輕狂在最前面之后,不但不趕緊穿衣離開這里,反而急忙沖向了床榻,想先行鉆入軒轅夜的被窩中,讓自己被臨幸成為“事實”也讓莫輕狂無話可說。
可是她還沒有到床榻邊,便聽到身后風響,繼而見到一道白光倏地滑過面前,眼前一花,緊接著便是臉上一陣火辣辣的劇痛。
她還沒有看清過來的是誰,便被劇痛給襲擊了。猛然捂住臉,“啊”地慘叫一聲,立即蹲坐在地上。
鮮血從她捂住臉的指縫間,汩汩的滲出來。
讓人看到之后,便覺得觸目驚心。
夏如雪心中頓時一寒,從臉上傳來的刺骨疼痛中,她知道自己的臉肯定被剛才那道白光給抓傷了。
至于傷成什么樣子,她也不知道。
“皇后!你這是在做什么?”太后顫巍巍的在兩個嬤嬤的攙扶下,趕了過來,后面緊跟著的便是臉色發白的太妃。
她們一聽到報告說,輕狂已經回宮,并且帶人闖入了永壽宮,唯恐她出手殺了夏如雪,于是急忙趕來相救。
結果正看到輕狂帶人站在門口,里面是什么情形便不得而知了。
“呵呵,原來是太后、太妃娘娘!本宮只是剛剛回來,聽說皇上醉酒,特意來看看皇上罷了!”莫輕狂對這兩個老太婆,實在沒有好感,所以便硬擠出一絲冷笑,挪揄的說道。
“皇后,今天是皇上和如雪的大喜日子,皇上早就看上了如雪,今天正準備臨幸她。以后她便會是夏貴妃,和皇后共同承擔起承續龍脈的責任。希望皇后能胸襟廣闊,和夏貴妃和睦相處。”太后沉著臉說道。
“是啊,皇后是母儀天下之人,肯定胸懷廣闊。想必不會犯了妒這一條后宮大忌吧!”太妃在一邊不軟不硬的說道。
“若是別的女子還可能妒忌,哀家想皇后是不會這樣的!她可是皇上最佩服的女子,賢良淑德。怎么會容不下皇帝納個妃子!”太后也在一邊隨聲附和道。
“對,對,對!是本宮多想了!皇后怎么會反對皇上納妃呢?”太妃也以退為進的說道。
兩個人一唱一和的對輕狂有是言不由衷的夸獎,又是虛情假意的贊美,目的就是為了讓輕狂不能當場發作而已。
再則好給里面的夏如雪贏得時間,讓她先把“生米煮成熟飯”。那時候,莫輕狂再怎么反對,也就沒有辦法了。
但是里面的情形卻沒有如她們所想,夏如雪正在里面忍受著臉上的劇痛,別說生米煮成熟飯,她連呼痛的心思都沒有了。
而且她們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本該氣得半死的輕狂,竟然甜甜的笑起來:“當然,本宮怎么會是那種容不下人的人。不過本宮可是有個條件,誰當貴妃都沒關系。但是一定要冰清玉潔,不能有絲毫不潔不貞欺辱了陛下!所以再侍寢前,先給嬤嬤們去驗身!”
太后和太妃對視一眼,心下一沉。她們知道自從莫輕狂離開宮里偷走玲瓏,把夏如雪換到公主病榻上時,由于那兩個糊涂的宮女,她的完璧之身已經失去了。
現在輕狂竟然提出驗身,簡直是對她們當頭一棒。
“皇后,這是說得什么話?雪兒的操守自有太妃娘娘擔保,絕不會有問題!皇后娘娘還是不要掛心了,何況驗身一說只是普通宮女被臨幸前才有如此過程。雪兒是哀家和太妃娘娘,親自挑選的,怎么會貞潔有虧?”
太后鎮定的沉聲說道,她下定決心,此刻決不能讓莫輕狂得逞。
太妃也隨之不軟不硬的說道:“不錯,雪兒的貞潔本宮可以擔保!皇后娘娘便無需費心了!”
“無須本宮費心?那這兩個宮女帶這種東西入內是要做什么呢?”輕狂一揚手,一個雪白的絲巾,上面染上了一點猩紅。赫然在她手中飄揚著。
“這……這……這事情誰能知道?你問這兩個小蹄子好了!”太后一咬牙,索性把兩個宮女推出去當替罪羊,來個死不認賬。
兩個宮女頓時心里一片冰涼,這就是自己殷勤服侍的主子,在關鍵時刻,將自己推出去抵罪。
頓時不禁渾身瑟瑟,向輕狂磕頭道:“奴婢糊涂,奴婢們……”想來想去兩個都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絲巾的來歷。
可是此刻太妃卻一咬牙開口道:“皇后,你別急。即使要對雪兒驗身,現在也已經晚了,因為在十幾天之前,雪兒已經和皇上在養心殿同床共枕了!”
“呵呵,不可能吧!”輕狂冷冷的盯著她笑道。
雖然太妃被盯得心頭發慌,但是仍然堅持道:“事實的確如此,不相信的話皇后可以去問養心殿周圍的太監宮女,他們都看到過雪兒天亮時,從養心殿衣衫不整的走出來!”
“她衣衫不整,誰曉得她和那個不守規矩的侍衛偷情。至于阿夜,本小姐信得過他的操守!他就算寂寞難耐,頂多也只會找一個人。絕對不會找她的!”莫輕狂懶懶的說道。
“誰?”太妃和太后,精神一陣緊張。
心想:莫不是莫輕狂在自己離開宮時,又在皇上身邊安排了自己的人,來提防自己?
若是那樣的話,這整個宮中,她便要喧賓奪主了。
“當然是它了!”輕狂一指遠處,只見一只雪白的藏獒站在飛燕一邊,沖著輕狂低聲吠了兩聲,以示回應。
“它?”太后和太妃暈了。
“不錯,因為這只狗雖然外表兇惡,可是內心忠誠善良。不像那個衣冠女子,表面溫婉賢良,內心卻一肚子壞水!”輕狂走過去輕輕撫摸了一下那只白獒的頭,笑瞇瞇的說道。
“這只大白是本小姐在出宮前送給阿夜讓他防身的。若是那個雪兒什么的能背它認可,才能進入阿夜的宮里面。我們不如做個測試如何,先讓你們那個賢良淑德的雪兒來和大白溝通下?”輕狂向太妃問道。
“不要了!”太妃看著那大白猩紅的眸子已經嚇得渾身瑟瑟發抖了,她很難保證自己的侄女會不會被這只大得向毛驢一般的東西,給一口吞下去。
“既然這樣,就證明她沒有被阿夜碰過,那更要驗身才成,不然她讓兩個宮女給她準備這惡心的東西做什么?”輕狂將手一揚,那絲巾便飄落到太妃腳下了。
太妃和太后頓時無計可施,她們兩個正焦急的想辦法,輕狂已經下令讓自己后面帶著的兩個老嬤嬤進去,將指縫間血淋淋的夏如雪用一塊錦帳裹著拉出來。
太妃見到夏如雪那滿手的血跡,不禁大叫一聲:“雪兒,你的臉?”
夏如雪知道自己容貌已經被什么抓傷之后,更加又氣又恨,又怕又急,尤其她被兩個嬤嬤帶出來時,透過指縫看到輕狂懷中抱著的一身雪白、沖她虎視眈眈的諦聽時,她立即明白了,自己臉上的傷是怎么回事了。
當她被架著經過輕狂面前時,不禁低聲對她從齒縫中擠出一句話來:“皇后娘娘,你好狠!”
“哈哈,是你自愿送上門來給我踩的!本宮是個厚道的人,怎么忍心不成全你?”輕狂也低聲奉還了她一句。
見兩個老嬤嬤要將夏如雪拖走驗身,太妃突然擋在兩個老嬤嬤身前,不顧一起的向兩個老嬤嬤叫道:“你們兩個大膽的奴婢,給本宮放開她!”
見她公然無禮取鬧,太后也索性耍開了蠻橫。
對兩個老嬤嬤喝令道:“放開夏姑娘,否則哀家把了你們的皮!”
兩個嬤嬤頓時放了手,不知如何是好的看著輕狂。
輕狂糾結的皺了皺眉,竟然得意之極的笑了。
“哈哈,剛才老子還真怕你們兩個肯講理,那樣子的話,老子還要扮淑女來跟你們理論。早就該這樣嗎,大家誰他媽的都放開來,不要講理,這樣子事情不就好辦了嗎!”輕狂哈哈笑道。
“你,污言穢語,粗陋不堪,你哪里還有一點皇后的樣子?”太后指著輕狂的鼻子呵斥道。
但是諦聽一瞪眼睛,嚇得太后急忙收回了手指,并后退了兩步,前車之鑒在眼前放著,她雖然年紀大了,還是愛惜自己的容貌的,不想像夏如雪一樣被抓個滿臉花。
“哈哈,你設計陷害自己的兒子,讓他娶一個不貞潔的妃子,惹得四海嘲笑,從此難以在七國十三朝中抬頭。你做的就是一個太后做的事情嗎?大家半斤對八兩,你個老太婆還是閉上嘴休息會兒吧!”輕狂毫不客氣的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