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輕狂的一再挽留下,秋澤晨和玖月軒華及秋澤曦在天香國皇宮一住就是兩個多月。
其中風雅國和新玉國的使者來了三趟催促他們回國,但是一來他們難得團聚不想分開,二則舍不得離開輕狂和碧玉。三則是在這里的日子實在安逸甜蜜,讓他們有點樂不思蜀了。
直到再次到來的使者,直接給秋澤晨送來了冷夜國的戰表。
冷夜國位于風雅國和新玉國之間,和風雅國、天香國、成三足鼎立之勢。
他們的皇帝三個月前剛剛駕崩,因為死的太早,還沒有來得及留下后嗣,便由他的異母弟弟江文卓即位。
此人天生狼性,一即位不但不大赦天下,反而先大開殺戒,將原來阻擾他登位的一干臣子全都殺了個一干二凈。
讓剩下的朝臣各個提心吊膽,惶惶不可終日,高壓手腕之下,朝中再無異聲。
在一個月后,全國兵權已經全都掌握在他的胞弟嶺南王江文武,塞北王,江文斌兩人手中。
有不滿他的老臣既不敢聲張,又不敢反抗,便舉家悄悄離開京城想避往荒山野嶺。
卻被人中途襲擊,各個死在路上,尸體被釘在路旁的樹上。死狀凄慘至極,讓人不敢側目。
而他們的妻女有的被奸殺于樹下,有的被送入當地的妓院,慘遭嫖客奸淫,含恨度日。
這樣一來,立即連想逃亡的人都不敢再生此心了。
此后,他又急急征兵,擴充軍隊,強征賦稅,讓百姓拿出更過的錢來補充戰備,積極備戰。
終于在三月之后,他的大婚之日,他親自向身邊最近的風雅國下了戰表。要同風雅國來一場決戰,以血十年前被風雅國擊敗之恥。限監國公主秋澤晨三個月之內給出回應,否則他便直接帶兵攻入風雅國,奪取風雅國邊境最富庶的幽月十三州。
接到戰表之后的秋澤晨立即心急如焚,顧不得等輕狂下朝,只告訴碧玉一聲,便和玖月軒華離開了皇宮,帶著自己的衛隊向風雅國趕去。
玖月軒華雖知這件事如此做不妥,可是現在軒轅夜昨夜帶著端木如風去了行宮,去給得了急癥的太后診病,無法跟他打招呼。
而且秋澤晨那急的團團轉的樣子,又叫他心疼。
所以便帶著逍遙子要出宮去。
秋澤曦便也帶著寒山跟著他們一起上了路,反正這一段同路,她也急著回新玉國去,想說動皇帝出兵幫助自己的姐姐對抗冷夜國。
輕狂下了朝之后,覺得實在疲乏,便在偏殿的睡榻上小睡了一會兒。蕭大用來通知她秋澤晨等人出宮的時候,阿朱和阿碧卻不讓他吵醒她。
她們知道這段時間,輕狂總是覺得累,而且臉色也不好,每天都一副睡不醒的樣子。她們心疼自家的小姐,當然不愿意讓蕭大用打擾她。
于是蕭大用便急地團團轉的在殿外徘徊。
過了一個時辰后,輕狂才餓醒了,剛睜開眼睛,便聽到外面有人在轉圈兒,她聽出是蕭大用的腳步聲,便揚聲叫道:“蕭總管,你進來吧!”
蕭大用這才慌慌張張的進來,一邊施禮一邊把秋澤晨她們突然離開的事情告訴了她。
這讓輕狂嚇了一跳,急忙匆匆趕去父母暫住的賢德宮,果然發現人去屋空。連秋澤曦也已經一起走了。
她正在著急,碧玉來找她,告訴了她秋澤晨接到冷夜國戰表的事情。
聽到碧玉的說法,她不禁大為著急,想到天香國近來沒有大事發生,便私下決定先跟父母回去幫他們對付了江文卓再說。
她可不管什么冷夜國,暖夜國,敢惹她的娘親,就是跟她過不去。她倒要看看那個家伙有多大的本事敢如此興風作浪,想要攪得七國十三朝不得安寧!
于是輕狂便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碧玉,讓他再轉告軒轅夜。碧玉知道攔不住她,也知道她一定不會帶著自己去,便一再叮囑她小心謹慎。
輕狂便回了寢宮換了一身男裝,正要出門,突然聽到床榻上有人焦急萬分地叫道“喂,娘子你忘記帶最重要的東西了!”
知道那是諦聽,輕狂只得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沖回床榻一把抄起他,便向外面跑去。
阿朱和阿碧這些天第一次見到她如此精神,不禁站在宮門外看呆了,各自竊喜著心想:小姐一定是身子感覺好了,這是要去找大少爺和六少爺了吧?她好長時間沒有回府去看他們了。
她們YY她們的,輕狂則帶著諦聽,匆匆溜到宮門處,隨意找了一匹馬便跑出宮門,向京城北門急匆匆的走去。
因為北門是秋澤晨他們出城的必經之路。
她一口氣到了城門,發現北邊的城門大開,一問看守城門的守軍,得知秋澤晨他們早已經出城一個多時辰了。
輕狂便一路在后面追了下去,結果還沒有發現父母的行跡,卻發覺自己后面好像有急促的馬蹄聲,她勒馬回頭看時,只見飛燕和軒轅嵐兩個人各騎著一匹馬,快馬加鞭緊跟而來。
輕狂看到是他們兩個,知道他們是一定要跟著的,便對他們揚聲笑道:“丫的,你們要跟就跟得快一點,若是把你們兩個丟了,你們兩個可別哭鼻子!”
兩人一聽,便知道她是同意自己跟去了,便互相欣喜的對視一眼,縱馬向前,緊緊跟在她后面。
又往前趕了一段路,終于在午時前后到了一所城池附近,騎馬狂奔了這段路程,輕狂覺得自己的腹部隱隱作痛。不禁皺起了眉,諦聽知道怎么回事,立即將自己的爪子貼在她的胸前,替她理順筋脈,護住她的身子,讓她頓時覺得渾身氣血通暢,渾身舒服之極。
她知道是諦聽在用靈力幫自己恢復,不禁自言自語地嘀咕道:“丫的,這段時間真怪!總是覺得累!而且……”
饒是她豪爽之極,那種女兒家的私密話也不忍出口。
其實她想說的是,自己進來月經不調,大姨媽總是不來。
可是眼下都是一幫大男人,叫她怎么說?
這些天忙于政務,原本想著讓端木如風診診脈,結果不是他不在,就是自己想不起來,不然就是被什么事情耽擱了。
所以直到現在她仍然覺得自己好像是得了重感冒一般,時不時的渾身酸軟,懶洋洋的不想動。
可是除了這些又沒有什么別的妨礙,讓她很是糾結。
終于在城門前,輕狂追上了秋澤晨他們。
不是他們故意磨蹭,而是守門的一個色迷迷的副將看到秋澤晨生的美艷動人,故意跟他們為難,非要跟他們要通行令箭,沒有的話就不許通過。
秋澤晨正著急,便上前和他爭吵了兩句,那個副將更加放肆起來,關上城門,讓他們去別的地方繞過去。
這座城池依山而建,正建在兩座山的中間,因此繞過這座兩山加持的城市不是問題,問題是這兩座山實在是占地面積上千畝,要繞過去,起碼要多走十幾天的時間。
秋澤晨正心急火燎地急著回國,如何肯繞過去,急的直罵。
可是那個副將偏偏故意氣她,反而搬了把椅子坐在城頭,得意洋洋的看著她罵。
見到這家伙如此可惡,逍遙子氣得想直接砸城門,要硬闖進去。
被玖月軒華死死扯住,不許他把失態擴大。
因為現在是在天香國,他們本是別國的客人,若是如此硬闖城門,就有無禮之嫌了。
逍遙子天性隨意,哪里顧得了這么多的說法,便和師兄爭執起來。
他們正爭持間,輕狂便飛馬跑到了近前。
她見玖月軒華不許逍遙子動手,不禁皺了皺眉,到了他們面前時,連聲招呼都沒打,直接縱身便向城門上飛去。
那個副將正坐在城樓上得意洋洋的看著秋澤晨著急。
只覺得眼一花,一個穿著白衣的小人兒,已經到了他的面前,他驟然一驚,還沒有來得及從椅子上跳起來,只覺得自己的身子一輕,然后便覺得自己耳邊生風,整個人已經離開了城樓,向下飛墜而去。
他以為自己要摔下去了,不禁一路大聲慘叫。
他身邊的那些士兵,只覺得面前白影一閃,自己的副將便不見了。他們還以為白日見了鬼,不禁也是各個嚇得臉色慘白,有的把自己手中的武器扔掉了,有的掉頭就跑,有的甚至癱坐在地上不能動彈。
快到地面上時,輕狂一個旋轉,將下墜的力道卸去大半,然后將自己提著的那個副將,扔在逍遙子馬下,一邊輕輕落回自己的馬,一邊笑道:“丫的,你們做事情也太羅嗦了!”
其實見到輕狂追來的時候,秋澤晨心里就已經有了底,她知道只要女兒出手,天下沒有搞不定的事情。
此時見她眨眼間便飛上城樓,將那個惡心的副將捉了下來當人質,自然高興的跑到女兒馬前,拉住輕狂的馬韁,嗔怪的問道:“心兒,你怎么趕路這么急,看累的臉色這么白!這么大的人了,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自己。”
語氣雖然是嗔怪的,但是心里的那份慈母之情,卻讓輕狂大為受用,不禁伸手將母親從地上拉上馬,笑道:“誰叫你不辭而別,讓藕著急的!你有什么事情,不可以對偶講呢?”
那個副將此時才緩過一口氣來,他剛要爬起來逃跑,已經被逍遙子一腳踏住,笑道:“叫你的士兵開門,否則你知道結果會怎樣?”
那些士兵各個惶恐著不知該如何是好。
下面的那個副將已經扯開嗓子喊了:“兄弟們,快打開城門!”
上面的士兵這才反應過來,有的倉皇的答應著,有的跌跌撞撞跑下來開城門。
玖月軒華看到女兒做事的雷厲風行勁兒,不禁搖頭苦笑了。
要知道事情這么容易搞定,他們何至于在這里耽擱了這么許久。
此時軒轅嵐和飛燕也趕到了。
他們一邊擦著額上的汗,一邊不明白,怎么輕狂的體力會這么好,他們在馬上顛簸了半天,骨頭都要被顛散了一般。
唯恐被輕狂落下,所以更加不敢有半分松懈,一路縱馬狂奔,到了現在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
而她不僅跑的這么快,還在他們到來之前,搞定了這件大事。
輕狂看著他們的狼狽樣子,不禁低頭在諦聽頭上波了一口,在心里夸獎道:小白夫君,還是你最疼偶!
諦聽雖然一路耗費功力,但是得到這一吻,所有的疲乏便都消失了。
看著他一臉幸福的窩在輕狂懷里,飛燕和軒轅嵐都不由自主的捏起了拳頭,若不是輕狂在,他們非狠狠揍他一頓不可。
他們可不管他是什么傳說中的神獸,總之,他會討好輕狂,就是欠揍!
輕狂看著他們兩個那醋意十足的眼神,心里什么都明白,但是糾結啊!自己現在收在身邊的已經有軒轅夜、碧玉、端木如風、莫輕妄和莫輕揚五個人了,當然還要外加一只神獸大人。
而飛燕是一定要收的,軒轅嵐不收的話貌似也不成。
桃花一朵、兩朵、三朵、……現在滿眼都是,叫她糾結?。?
另外,還有那個最愛生氣的洛閑云,不拐到手里,不是她的風格!雖然這個仙人的拐騙之路還任重而道遠,但是自己有的是耐心和激情。
想來想去,還是糾結兩個字,索性不想了。
先把眼前的那個冷夜國搞定再說。
……
第三天當軒轅夜回到宮中時,才知道輕狂跟著秋澤晨他們回國去對付冷夜國了,這可讓他心急如焚。
一個勁兒的在心里抱怨,輕狂總是說走就走。
讓他一點心里準備都沒有。
便連口氣都沒喘,直接換了衣服,想丟下一切去找輕狂。端木如風和碧玉沒有出聲,他們只是默默跟在他后面。結果穿著便裝,化妝成一個老者,自認為無人認得出自己的軒轅夜剛剛出宮,便看到宮門外站著一大堆人,正等著攔阻他。
為首的便是瑞夜楠和莫輕妄六兄弟等人。最后他們提出一個條件,若是他去風雅國,就要連他們一起帶上。
軒轅夜摸了摸自己的假胡須,不禁奇怪之極的問道:“朕如此裝扮,你們怎么還認得出來?”
瑞夜楠忍著笑答道:“陛下,上次一起去酒樓,看皇后娘娘收拾那個”御史大人“,這種造型不是微臣和陛下一起搞過的嗎?”
軒轅夜內傷了,現在別無他策,只有同意他們的條件,不答應的話,他們糾纏著,自己也沒有辦法走。
他們一行人經過行宮附近時,端木如風提出順道去探望一下太后的病情,因為他么這一去又必然是天長日久。
太后剛剛有點康復的跡象,還是再診視一番的穩妥。
作為素有孝子之名的軒轅夜,當然不能推卻,只得帶著他們進了行宮。
此時天已經過了午時,太后遣玲瓏傳下酒宴,讓他們吃完再回去。
軒轅夜雖然著急,但是卻不想讓太后察覺自己要遠行,便強按下心思留下來用膳。
一邊無滋無味的吃著,一邊躲著玲瓏懷疑的目光。
端木如風將自己珍藏的好酒拿出來,跟大家一起分享。
細心的瑞夜楠發現他手中的酒壺就是輕狂常用的那個,便留了個心思,沒有喝,而是把酒偷偷倒入衣襟中了。
莫輕妄正緊挨著他坐,看到他的奇怪舉動,也皺了皺眉,悄無聲息的依葫蘆畫瓢。
果然,當眾人喝完酒后,全部變得渾身無力,動都不能動了。
玲瓏驚愕的質問道:“端木御醫,你的酒?”
端木如風卻坦然的站起來,向眾人笑道:“七小姐臨走時,特別交代過,不許你們跟去!因為那樣會讓她分心,不能專心對敵。這種酒的名字叫白日醉,也就是說,你們要享受一百日現在的情形!不過這酒絕對不傷身體!我現在跟去看看,保證把她完整無缺的帶回來!你們就安心留在京城等消息吧!”
說罷,便在眾人憤怒的眼刀中,飄然起身而去。
見他出了門,瑞夜楠和莫輕妄也立即跳起來,狡黠地向眾人一拱手:“抱歉,我們可沒有解藥。不過你們放心,我們一定會照顧好皇后娘娘的!”
說吧,他們兩個也跟著風一般地跑了出去。
軒轅夜瞪著碧玉和輕揚、輕執、輕悔等留下來的一幫人,糾結而懊惱的罵道:“一群糊涂蟲,你們都腦子進水了?”
這句話還是他從輕狂哪里學來的,用起來雖然覺得有些別扭,但是真的很貼切,很解氣。
罵歸罵,他現在卻沒有任何辦法了。
不禁在心里祈禱著:該死的江文卓趕緊喝酒嗆死,吃飯噎死,走路撞死,騎馬跌死!害朕與皇后分開,總之趕緊死,死慘點!
看著皇上一臉的詛咒之色,其實輕揚比他還糾結。
只怪自己太急躁,剛才沒有認真注意大哥和瑞夜楠的舉動,若是注意了,自己也不用留下來了。
想起不能跟輕狂一起躍馬沙場,實在是莫大的遺憾,這讓他們陷入了更深的懊惱,心里全都發誓:以后一定要學會臨亂不驚,處事淡定。
輕狂教過他們,只是他們沒有放在心上過。
沒想到這次受到了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