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加羅是四聖獸之一麒麟聖獸的名字,碧如羅突然出現一定是感應到了什麼。到底是它在天香國皇宮中發現了麒麟聖獸的蹤跡,還是要跟軒轅夜這個皇帝爲難?
碧璽思來想去,都弄不明白。
軒轅夜和瑞夜楠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狼狽過。
諦聽是他們唯一見過的異界生物,只是諦聽始終是他們的夥伴,他再有神力,也不會讓他們覺得受到威脅。
自從輕狂離開後,軒轅夜便苦熬著日子,他知道輕狂應該跟著秋澤晨和玖月軒華去了風雅國,也知道她把事情辦完後一定會回來的。只是沒有她在身邊的日子,他實在覺得枯燥無味。
每日做的第一點事情,就是問問瑞夜楠和莫如深父子,他們知不知道輕狂的近況?
雖然自從輕狂在樞密院設置了特務司之後,她段時間內便蒐羅了一大批的諜報人員,在各國的各個地方活動。
一般來說,無論軒轅夜想知道哪裡的情形,或是那個國家的軍事動態,甚至是哪個國家機要人員的活動記錄,都可以在三天內知道的清清楚楚。
隨著這些諜報人員的深入,後來,甚至連各個國家的皇宮中都有了天香國的間諜,哪怕軒轅夜想知道哪國的國君的飲食起居情況,都已經變得很輕鬆了。
軒轅夜和瑞夜楠,莫如深等人,這才明白了輕狂爲何要花費大量錢財,不惜重金來做這種事情。
他們剛開始還以爲她一時性起,覺得好玩才做這件事情的。哪裡想到她招募的這些看似無用的閒人,會有如此大的作用與威力!
若不是輕揚告訴他,輕狂留下一封信給他,信上措辭極其嚴肅的告訴他,這次不許再私自離開天香國,丟下朝政去找她,否則的話,她就不再認他這個夫君了。因爲她不喜歡整天什麼事情都不做,只知道跟著娘子轉的沒用男人。
若是他想快點讓她回來,就必須勵精圖治,把天香國治理好。
對此,軒轅夜又是無奈又是感動。
他理解輕狂的苦心,作爲一個皇帝,他有責任讓自己的國家富強昌盛,有義務讓自己的百姓安居樂業,幸福生活。
於是這段時間,他的卻做到了勤於政務,沒有把心思再用在別的方面。
何況,輕狂離開後,他做什麼事情,都覺得沒有興趣了。
就連原來最喜歡做的,巧立名目,或是用開宴會等方法在百官身上搞銀子的愛好也沒有了。
國庫當然還是常去,但是興致亦非從前那樣熱情。
以前他數來數去都覺得錢不夠花,自從那次從輕狂從藏金窟給他弄來一大船的金銀財寶後,他的國庫便充盈了許多。
在加上輕狂以前那一系列的扶植農耕,治理河道,興修水利,保護農民利益的政策和法令,讓天香國的農民衣食無憂。
再不需要國庫出錢賑災,相反還得到了比往年多了幾倍的賦稅。
他才明白一個道理,東西越少的時候才越珍貴,連銀子也一樣。
前段時間他從密探口中得知,輕狂將侵略風雅國的夜冷國擊敗之後,竟然沒有啓程回來,也沒有跟著秋澤晨他們迴風雅國的皇宮中去。而是轉而乘船和金萬重一起又去了海上那座銷金窟。
這讓他焦躁不已,不明白,輕狂爲何不遵守她在信上的約定,解決了夜冷國的江文卓這個暴君後,不迴天香國來。
今天早朝時,正要下令讓各處再嚴密調查此事。
卻突然聽到殿外的侍衛們驚駭地大喊:“妖怪,有妖怪!”
在他們的喊聲中,夾雜著巨大的翅膀拍擊的聲響,還有怪獸的啼叫聲,那聲音又尖又細,但是卻震耳欲聾。
讓每個人都聽得心頭戰慄。
隨後,讓人更加肝膽俱裂的情形發生了。
一隻碩大的光禿禿的鳥頭從大殿的門口探進來,那雙碧綠的眼睛,宛如大號的燈籠,兩束綠光射入金殿內。
那些膽小的或是年老體弱的老臣,頓時癱倒在地上,不能動彈了。
“妖怪!”
“快跑!”
“護駕!”
“保護皇上快走!”
一陣紛亂的喊叫聲響起來,弄得滿大殿中都是恐懼了。
衆文武莫不被這個探入的怪物鳥頭被嚇得瑟瑟發抖,莫如深和瑞夜楠喝令一些嚇呆了的侍衛,擁著軒轅夜跑出了大殿。
跑出宮殿才發現,這隻東西不是鳥,而是一隻可以飛在空中的怪物,而且其體型之龐大實在讓人肝膽皆裂。
最要命的是那東西還長著一雙骨頭生在外面的翅膀,那翅膀每次翻飛都帶起一股颶風,吹的周圍的樹木都要連根拔起一般。
地上的塵土,細碎的石子,以及周圍的花盆,和花盆裡面的花草都被它的翅膀給撲扇了出來,四處亂飛。
弄得很多侍衛睜不開眼睛,有的還被這些四面亂飛的東西砸傷。
突然一個聲音在瑞夜楠耳邊響起:“快點,把你的隨便一個什麼東西拋給它,它剛剛從地心封印中出來,戾氣很重。暫時不能招惹它!”那聲音是一個老者的,很熟悉的感覺,只是一時間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這麼一個老者。
亦或是自己根本就沒有見過他,瑞夜楠疑惑的看看周圍的莫如深,和其他人,見他們根本沒有聽到什麼聲音的表情。
這才知道這個聲音是專門針對自己的,事急從權,他來不及考慮這老者的說法是不是正確。
生死關頭,不管什麼方法都要試一試才能知道有沒有效果。
所以他順手將自己手中的佩劍連劍帶鞘扔了上去。
那個碩大的飛龍,見有東西向自己飛來,便用鷹爪一樣的爪子,將它一抓,那寶劍在它巨大的腳掌中猶如一根細小的繡花針。
軒轅夜不禁糾結之極的問道:“丞相大人,您認爲您的劍能擊敗這個東西?”心裡想:你就是扔,也得把劍從劍鞘中拔出來再向上扔吧?這帶著劍鞘扔出去有什麼用?
瑞夜楠很痛快的說道:“不能!”
但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隻龐然大物抓到他的佩劍後,嗅了嗅劍上的氣味,便倏地仰頭向天空尖叫了一聲,便倏地隱身消失了。
衆人很久都沒有醒過神來,看著空中那怪物消失的地方,感覺剛纔就彷彿做了一場噩夢一般。
瑞夜楠長長吐了一口氣,正想放鬆一下,突然那個老人的聲音又出現了:“你別高興的太早了,碧如羅只是暫時被矇蔽,等你它一旦發現自己受騙了,會更加兇猛的!”
“喂,你別總是危言聳聽好不好,有本事就出個主意,讓我們趕走這個怪物!”瑞夜楠望著空中突然大聲喊道。
他的舉動倒是把一邊的軒轅夜和莫如深都嚇了一跳。
他們自然聽不到那個老人對瑞夜楠說什麼,便以爲他是受了什麼刺激,突然胡言亂語起來。
“辦法只有一個,就是讓它的主人來帶走它!”那個老人說完這句話便再不出聲了。
剩下瑞夜楠在旁邊拼命的跳著喊著:“喂,別走啊!救人救到底,起碼你得告訴我它的主人是誰?喂……”
他喊了許久那個老人都再也不肯回應。
這下軒轅夜和莫如深更加認定他精神受了刺激,所以舉止失常了。所以急忙讓幾個侍衛拉著他去太醫院讓碧玉診視了。
……
玄冥神鏡之前,碧璽比他們還要糾結萬分。
剛纔給瑞夜楠傳訊的就是重生的師父,也那個在每逢新舊天帝交替時,必然出現,先替新帝來召集四聖獸的天機老人。
“天機老人,請出來一見!”碧璽向周圍喊道。
他有一種強烈的感應,天機老人此刻就在周圍。
果然在他喊完之後,一個銀色鬚髯的黑衣老者從虛無中驟然出現了。他臉上帶著一層憂慮之色,眼睛看著自己手中握著那本書上,目光的焦距卻很明顯的不在書上。
“沒想到記錄三界命運及未來的天書竟然在你手中?”碧璽眼中看著那本書,驚愕的說道。
“在我手中又有何用,這天道運行出現的變數越來越多,很多事情的發生已經和天書上所寫出的事情對不上了。現在天書又重新啓動其推演神力,對三界的命運重新生成新的內容!”天機老人嘆了口氣道。
“爲何會出現如此情況?”碧璽也不禁憂慮起來。
“我若是能知道的話,還用如此憂心忡忡?原本天書記載我完全可以召集四聖獸,讓它們聽從我的指令,集中起來發動軒轅血魂破,開啓軒轅寶藏,找到作爲新帝權柄的伏羲杖。可是現在四聖獸除了重生可以聽從我的召喚以外,別的聖獸對我的召喚毫無反應,當然也包括你在內!”天機老人喟然嘆道。
“事情怎麼會弄成這種樣子?”碧璽也惆悵起來。
“現在最要緊的是讓新帝去一趟天香國的皇宮,趁碧如羅的暴戾本性還沒有完全顯露出來的時候,將他降伏!”天機老人念著自己的鬍鬚說道。
“新帝還沒有出世,他怎麼去?”碧璽嘆道。
“他不能去的話,就讓另一個人去也一樣!”天機老人微微笑道。
“可是現在她是凡人之體,怎樣能在幾個時辰之內到達天香國皇宮?”碧璽滿臉愁容的問道。
“閻君大人,怎麼連你的玄冥夢引都忘了!”天機老人呵呵的笑道。
“呵呵,我真的把這種法術給忘了!”碧璽恍然大悟的嘆道。
……
今夜的夜色格外寂靜,讓輕狂慵懶的半躺在牀榻上,突然想起和端木如風的第一次,那個石室,那時候除了重重的白色簾幕,就是一吃碧波。
她沒有想到自己會因爲一顆石子,而滑到在他身上,從而把那個清高地都忘記自己的凡人的男人給吃掉了。
想起那時的情景,還覺得好笑之極。
低頭看了看諦聽,他還在呼呼大睡。
知道他又躲入魂海中修煉了,現在這種情形就是打雷他都不會醒來了。
於是她突然很想去找端木如風回味當時的感覺。
便披上一件披風,下牀穿好鞋子,捏手捏腳的走過“飛燕”和輕妄的房間,向端木如風的房間摸去。
一切都很順利,她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端木如風房中,他正坐在桌子旁背對房門,在桌上的葫蘆間不斷的添加或是減少眸中藥劑,做的全神貫注。
輕狂看著他秀頎的背,便開始心中盪漾了。便躡手躡腳的走到他身後,用手在後面橫抱住他的腰。低聲笑道:“神仙大叔,偶想你了!”
鼻翼間傳來一股淡淡冰味的藥香,自己的腰已經被一雙胳膊抱的牢牢的,後面傳來的那種柔柔的暖暖的感覺,讓端木如風頓時怔住了。
他是自幼便苦練內功的人,一直練到了現在,從來不曾有一日偷閒,他的感覺比常人不知道要靈敏多少倍,就是空氣中有一絲異動都不會逃出他的眼睛,沒有想到,現在輕狂出現在他身後,將他攔腰抱住,他才發覺。
見他驚愕,輕狂不由從後面繞到他面前,將一雙胳膊環繞住他的脖子,對他嘟著小嘴說道:“怎麼,看你的表情,是不歡迎我?”
端木如風連忙放下自己手中的藥葫蘆,將她的腰肢輕輕攬住,溫柔的反問道:“你說呢?”
“呵呵,我還是不要說了,不如用行動表示吧!”輕狂說著便將自己的脣湊了過去。
端木如風的容顏是模糊了年齡的那種美麗,在燈光之下,他的目光更加晶瑩剔透,光華閃耀,動人至極。
輕狂一邊熱情的吻住他,一邊講自己的小手輕輕滑入他的衣衫內,一雙美麗的大眼睛中都是曖昧的神色了。
端木如風這些天都忙於研製戒毒丸,很久沒有和輕狂在一起了。所以他比輕狂還要熱情洋溢,輕狂的小嘴剛剛碰到他的脣,他便張開嘴,將舌頭探出去,去尋找她口中的丁香小舌。
輕狂很滿意自己把這位以前不食人間煙火的青澀大叔給變成了熟男,她一邊迎合著端木如風的熱情的激吻,一邊讓自己的小手更加賣力的在他身上四處點火,讓激情的氣息更加炙熱,更加濃烈。
他的動作那麼輕柔而又抑制不住的想要放縱,那些矛盾的動作,傳達出他深深的渴望。
感受著他的那些渴望,感覺他似乎不再是那個木訥的端木如風,而是一個最會調情的熟男。
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訴說著他對輕狂身體的渴望,而這渴望正是輕狂所需要的。
如今她也萬分渴望和他融爲一體,真真正正進行一場徹骨的歡愉。
眼看這場曖昧的火星,便要燃起熊熊大火。
可是驟然間一切彷彿時空發生了錯亂一般,突然都改變了。
輕狂突然覺得懷裡面空了,睜開眼,哪裡還在房間裡,面前哪裡還有端木如風?而她現在正漂浮在夜空中,彷彿是一團輕盈的雲朵一樣向上飄去,在她的背上彷彿生出一對輕盈的羽翼。
那羽翼潔白而透明,在她身後輕輕扇動,而她則真的被這無形的羽翼給飛上了天空。
在漫天星輝之下,大地上的一切都朦朦朧朧,突然她感覺到一個碩大的黑影正向自己壓下來。
輕狂慌忙擡頭一看。
只見頭上有一隻巨大的大鵬,正懸浮在哪裡,伸著長長的脖子,帶著一種很熟悉的目光,張開嘴馴服地叫道:“主人,加魔羅在等您,請坐在我的背上跟我走,我們去找另一隻聖獸碧如羅,他現在正在天香國的皇宮裡面搗亂,如果不趕緊趕去,怕是要傷及無辜了!”
輕狂驟然如墜五里霧中,想來想去,突然明白了過來。
這個大鵬便是重生的元神,他要帶自己去找在天香國皇宮裡面出現的另一隻聖獸,聽他的意思,那隻聖獸正在宮中折騰。
恐怕軒轅夜他們要有大麻煩了。
至於自己現在,根據身體虛無輕盈的感覺,應該是在夢中。
“不是吧?做這種事情都能睡著,然後進入夢中?這世界也太瘋狂了吧?小白、給老子滾出來,說明白這件事情是不是你搞的?”
輕狂罵了一通,卻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加魔羅卻對她恭敬的說道:“主人,這件事情跟諦聽大人無關,是冥界的九殿閻君碧璽大人和天機老人吩咐我這麼做的!請先坐上我的背,我們一邊趕路一邊說!”
輕狂雖然聽得有點發懵,但是像加魔羅這樣誠實的要命的聖獸,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她還沒有逼問他,他就主動把背後指使他的人都給出賣了。
不過她很喜歡這樣沒有心機的聖獸什麼的。於是便輕輕一跳,跳上了它的巨大的背上,舒舒服服的坐了下來。
加魔羅見她坐好了,便將雙翅一舒,立即在輕狂的身下多出一個軟綿綿金燦燦的巨大寶座,坐在那寶座上面,更加的舒適自在。
“主人,請坐好,我要起飛了!”加魔羅說完,便舉起雙翼,向下一拍翅膀,立即便將身下那些浮雲給扇出老遠,它的身體雖然看起來龐大笨重,但是飛起來卻快似閃電一般。
輕狂一邊享受著空中疾飛的快意,一邊向加魔羅問道。
“那個天機老人貌似是你凡體重生的師父,他是負責集合四聖獸迎接新天帝的,這個偶明白。可是那個九殿閻君碧璽,這人我沒有見過,他爲什麼讓你來找我?”輕狂繼續問道。
“主人,您認識他的!其實他一直跟在您身邊,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加魔羅誠實的回答道。
“什麼?連這個名字偶都是第二次聽到,哪裡見過這個人?跟在偶身邊?何許人也?不會是偶家小白還有第二重身份吧?”輕狂實在不明白了。
“當然不是諦聽大人!”加魔羅一邊向南疾飛,一邊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那丫的是誰?”輕狂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心裡卻已經想到了一個名字,只是她心裡存在著牴觸情緒,不想讓自己懷疑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