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8 .相親相愛的日子（6）

（3）緣定三生（續）

走出來，她說：“宿舍里有好幾個都沒回家，有些上完廁所不扣門，我老是擔心壞人進來。”我們手挽著手，上山去。

夜里下的雪，地面上還沒有行人的腳印。那雪又干凈又松軟，像剛彈過的棉花。她說：“真不忍心踏上去。”

我說：“那咋辦？”

她說：“睡上去。”便當真仰面躺倒了。

我用腳跺松樹，樹上的雪像天女散花似的落下來，落到她頭上，臉上，身上……

她咯咯地笑著，不停地喊著：“結婚了，結婚了……”

我抓起雪團，朝她脖子上擲去。“叫你美，叫你美……”

她不吃虧，抓起更大的雪團，向我追來。我們追打著，吵鬧著，笑聲在松林間回蕩，響亮而自由。

鬧夠了，我們又挽著手，向山上走去。風從樹林間輕輕吹過，空氣清涼又清新。

“我給你唱個歌吧。”她又唱起了《一剪梅》：

“真情像梅花開過，冷冷冰雪不能阻隔。就在最冷枝頭開放，萬丈陽光照耀你我……”

唱得比原來更深情，更投入。唱完后，她說：“自從那天你從我家走后，對你的思念就像夏天雨后的草，瘋長，瘋長。每天晚上，我都唱著《枕著你的名字入眠》這首歌。因為你，我說服家里，又回到了學校。現在，我給你唱唱這首歌吧。”說罷，不待我反應，就唱起來：

“我把我的心交給了你，我就是你最重的行囊。……從此無論月落還是日出，我rì夜盼望你歸航……

我會枕著你的名字入眠，把最亮的你寫在心間，寂寞的夜晚有多凄涼……”

她反復地唱著，大顆的眼淚流出來了，我吻著她的淚水：“寶貝，不哭。寶貝，不哭。”

她依靠在我身上：“自從我們第一次好過，床上開放著點點梅花，我就認定了自己一輩子的幸福。我愛你！我要你疼我一輩子！”

“我只是個平凡的小人物，不榮華，也不富貴。”

“我上初中的時候，就不斷地聽上高中的學生們談起你。說你如何如何待學生好，待你母親好。我就想著有朝一日，能認識你才好。

“老天有眼，分班的時候，我一看黑板上，公布的我們班主任是你，那個高興勁兒，簡直沒法形容。

“你第一次走進教室的時候，我是坐著看你的；許多節課結束，我站起來的時候，你已充滿了我的心。除了仰慕你，尊敬你，愛你，我從沒想過別的。這輩子非你不嫁了。”

“傻孩子，我是個女的。”

“我知道。可你寬廣仁厚的胸懷，堅強獨立的個性，積極進取的精神，使你成為我心目中的男子漢。男子漢和男人是兩回事。”

“咱倆好，別人會說閑話的。”

“只有下面，小地方的人們，思想落后，才會有閑言碎語。將來，咱到大地方去！那里的人們，自己的事都忙不過來，哪有心思對別人探頭探腦呢？”

“那咱咋能到大地方去呢？”

“辦法是人想的，咱倆好好想一想。”

“哎，有了。我可以去考研究生，你考大學，我們就有重新分配的機會。”

“對呀，這倒是個好辦法。咱倆爭爭氣，考出好成績，到大地方！去學習，去工作，去生活！”她的眼睛亮亮的，對未來充滿憧憬。

下山的時候，我給她唱起了這首歌：“我們的生活充滿陽光，充滿著陽光。親愛的人啊，攜手前進，攜手前進……”

有了新的目標，就有了新的動力，日子在充實歡快中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