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覺到房間裡氣流的變化,賈斯丁一個閃身,擋在了我身前,屍冢墓手裡拿著“血十字,”冷眼盯著正在蛻變的靈,噬魂劍的哀鳴聲充斥在屋內,鬼哭狼嚎般的聲音,聽上去十分不舒服,覺得胸口像壓了塊巨大的石頭,壓抑得喘不過氣,死馬抽出了桃木劍,和兩位“最佳新人”一起,選好了有利地勢,做著戰鬥的準備,墨也從我懷裡跳了下來,站在地上,衝著女匪頭子嗤牙咆哮著,發出低低的警告聲。
屋內的氣氛驟然緊張起來,不和諧的氣流四處亂躥著,似乎是要衝破這個限制它自由的密封盒子,氣壓低得要命,似乎空氣已經被慢慢抽空,呼吸急促起來,就快要窒息,一場腥風血雨即將到來。
當屋內正氣氛緊張,大家都處在一觸即發的狀態下時,我鬼使神差地轉過腦袋,看了看窗外,那裡,天氣晴朗,萬里無雲,偶爾有幾隻海鷗劃破蔚藍的天空,從窗前飛過,像是爲了吸引我們的注意,還故意叫上兩聲。
船艙內、外竟然是完全不同的風景,像極了阿鼻地獄和極樂天堂。屋內的氣流繼續旋轉,橫衝直撞,肆無忌憚地挑釁著衆人,空氣中隱約傳來陣陣挑逗的淫笑聲,非女非男。
我緊了緊眼,難道說……怎麼會……
女匪頭子溫柔地看著眼前的女生,無奈地笑了笑,“是的,沒錯,就像你看到的這樣,我和它達成了協議,我交出我的‘靈核’給它,它幫我保護我的手下,我必須這樣,沒得選擇,但是,我不後悔……”
女匪頭子的額頭上出現一個黑色的“陰”字,傀儡鬼魅!又是傀儡鬼魅,宿主是同一個人嗎?我緊了緊眼,試圖找到那宿主的靈魂波長,可是,一堵無形的牆隨即擋在了我們中間。
“寶貝。”賈斯丁回頭,徵詢著我的意思。
搖了搖頭,我制止了其他五人的行動,在還沒找到幕後元兇的時候,我還不想正面交鋒,更何況,這女的是無辜的,沒必要把它牽扯進來。
女匪頭子感激地看了我們最後一眼,慢慢消失……
屋內,只剩下了我們六人,賈斯丁走了過來,仔細地看了看我,伸手,捋了捋我耳邊的碎髮,“寶貝,行動的時候你跟在我身後就行了,知道嗎?一切有我。”說完,親暱地颳了刮我的鼻子。
我點了點頭,衝他甜甜地一笑,還是和從前一樣嘛,你在前面衝,我在後面散步,這樣的安排,我喜歡。
是的,沒錯,這滿屋子的人,只有我和賈斯丁能對付這道“鬼隱牆”,這是靈在交出自己的“靈核”後,所能享受到的保護之一,這道牆,縱然是“噬魂師”或“天師一脈”都沒辦法穿過,因爲,這是具有和神仙抗衡的“殺者”所擁有的能力,換句話說,這道牆,就算是千年老妖也修煉不出來。因爲,要達到這個境界,除了單純地修煉自己的妖氣外,這宿主本身還得是個仙體,說白一點,這“殺者”就是神仙修煉時走火入魔,無法消除體內的“障”,於是,衍變成了“殺者”。他本身有著仙氣護體,卻跌落在了“修羅道”,成爲了魔羅,即“殺者”,於是,他就靠著靈的
“靈核”來繼續自己“殺者”之路的修煉,而靈因爲失去“靈核”後便無法存在,所以只能成爲“殺者”的傀儡鬼魅,幫他做事,任其擺佈,得以殘存。因爲“殺者”的本體是仙體,所以,作爲人類的“噬魂師”和“天師一脈”是動不了他的,只有冥界高層特有的“冥眼”才能刺穿那道牆,和它和抗衡。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怎麼又是個傀儡鬼魅?”死馬提著桃木劍走了過來。
我怎麼知道怎麼辦?別什麼事都問我,我也有糾結的時候,衝著死馬翻了翻白眼,我一屁股坐在了賈斯丁的牀上,賈斯丁見狀,也跟著坐在了我身旁。
“哦,之前你們也有遇到過?”賈斯丁來了興致,問著死馬。
“收靈的時候遇到過一次。”死馬盤腿坐在了旁邊的牀上。
“寵兒!”就在賈斯丁準備更深一步問下去的時候,小白的聲音在房間裡響了起來,呃……一陣白煙過後,小白的頭像出現在了空中,“見到我,有沒有意外?有沒有驚喜?”說完,一臉興奮的表情看著我,擠眉弄眼的,看上去很欠扁。
我甩了甩左手的手鍊,冷眼看著一臉笑意的小白,“你沒事上來幹嘛?我好象沒有召喚你吧?”
“人家想你了嘛,”小白扭捏起來,“所以就上來給你一個驚喜咯。”
“說重點。”我斜眼看著小白,你平時那麼忙,忙著泡你的神仙姐姐,怎麼會這麼好心上來看我,找我肯定沒好事。
“哎,你都不相信人家,”小白一臉的委屈,好象我真的誤會了他一樣,正了正色,小白突然嚴肅起來,“兩件事,一,等會兒我會上來,另一個‘暗’現在已經有了下落,你們得馬上去收回,二,我會帶著月老和瘟神上來,月老是來幫你們穿越的,至於著瘟神嘛,”小白頓了頓,繼續說道,“上次他害你受傷,雖然賠了錢,可是,他總覺得心裡還是很過意不去,雖然想來探望探望你的傷情。”
我點了點頭,小白的頭像隨後就消失了。
“上次是他?”屍冢墓兩眼一緊,朝我走了過來,坐在自己的牀上,和我對視著。
“寶貝,你受傷了?哪裡受傷了?什麼時候的事?”在屍冢墓發問的同時,賈斯丁也問著自己的問題。
我可憐巴巴的抽了兩下鼻子,指著自己的右膝,“這裡,那個瘟神害我摔跤,把這裡弄了一個好大、好大的洞,縫了十七針,我還以爲會破相呢。幸虧大黑給了我藥,不然肯定會留下難看的疤痕。”我誇張的,用嗲嗲的聲音向衆人撒著嬌。
賈斯丁暗中緊了緊拳頭,臉上卻仍舊掛著笑容,大手壓在我的頭上,像哄小孩子一般,溫柔地說道,“好了,現在沒事了,沒事就好。”擡頭,正好對上屍冢墓和死馬的眼,三人嘴角一勾,難得的意見達成一致。
……
男生寢室,212號房間。
是的,沒錯,按照慣例,此時的小白應該是附身在美術老師的身上,他身旁站了一個一臉倒黴樣,手上打著石膏,神情猥瑣,看上去有點戰戰兢兢的中年大叔,沒錯,這
就是我的冤家仇人——瘟神。
瘟神縮手縮腳地朝前走了幾步,臉上掛著討好的諂笑,好不容易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我身邊,哆嗦著雙手,遞上一水果藍,“寵兒,最近身體怎樣?都康復了吧?這些水果都是您最喜歡的,我買了很多,您慢慢吃,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我一定照辦,錢,我已經全數轉到你的賬上了,一分不少,請你查收。”態度那叫一個恭維啊,估計那玉皇大帝都沒享受過我這樣的待遇。
“嗯。”我冷冷地發出一聲鼻音,連個正眼都沒給他。
瘟神訕笑著,退回自己的位置,規矩地站好。
“月老呢?怎麼不見他?”賈斯丁四處望了望,尋找著月老的身影。
“不會是上錯船了吧?”小白抓了抓腦袋,想起了那個被自己遺忘掉的某神。
這個月老有點輕微的老年癡呆,再加上方向感混亂,所以,經常走丟,常常見到他府上的下人在三界貼“尋神啓示”,不過幸運的是,這幾次他把我們送到其他地方去的時候,還沒出現大的紕漏,至少大方向是對的。
“我還是出去看看。”小白轉身,作勢朝房門走去。
“我也要去。”我P顛顛地站了起來,挽著小白的胳膊朝門外走去,還是外面的空氣比較舒服。
瘟神縮了縮脖子,看著屋裡剩下的五個年輕人,他們的神色,似乎不怎麼友善,還有,這房間的溫度怎麼突然下降得這麼快,像是站在冰窖裡,冷得心裡直哆嗦。
“聽說,上次是你施法弄傷寵兒的?”死馬從牀上站了起來,轉了轉手腕,看著瘟神。
“誤會,誤會,那是場誤會,實在是在下的無心之過,何況,我已經賠了湯藥費、誤工費、善後費,而且,我已經得到懲罰了。”心裡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瘟神指了指還包著石膏的左手,向衆人示意著。
狗不理、包子自覺地退出房間,一左一右地站在門外,像門神一樣把守著大門。
似乎有所覺悟的瘟神心知不妙,慢慢朝門邊退去,努力消失著。屍冢墓一個閃身,堵在了門口,絕了瘟神的後路,瘟神吞了吞口水,牙齒開始打架,不會吧?
賈斯丁站起來,轉了轉脖子,選好了自己的位置,像著名打星李小龍那樣,原地跳著,做著最後的準備運動。
瘟神見狀,挺了挺胸,做著垂死掙扎,“我是瘟神,在仙界也是正牌仙官,你們不能動我!”聲音不大,也沒什麼氣勢,似乎早就知道自己再怎麼努力,也終究逃不過此劫。
“瘟神?”屍冢墓冷哼一聲,“扁的就是你!”
瘟神杵在原地,還來不及有所反應,死馬眼疾手快,脫下自己的臭襪子,衝到瘟神面前,塞進了他的嘴裡,隨後,屋內噼裡啪啦一陣亂響,偶爾傳來一、兩身悶聲悶氣的鬼哭狼嚎,聽不真切。
門外,兩尊門神面無表情地繼續守著大門,眼睛直視前方,屋內的一切,和他們都沒關係,只是偶爾緊緊自己的拳頭,隱忍著想要衝進去的慾望,MD,這麼熱鬧,真想進去踹上兩腳,過過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