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死去的寧閱活,你能辦得到嗎?寧閱是死了,可活著的人難道不該做點兒什麼嗎?”
林昊沉著聲音眼神凌厲的回視他,絲毫沒有躲閃的也是。
兩人目光交匯之間,盡是電光火石,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張老爺?shù)娜^幾乎要攥得炸開,額上的青筋是不斷凸起,恨不得把眼前的小子給撕碎。
劉大人見此情況,大感不妙,趕緊過去將他們二人分開:
“林公子,張老爺你們消消氣,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誤會?要偷襲我是誤會,殺了人也是誤會?若一切都是誤會,死了的人會活過來嗎?”
林昊字字鏗鏘,擲地有聲。
劉大人和張老爺同時驚住,根本沒有想到他會如此質(zhì)問,心間是翻江倒海,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開口。
他們那些人上人的優(yōu)越感和手腕,在眼前這個看似莽撞實則心機深沉的少年面前絲毫不管。
嗵嗵嗵!
一陣刺耳的擊鼓聲打破三人之間詭異的氣氛。
又有人擊鼓,這個時候誰這麼不長眼色,還敢來湊熱鬧?
劉大人內(nèi)心深處不住地咆哮,臉色也愈加難看。
不等他開口,衆(zhòng)弟子紛紛讓出道來,眼中的神情也各自複雜。
錢大人怎麼來了?
還帶著寧閱的母親。
今日這事看來是沒完沒了了。
劉大人,張老爺,你們等著瞧吧。
衆(zhòng)弟子們個個心中大喜,被張任欺壓了這麼久,他們終於能守得雲(yún)開見月明。
“劉大人,我來得還不算是晚吧?”
錢大人本想向林昊行禮的,可見他們?nèi)舜笥腥愣α⒌木謩荩阒懒株桓緵]有透露自己的身份,而是扶著寧閱年過半百的老母親一步一步朝公堂之上走去。
怎麼會是錢老?今日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趕巧了!
這個時候這不是擺明了這件事不會就這麼過去嗎?
我腦袋上的烏紗帽真不知道還能不能保住,這張老爺還真是會給我出難題。
呼呼呼。
劉大人是滿臉堆笑,可惜他現(xiàn)在的笑容可謂是比哭還難看,小跑著迎上去:
“錢大人這是哪兒裡的話,我們已經(jīng)審?fù)炅耍缸恿肆耍褪钦`會,錢大人來這是做什麼?”
錢老可根本沒有一個小小的劉大人的放在眼裡,而是拉出一把椅子讓寧閱的老母親坐下,朝林昊偷偷眨眼。
陛下我來得還算是及時吧?
林昊不動聲色地摸了摸鼻子算是迴應(yīng)。
來的早不如來的巧。
錢老尷尬的咳嗽一聲,冷冰冰的掃過張任等人,最後視線才落到張老爺身上:
“張老爺也在,既然如此,那就新賬舊賬一起算。”
好啊,這是個什麼意思?設(shè)好埋伏等著我朝裡面跳呢?
我就知道這小子不簡單,和你這個老東西有關(guān)係,還真被我給說中了,好啊,既然這樣,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張老爺也不是省油的燈,冷笑著盯著錢老那張皮笑肉不笑的臉:
“錢大人這是準備要我張家今天覆滅?”
“這是哪兒裡的話,不過是和你家張任說說一個月前打死寧閱的事。”
錢老不鹹不淡地說,一開口就把矛頭指向張任。
“父親救我!當初這案子是劉大人審的,已經(jīng)定案了,父親這案子不能重新審。”
張任還是太年輕,一開口就漏了怯。
混小子,該說話的時候不說,不該說的時候真是廢話多。
張老爺回頭狠狠地瞪了一眼他,朝錢大人走了一步,在他耳邊壓低了聲音質(zhì)問:
“錢大人,這些年我給你的錢可不少,你這是想過河拆橋?”
“張老爺這是什麼話?”
錢老後退一步走到林昊身側(cè),朗聲說道:
“這些年張老爺孝敬的錢都是應(yīng)該的,這些錢我可是一分沒有動都交給了當今陛下,若是張老爺不信,大可和陛下對峙。”
“錢老你可真是老狐貍!既然如此,你就不怕……”
張老爺一見錢老是翻臉不認人,當即惱羞成怒就要放狠話威脅他的家人。
一直沉默的林昊是冷笑一聲:
“原來錢老還有這麼一手呢,那我倒是好奇了,錢老的錢交給了國家,那劉大人的錢呢?該不會私吞了吧。”
“你放肆!你胡說!本官行的正坐的直,你少污衊本官!”
劉大人心口沉了幾分,不由得高聲喊了起來。
“早就猜出來劉大人和張老爺有這一出,沒想到是真的。”
“今天張家可是遇到對手了,一個鬥毆案子,變成了貪污案。”
“有意思,好玩,審案子的人都要進去了。”
圍觀的衆(zhòng)弟子們更是來了興趣,不由得嘰嘰喳喳的嘟囔起來。
此刻的劉大人可是顧不得體面分寸了,跑到案牘之前,抓起驚堂木就是一拍,指著林昊當即大吼:
“你個混賬小子,竟然在錢大人面前污衊本官!你找死!”
“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劉大人還要把我嘴堵住不成,貪污受賄的事情暫且不說,就說說寧閱的事,張任那麼心虛,想來這件事是你乾的,你可承認?”
林昊的手下意識的搭在緊張至極的寧閱老母親的肩膀上,示意她不要怕。
張家父子根本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少年竟然有如此大魄力,就算是錢大人在場,整個局勢也是由他把控。
突然點到的張任是心頭一緊,小心臟都要跳出來,他看著林昊那佈滿寒意的眸子,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
“不,不是我乾的!”
“不是你乾的?你們四個也不承認嗎?”
林昊根本沒有生氣,反而看向一直縮在張任身後瑟瑟發(fā)抖的四個人身上。
這可怎麼辦?該怎麼說啊。
一邊是錢大人,一邊是張家父子,怎麼說都是死。
四人不由得看向張老爺,被他陰沉的臉給嚇得更是哆嗦得厲害。
“我們,我們不知道。”
“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那就請錢大人幫忙給他們回憶回憶。”
林昊重重的拍了拍已經(jīng)開始抽泣的寧閱母親的肩膀,順手遞給她一塊手帕。
寧閱的母親接過手帕不住地掉眼淚,她根本沒有想到她兒子的冤情還會有昭雪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