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大人!”
瘦高弟子恨得咬牙切齒。
他還是第一次見識到如此不要臉的人,卻又沒有半分辦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嘚瑟。
“收起來。”
房信再次道,他可不希望爲了這麼一人渣,損失一位自己國家的精英。
一開始心裡還有點兒擔心的村民們見此一幕,紛紛在心裡對刀疤臉豎起大拇指。
厲害,真厲害!
刀疤臉早就知道他們不敢,得意洋洋的抖著肩膀,嘲諷道:
“看了到嗎?這就是你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這滋味嘖嘖嘖,真好!”
“讓你欺負老百姓!”
“你得瑟個什麼勁兒啊?”
“不敢動手吧,略略。”
村民們跟著得意洋洋地說。
房信的臉色差到極致,拳頭死死的握住。
他知道,他身後的將士們若非自己約束,早把他們砍成肉泥了。
他們可都是在戰場上灑熱血的戰士,如今被一羣刁民羞辱,這口氣放誰身上都難以嚥下,可他們必須嚥下,只因他們是將士,是大乾侯國的將士!
“一羣刁民還好意思自稱老百姓!真是可笑至極!”
忽然,一道凜冽的聲音從衆人身後傳了過來。
這話一出,房信等人的心口都舒坦了一些,衆人紛紛散開,只見一手握長劍身著麻衣的男人走了過來,滿含殺氣的眼死死的盯著刀疤臉。
刀疤臉看他那副樣子,冷笑一聲。
就這樣的窮鬼,還來管閒事?可笑。
“我說,你是從哪兒冒出來的?竟然敢和我這麼說話?我可是良民。”
“是嗎?”
麻衣男人早就心血翻涌,長劍緩緩擡起指著他的脖子,冷聲反問,語氣中竟帶著些殺氣。
“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房大人可在呢,你要是敢動手,我就……”
刀疤臉又想故技重施嚇跑一個。
房大人等人看著麻衣男子的目光裡除了傾佩之外,還有幾分不值和擔心。
刀疤臉身後的村民們,個個嘚瑟,知道他不敢動手。
可誰也想不到,麻衣男子根本不等刀疤臉開口,手中長劍惚恍而出。
衆人只感眼前一道寒光閃過,下一秒,剛剛還嘚瑟的男人捂著脖子癱倒在地上,血從他的指縫間淌出來。
他的身體無聲的抽搐著,眼中盡是難以置信,他根本不相信,這個男人竟然敢如此放肆,光天化日之下就殺了他,還是當著房大人的面。
還不及他想明白,他的生命便走到了盡頭。
脖子上的血汩汩地往外冒著,還散著熱氣,地上還有一片血泊。
靜,死一般的靜。
所有人都被麻衣男子的舉動驚呆。
房信等人生瞠目結舌。
他,他竟然就這麼的把人給殺了?
就這麼簡單?這個人還是勇猛!
這麼做簡直就是在找死,畢竟房大人還在呢!可我這心裡怎麼這麼舒服呢?
刀疤臉身後的村民們見此,嘴角狠狠地抽搐幾下,臉色大變。
他竟然殺了人,還當著房大人的面。
他竟然敢這麼幹!老大死了,我們可怎麼辦?
這下老大死了,我們沒靠山了,不行,一定要讓這個人血債血償!
不等房信開口質問,那些村民們像是演戲一般,撲到刀疤臉的身上,大哭起來,是鼻涕一把淚一把。
“老大!你死得好慘啊!”
“蒼天無眼啊!爲官不辦事啊!”
“我們可是情同手足啊,你走了我們怎麼辦?”
“老大,你放心,我一定會給您討回公道的!”
他們的哭喊聲讓纔回過神的房信等人是措手不及,一個字還沒有來得及說,他們就齊齊跪在他面前,哭鬧起來。
“大人,有人當街行兇啊,你得爲我們做主!”
“大人這個人不得好死!”
“我們是爲民請命!”
“……”
他們不停地說著,房信是左右爲難,一面是伸張正義的麻衣男子,一面是胡攪蠻纏的刁民,現在還蠱惑起人心來,人言可畏。
就在所有人都等著房信開口的時候,那麻衣男子的如劍一般的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冷峻的聲音陡然冒出:
“刀疤臉曾經是在北部起義,但被左副將所擒,奈何左副將忙於賑災,一時不查讓其逃跑。”
“此人這一路上是殺人放火無惡不作,數月前偷盜賑災銀兩五千兩,同夥四人。”
“另外,半個月前強娶民女,現在又在此蠱惑人心,尋釁滋事,被我所殺,是爲民除害!”
這話一出,衆人譁然。
那些看戲的百姓們是心頭一驚,暗自慶幸自己和刀疤臉沒有關係。
“刀疤臉竟然幹了這麼多壞事。”
“還是逃犯啊,幸好我沒和他一起。”
“這些罪狀,任何一件都能讓他死!”
就連房信等人聽了這話,都爲之大驚,再次看向麻衣男子,竟然覺得有點兒眼熟。
那哭訴的四個人,哭聲戛然而止,臉色更是像吃了豬肝一樣難看。
“對了,你們四位剛剛說和他情同手足,想必這些事和你們也有關係?房大人,還不速速拿下,等著過年嗎?”
麻衣男子直接開口。
“拿下!”
房信一揮手,將士們風一般的過去將四人摁到地上,他們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半個月了,他們可是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不,不是我們,我們和他不認識!”
“是他蠱惑我們的!我們是無辜的!”
“房大人,是我們的錯,我們知錯了,求大人放過我們!”
“大人,饒命啊!這個男的胡說八道!”
四人在地上掙扎著喊叫著,還有人不死心的叫嚷著,這個時候了還想著反咬一口。
看戲的百姓們朝他投去好奇的目光。
這人誰啊?怎麼知道這麼多?難道是刀疤臉的仇人?
還是說他是房大人的人?看起來房大人好像不認識他啊。
麻衣男子根本沒有將他們的話放在心上,而是直勾勾地看著那四人:
“陛下說了,詔令是給百姓遵守的,不是給刁民利用的!”
“你,你是左青?左副將!”
房信許久未見左青,一時半會兒還真沒有認出來,若不是他如此言辭,他還真沒有認出來。
左副將?!
衆將士聽到這個親切的稱呼,心不由得激動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