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皇宮,馬車還沒停下,一只小團(tuán)子就迫不及待地?fù)涞沽笋R車前:“皇叔,姐姐!”
小團(tuán)子穿了一身喜慶的紅色襖裙,發(fā)髻上綁著紅絲帶,粉粉嫩嫩的小臉盡是甜甜的笑,可愛的仿佛一個年畫娃娃。
白歡一把抱起她,轉(zhuǎn)著圈圈,親親抱抱舉高高:“我的寶兒,好幾天沒見了,可想死我了!”
小團(tuán)子“咯吱咯吱”地笑著:“我也好想姐姐呀!”
白歡單手抱著娃,在箱子里扒拉出一個小盒子,笑道:“來,特意給寶兒訂做的新年禮物。”
小團(tuán)子興高采烈地抱著盒子:“樂兒現(xiàn)在可以打開嘛?”
“可以呀。”
打開后,小團(tuán)子眼睛立馬亮了,舉著一對做工精致的金手鐲,開心道:“樂兒好喜歡!”
不等白歡主動提,就一左一右在她臉上親親了兩下,跟只小貓似的,摟著她的脖子,一陣歡天喜地的撒嬌。
御賢親王幽怨搖頭,得,如今已沒他的位置了。
北泠不喜熱鬧,也就參加一些必須要去的宮宴,除此外十匹馬都拉不動他。
太后沒辦大宴,就在鳳凰宮辦了一桌家宴。
沒有什么亂七八糟的人,就北家兄弟,跟皇后他們。
在北泠從邊關(guān)回來的第一年,北政有心想把北鐸也叫來,再得到皇弟他來他就走的冷眼后,便收了那份心。
整個朝堂都休沐,北政難得的空閑,很早便過來了。
北泠與白歡行完禮后,白歡就開始一一送東西。
北容拿到后一時還有點(diǎn)懵,驚喜來的太快,有點(diǎn)措不及防。
回神后,美滋滋地打開盒子,是一把用玉做的折扇,當(dāng)即就把舊扇子扔了,眉開眼笑地扇著新扇。
她的錢不足以支撐給每個人買禮物,就給樂兒訂做了一雙帶鈴鐺的金鐲子,其他的都是張大姐頭的賞賜物。
聽著耳邊喜不勝收的感謝聲,白歡面露窘迫:“說來也是慚愧,民女無多少珍貴物,這些都是皇后娘娘的賞賜,民女借花獻(xiàn)佛罷了。”
太后慈祥笑道:“歡兒哪里話,淳兒給予你,便是你的,歡兒有心了。”
像葛覃說的那樣,禮物不求貴重,只求用心二字,他們開心的不是禮物多好,而是她記得他們的這份心意。
北政到現(xiàn)在都不敢置信自己也有,輕笑著把玩了會禮物,命人將準(zhǔn)備好的紅包拿過來。
親自遞給白歡:“你與小九兒差不離幾歲,朕便算是你長輩了,鳳鳴習(xí)俗,過年小輩都有紅包,可不得推辭。”
然后皇后與太后也命人拿出紅包。
白歡一個頭兩個大,連連抱拳:“民女在王府吃得好穿得好,不缺這些身外之物。”
“王府是王府,這是我與母后額外的心意。”張大姐頭永遠(yuǎn)是行動派,拿著三個包直接塞到她衣服里,“不收本宮就拉十車東西給你。”
白歡無奈一笑,抱拳謝了恩。
一眾人熱熱鬧鬧地聊了會后,開始給北泠送禮物。
太后愛玉,送人東西一向送玉,也最貴重,屬樂兒最有心,畫了一副畫像給北泠,屬太子殿下最沒創(chuàng)意,一副字帖敷衍了事。
得到母后的冷嘲熱諷后,干巴巴地找補(bǔ):“咳咳,皇叔不是喜歡字畫么…禮輕情意重,禮輕情意重。”
北政猶豫了一會,命人將北鐸送的東西呈來,剛想說幾句好話,便見皇弟冷著臉,將一副有價無市的山水畫,連盒子帶畫給放在火爐子里燒了個精光。
北政一嘆,張淳拍了一下他的手,小聲道:“小九兒與梁王一向不對頭,你怎還在誕辰上惹他生氣?”
對于看清梁王一事上,張淳沒什么想對他夫君說的,只用張家人從老到小全都在用的“愚蠢眼瞎”,四字送他。
還不是想讓兩個皇弟關(guān)系好一些,北政苦笑一聲:“罷了,開宴吧。”
席上,許是太子殿下得到禮物開心過頭了,止不住話頭:“白歡,你送了皇叔甚?”
只見御賢親王好似非常不經(jīng)意的,十分漫不經(jīng)心的,狀似無意地摸了一下頭。
眾人這才注意到那形狀別致的玄玉簪。
張淳眼一亮:“這是歡兒送的?造型可真夠獨(dú)特,好看,著實好看。”
白歡道:“咳,這個是民女老鷹一翼的形狀。”
清冷的語調(diào)里,夾雜著誰人都能聽出來的愉悅:“嗯,專門訂做的。”
咬字著重加重的“專門訂做”,讓太子殿下頓時感覺手里的扇子不香了。
下一句更不香了,清冷的語調(diào)里,盡是愉悅與炫耀:“一共二十九個禮物,其中有二十八個補(bǔ)回我從一歲開始,一直到二十八歲的禮物。”
北容眼睛驚愕的快要凸出來,怎么可能?
就那副大大咧咧的暴躁樣,竟然如此貼心浪漫?!
別說他了,頭一次聽到還有這般送禮物方式的帝后與太后,都驚訝極了。
那幾道刺人的視線,刺得白歡恨不得地遁,之前咋沒發(fā)現(xiàn),北玄玉這么小孩子氣?
越看白歡越順眼,越相處越喜歡她的太后,驚訝過后,直可惜地?fù)u頭,連誕辰都這般用心,若與泠兒在一起,該何等寵他?
這么一個好姑娘,為何不是哀家的兒媳?
張淳也在搖頭,只可惜這份心意,只是對好朋友的用心。
若歡兒與小九兒在一起,該是一場何等勢均力敵的愛情?
北政把這份很浪漫的方式,默默地記在了心里,打算等淳兒誕辰也這般送她。
又是一場吃到撐的宴會過后,白歡躺在馬車?yán)锼芍鼛В便鲆粔K前往暗影閣參加第二輪。
一路上不知道打了多少嗝:“我感覺你們家人都有養(yǎng)寵物的潛質(zhì)。”
就她胖得幾十斤,北家人有一半功勞。
御賢親王這人表情一向冷淡,因此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都跟真的似的:“太瘦了,多吃些好。”
“……你閉嘴,就你這句話,總是讓我管不住我的嘴巴。”
北泠一笑,嗯,那以后一定要多說說了。
默了會,跟她說起了正事:“初六我便打算去芳洲。”
白歡坐直了:“去哪里干嘛?”
“查崔元貪污證據(jù)。”北泠一頓,“你……”
白歡打斷他:“你別跟我說那些有的沒的,我一定要去的。”
此去芳洲來回路途便要一兩個月,加上查證,少則三個月,多則半年。
北泠一方面不舍得她隨他奔波勞碌,一方面又很想每天看到她,糾結(jié)了幾天的事,在她一句要去后,便立馬分出了勝負(fù)。
“好,一塊去。”
這還差不多,白歡道:“不過,你離開這么久,北鐸指不定會怎樣作妖。”
北泠搖搖頭:“之前因我沒涉足朝堂,北鐸對我忌憚有加,而從欽天監(jiān)過后,便撕破臉皮了,我在與不在,已無關(guān)緊要了。”
作妖更好,越厲害越好,如此,便能讓皇兄更加寒心。
不過,“以防他太胡作非為,彼時我會將鳳鳴劍留給師傅,不得已時能震懾北鐸一脈一二。”
白歡舉起手:“好,初六開始芳洲之行!”
北泠與她對擊了一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