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燁迷人的笑容再次綻放在唇邊,他捏了一下我的臉蛋,剛要說話,門外卻傳來咯咯的聲音。
有人來了,而且是女人,我聽得出來,那是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fā)出來的聲音。
我慌忙縮回被子里,驚恐的看著門口。
歐陽燁皺起眉頭,并沒有站起,而是一直注視著我。
房門被人推開,江雅柔踩著七寸高跟鞋趾氣高揚(yáng)的走進(jìn)來,下巴微微抬起,怎么看都覺得她不可一世。
“醒了?這么快。”
她的語氣像是巴不得我醒不過來一樣,聽了讓人討厭。
“你來找阿烈?”歐陽燁站起,緩緩轉(zhuǎn)身。
“我給他打電話,他說去處理一些事情,等會回來。”江雅柔越過他,徑直來到床邊,看著我時,畫著淡淡眼影的鳳眸閃過一絲嫉妒。
我在王都做事那么久,各種人都見過,雖然那一絲嫉妒只是一閃而過,可是,還是被我捕捉到。
這個房間是風(fēng)衡烈的,我躺著的床,也是他的,我用著的每一樣?xùn)|西,都是他的。
江雅柔會嫉妒,也是很正常的事。
也許,她從來沒有在這張床躺過呢,最多也只是坐過而已。
想到這里,我看她的時候,眼神里不免多了一絲得意,抓著床單蓋住嘴巴,嗅著上面那淡淡的,屬于風(fēng)衡烈的味道。
江雅柔鼻子里哼的一聲,聲音卻柔柔的,“感覺怎樣,好些了嗎?阿浩的醫(yī)術(shù)可是最棒的,別跟我說你還是昨天那個死樣子。”
她昨天也在這里,真是出乎我意料,阿浩是誰?醫(yī)生嗎?
“裴梓彤,背著烈哥去見葉家的人,你還好意思露得意的表情?”
她話鋒一轉(zhuǎn),我來不及思考,她又說:“明知道烈哥跟葉家水火不容,你作為烈哥其中一個女人,就應(yīng)該站在烈哥這邊。”
其中一個女人......
這話聽起來怎么這么諷刺,我只是他其中一個女人嗎?
我默不作聲的看著她,心里卻泛起一股酸楚。
“你還真是貪得無厭,一個烈哥還不能滿足你,又找葉俊,你是被虐貸狂吧。”江雅柔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她瞧不起我,“王都出來的女人,就是欲求不滿,每天都需要男人......”
“雅柔,夠了!”她身后的歐陽燁,臉色越來越難看,終究還是忍不住出聲制止她,“有些事還是適可而止的好。”
我從來沒見過歐陽燁發(fā)怒,見過他好幾次,他都是笑意盈盈的,唯獨(dú)這一次,他整個人都像冰一樣的冷。
江雅柔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重重的哼了一聲,“我這也是好心提醒她而已,別吃著碗里的,還看著鍋里的,這樣做只會讓烈哥討厭她,說不定......”
她沒有說下去,卻浮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我摸了摸鼻子,接著說:“說不定就不要我了,是嗎?”
我的聲音很輕很輕,完全沒有敵意。
天知道,我多想她說出,當(dāng)然,這個詞。
可惜的是,她張嘴還沒來得及說,房門再次被人推開,風(fēng)衡烈?guī)е唤z森冷走進(jìn)房間。
他的出現(xiàn),讓房間原本就壓抑的氛圍變得更加詭異。
江雅柔很自然就貼了上去,挽住他的手臂,甜甜的笑著說:“烈哥,你終于回來了,我等了你好久了呢。”
我嗤之以鼻,切,才十分鐘不到,這也算久?
我也沒打算跟她杠,縮回被子里,只露出一雙眼睛,看著抱在一起的兩人。
我以為我能坦然面對的,可是當(dāng)我看到風(fēng)衡烈的手臂環(huán)上江雅柔的腰時,心里還是痛了一下。
被窩里的手,下意識的按住了心臟的位置,真是不爭氣,你又沒對他動心,你只恨他,恨他入心入肺,你痛什么。
風(fēng)衡烈狹長的眸子看向我,像是要把我的心思看穿,看到我面無表情的樣子,他的眸子露出一絲森冷。
我干脆別過臉,看了一眼窗外的陽光,再轉(zhuǎn)頭跟歐陽燁說:“歐陽,你剛才是不是說,要帶我出去曬太陽。”
“你想去嗎?”歐陽燁立刻接話。
瞄了一眼風(fēng)衡烈,他的眼里騰起一絲怒氣,我點(diǎn)點(diǎn)頭。
這時,針?biāo)矑焱辏瑲W陽燁幫我拔掉針頭,想彎腰將我從床上抱起。
風(fēng)衡烈黑著臉,語氣低沉嚇人,“歐陽,你可以走了。”
“我沒事做,我想陪小白兔曬太陽。”他完全不顧風(fēng)衡烈的憤怒,彎腰將我抱起,走出房門。
風(fēng)衡烈的臉色黑得想要滴出水來,卻隱忍著,捏了捏拳頭,又瞬間放開,突然轉(zhuǎn)身,跟著出了房門。
偌大的客廳,巨型的落地玻璃,是曬太陽的好地方,歐陽燁將我放到休閑椅上,很自然就坐到旁邊。
一共就只有兩張休閑椅,歐陽燁坐了另一張,風(fēng)衡烈很自然的就沒有跟過來,而是坐到客廳的沙發(fā)上,就這樣,獵豹一樣,看著我們。
一想到剛才偷瞄到,他那想發(fā)怒又要顧及面子而發(fā)不出來的樣子,我就忍不住想要偷笑。
歐陽燁還挺大膽的,竟然敢逆他的意,凌飛就不一樣了,忠心的跟一只藏獒一樣,風(fēng)衡烈說向東他不會向西,說坐下他絕對不會站著。
歐陽燁拿過桌子上的蘋果,細(xì)心的削了皮,又分成幾塊,才用小叉子叉著遞給我。
這種帝皇級的享受簡直讓人爽呆了,盡管后背還有一雙虎視眈眈的鷹眼,可是我還是心情大好,接過來,吃的特香。
“好吃嗎?”歐陽燁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我猛點(diǎn)頭,“我還要吃。”
這幾天,體力消耗的太過,剛剛又大病一場,體力早就耗盡,看著這樣的帥哥,還有那帥氣迷人的笑容,吃著他親手削的蘋果,我瞬間又滿血復(fù)活。
果然,無論做什么,都是要看對象是誰的,如果是風(fēng)衡烈,看著他那張萬年冰封一樣的臉,就算他比歐陽燁帥了十倍,我相信我一塊都吃不下。
身后的注視,越來越灼熱,我不安的扭動著身子,那兩道苦大深仇一樣的目光讓我的后背冒出冷汗。
再這樣下去,風(fēng)衡烈不用動手,都能把我置之死地。
他就這樣一直坐在沙發(fā),喝著紅酒,不說話,盯著我跟歐陽燁,江雅柔到底是耐不住了。
“烈哥,跟gy的合作計(jì)劃,我們還要繼續(xù)嗎?”
“不必了。”風(fēng)衡烈的話很簡短,卻很有力。
江雅柔立刻夸張的尖叫起來,“為什么,我們之前跟他們談了這么久,就差簽合約了呢,這時候說不合作,會不會不太好?”
風(fēng)衡烈沒有說話,江雅柔又說:“價(jià)錢都談好了,就差最后一步......”
“野熊是不是也插手過這件事?”風(fēng)衡烈打斷她的話。
“是的。”江雅柔的聲音浮起一絲好奇,“可是,這并不影響我們跟gy的合作呀,最后我們還是贏了,不是嗎?”
聽到他們談起生意的事,我又不得豎起耳朵傾聽著。
我一直很好奇,風(fēng)衡烈到底是做什么的,光看大廈外面那個占據(jù)半個外墻的巨型招牌,我還是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因?yàn)樯厦嬷挥衒l兩個字母,并不能代表什么。
fl,其實(shí)就是風(fēng)衡烈的名字頭尾兩個字的字母縮寫,風(fēng)跟烈,我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現(xiàn)在聽到他們在說生意的上的事,我就越發(fā)好奇。
聽到江雅柔說什么合作計(jì)劃,還有野熊也參與在里面,我就更加覺得驚奇。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野熊就是個黑澀會的老大,做的都是道上的不能見光的生意,沒想到他做的,卻是正當(dāng)?shù)摹?
我自嘲的扯了扯嘴角。這時又聽到江雅柔說:“野熊的出價(jià)比我們低,而且資金也比不上我們,烈哥,為什么......”
“這個你不用管,只要他能出得起錢,就讓gy跟他合作。”
到手的生意卻放手,這是什么理論?
歐陽燁忽然湊過來,低聲的說:“那家公司也是烈哥的,他這么做,只是想讓......”
“歐陽,你話真多。”
歐陽燁還沒把話說完,風(fēng)衡烈冷冷的聲音傳來,瞬間將他的話打斷。
歐陽燁調(diào)皮的眨了眨眼睛,做了個閉嘴的手勢,風(fēng)衡烈再次緩緩開口,“還不滾?”
“馬上。”歐陽燁笑嘻嘻的站起,卻又傾身湊了過來,“小白兔,哥哥明天再來找你玩,記得......”
“滾!”一聲暴喝從身后傳來,歐陽燁立馬閉嘴,帶著高深莫測的笑意瀟灑轉(zhuǎn)身。
江雅柔被風(fēng)衡烈這一聲怒喝,嚇了一跳,本來還想賴著不走的,風(fēng)衡烈的眼角瞟了過去,凌厲的殺氣,讓她很不悅的重重放下杯子,哼了一聲,踩著高跟鞋匆匆跟上歐陽燁的步伐。
客廳里瞬間安靜下來,安靜得,我連自己的心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身后沒有任何聲音,我也感覺不到之前那兩道灼熱的目光,讓我有了一個錯覺——風(fēng)衡烈,他也跟著兩人走了。
怎么辦,我要不要回頭看一眼?
惴惴不安的捏著家居服的一角,猶豫了一下,我還是側(cè)過身子,偷偷的往后面瞄去。
然而就在這時,兩條大長腿突然就出現(xiàn)我的面前。
啊!
我嚇了一大跳,呆呆的看著那兩條腿幾秒,連忙又縮回休閑椅里。
真是的,剛才明明有家居鞋的,現(xiàn)在竟然學(xué)我光著腳踩在光潔的地板上,難怪我都聽不到一點(diǎn)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