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婷?你怎么過來了?”我笑著拉起她的手,“來,一起吃個飯。”
郭婷看到了一屋子的人,臉色有點尷尬,可是看到風衡烈的時候,她卻又忍不住想要進去。
看著她猶猶豫豫的樣子,我把她直接拉了進去,然后隨手關上了門。
“來一起坐。”
我拉著她,在風衡烈身邊坐下,擺上碗筷,倒上紅酒。
她有點不知所措,手放在膝蓋上,輕微的拽住了裙擺,想看風衡烈又不敢看。
我說:“你看烈的臉,拆了線后是不是好看多了?再過些日子就讓覃華給整整,應該就看不出什么了。”
郭婷小聲的嘀咕了聲,“還不是一樣。”
“你說什么?”我裝作沒聽見。
她立刻改口說:“那就好啊,什么時候開始整?”
“這個,得問覃醫生才知道。”
我給覃華丟個眼神,覃華立刻會意,連忙站起,“郭小姐,來這邊,我跟你解釋一下。”
郭婷看了看我,又飛快的看了一眼風衡烈,才離開飯桌跟著覃華去了旁邊的紅酒上面的榻榻米。
我從郭婷進來,一直到她離開,不時的看著風衡烈的表情。
他從詫異,到隱忍,到失望,到了最后,連表情都沒有來。
其實這件事我跟他都清楚的很,他不可能再像失憶的時候那樣,賴著她,什么都聽她的,就算他想,我也不會讓他再回到那些日子。
明白人都能看出,郭婷只關心的是,他的樣子什么時候能恢復如初,她連風衡烈怎么受傷,被誰害的這些問題,一句都沒問過。
可想而知,她是有多么的愛風衡烈的,樣子。
我給風衡烈倒上一杯酒,淡淡的說:“你看到了嗎?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只看表面的。”
風衡烈勾了勾唇角,將紅酒一飲而盡,他想要再倒,我立刻按住他的手,嚴厲的說:“你還有傷,不能喝太多。”
他嗤笑,“你也是看表面的女人嗎?”
“我是為大多數女人著想而已。”我拿走了酒杯,換了一杯熱茶給他,“你即將面對的,不是我一個人,而是整個fl公司,你的公司那么多的美女,難道你想她們一見到你就逃跑么?”
風衡烈笑了笑,沒有接話。
我說:“公司是你的,我也從來沒想過要霸占,你的老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本來想交給他的,還是有點不放心,不過現在你醒了,事情就好辦多了。”
正在跟風衡烈說這話,郭婷卻走過來跟我說,她要回那邊的包房了,宋紫菱剛發短信過來讓她回去。
我把她送到包房門口,跟她在走廊里走著,我跟她說:“烈的記憶恢復了,你知道嗎?”
她顯得很驚訝,下一秒,卻又慌亂起來,“什么......什么時候......”
“你那天走了之后沒多久。”
到了房間門口,我站定,冷冷的看著她,“如果那天你把他帶走,也許,他就永遠屬于你的了,只可惜,你放棄了他。”
郭婷用力的拽著包包的帶子,臉色發青。
我瀟灑的轉身離開時,她卻在后面冷笑,“裴梓彤,我不會放手的,你等著好了。”
我等著呢,我一直都等著,從來沒有放松過。
郭婷于風衡烈來說,是救命恩人,那五年,她不離不棄的守候著他。
風衡烈不是忘恩負義的人,我想,他應該也不會因為她謊話連篇而去傷害郭婷。
果然,在我提出把她踢出lt公司的時候,風衡烈搖頭說:“梓彤,算了吧,好歹她也照顧我這么長時間,公司,給她吧。”
我很無語,我不是不想給她,而是,那天風懷德給我打電話,讓我這樣做的。
我不知道風懷德是這么記仇的人。
我那天接到風懷德的電話,他讓我去他公司找他。
我去了,也見了他。
他沒開口,我先問了他,“伯父,對于上次宴會的事......”
“你做得很好啊,梓彤,正是我想要的結果。”他笑里藏刀的樣子,跟我爹葉雄當初是一樣的。
我看到他那個笑容,就知道沒好事。
風懷德說:“我執意讓你跟郭婷合作,是因為她背后的靠山是蘇家,你也知道,我剛回國沒多久,我不能把這個勢給做壞了,在沒有把握之下,我只能拉你當擋箭牌。”
郭婷一直都想插手這件事,風懷德也還沒在國內站住腳,他知道郭婷有蘇家支持,干脆做個順水推舟,讓她直接跟我對話。
明知道我跟郭婷不合,風懷德還這樣做,分明就是想我倆斗個你死我活,然后他來個黃雀在后。
他的骨子里頭,一直都想把fl拿回去,這樣一來,就算他回到國內擴展生意,有了fl這個大靠山,也不需一兵一卒就能穩如泰山。
只是他沒好意思開口問我要,也幸好他沒直接開口,或者用什么手段把公司搶走,不然的話,風衡烈肯定更加恨他。
風懷德現在丟了這么一個燙手山芋給我,我是一個頭兩個大。
老爸說不喜歡那個女人,要踢走他,兒子說,不能踢,她對我有恩。
我夾在中間,快被夾扁了。
拖了好幾天,我都沒想到辦法。
這天,我跟風衡烈從餐廳回到家,風衡烈忽然問我:“我送你的戒指呢?”
“在這呢。”我從脖子上拉出項鏈,戒指就掛在上面。
我拆下來遞給他,“怎么了。”
“沒有,我想多想一些以前的事。”他笑著,接了過去,放在掌心細細的端詳著。
看了好一會,他忽然抬起頭,“幼稚鬼,你過來。”
我坐了過去,他拉著我的手,就跟那次那樣,把戒指直接就往我無名指上套。
我手一縮,立刻跳開,“你干嘛?”
“乖,別動。”他再次拽住我的手臂,將我拖了回去。
我用力的縮著手,抗議著:“喂,你這算什么,求婚嗎?你還沒說出口啊。”
“戴了再說。”他不由分說的將戒指套上我的無名指,然后威脅我,“如果被我看到你拿下來,你就死定了。”
我撇嘴說道:“好霸道,求婚都沒有,就幫我戴戒指,你有問過我嫁不嫁么?”
“那你嫁不嫁?”
“我......”我故意逗他,“我考慮一下。”
他的臉色瞬間暗淡下來,松開我,低頭喃喃的說:“你不嫁我也不怪你,我都變成怪物了,我怎么還能指望你嫁給我。”
赤果果的自卑感,聽得我好哀傷,我最怕就是他有這樣的想法了。
我連忙說:“我嫁,我嫁,你別這樣啊。”
“真的?”他驀然抬起頭,黑眸如星辰明亮,“這可是你說的。”
他的表情跟語氣變得也太快了吧,我楞了一下,才知道,我他媽的又被耍了!
“風衡烈,你找死!”我抓過枕頭,直接砸過去。
他輕而易舉的就將枕頭接住,快速的扔到一邊去,跳起來就過來抓我。
我鬼叫著向二樓跑去,他也飛快的跟了上來。
何管家拿著本子站在那,嘴角笑開了花,跟月姐說:“月姐,你打算做多少人情?”
月姐不解的看著他,管家切了一聲,“我說的是紅包,我們家快要辦喜事了。”
長夜漫漫,我倆纏綿到天亮。
第二天,我早早起了床,準備了早餐,月姐驚訝的看著我,說我搶了她的工作。
我要親自下廚,照顧風衡烈,把那過去的五年彌補。
我不但要做早餐,我還要做午餐,晚餐,宵夜,侍候他的飲食起居。
江雅柔抱著兒子出來,手里多了一個包包。
我愕然的看著她,“你這是做什么?”
她笑著說:“烈哥回來了,我還住在這里的話,會很不方便的,所以,我還是搬出去吧。”
她說得也有點道理,我不是怕她對風衡烈舊情復熾,而是怕她一個人在外面,還帶著孩子,會很艱難的。
她執意要走,我也留不住,想了想,我對何管家說:“管家,你去把別墅的鑰匙拿來。”
何管家拿來半山別墅的鑰匙,我把鑰匙塞到江雅柔的手里,“這樣吧,你去我那邊的房子住,我也很少過去住的,放著也是浪費,你就當幫我看房子好了。”
江雅柔受寵若驚,立刻就把鑰匙網我手里塞,嘴里連著說:“不可以的不可以的,那么大的房子給我住,我......”
“沒關系。”我按住她的手:“你以前也幫烈不少,還幫他解決那么多的事,這次也是,如果不是你那高超追蹤技術,我們也沒那么快找到烈。”
“如果你覺得白住不好意思的話,那你每個月給我一百塊的租金好了。”
“這......”
“別這這那那了啊,再說我就不高興了。”我故意板起了臉。
江雅柔這才展顏一笑,收下鑰匙。
我讓何管家把她的行李搬到車上,想了想,把另外一輛閑置的車子給了她算了,那她出入也方便一點。
回頭再安排一個工人過去,保姆也跟過去,那她的生活就無憂了。
江雅柔坐月子的時間也差不多到夠時間,我知道她不好意思問我工作的事,我說,讓她跟以前那樣,跟著我,到時候風衡烈接手后,她就跟著風衡烈。
安排好一切,我上二樓準備叫風衡烈起床,推門進去時,卻看到他坐在床上,正在低頭看著手機。
“烈,你醒了?”
我走過去,不經意間,瞄到他手機屏幕上的名字——郭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