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纔說的話,聽上去好像是剛剛認識我的樣子,我就不相信,憑他的實力,他會不知道我以前跟風衡烈的事。
可是看他的樣子,似乎還真的不知道我的存在,難道,他在國外的那些日子,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兒子身邊,有我這麼一個女人存在?
我就當風懷德以前從來沒聽說過我,可是我敢確定的是,從下午開始,他就找人查我的底細。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他能在國外潛伏十幾年,也不回來找自己的家人,就是爲了能沒有任何顧慮的發展自己的事業王國。
這樣的人,我是絕對不能掉以輕心的。
郭婷跟風衡烈跳完舞,接到了電話,我看到她拿著手機走到外面的大露臺,臉上露出了興奮的表情。
與其同時,我的手機也響了起來,我當著風懷德的面接了,聽到助手說一切已經安排妥當,我便掛了電話。
風懷德笑著說:“裴總真是大忙人,連出席宴會也要處理公司的事。”
我不著痕跡的笑著說:“哪裡比得上伯父你,國外的事業都發展到國內了呢。”
風懷德忽然嘆了口氣,搖頭說:“唉,我老了,也是時候讓年輕的去接手我是生意,我不求別的,只求我的兒子不要把我的公司弄垮就行。”
“怎麼可能。”我笑了笑。
風衡烈的做事手法一向快狠準,以前對付我的爸爸——葉雄,我就能看出來。
閒聊了一會,風懷德拿著杯子去應酬別人,他的女人卻走過來了。
她叫宋紫菱,我也是剛從別人口中聽到的。
一身火紅色的晚禮服裹著曼妙的身子,玲瓏有致之餘,還很惹火,晚禮服細細的肩帶,看上去根本不能承託她胸前的重量。
身材不錯,就是有點霸道。
宋紫菱拿著酒杯走到我跟前,不屑的眼神將我上下打量著。
我穿的是前幾次出席慈善晚宴的禮服,她似乎嗅到了什麼氣息,撇嘴說道:“沒想到,堂堂fl的老總,同一條裙子竟然穿兩次,也不怕丟臉。”
我微微擡眸看她一眼,“我念舊而已。”
“切,說的真好聽。”宋紫菱哼了一聲,“沒錢還跟我爭,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少斤兩。”
她的話瞬間就引起我的興趣,以我現在的地位跟身份,還真的沒人敢說我窮,她是第一個。
我敢說,我先的身價跟駱鷹那時候是不分上下的,宋紫菱口氣這麼大,看來風懷德真的不容小覷。
我之所以中途折回去拿了之前穿過的裙子,只是不想搶她的風頭而已。
畢竟她是風懷德的女人,我沒必要跟她鬥氣的。
我淡淡的說:“我知道伯父的公司很龐大,不然他也不會在這邊找人合作發展計劃,你不必特意來炫耀的。”
宋紫菱撇嘴說道:“也只有他會找你合作,區區一家小公司,如果是我,我絕對看不上眼。”
哇塞,口氣真大呀,我好怕怕。
我挑了挑眉,沒有接她的話。
她還以爲我被她唬住了,繼續說:“德哥的公司你沒聽過嗎?承德國際集團你聽過了吧,那就是德哥的,你這什麼......什麼fl公司?什麼破玩意。”
我微微一怔,心想,原來經常在那些雜誌新聞的國外財經消息裡看到的,承德國際集團就是風懷德的?
那個集團涵蓋了地產、飲食、甚至娛樂也有,是真正的多元化發展,也難怪,郭婷會帶著化妝品品牌來開展市場。
也難怪宋紫菱的口氣這麼大。
風衡烈的父親,果然是老薑,辣的很呢。
我試探著問宋紫菱,“fl是小公司?難道你在國外的國際新聞裡沒看過我們公司的名字?”
“切,誰會關心那些,就算我看到,我也不屑看。”宋紫菱氣焰囂張的厲害,撇著嘴掃了我一眼,轉身離開了。
我立刻給我的助手打電話,讓他查關於承德國際集團的所有資料。
宴會將近結束時,風懷德帶著宋紫菱離開,郭婷跟風衡烈依然留在會場。
我覺得沒意思,就跟駱明祖說想先走,也許是我臉上有著疲憊,駱明祖沒有挽留我,而是叫我路上小心。
走出酒店大門,外面的空氣果然清新多了,凌飛去拿車子的時候,我靠在酒店門口的大圓柱上,輕輕的吐了口濁氣。
剛纔不知不覺的,喝的酒有點多,現在只覺得意識有點亂,眼神遊離腦海裡也不知道想些什麼。
“裴梓彤。”忽然有人叫了我的名字。
我扭頭看向大門口,風衡烈高大的身形出現在玻璃門後面,他很快就走了出來,走到我跟前站定。
我微微側頭,慵懶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有事嗎?”
五年前,以前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怎麼看,都看不夠,五年後看到著個男人,依然令我著迷不已。
雖然,他的表情是這麼的冷。
晚風輕吹,他的髮梢微微晃動,遮住了光潔而漂亮的前額,我擡了擡手臂,又無力的放下。
就那麼一瞬間,我竟然想要幫他拂開額上的髮梢。
我真糊塗,我現在跟他,並不熟,至少在他眼裡,是這樣認爲的。
風衡烈雙手插著褲袋,像一尊神祗般站在我的跟前,眼底一片疏離,“不要以爲你幫婷婷弄到合作商我就會感謝你,我只會認爲,這只是你接近我爸的手段而已。”
我揚起脣角,好笑的看著他。
他的消息還真靈通,這麼快就知道我所做的事。
我的確是利用關係,幫郭婷談成一樁生意,之前郭婷說她已經找到人合作,其實她在說謊。
對方根本就不願意跟她合作,她是個新手,連最基本的市場調查都沒展開,就急著找合作方,這樣根本不可能有人願意跟她合作的。
“你還挺厲害的嘛,這麼快就知道了。”我眼神迷離,看著風衡烈也瞇起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關係,我看他的樣子都覺得有點模糊。
我沒醉,我的意識還是很清楚的,只是看到眼前這個我深愛著的男人時,憂愁跟思念讓我不能自已的深深的陷入痛苦之中。
我想像以前那樣,醉倒在他的懷裡,然後半夜時分,把他的衣服吐髒,讓他大發雷霆的吼我。
我的心好痛,好難受,我卻不能在他面前哭。
風衡烈緊緊的抿著脣,盯著我看了好一會才說:“我是不會接受這份合同的,你以後不必再做無謂的事。”
他說完轉身就要走,我下意識的伸出手,拉住他的袖子,輕聲說道:“別走。”
他回過頭來,厭惡的看了我一眼,我用乞求的眼神看著他,“我知道我多事了,以你父親現在的實力,根本不需要我出手,我只想......跟你多呆一會,就一會好嗎?”
他看我幾秒,站在那裡沒有動。
我的眼睛一陣刺痛,我知道我想哭,我深深地吸了口氣,用力的吞下一口口水,把眼淚逼了回去。
“謝謝。”我放開他的袖子,聲音輕的不能再輕。
我不敢大聲說話,我怕像上次在沙灘那樣,他會很生氣的走掉。
他就這麼站在我的旁邊,迎著風,點燃了煙。
寥寥的煙霧裡,是他熟悉而又陌生的側顏,我擡頭看著,酒精讓我的視線變得有點模糊。
夜風吹拂,吹亂他的短髮,吹起我的髮絲,我的心越發的刺痛。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大堂傳來,聽得出來,那是高跟鞋踩著瓷磚地面發出的聲音。
我下意識的轉頭看去,郭婷正提著裙襬,匆匆的從裡面走出。
“烈,你怎麼出來了。”她直接忽略了我的存在,徑直走到風衡烈的身邊,挽住他的手臂。
風衡烈淡淡的說:“裡面有點悶,我出來透透氣。”
“你覺得悶的話,我們回去吧。”郭婷很貼心的輕聲說道。
我像根木頭一樣,看著眼前兩人。
一個是我深愛的男人,一個是我共過患難的好朋友,我該怎麼抉擇?
郭婷有意無意的看了我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放開了風衡烈,走到我面前,細聲的問:“梓彤,你沒事吧,你的司機呢?要不要我們送你回去?”
我側頭看著她,她給的感覺,跟之前的很不一樣,我彷彿又看到那個多年,跟我同甘共苦的閨蜜。
我搖搖頭,“不用了,我的司機已經快到了。”
其實凌飛已經去拿車好久了,我不知道他爲什麼還沒回來。
也許,他也看到我跟風衡烈在一起,他不想打擾我。
郭婷看了看酒店外面,她的眼睛真厲害,一下就看到了凌飛的車子,就停在兩輛車子的後面,她的臉色變了變,很快又恢復過來。
她輕聲對我說:“梓彤,你的車子在那邊,我扶你過去吧,你喝醉了。”
我茫然的看了一眼,牽強的笑了笑,“不用了,我能走的。”
我離開那唯一支撐著我身體的柱子,搖搖晃晃的踩了出去,結果沒注意到下面還有幾級樓梯,一下就踩空了,整個人頓時失去重心,撲了下去。
風衡烈在郭婷和我的驚呼聲中快速的跨了過來,手臂一伸將我撈住,快速的回縮時,我轉了一個圈,跌入他的胸膛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