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是陳兵強(qiáng)搞的鬼。;或者說,是那個猥瑣大叔!
人都是冷暖自知的,身上有什么毛病,為什么會這樣,只有自己最清楚。
如今在烈日下卻感覺到寒意,除了這個解釋還能有什么?我可以確定烈日不是鬼魅們喜歡的時節(jié),而且我也看不到身邊有鬼存在。
種種猜疑,我決定進(jìn)去找陳兵強(qiáng)算賬。
那混蛋“陰”我!
只是剛走兩步,我停了下來。
現(xiàn)在我去找他算賬拿什么理由?說他害我,證據(jù)呢?
這年頭沒有道理連吵架都會輸,萬事理在先,后靠三分蠻。
所以,我去了也是找氣,白搭!
內(nèi)心暗罵幾句,我還是選擇了離開,先檢查自己的身體出什么問題才是最重要的。
因為身體出現(xiàn)異常,我急忙忙回到了木房里,將自己鎖在房間中。
也因為這樣,引起了夢瑤的注意,此時她就在我房間外問我話,問我究竟是怎么了。
我說沒事,但是她不信。
但是后來她好像離開了,而我也能專心檢查身體,看看有什么異常,為什么會感覺到冷意。
那種寒冷從腳底竄遍全身的感覺在匆忙趕路的時候消失了,所以現(xiàn)在我要找根源卻一點頭緒都沒有。
沒辦法,只好用最笨的辦法檢查身體了。
脫衣服!
上衣脫了,問題來了。
我是手臂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幾條黑線,類似血管一般在肉里面呈現(xiàn),可那不是血管,而是莫名多出來的東西。
這種感覺讓我不寒而栗。
不屬于我自己的東西卻長在我身體里,出現(xiàn)在我身上。如果是個正常點的東西也就罷了,問題是幾條黑色血管狀的東西。
從手腕位置出現(xiàn),先是一根比較粗的黑色血管,接著開始散開,變成兩條小的,兩條小的又分別叉開兩條很細(xì)小幾乎看不清的……
左手有,右手也有。
照鏡子,胸口腹部中間位置也有黑色血管,像一顆樹,由下而上散開。
這種感覺太詭異了,使得我呼吸加快,魂不附體。
不是黑色的血管讓我驚恐成這樣,而是不知道,讓我害怕。
我不知道這是什么鬼東西,也不知道接著會發(fā)生怎么樣的事情,更加不知道黑色血管是來“拿”我性命還是來折磨我的。
但是我知道陳兵強(qiáng)不是個好鳥,那個猥瑣大叔對我下了手。
如今回想,我依然記不得他是什么時候?qū)ξ蚁率值?。在那半小時里我和他話都沒講過,也沒有任何接觸!
“王虎,真的沒事?”
木門外,夢瑤又開口詢問。
我驚慌,忙把衣服穿上。深呼吸后讓自己盡量變現(xiàn)淡定和正常,然后才去開門。
不開門,只怕夢瑤會不斷問我話。
門開了,夢瑤手拿綠色樹葉把玩著。見我出來,她低頭看樹葉的目光才轉(zhuǎn)移到我身上。
“真沒事?!蔽议_口,擠出笑容。
夢瑤似乎對我的話并沒在意,而是探頭看了看我房間,然后才縮頭看著我道:“不是看你慌慌張張回來,所以想看看你是惹禍了還是怎么的?!?
對于她的話,我不予置否,笑了笑,等待她離開。
“樹葉給你?!本驮谶@個時候她把手上的樹葉給我。
那是柏樹的樹葉,更像我最痛恨的那顆參天大柏樹的樹葉。
不痛恨它就怪了,每次都要我還債,去燒錢,燒得還是真金白銀。每一次我不是內(nèi)心滴血?內(nèi)心嗚呼哀?
“別鬧了,沒心情?!蔽铱嘈Φ馈?
現(xiàn)在身上長了什么鬼東西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能不能活過明天。哪還有心情搞這些東西?
豈料夢瑤執(zhí)意讓我拿著,一再強(qiáng)調(diào)。最后沒辦法,為了早些把她支開,只好把樹葉拿在手上。
夢瑤走了,我關(guān)門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呆呆的看著。
現(xiàn)在的我有些惆悵,迷茫。
有時候想想,這人生就是個奇怪的東西,人生里遇到的、發(fā)生的就更是無法用語言和科學(xué)去形容。
比喻,世界上那么多人玩網(wǎng)友見面游戲,為什么偏偏我就遇到酒托,偏偏成了扛尸工,偏偏還認(rèn)識了向日華和夢瑤,偏偏……
反正我自己也解釋不了這種東西,姑且把它叫成“東西”吧,雖然感覺上更像是命運。
但是顯然,現(xiàn)在命運跟我開玩笑了!
躺著,不想動。就在這個時候卻聞到了一股清香的味道。
淡淡的,若有若無。
我一個男人的房間是絕對不可能有這種香氣的,又不是有什么美女駕臨,我自己也不喜歡往身上噴香水。
最后我才發(fā)現(xiàn),香味是那顆柏樹葉發(fā)出來的,而且那到鼻子前聞的話那香氣就更濃,入心入脾。
連續(xù)吸了幾口,突然,身體內(nèi)多了股清爽感。
之前因為黑色血管讓我心煩意燥的沉悶感覺一掃而空,煥然之的就是這種得了新生一般的暢感。
柏樹葉有這樣的神奇功效我還真不知道,即便身上的黑色血管還在,但是我已經(jīng)從剛剛頹廢里走了出來,不再感慨那么多,直接起身,準(zhǔn)備下山。
開門霎那差點就撞人了,是孫小軍。
這個眼鏡男給我印象挺好的,但是這次他恍恍惚惚的模樣卻讓我有些不喜歡。
冒冒失失的,像是丟了魂。
“王、王虎大哥,向哥讓你到火、火葬場去?!?
我皺眉,心道肯定又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了。不過也好,剛剛黑色血管的事情讓我內(nèi)心郁悶,找點事情來發(fā)泄也是好事。
我點頭,讓他跟我走。
出去的時候夢瑤正和一名梳著七分頭的青年男子在低聲說著什么,見我出來她問我是不是出去忙事,我點頭。
接著她說我今天有血光之災(zāi),小心點。
我呆住了,看著她。
血光之災(zāi)?這還是夢瑤第一次這樣跟我說。
我表情凝重點點頭,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不過還是停了下來,回頭問夢瑤剛剛給我的柏樹葉怎么感覺很奇怪的樣子。結(jié)果她來了句,柏樹全身是寶。說完還沖了露出得意的笑容。
內(nèi)心諸多疑惑,但是這也不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了。反正吧,從扛尸工到現(xiàn)在,很多事情都讓我迷惑不已。
我走了,匆匆下山來到火葬場。
只是一路上還是讓我郁悶不已,是因為跟在我身后的孫小軍走的太慢了,有氣沒力的樣子。這讓我?guī)状蜗雽λf跟緊點,免得我停下來等。可是一看到他慘白像紙張的臉和布滿血絲的眼睛,最后我只能閉嘴,時不時的停下來等他。
終于,見到了黃大爺,進(jìn)到了陰森森的火葬場里面,最后看到了向日華和一具尸體。
見到尸體,也許我知道為什么孫小軍會表現(xiàn)出魂不附體的模樣了。
那是因為這具尸體,太恐怖了!
全身上下只能用千蒼百孔來形容,而且這些“孔”是真的孔。
單是看的話就像濕疹,一大片的,紅色,星星點點、密密麻麻布滿全身。再仔細(xì)看就能看到這些類似濕疹的東西全部鼓起來的,傷口只有一點點小,但是鼓的高。
“有毒?”我扭頭問向日華。
他點頭,沒說話。
我皺眉,挺直腰桿再看這連五官都分不清的尸體。
忘了說,尸體是個女人的,從身材看應(yīng)該是個美女級,只是現(xiàn)在這幅模樣讓我怎么聯(lián)想都聯(lián)想不出她生前究竟有多美。
“是被什么東西咬的,而且是爬行類,數(shù)量龐大……”我思緒著,也沉思究竟是什么咬的。
螞蟻?顯然不對。
雖然一大波螞蟻爬滿人的全身挺恐怖的,但是被螞蟻咬的傷口不是這樣的。
我看向日華,想他給我提示,畢竟他去扛尸的,肯定比我清楚是什么情況。
但是他沒理我,倒是這個時候外面走進(jìn)來一個人,讓我詫異無比。
是那個年輕的法醫(yī),依舊是那天的裝扮,依舊是一臉從容淡定。
只見他來到尸體面前,凝神看了會,接著手指又在尸體上按了幾下后說了句:蜈蚣。
接著他就走了。
原本我以為他是魂魄不是人,但是當(dāng)我眼睜睜看著他離開的時候向日華也看著,孫小軍也看著。倆人也都表露出疑惑。
而這個時候我才知道,感情這個家伙不是鬼魂,是真人!
但是他是誰?
范冰說沒這號人,只是眼前的情況又怎么解釋?
“日華,案發(fā)地點在哪?”我問話。
“瀏陽河?xùn)|面的一戶人家,玉蘭樹,紅磚房?!毕蛉杖A道。
向他道謝,我急忙趕了過去。
有命案的地方就會有警察,我想范冰應(yīng)該也會在那,所以我得去找他。
有古怪的東西我查起來容易,是活人肯定警察查起來容易。
瀏陽河是湘江支流,是條流經(jīng)40多個鄉(xiāng)鎮(zhèn)的大河流。它的聞名給我的感覺是火了歌曲才會讓人在意它的名字叫瀏陽河。所以我對這河流并沒有什么大的感概,水就是水,河就是河。
不過,瀏陽河兩邊的河岸倒是讓我挺喜歡,挺帶感的。
石桌石椅綠長柳,一男一女好牽手。
啊呸!
不知道為什么就想到后面那句,我忙鄙夷自己,最后沒辦法,這種充滿詩情畫意的地方不適合我這種單身男子,只好加快腳步,往東走,找玉蘭樹和紅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