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想法越來越強烈,揮之不散。|
“范冰。”范冰還在說著,不過我開口了,打斷她的話。
“怎么了?”她微笑抬頭看著我,一臉認真。
我看到她這模樣后突然不忍心把嘴里的話說出來,怕傷了她的心。
本身她已經處于一種傷心痛苦中,我又打擊她的話就顯得太殘忍了點。
她又重復了剛剛的話,一臉天真,笑看著我。
“你知道我去干嗎不?”最后,看著笑容好看的范冰我還是選擇了讓她跟來,大不了,拼命保護。
從小我就不會拒絕人,別人要求幫忙什么的從不拒絕,可是我不明白為什么走到現在,我身邊連個朋友都沒有。
所以朋友對我來講是很神圣的,而且我內心也同情范冰,也就選擇了后者。
范冰在這個時候收斂了笑意,呆呆看著我道:“知道。”
“那你還跟來?”我試探問。
她說:一閉眼就出現了那一幕,還有什么理由不來?
說完,她苦笑看著我,眼神里帶著懇求。
“走吧!”不再多說,我讓她跟在我身后,向天舞酒吧走去。
這讓范冰感到了疑惑,問我為什么去天舞酒吧,難道你以為那個東西還會回來?
我點頭,說有半成的機會對方還會出現在天舞酒吧,因為第一次作案后,他依然出現在天舞酒吧。
雖然我也不清楚為什么他那么大膽還是天舞酒吧有什么特別吸引他的東西,不過今晚,他應該還會出現。
范冰還是抱著質疑的態度,說怎么可能還會回到酒吧。正常人都知道避兇趨吉,誰會明明知道危險還去送死的?
我沒再解釋太多,如果非要說一句什么話,我想說,那個白領男可不是正常人。
距離夜晚還有些時候,我和范冰先是來到天舞酒吧外,也就是案發現場。
來到的時候還有兩名警察埋伏在附近,見我們進來后立馬出現并且阻止,說破壞犯罪現場什么的。后來范冰拿出證件,說明原因后他們才離開了。
范冰說這案子已經引起上面注意,如今不再是他們的案子,而是另一個警局的。
事實上也不是另一個警局的人負責,是整座城的警察,包括調了一批特警什么的協助。總之,這次是要布下天羅地網也要把白領男逮住。
聽完,我皺眉擔憂。
警察再多,估計對上白領男也不見得有什么優勢。反而,會對我的行動造成影響。
不過白領男也是,難道不知道弒警是很嚴重的事情嗎?
地上死過人的地方都畫了圖,人形,看了后總感覺怪怪的。
地面還有血跡,偶能見蒼蠅盤旋,“嗡嗡”作響,也許是腥臭味在吸引著它們,以此為舞,“肆意”享樂。
“你覺得這樣有用?不是浪費時間?”范冰問我。
我點點頭,繼續低頭尋找沙粒。
這次我來,是為了找到白領男的老巢或者找一些相關的線索。
那個年輕的法醫說過沙粒的事情,尸體經過拖動,也就有了不是第一案發現場等等推斷。
我來,就是為了找這個。
依照昨天白領男表現出來不俗的實力和戰斗力,他犯不著殺了人之后還拖尸體。是偽造犯罪現場?還是為了擺個什么大字型好玩?
肯定不是!
也許是對方跟蹤他到了某個白領男敏感的地方,所以當白領男知道對方跟著自己后將其殺死,接著為了暴露那個地方,才拖動尸體到這里。
一切,就是為了掩飾。
究竟是為了掩飾什么?我想,很快就有答案了。
范冰在后面嘮叨著,說一些如果是她的話會怎么做怎么做。因為這是常識,也是推理。還說每一個警察要想破案就應該遵循這一套推理和邏輯等等。
同時她也說到法醫鑒定什么的,還說這樣可以節約時間等等。
總之她說了很多,也應了女人就是啰嗦的話。
當然,她面相和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應該不是啰嗦的女人。只是同伴被殺,還眼睜睜看著,所以內心難過和愧疚等等讓她失去了分寸,失去了耐心。
她說她的,我偶爾聽一下,偶爾沉浸在自己的推理中。
自動成為陰警,所謂的推理和邏輯能力仿佛從天而降加之我身,成為我天賦一般。現在就是看到路邊上一只脫落的鞋子我都會有一萬個推理方式和嚴謹邏輯去猜測為什么這只鞋子會在路邊。
就是這樣一個感覺,我享受偵查的過程,因為就像腦風暴,令我整個人活躍起來,顯得亢奮。
“沙粒。”
范冰還在說著,我怕她辛苦,當下念道。
“沙粒?什么意思?”果然她又疑惑起來,追問。
“你們家法醫沒跟你說過上次驗尸的結果?”我扭頭看著她,反問。
正常來說,法醫報告早應該有結果,并且眼前的范冰應該已經知道大概。可是剛剛她說的話和表現出來的茫然告訴我,她什么都不知道。
“法醫?我們警局那個老法醫說倒是說了,可是……”
“你確定是老法醫而不是個帥氣的年輕小伙子?”我打斷范冰的話,質疑道。
當時我和向日華都親眼看著那個厲害的法醫出現的,怎么到范冰嘴里成老法醫了?
范冰用古怪眼神看著我道:“帥氣年輕小伙子?”
看到這里,我知道,我又見鬼了。
不是見鬼就是見到世外高人。姑且用世外高人來形容他吧,反正不是個普通角色就是。我就說當時那個“法醫”給我一種很牛逼的感覺,原來本非是警局里的人。
“你認識我們的法醫?見過他?在什么地方……”范冰又開始啰嗦了。
我低頭仔細看著地面,重新駐足在發現尸體的地方,最后向右手邊看去,接著是左手邊。
沙粒,只要是地面肯定就會有沙粒。問題是當時在尸體上發現的沙粒也細小很多,像鹽粉,硬度也不高。
對比地面的沙粒,再捏一點在食指和拇指里摩擦幾下,我放棄了這一片地方。
沙粒給我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所以不是這里。
我向大道路走去,邊走邊低頭。
只要找到類似或者和尸體上面一樣的沙粒,起碼有五成把握可以肯定那就是案發現場。剩余五成就是有這種沙粒的地方在這座城市里有幾處的問題了。
范冰自然跟了過來,不啰嗦了,表情凝重。
走呀走,兜兜轉轉后我和她來到東河邊,看著河水,看著河對面的高樓大廈。
城市有兩座橋,橋對面的定義是市,橋這里的定義是城。所以對面的高樓大廈才是市中心,而這里嚴格點講還是郊區地帶。
來這里不是看風景,只是在我尋找沙粒的時候讓我突然想到了這里。
河邊的沙灘。
這里有足夠的沙粒,大大小小都有,上游的沙粒細小點,腳下的沙粒要大顆一點。
“這里?”范冰問。
我指了指上面說:是上游。
小時候的記憶就是這樣,當時赤腳在沙灘上奔跑,我該慶幸這里還沒有被污染和建設。所以至今還能看到記憶中的地方,感受到那種快樂。
這讓我想起別人經常反問的一句話:幸福是什么。
幸福其實就在記憶里,取決不同年齡段的幸福而已。
這次范冰走前面,我在后面。我們一起來到上游,踩踏在柔軟的沙粒上面,停了下來。
我抓了一把沙粒,揉了會后任由它們從我手心流走。
“是這里了。”沙粒和尸體里面的一樣,所以五成把握已經有了,剩下的就是一個字,找。
范冰二話不說尋找起來,表情嚴肅嚴謹。
我也找,不過我不像她那般嚴肅,反而表現出一副輕松的樣子。
也許是經歷的事情太多了,所以眼前的事情對比我扛尸、見鬼等等經歷倒是有些小巫見大巫,也就自然不會太在意和嚴肅。
事實上這樣的一個狀態還比較好,能讓整個人放松,沉浸的境界也好。這樣的狀態下做什么都能百分百用心和出力,好比小時候考試,一緊張,原本簡單的題目居然在這個時候做不出來!
所以狀態很重要,輕松點才好。
找到了!
在我全心全意尋找下終于發現了橋底下石柱上的一處血跡。
不多,星星點點灑在石柱上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確實是血跡,是噴射型的血跡,估計是當時因為激動和傷口突然破裂,所以鮮血才噴了出來,灑的一片,也就有些直接噴射到這上面了。
范冰走了過來,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不過被我制止了。
“人多壞事,先看看四周的情況。”昨天那一幕已經很明顯的表露出白領男的實力在眾多警察里面完全是強者的存在,對付警察也是游刃有余。
范冰喊人來,和送死沒區別。
我沒去注意范冰現在的表情和思緒她在想什么,我將注意力集中在左手邊的草叢里。
沒什么地方可以藏身的,除了那一大撮有人那么高的雜草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