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沒有面對過這樣的場合,曾經(jīng),那么怯懦的小女孩,竟然會在這個時候,這么坦然的現(xiàn)在眾人面前!
到底是什么讓她變了?!
變的讓他這么陌生?!
他曾經(jīng)保護的那么好的女孩,就算當初他們在一起的情況有多艱難,她的臉都沒有被曝光過……現(xiàn)在,她為了鳳炎鳴竟然就這樣沖在媒體面前……
北堂司陰冷地盯著那畫面,手慢慢……握攏成新,白皙的手背上青筋突出。
……
新聞發(fā)布會現(xiàn)場——
所有的光都打在殷小沫臉上,殷小沫站在發(fā)言臺前望著會議廳里密密麻麻的媒體,墨鏡遮住了她大半張臉。
“殷小姐,你可以嗎?”高櫻在一旁擔憂的問道,“要不還是我來主持吧。”
殷小沫這樣簡單的女孩,壓根兒就沒遇見過這樣的事情,這么大的陣仗,她怎么撐。
……
“大家有什么疑問可以僅管發(fā)問。”殷小沫對著話筒說道,有些沙啞的聲音傳遍整個會議廳。
她是沒見過什么大場面,但怎么應對狗仔的提問,她自有一套辦法。
保鏢們維持現(xiàn)場秩序,將記者們一個個請回座位上坐好,但人數(shù)太多,仍有一半的記者只能站著,攝像師們和器材更是把整個會議室都塞滿了。
閃光燈不停的閃動,幸好殷小沫帶著眼鏡,要不然,可能連眼睛都睜不開!
“請問你是鳳氏公關部的人嗎?為什么會突然半路進來?”有個記者站起來問道,“是覺得剛剛公關部的發(fā)言人說得不過關嗎?”
……
“你認為這個話題讓你回去有報道的價值嗎?”殷小沫四兩撥千斤地說道。
殷小沫出現(xiàn)的方式雖然奇怪,但現(xiàn)在關注的重點都是——鳳氏財團總裁鳳炎鳴。
那記者摸了摸鼻子,不死心地繼續(xù)問道,“你們否認了鳳氏總裁鳳炎鳴囚禁虐打人質(zhì),請問有什么證據(jù)嗎?”
證據(jù)……
“那請問大家,鳳炎鳴囚禁虐打人質(zhì)的實質(zhì)證據(jù)是什么?”
有記者不滿意殷小沫的回答方式,立刻插嘴道,“鳳氏是不打算正面回答問題嗎?鳳炎鳴從囚禁人質(zhì)的別墅出來,整個場面都被清楚地拍了下來,并且當時是向軍方求饒才能出來的。”
正面回答……
“那套別墅并不是鳳炎鳴名下,當日向和軍方交涉的人也不是鳳炎鳴。關于中傷鳳炎鳴的那些不實報道,鳳氏保留法律追究權(quán)利。”殷小沫認真地說道,聲音雖然沙啞,卻是字字清晰。
……
所有的媒體全都發(fā)出不屑的哄鬧聲,有個記者更是笑著道,“他可是鳳氏的亞太地區(qū)總裁,殺人放火還需要自己動手嗎?別墅不是在自己名下就證明此事和他無關了?!”
殷小沫看向那名記者,“請記下這位先生的名字,我們不排除告您誹謗罪。“
……
殷小沫冷硬的態(tài)度讓哄鬧的媒體瞬間安靜了下來。
高櫻在一旁替她捏了把汗,太過強勢只會讓媒體更加大篇幅寫不實報道而已。
“你現(xiàn)在是代表鳳氏恐嚇我們記者嗎?你在阻礙新聞自由?”那記者先是一愣,然后立刻站起來說道。
“是
先生您拉低了所有記者的道德標準,我們不防礙新聞自由,但請您有起碼的新聞道德素養(yǎng)。”殷小沫毫不低頭地說道。
殷小沫把矛頭直指那單獨的一個記者,惹得所有的媒體都朝他看去。
那記者悻悻地坐了下來,整張臉都黑得跟鍋底一樣。
……
“請問在爆炸中,死傷多嗎?”終于有記者問到了正題上。
聽到自己想要聽的問題,殷小沫立刻借題發(fā)揮,“我們現(xiàn)在也不清楚具體的死傷情況,中央和軍方不允許我們探視,而我們總裁鳳炎鳴的身體狀況我們無從得知,生死未卜。”
殷小沫的話落,媒體們立刻又跟炸開了鍋一樣。
“為什么不允許探視?”
“是因為現(xiàn)在鳳炎鳴總裁的嫌疑最大嗎?”
“你是不是覺得中央剝奪了人~權(quán)?你這番話是不是在控訴中央和軍方。”
……
現(xiàn)場亂成了一團,高櫻立刻走出來喊道,“請各位媒體朋友安靜!安靜!”
“我沒有控訴,但我想,我們有權(quán)知道鳳炎鳴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而不是一昧被拒。”殷小沫字字嚴肅地說完,轉(zhuǎn)頭看到高櫻。
高櫻領會她的意思,立刻對著話筒道,“各位媒體朋友,今天的新聞發(fā)布會到此結(jié)束。”
“請再多說一些……”
“是被中央拒絕見鳳總裁嗎?中央現(xiàn)在是不是限制了鳳總裁的自由?”
“鳳總裁是不是身受重傷?未知死活?”
“能不能多說一些?!事實到底是怎么樣?”
……
記者們激動地沖上臺來,差點撞倒發(fā)言臺。
殷小沫被這陣勢嚇了一下,忙后往退了一步,高櫻連忙橫手護在她胸前。
殷小沫現(xiàn)在是有身孕的人,被這撞一下,孩子還怎么保得住……
保鏢和保安們立刻開始維持亂掉的秩序,開出一條道來,殷小沫在高櫻的陪護下匆匆離開現(xiàn)場。
高櫻無比崇拜地看著她,小聲地道,“做過記者就是不同,殷小姐你剛剛那一招簡直是在扭轉(zhuǎn)乾坤,把方向轉(zhuǎn)到人~權(quán)上了。”
人~權(quán)在國內(nèi)一直就是一個敏感的話題。
禍水東引……這一招很絕,殷小姐竟然能在這樣惡劣的情況下,想到這樣的辦法。
……
殷小沫沒有說話,在保鏢們的簇擁下離開,墨鏡下的眼有著空洞,她是被逼著一步一步走過來……
如果現(xiàn)在她不這樣做,那么鳳炎鳴根本就沒有辦法出來,說不定她都等不到鳳炎鳴出來了!她現(xiàn)在只想把鳳炎鳴接出來,不管為了什么原因……
……
白色跑車內(nèi),北堂司維持著一個姿勢坐著,盯著屏幕上殷小沫被簇擁著離開。
新聞下面的標題立刻變成了——人~權(quán)問題重新熱議,跨國集團鳳氏財團總裁被軍方關押生死未卜。
看上去……就好像鳳炎鳴成了受害者一樣。
北堂司直直地望出車外,遠遠的大廈門口,殷小沫走了出來,身邊全是保鏢護航。
即便剛剛在發(fā)言臺上她表現(xiàn)出那么強硬果斷的態(tài)度,她的身影依舊纖弱。
他看得出來,她站在發(fā)言臺上時是強撐著。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她!
她插在口袋里的手一直握著拳,讓口袋都隆起,額間一直滲出細汗,看得出她有多慌張……
可僅管這樣,她還是義無反顧地將整個發(fā)布會的局勢扭轉(zhuǎn)到了最好的局面……
為了一個鳳炎鳴,她寧愿承受這么多痛苦!
鳳炎鳴值不值得她這么做?
她要不要為了鳳炎鳴付出這么多?!
她的心里現(xiàn)在還有沒有他北堂司的存在?!
手機再次響起來,以為又是鳳心暖,北堂司蹙眉,正要關機,卻發(fā)現(xiàn)不是鳳心暖的電話。
北堂司接了起來,對方有些焦急地道,“少爺,我們按照老爺說的找過去了,但是那會所已經(jīng)空了,是不是人質(zhì)都被處置了。”
“沫沫不會殺人,仔細找。”北堂司淡默地說道。
“是。”
人質(zhì)找不到了?
沫沫……你還挺有辦法的,超乎他的想象。
看來現(xiàn)在是他們之間開始斗法了……
好吧,那就看這一局,誰輸誰贏。
又一個電話進來,是鳳心暖的父親,北堂司接起電話溫和地笑了笑,“叔叔。”
“鳳家這邊我已經(jīng)開始動了,可是,你們川島家是不是也應該參與一下?難道想坐享其成?!”鳳心暖的父親聲音有些氣憤。
“叔叔,川島家當然會幫助你!只是還沒到時候而已!先別急!”北堂司淡淡地說道,掛上電話重新?lián)芰艘粋€電話出去,“再去放一個消息給媒體。”
“是,少爺。”
沫沫……
我要你眼睜睜看著鳳炎鳴一蹶不振。
在我身上加諸的一切……我會通通送還回去!
我會讓你重新回到我身邊的!
………
中央安排人出來見殷小沫一行人的時候已經(jīng)深夜,殷小沫整個人都已經(jīng)到了一種邊緣線,上眼皮和下眼皮不斷黏在一起,但腦袋里清醒著,沒有半分困意。
高櫻一直擔憂地看著她,“殷小姐……你還好嗎?”
一天下來,高櫻這話問了有七八十遍。
“沒事。”
殷小沫搖頭。
中央派出的人竟然是曾經(jīng)有過一面之緣沈靜音的父親沈市長。
醫(yī)院的一間辦公室里,鳳氏的律師團拿出種法律文件擱到沈市長面前的桌上,“我們要接鳳先生出來。”
“鳳炎鳴現(xiàn)在涉嫌國內(nèi)最嚴重最惡劣的一起綁架囚禁虐打人質(zhì)案件,上面的文件批下來,是不能保釋的。”沈市長瞥了一眼辦公桌對面坐著的殷小沫,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這不是保釋,是你們無權(quán)剝奪鳳先生的人身自由。”律師口吻嚴謹?shù)卣f道。
“中央已經(jīng)介入調(diào)查,相信很快會水落石出,如果他沒有做過,他很快就會被釋放。”沈市長盯著桌上一大撂的文件。
“多久?一天、兩天?還是一年兩年?”殷小沫出聲,“你們現(xiàn)在有什么權(quán)利關押他?有什么證據(jù)?”
“表面證供有很多,他從那個別墅里走出來的,而且有家屬來認,證實其中有兩個死者是鳳炎鳴的保鏢。”沈市長顯然有備而來,“我們完全有理由懷疑鳳炎鳴是這次惡性綁架案的主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