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讓開讓開,”一個男子的聲音遠遠的就喝了過來。
好家伙,起碼武士上品,杜謙一回頭,就見迎面一匹青紅色的馬呼的向他奔來,馬上端坐一位穿著軍甲,虎虎生威的大風軍士。
他現在走的路是鄉間小路,在地圖上是抄的近路可以到下一個大風‘仁州’去,兩邊都是莊稼地,中間不過三尺多寬。
一匹馬跑也只是剛剛好,再加上他這個人,必然就要撞上,所以對方早早就提醒大喝了。
“奶奶的,快讓開——與,與——”那軍士叫了半天,杜謙像個呆子一樣站在路當中,眼看就要撞上,氣的連忙使勁的拉著馬頭‘與,與——’正好在杜謙面前停下馬來。
“混帳,敢擋老子的道?”那軍士厲喝一聲,揚手揮鞭呼的一下就打向杜謙的頭上。
誰知杜謙反手一抄,一把就拿住了他的鞭子,輕輕一拉,那軍士‘啊呀’就從馬上摔了下來。“你奶奶的,走路不長眼晴么,你這畜牲差點撞死老子了。”杜謙學著他的口氣狂噴。
那軍士動作也快,人未落地,單手一撐,刷的一個跟斗就翻正了身子,同時寒光一閃,一把長刀就出鞘在手,哇哇大叫:“造反啦,造反啦,你敢殺官啊?老子劈了你。”
他動作干凈利落,自已也覺的彼有得意,誰料人剛站穩就見眼前人影一閃,一個身影‘砰’貼進了自已身邊,直覺的渾身突然一股涼意,定晴一看,自已不知何時從鄉間小道來到了高山之下。
“這什么地方?”軍士呆若木雞,使勁揉揉眼晴,以為自已眼晴看花了。
“什么地方,以后你在這幫老子挖礦了。”
一會功夫后,鄉間小路上出現一個身穿軍裝,一身正氣,又英俊瀟灑的年輕軍官,杜謙拿著手中一張文書看了又看:“委任河州游擊吳天德,升任泉州府軍三營參將,克日上任。”
他奶奶的,這大風一個武士就能做參將了,不知比我們大堅的都尉又如何?杜謙哈哈大笑,翻身上馬:“讓開,讓開,你奶奶的,走路不帶眼睛嗎?哈哈,哈哈!”長聲笑中,縱馬南馳。
這一路去仁州大概有一百七十多里,還好這吳天德的馬是大風軍中最好的馬種,叫‘青紅馬’借用草原之國鏤月的‘青蹄千里馬’雜交而生。
一路疾使大約一個時辰之后,來到一座峽谷之中,穿過這峽谷就是仁州的一個小鎮,正式進入了仁州境內。
“駕駕駕”杜謙縱馬而入,還沒一會就見前面一堆黑點好像有許多馬匹一起。
等他越馳越近,終于看清,前面原來是四馬拖車,六馬隨行,一共是十匹馬組成的馬隊,馬車上不知坐的何人,四周有六馬護衛,一眼看去,俱是武者修士,不過最高的也只有武師上品、元神九重。
杜謙眼珠一轉有心細弄:“讓開,讓開,你們奶奶的,走路不帶眼睛嗎?”
那十匹馬原本跑的也不慢,但是因為馬車較慢,所以很快讓杜謙的馬追上去了,聽到杜謙破口大叫,幾個護衛都是目中一瞪扭頭看了下杜謙,但是見到他身穿軍甲,似乎大風的軍士,原本并行的六馬開始排成一隊,自然的讓開了邊上的道路。
呵呵,原來大風的軍士這么厲害,連武者修士也要讓路?杜謙哈哈大笑,得意非凡,駕駕駕,一路越過車隊,卻見那馬車中掀開一個簾子,伸出
一個小女孩的腦袋,這個小女孩看上去十三四歲,一臉的幼稚,但是目光如水,平靜鎮定,像是一個久經風雨的成熟女子。
杜謙一路越過車隊,洋洋得意又跑了半個時辰,原本早該到的仁州小鎮仍然沒到,轉過兩個彎后,越過一片叢林,就見邊上一條池塘,有剛才越過的馬車正在停著休息,幾個侍衛以驚奇的目光看著杜謙,有的人更是警惕的盯著他。
不是吧?我迷路了?繞了這么一大圈子還是走到這馬車隊后面去了?
杜謙皺著眉頭想了一想,只好翻身下馬,往那眾人而去。
眾侍衛霍的站起,個個注視著杜謙。
“他奶奶的,你們是不是往仁州去的?”杜謙努力擺出一副參將的派頭,大大咧咧問那些侍衛。
眾侍衛默不出聲,靜靜的看著杜謙。
杜謙郁悶無比,這時那馬車掀開一角,走下了一個老者,笑呵呵的道:“將軍是不是迷路了?”
杜謙臉色一紅:“沒有啊,老子看這里的風景不錯,轉了兩圈。”
“呵呵”老者道:“這里叫九曲鎮十八村,鄉村小道就有一百二十三條,曾因朝庭規劃,十八村的村道都修的一模一樣,加上山道曲折,路路相通,外人到了這里經常會迷路的。”
“這什么規劃,連個路牌也沒有,真是混帳。”他一言說畢,突然住口,路牌之說,只有大堅才有,杜賢民始任之后,把全國各地各村都做上了路牌,就算是外面人進去,順著路牌也能找到大路。
那老者也不注意,呵呵一笑:“將軍若是去仁州不妨和我們一道,我們也正好去仁州。”
他剛說完,馬車中有人叫道:“爺爺——”
老者走了過去,杜謙裝作一臉郁悶,其實卻是在凝神靜聽,他們說話聲音雖小卻是字字傳進他的耳中。
“爺爺,這人來歷不明,不要帶上他?”
“他是軍將,也許會有用?”
“看他這么年輕,白膚這么白嫩,說不定就是那邊假冒的?”
“那也未必,大風現在年輕軍官提撥了無數,今年之初更是一口氣提了數千低級軍官,看這人倒像是那個世家的公子哥參軍的?”
后面兩人越說聲音越小,杜謙也懶的再聽,裝腔作勢的大叫:“喂,老家伙,本將軍還有急事,你說下路程,本將軍自已走便是了。”
那老者笑呵呵迎了過來:“大將軍,前面的七折八拐說也說不清楚,跟著我們走便是了。”
大將軍?杜謙一聽,臉上露出一副享受的神情,喃喃自語,眾侍衛則紛紛鄙視。
杜謙跟著這老者的車隊,一路而行,一路聊天。
原來這老者姓宋叫宋平,馬車中的是他的孫女宋音,因家有事往京城而去。
他們說的不多,杜謙卻是看出端倪,一路上眾侍衛都緊張小心,加快趕路,要不是宋音有病只能坐在馬車上,估計他們是要飛奔而走的。
杜謙眼珠微轉:“我看你們還有元神修士,可凌空飛行,為何不帶著小音兒直接飛到京城中去?”
“我叫宋音不叫小音兒?”馬車中那小女孩冷然而道,聽聲音就像一個高高在上的女子,驕傲囂張。
宋平搖頭嘆息:“我孫女得了怪病,不能經過空中飛行,尤其這里到京城路途遙遠,只能在馬車上以最快的
速度趕去。”
還有什么病不能飛的?杜謙雖然奇怪也沒多問,跟著這些人慢是慢了點頭,不過宋平對大風的風土人情熟悉異常,又會說話,兩人聊的倒也投機,而且一路吃喝都有人侍候,轉眼間就來到一個小村莊前。
“過了這個村就是仁州的仁義鎮,算正式到了仁州了。”
杜謙眼晴一亮:“即然如此,多謝宋老先生了,本將軍先告辭了。”
宋平微微失望,卻是點點頭:“吳將軍后會有期。”
“哈哈,再會之時,說不定我就是大將軍了,哈哈哈——”
“呸,”馬車中的宋音聲音雖小卻是入了杜謙耳中。
杜謙也不理他,縱馬奔馳就要離開。
突然空中一聲厲喝:“宋平,看你們往那跑?”
這一聲大喝像宗師的拳聲,奔騰萬鈞,杜謙的馬‘嘶’的一聲慘叫,前腳而飛,霍然起立,杜謙啊呀呀發出陣陣怪叫:“他奶奶的,那個大呼小叫?”
卻見遠處天空,嗖嗖嗖三條人影先后落到馬車四周,一人占了一方緊緊的圍著他們。
“啊喲”杜謙拉了半天,沒有拉住驚慌的馬,差一點從馬上摔了下來,只好輕巧一躍跳了下來。
怒氣沖沖對著那新來的三人大喝:“你們好大的膽子,嚇了我的軍馬,那是造反的大罪——”然后身子一縮往后退了幾步。
看他的表情,是看到這三個人,兩個下品宗師,一個化神一重,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叫到一半,就變成了縮頭烏龜。
后面的眾侍衛和宋音都是暗暗鄙視,這樣人竟然還是我大風的參將,難怪要給大堅壓著打了。
那三人似乎也才注意到場中有個軍士,其中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嘿嘿一笑,抱拳道:“原來有軍爺在,不好意思,嚇著軍爺了,還請軍爺原諒。”
杜謙一看他說話客氣,膽子又大了幾分:“哼,本將軍仍新任泉州府軍參將,你們說話可以當心一點,嚇著了我的軍馬,賠的起嗎?”
另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眼晴露出一絲笑意,隨手一扔‘哧’一張黃色的紙張刷的一下就飛到了杜謙的肩膀上。
杜謙拿著一看,黃金千兩‘嘶’倒吸一口冷氣,兩只眼晴半天也沒離開那金票。
“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軍爺若是無事,不如先走吧。”
杜謙滿臉的貪婪,頭點的和小雞吃米一樣:“好,好,本將軍有事先走,你們慢慢聊。”
“將軍”那宋平突然大喝:“這里十萬金票,還請將軍笑納。”
叭,一張金票放到了杜謙手上。
十萬?杜謙的表情都快眼珠子掉了出來,看的那馬車中的宋音鄙視的都看不下去。
杜謙又拿到十萬金票,馬上臉色一正‘咳咳’:“你們這是干什么?青天白日擋人家的馬車,本將軍是新任泉州府軍參將,你們可不要亂來,朝庭最痛恨天下玄門,還不快給我讓開。”
他現在張口就是本將軍新任泉州府軍參將,越說越是熟練,倒像變成真的一樣。
不過這樣一說,倒中了這幾人的心思,如今大風的皇帝先是想消弱世家,沒有做成,隨后學杜賢民削弱玄門,已經有所成就,朝庭現在對玄門是非常敏感,眾玄門也是盡然不敢惹事,當下三人對視一眼,看到對方眼中的顧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