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遠離這里不知多少里的叢林中,馬車車門大開,宋平、宋音并排而放,杜謙愁眉苦臉看著這兩個不知死活的人。
口中喃喃自語:“這下真是晦氣,剛剛升官就遇到死人,大兇之兆啊,看來最近可不能上戰(zhàn)場?女人啊就是晦氣,尤其是小女孩,晦氣中的晦氣,看這女孩眉心帶煞,雙目泛藍,恐怕天生是個掃把星,晦氣星啊。”
“放你嗎的屁,你才是晦氣星。”宋音不知是什么時候醒的,聽到杜謙喃喃自語氣的猛的坐起,剛說了一句,口中哇,一口鮮血噴的杜謙躲避都不及,胸前紅了一大片。
“你——”杜謙站起來指著宋音,再看看自已衣服,也氣的說不出話。
看到終于氣到了杜謙,宋音哈哈大笑:“你才是晦氣星,本來我們一路無事,剛遇到你就被人找上了。”
她笑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低著頭看看宋平,眼晴一花,淚水就涌了出來:“宋長老,宋長老¬——”她輕輕推了推宋平,手指往宋平的脈絡(luò)放了放。
原來是長老?裝什么爺爺?“你不用看了,他死的不能再死了,心脈俱斷,讓宗師高手貼身兩拳,別說化神一重,化神三重也得死。”
哼,宋音不理杜謙,伸手到懷中摸了一會,手上出現(xiàn)一張桔黃色的符錄,然后往杜謙面前一伸。
“你是元神修士吧?你以法力捏碎,扔到他的眉心。”她說話的神情像是在命令杜謙,看的出平時指使人指使貫了。
杜謙一揚頭:“你是求我?還是命令我?”
“你——”宋音看了看杜謙,突然語音一柔,像是一個真正的女孩聲音:“杜大哥,音兒請你幫忙一下好么。”
她現(xiàn)在的聲音溫柔甜美,動人心弦,聽的杜謙眉開笑眼:“女孩子就要這么溫柔才對,你若是一直這樣,包正將來能嫁個好男人。”
一手就拿過那張符。
宋音氣的暗暗咬牙,卻暫時不敢出聲,這個吳天德動不動就教訓(xùn)人,簡直自以為是。
這什么符?杜謙一拿到手,就覺的觸手和一塊灼熱的水袋一般,有點熱有點軟,那里像是一張符?不過,他也不管他,用力一捏竟然沒有捏碎。
“輸入法力”宋音無好氣的看看他。
“撲”他一輸入法力,符錄頓時暴碎,還沒掉下就在空中刷的一下變成一道金光,眼看這金光就要逃向遠方,杜謙想想宋音話,把手指一點,金光隨指嗖的沒入宋平的眉心。
“咳咳”
宋平連咳兩下,雙眼慢慢睜開,看的杜謙眼珠子都快掉了出來,這個明明死盡的人,用一張符就活了?果然天下玄門各有神通,這真陽教在大堅沒什么名氣,但是在大風(fēng)聽說也不比十三寨差多少。
“小姐,你—你用了‘真陽回神符’,真是太浪費了,咳咳——”
原來叫‘真陽回神符’,杜謙暗暗記下。
“宋長老,時間不多,你可還話可交待的。”聽宋音的意思,這‘真陽回神符’只能讓人起死回生不長的時間,這種神通手段,已經(jīng)接近神仙之術(shù)了,杜謙也是暗暗佩服。
“小姐,我讓梁長老引開他們,按理三天之內(nèi)是不可能追上的,現(xiàn)在他們追上,
只有一個可能,梁長老也投靠了東方平步,你以后千萬要小心——”
宋音眼中盡是淚水,原以為宋平會交待家里人的事,沒想到還是關(guān)心自已:“宋長老你放心,今天這些人,總有一天,我?guī)湍銡⒐馑麄儯T盡他們的九族,把人頭都擺在你的墳頭,為你謝罪。”
我拷,這什么人啊?殺人魔王?杜謙心里一陣惡寒,見過兇猛的女子了,沒見過這么兇猛的,孫依一、蘇唯也是遠遠的不如啊。
“吳將軍”宋長老說完突然看看杜謙。
“啊,宋長老叫我?”杜謙省過自已現(xiàn)在叫吳天德了,不由疑惑的看著宋長老,拜托大家不熟啊,千萬別搞什么死前托孤的事,我還有大事要辦。
看出吳天德眼中的推辭,宋平連忙道:“吳將軍年輕有辦這么年輕就做到參將一職,想必家中一家是名門世家。”
杜謙一臉臭屁,一副那是當(dāng)然的表情。宋音回過頭,懶的看他的樣子,越看越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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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們真陽教也是大風(fēng)第二大玄門,雖然現(xiàn)在分裂,但以總體實力絲毫不在十三寨之下,吳將軍若能幫老夫護送我們大小姐上京,待小姐奪回教主大位,真陽教必然全力回報吳將軍,以真陽教在大風(fēng)的勢力,吳將軍將來晉升我大風(fēng)上將軍都有可能。”
看到似乎有點說動杜謙,又道:“大風(fēng)四大家,誰不和玄門有聯(lián)系,八百多年前的洪家就是靠上了十三寨才最后奪取天下,現(xiàn)在吳家靠的‘墨劍宗’,江家靠的‘長風(fēng)會’陸家的‘天空島’這三派加起來還不如我們真陽教,吳將軍得我們真陽教相助,如魚得水,前程似錦啊。”
杜謙裝腔作勢點點頭:“真陽教的大名本將軍也素有耳聞,但是,一來你們現(xiàn)在教中分裂,誰也不知道最后誰會贏啊——”裝做為難的樣子看看宋音,小心翼翼道:“萬一你們輸了,讓那什么東方走路得到教主之位,我們吳家就是得罪了大敵——”
“是東方平步”宋音氣的又要吐血,你好好說話會死人嗎:“我不要他護送,我自已會走著去京城。”
“吳將軍請放心,這次的事事發(fā)突然,教中絕大多數(shù)人都還不知道,我一路飛劍傳書,通傳京城總部,對方四面擋截,只要到了京城,教中的老人還是支持小姐的,就算沒到京城,只有京城有人收到飛劍傳書,馬上就會過來營救你們的。”
“這樣啊?”杜謙又看看氣的滿臉通紅的宋音:“宋長老你也看到了,你們小姐對我很有意見啊,虧我剛才幫你們逃出仁川江,現(xiàn)在還動不動罵我,萬一到了京城,反臉不認人,我豈不又是白干一場?”
宋音真是忍無可忍了,這杜謙說話不氣死人是不罷休的,不過為了大局,我忍,他一雙銀牙咬的吱吱直響,沒說出話來罵他,真是心中比死還難過。
“小姐,你快發(fā)下誓言,將來一定報答吳將軍——”宋平強自忍住,不停的用眼色示意宋音,關(guān)系到本教生死存亡,你就忍了吧。
杜謙本想來一句,有的人發(fā)誓也未必有用,但轉(zhuǎn)念一想,這話說出來,宋音恐怕也要氣的當(dāng)場又暈,算了,不調(diào)戲你們了。
“好,本小姐發(fā)誓,若回到京城奪過教主大位,一定不會忘恩負義,虧待吳將軍,一定會好好報
答。”這幾個字,個個咬牙切齒,杜謙想都不用想,這個好好報答,恐怕也不是那么簡單。
“不行,我信不過。”杜謙搖頭。看的宋平宋音為之一愣。
“那你想怎么樣?”宋音怒喝,真恨不能一刀捅死這個無恥的小人。
“你發(fā)個誓,等你奪了教主之位,嫁給我,做將軍夫人。”
“撲哧”宋音一口血氣的狂噴而出,差一點就暈倒在場。
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么無恥的,落井下石,坐地起價,挾恩圖報,什么都不能形容這個吳天德了。
宋平愣了半響:“可是將軍,小姐她才十三歲啊?”
“那又怎么樣,我們家鄉(xiāng)十三歲做媽的都有了。”
“你無恥”宋音臉紅耳赤,只覺的自已人生中遇到杜謙是最大的失敗,這人每說一句話都要氣死一個人。
“哼。”杜謙霍的站起來:“本將軍救了你們一次了,你這對本將軍什么態(tài)度,你以為我想管你們事,陷入真陽教的角斗之中,我自已都有危險,行不行來句痛快話,不行,我轉(zhuǎn)身就走,還要趕著赴任呢,你就自已走著去京城吧。”
“啊——”這時宋平雙眼突然翻白,明是回魂時間已到,快頂不住了。
“宋長老,”宋音又氣又傷心,扶著宋平。
“答應(yīng)他,大小姐,為了——真陽教——,受些委——屈又如何¬——大小姐——答應(yīng)他——”宋平說完幾個字,飽含深意看看宋音,頭一歪,就此死去。
同時這間,他的眉心刷飛出一道金光,剛離開他的眉心轟然而散,消失在半空之中。
宋音低聲哭泣抱著宋平的尸體不愿松手。
杜謙看的也是暗暗難為,不過表面上作勢欲走:“你不出聲,那就告辭了。”
“等下。”宋音終于屈服,轉(zhuǎn)過來看看杜謙:“好,我答應(yīng)了,助我奪回教主之位,嫁給你。”
看她的神色,根本就是一點不服氣。
“空口無憑?這?”杜謙的話又差點氣的宋音吐血身亡。隨后杜謙做勢在懷中摸了半天,從‘山海經(jīng)’中摸出一塊大蒙寶藏得來的玉佩。
鄭重其事道:“這是家父給本將軍的傳家之寶,他老人家說,將來是要給吳家的兒媳婦的,我現(xiàn)在就交給你,以后,不管你是不是教主,也要做一個持家有道,相夫教子的好女人。”
宋音幾欲崩潰,暗暗咬牙,卻又無可奈何,也在懷中摸了半天摸出一個手帕:“那我這給你,行了吧。”
這手帕入手溫軟,一陣清香,又是她貼身所藏,上面繡著‘宋音’兩個字,倒也相得益彰,杜謙欠揍的又來了句:“雖然不值什么錢,不過,先拿著吧。”就往懷中一塞。
這句話,又氣的宋音半死,不過,現(xiàn)在時間長了,她對杜謙已經(jīng)完全沒辦法了,估計話聽多了,聽的有點免疫了,努力克制自已暴走的心情。
“這馬車是件靈器所化,你把宋長老放在馬車中,我教你收取靈器,帶在身上吧。”
原來是件靈器?杜謙臉色一鄭:“什么你你的,要叫相公。”
“相—公——”宋音牙齒都快咬出血來了。
“娘子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