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對于凌展的修煉方式十分好奇,等到他完成修煉,收功休息的時候,不禁問道:“仙長,您這修煉之法怎么有些特殊,又是練體又是練氣?”
凌展含糊答道:“這是門新創的功法,故此有些奇特。”
小白雖然單純,卻不傻,知道這是有些不便言說之處,便不再問了。
第二日,一人一獸早早便上路了,想來是離得村子近了,一路上漸漸可以看到一片片田地,不時還能見到三兩個農夫在田間耕種,凌展便讓小白變成了小孩兒的樣子,取了一件自己的衣服給他披上。小白原本就懂得將樹葉變成衣服的小法術,此時將凌展這件完整的衣袍變成合身的衣褲,看起來正是個可愛的小娃娃。
一路上,凌展本想與此地的人打個招呼,詢問附近的情況,不想那些田里的農夫一見他二人,便驚叫著丟下手頭的農具轉身跑掉。
如是幾次,走到后來路旁竟然連個人影子都看不到了,凌展細心思索之下,轉頭問道:“小白,這個村子你來過吧?總之他們是肯定不認得我的,想來便是認得你了?說吧,你在這里做過什么壞事。”
小白此時是小孩子的樣貌,聞言不禁低下頭,做出個可憐兮兮的樣子,小聲回答:“也沒有什么啊,我只是覺得你們人類烹制的食物比較好吃,所以最早的時候來過這個村里偷些吃的。”
凌展疑惑道:“不會吧,就偷些吃的會讓他們嚇成這樣?不會是你昨天在騙我,其實卻是跑到這個村子里吃過人吧?”
小白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他們身上有沒有靈氣,看起就不好吃,我才不吃他們呢。只不過…我吃的比較多,被他們發現了,所以村里就有人趕我走,我一怒之下就…就變回了本體…”他聲音越說越小,最后拿眼偷瞧著凌展,不敢再說下去了。
凌展皺眉道:“你變回了本體,卻又說沒吃人,想來也給村子里的人造成了不少麻煩吧?”
小白依舊低下頭去,小聲說:“大概是有那么點麻煩吧…不過我也是不得以…”
凌展打斷他道:“好了,我也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不得已,這事情也是近來發生的吧?既然現在我收服了你,自然也是要讓這些村民放個心的,你現在變回本體的樣子,讓我騎著進村去,我會告訴村民已經收了你這禍害,好讓他們不必驚慌,這樣我才好打聽些消息。”說著,他走到路旁打開包袱,取出一套衣物開始更換起來,原來他身上穿的是一套常人的衣服,此時為了取信于村民,自然是要將一套內門弟子的衣物換上。
凌展換好衣服,又叮囑了幾句之后便跨上變成本體的小白,這就準備再次上路,至于那只還沒吃掉的狐貍自然是隨手丟到了路旁,一人一獸直奔村子而去。
將近午時,凌展已經來到了小村子之外。
村子不大,約略有五六十戶的樣子,此時村民們似乎都得了消息,正有人組織著集體拿著鋤頭、棍棒一類的器物擁擠在村口,看見凌展跨虎而來,不禁一個個都有些發愣。
走到距離人群十五丈外,凌展要小白停了下來,翻身而下,高聲道:“村里可有管事的人在么?本人路過此地,聞聽有畜生禍害臨近村莊,特將之擒來向各位父老鄉親賠罪。”
人群嘈雜了一陣,然后從中走出了一個約四十來歲身材粗壯的男子,說道:“俺叫鐵柱,是臨時的村長,原本村長是俺爹,他被這個畜生嚇病了,村子里大伙讓俺暫時替一下。你是誰?”
凌展現在已經知道這個世界大致與原來世界的古代是差不多的,此時拱手說道:“我是天華山蓬萊支派的弟子凌展,下山來歷練修行途經此地。現在這畜生已經被我降服了,只是前來通知村里此事,順便想進村歇個腳,然后還要趕路的,請各位鄉親將路讓開,容我過去。”
鐵柱轉身和幾個老者低聲商量了一陣,又沖著凌展說:“你說你是蓬萊派的弟子,想來是位仙長了,只是我們被這妖怪禍害得厲害,現在不能隨便相信你,我們村曾經合力把它趕跑過一次,保不準你就是他找來的幫手,總得有個什么辦法好讓我們能相信,要不然你就只好從村外繞過去吧。”
凌展皺了皺眉,心想這還真不好證明,自己雖然一身法力,但是一個法術都不會,自己這一身衣服看來他們也是不認得,總不能給他們表演一下力氣吧,不過妖怪一般也是力氣很大的,空有力氣難以取信于人。想著,他摸出懷中的內門弟子腰牌,舉在手中晃了晃,試探著問道:“這腰牌你們可有人認得?我確是蓬萊派弟子,這便是本門信物了,不信大可取去一看。”
出乎他意料之外,鐵柱又轉身和幾個老者商量了一陣,然后居然轉回頭向凌展走來,邊走邊說:“這位仙長,村中有長老說曾經見過蓬萊派弟子的腰牌,想要親眼辨認一下,俺這就過來拿了,先跟您老抱個歉。”
凌展心想這鐵柱膽子還不小,不確定自己身份的情況下就敢一個人過來,不禁在鐵柱走到身前接腰牌的時候朝他微笑了一下。
鐵柱恭敬的接過腰牌,想凌展報以憨厚的笑容,然后轉身走回人群中,這時自有一大群好奇的村民圍了過去,村口一時間顯得更加擁擠。不多時,鐵柱又擠出人群,身后跟著幾個老者,捧著腰牌神態恭敬的迎了上來,走到凌展面前將腰牌雙手奉還,開心地說道:“您果然是蓬萊派的仙長,俺和長老們代替全村人感謝您老降住了這個妖怪,您老真是神仙降臨了!俺這就請您進村,大家伙都想跟你表示表示呢,俺們村順便也好慶祝一下。”說著,和身后一眾老者紛紛做出了邀請的姿勢。
凌展自然不會推卻,要小白變化了人型跟在他身后,當先便進了村子。一路上,村民紛紛追在后面想要往近處看看凌展這位仙人,一路上歡呼聲、感謝聲不斷,只是當他們看見小白渾身毫無束縛的跟在凌展身后,也不免有人顯出些驚慌來。
鐵柱和長老們將凌展迎進村中的祠堂里坐下,小白這個禍害自然是只能站在一邊的。鐵柱吩咐人下去準備酒席,一是慶賀本村少了個禍害,二是要好好的感謝凌展。剛剛不在村口的村民們聽說有仙人降服了禍害村子的妖怪,自然是奔走相慶,不時便有更多的村民跑到祠堂來想看看這個降妖的仙人是個啥樣子。
鐵柱自然不好讓他們太過打擾凌展,挑了些村里重要的人引進來給凌展介紹了一下,其余的都擋在了祠堂外,只讓他們遠遠看著就好。那些能當面見到凌展的人,自然是滿腔熱情的表示感謝,甚至很多人都要跪下磕頭。凌展本不喜如此熱鬧,不過也不好拂了村民們的意,畢竟自己等下還有些事情要打聽,只得勉強一一應付。
除了鐵柱安排的,其他村民們也都紛紛準備了豐盛的食物送來給凌展享用,不過這些食物畢竟不如天華山上的含有靈氣,烹調之法也略顯粗糙,他簡單吃了些便不再吃了,倒是小白站在后面看得直留口水,可是他現在畢竟算是俘虜身份,也不好就跑上前大吃大喝。
鐵柱等人見狀便叫人將東西撤掉,只是圍坐著陪凌展說話。招待了凌展半晌之后,他告辭出去了一陣,不多時扶著個渾身干癟卻神色激動的老者走進了祠堂。
這個老者一進祠堂,兩旁陪坐的長老紛紛站起身來,看著這個老者。凌展心思一轉,起身走下堂來,半是猜測半是肯定的說道:“鐵柱,這位想來便是你爹,也是這個村的村長了吧?”
鐵柱肯定的點了點頭,然后對老者說:“爹,這位就是凌仙長了。”
鐵柱爹此時忽然推開鐵柱的手,顫顫巍巍的跪了下去,一邊向凌展磕頭,一邊口中道:“老夫沈放,是坑頭村的村長,在這里代全村鄉親感謝仙長的大恩大德了。”
凌展連忙上前扶住沈放,口中道:“老人家快快請起,降服此妖于我不過一樁小事,當不得老丈一拜。”
因他雙手力氣甚大,又懂的剛柔相濟之道,沈放本還想磕上幾個頭,卻被他一扶之間不得不順勢站起。只是這老人起身之后仍是一臉激動之色,顫聲說道:“仙長,老夫卻不是單為這一件事向您下跪。此妖雖然禍害村里,但是看來本性純良,未曾傷害過村民。可是本村另有一害,雖不是妖怪之屬,卻吃盡我等鄉親的血肉,老夫這是想請仙長您助本村除掉此害。”
大抵習武之人心中都有些俠義之氣,凌展雖然心下疑惑,卻也并無畏懼之情,開口問道:“老丈盡管說來,不知卻是個什么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