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啊!”宇文葉摸著腦袋,嘟嘴道,“師傅一點都不溫柔。”
沉鱗忍俊不禁,笑道:“今天你遇到的是我,最多也就給你一個暴栗,如果遇到的是武林中的其他高手,生死相搏,可沒那么輕松。”
宇文葉點點頭:“葉子知道了,師傅真啰嗦。”
沉鱗哭笑不得,這個女徒弟,跟著鐘靈混久了,也都沾染上古靈精怪的個性,自己這個師父當?shù)茫€真沒有什么威嚴啊!
“小雨,你的覆雨刃法修煉得怎么樣了?”轉(zhuǎn)過頭來,沉鱗看向宇文雨,問道。
“啊!”宇文雨是諸多弟子之中最文靜害羞的,抬起頭來,臉上已滿是紅霞,看著沉鱗,她可愛的臉上,露出惴惴的神情,慢慢地走到沉鱗面前,偷偷地瞥了沉鱗一眼,低頭道:“請師父指點。”
沉鱗微微搖頭,伸出右手:“出招吧!”
宇文雨抬起頭,看著沉鱗,臉上的紅霞越發(fā)的濃郁,讓人感覺她的血液隨時會沖破臉皮迸射出來一般。宇文雨緩緩地抬起手中的一根二尺短棍,雙手各放一頭,輕輕一旋,鏘的一聲,兩柄二尺長的短劍出現(xiàn)在宇文雨的手中。
這兩柄短劍皆是長柄短刃,輕巧靈活,刃口閃爍著寒光,顯示出了它不凡的鋒銳度。
“師...師傅,請師父指點,”宇文雨雖然害羞,但是一經(jīng)出手,卻比其他幾個弟子更加的迅速。因為曾經(jīng)生于書香門第,宇文雨習讀過易經(jīng),沉鱗已經(jīng)將凌波微步傳授于了她。
如今一經(jīng)使出,宇文雨頓時猶如凌波仙子,不斷地在沉鱗的周身滑動。手中兩根短劍,猶如狂風暴雨一般,向著沉鱗周身要穴刺去。
覆雨刃法。追求的,就是猶如狂風暴雨一般的速度和爆發(fā)力。這一點,宇文雨已經(jīng)將其發(fā)揮得淋漓盡致。若非對手是沉鱗這般武學境界遠超于她的絕世高手,她絕對能一鼓作氣,將其逼入困境,直至摧枯拉朽地將對手擊敗。
“有點意思,小雨的覆雨刃法居然也修煉得如此純熟了,”沉鱗微微一笑,手中。兩柄琉璃色的短刀緩緩地出現(xiàn)。
鏘鏘鏘鏘...
虛空中光影閃爍,兵刃交擊的聲音響徹不絕,宇文雨和沉鱗,居然爭鋒相對,每一劍,都劍尖對劍尖地交碰在一起,似乎不分上下。
當然,無涯子和巫行云看得很清楚的,沉鱗這是在帶動宇文雨,以他的節(jié)奏出劍。讓宇文雨知道,如何將短劍快的優(yōu)勢發(fā)揮到極致,是在另類地傳授宇文雨劍招。
宇文雨的額上。點點細汗慢慢地出現(xiàn),她漸漸地陷入了一種玄妙的境界,眼中,只剩下那兩柄琉璃色的短刃,和那越來越快的刃法。
宇文雨的劍越來越快,仿佛真的化作了覆雨,無處可避。
“竟然頓悟了?”沉鱗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不由得為自己這個內(nèi)向的小徒弟高興。
為了讓宇文雨的頓悟狀態(tài)持續(xù)下去,沉鱗慢慢地提升著自己的劍速。始終和宇文雨保持著同樣的頻率,讓宇文雨盡可能地進步。
“師父好偏心啊!”宇文葉苦著臉。戳著手指嘟囔道,語氣中。一絲絲酸酸的味道顯露無疑。
鐘靈走過來,扭扭宇文葉的小臉,嘻嘻笑道:“小葉子,我可是聽到你抱怨沉鱗哥哥了哦!小心我告訴他,讓你的師父哥哥打你屁股哦!”
“靈兒姐姐不要啦!”宇文葉臉色微紅,笑道,“師父哥哥最疼的就是你了,不過,現(xiàn)在看起來,好像小雨也很受師父哥哥的疼愛哦!”
“小丫頭,這么小就學會禍水東引了啊!長大了還得了,看我怎么收拾你!”鐘靈嬌哼一聲,把手伸到了宇文葉腋下,輕輕一撓。
頓時,一陣女孩兒的嬌笑聲響起。
另一邊,宇文雨的速度漸漸地慢下來,她的這次頓悟,已經(jīng)差不多了。經(jīng)過這次頓悟,宇文雨的覆雨刃法,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地邁入了小成境界,再潛行修煉一段時間,大成可期。畢竟宇文雨在覆雨刃法上修習時間不長,底蘊不夠,能有如此進步,已然難得了。
“靈兒,你嘟嘟囔囔地說什么呢!”沉鱗聽到二女的談話,臉一黑,向著鐘靈道,“你也下來,讓我看看你的六脈神劍,有沒有進步。”
鐘靈臉一垮,這段日子,她可沒那興趣修煉什么六脈神劍,光顧著調(diào)戲這些名義上的師侄弟弟妹妹呢,武功之上,哪來的什么進步啊!
“不要,靈兒又不是沉鱗哥哥的徒弟,干嘛要檢查靈兒?”鐘靈跑到無涯子和巫行云背后,伸出小腦袋,“師父,您說對吧!靈兒是您的徒兒,您可不能讓師兄欺負靈兒。”
無涯子哈哈大笑,看著沉鱗:“鱗兒,我看,就算了吧!你師妹什么性格,你還不知道嗎?”
“她師妹什么性格,你知道,那你師妹想什么,你知道嗎?”無涯子方才笑完,門外傳來一聲哼聲,一個一身白衣,長發(fā)飄揚的女子走了進來。
她的臉上蒙著一層輕紗,讓人看不清確切容貌,但是露出來的上半張臉,面容和王語嫣足有九分像。
她蓮步款款,邁了進來,腳下并不快,卻仿佛能縮地成寸一般,幾步功夫,已經(jīng)站在了無涯子面前。
“師侄沉鱗,拜見李秋水師叔,”沉鱗已然清楚來人的身份,拱拱手道。
李秋水看了看沉鱗,點點頭,道:“你就是逍遙派的新任掌門?聽說我西夏大將軍赫連鐵山兄弟,都死在你的劍下?”
“各為其主,還請師叔見諒,”沉鱗微微一笑,道。
他心知逍遙派三老,都是心性傲然之輩,赫連鐵山等人的生死,根本不會放在李秋水的心上,與其否認,還不如就這樣承認了,更顯得坦蕩。
果然,李秋水并沒有在這件事上多做糾結,問道:“你讓我以那倆小子的死為借口,散播我西夏要侵宋,目的是什么?”
沉鱗神秘一笑:“這一點,李師叔很快就明白了。再說,如今師父已經(jīng)成功出關了,難道師叔你還要回西夏去嗎?”
開什么玩笑。幾十年未能相見,如今好不容易重逢了,她李秋水怎么可能會離開師兄?至于西夏皇后什么的頭銜,只不過是她心灰意冷時才做來玩玩的,有了無涯子,這些還算得了什么?
“我當然...”
李秋水正欲出口,眼前擊來一掌,掌勢森寒逼人,猶如寒冬風雪,凍結一切。
“你這個賤人,居然還敢出現(xiàn)在我面前,受死吧!”巫行云和李秋水糾葛半生,恩怨不斷,如今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巫行云早已按捺不住,一招全力以赴的陽關三疊,向著李秋水劈去。
已經(jīng)整整七十年沒見過巫行云成熟女子的樣子,李秋水一時之間顯然沒認出巫行云的身份。眼見得巫行云一手嫻熟的掌法,是師父只傳授給師兄師姐兩人的天山六陽掌,李秋水仿佛知道了什么。
“哼!”李秋水一招白虹掌力,劈開巫行云的陽關三疊,發(fā)出一聲冷哼。
“好一招天山六陽掌,好一個俏佳人,無涯子,說,這是你和誰的孽種!”
這是你和誰的孽種!
一句話出,整個逍遙殿前,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