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十丈方圓的石臺之上,刻滿了各種玄奇的紋絡,構成一個玄妙的陣法,散發出清凈玄妙的意蘊,石臺中央,是一根二人合抱的金色珠子,上面同樣刻畫著高深的陣法,散發出盈盈的華光,一看就不是凡物,分外惹人注目。柱子上縛著一圈一圈的金色繩索,流光溢彩,周身彌漫著強絕的氣息,似乎可以禁錮一切,無堅可摧。
然而,最吸引在場眾人眼球的,不是柱子,也不是繩索,而是被繩索綁在柱子上的男人——沉鱗。
此時的沉鱗顯然又入魔了,亂發飛舞,白瞳漠然,赤目駭人,殺戮的氣息讓人望而生畏,猶如魔神,好在他已經提前被縛神索控制住了,就算是一直發狂,也沒能掙脫,多少讓眾人松了一口氣。
神石劍已經布上了重重的封印,此時仍舊在戚霜璃的手上不斷地震顫,似乎隨時都會掙脫封印,飛向沉鱗一般。
終于,半個時辰過去了,沉鱗眼中的白瞳漸漸浮現出黑色的瞳仁,漸漸地赤目中的紅光也漸漸散去,他恢復了感情,有些虛弱地癱軟下來。
“小子,你感覺怎么樣?”戚霜璃收起縛神索,道。
沉鱗抬起頭,勉強一笑:“有勞師父關心,弟子已經沒事了。”
時間已經過去兩天了,百里沉香還沒有回來,這兩天里,沉鱗的魔性又發作了兩次,絲毫沒有減輕,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向,眾人在為之擔心之余,也感覺到一陣陣的無奈。束手無策的無奈。
這兩天,眾人把各種可能的方法都在沉鱗身上實驗過了,可惜都毫無用處,心魔之所以為心魔,就是由心而發。心中有魔,只能用心才能驅趕。沉鱗所經受過的實在是太多了,要放下,談何容易。
“慕云掌脈,素衣的傷勢如何了?”沉鱗轉過頭來,問慕云道。
慕云微微搖頭。臉上露出了一絲慚愧的神色:“經過這兩天我對素衣姑娘的觀察,得出的結論是......她的傷勢,我救不了。”
“救不了嗎?”沉鱗苦笑一聲,早有所料,“慕云掌脈又什么發現。無需為難,盡管到來便可。”
慕云點點頭,道:“經過我這兩天的觀察,我發現,素衣姑娘的體內,生機已經耗去了九成九以上,之所以現在還能茍延殘喘,完全憑借著一股神奇的異力吊著。但是。這種藥力也只能維持她不死,而不能讓她醒來。”
沉鱗明白,這股異力應該就是天香豆蔻的力量了。一顆可維持生機不死,兩顆可延壽一年,三顆可起死回生,不論多重的傷,都能救治。
戚霜璃鳳眉一豎:“生機損耗過多?難道不能補充嗎?”
“我曾經嘗試過,用秘法為她補充生機。棘手的是。素衣體內那股維持生命的藥力,居然排斥著一切外來力量。我嘗試了幾乎所有的辦法,都沒辦法把藥力送到素衣的體內。”慕云掌脈微微搖頭,“既然不能用藥,就算是再好的神醫,也只能束手無策啊!”
戚霜璃顰眉思索,片刻后,她仿佛想起了什么,問道:“既然那股異力排斥著其他的藥力進入素衣體內,那么,我們有沒有可能先借助秘法把這股異力清除了,再施救治?”
慕云點點頭,又搖搖頭:“從理論上來說,這樣是可行的,不過,操作起來,會有很大的困難。”
“首先,這股異力如今是維持素衣生命的唯一力量,如果將其清除了,素衣的生機立刻就會加速逸散。誰也無法保證,這股生機的逸散需要多長時間。而任何藥物轉化為傷者的生機,都是需要時間的,或許素衣姑娘還沒來的及將那些藥力轉化為自己的生命力,自己原本的生機就散盡了。”
“若是那樣,我們不是救她,反而是變相的害了她,”戚霜璃若有所失地點點頭,“不到萬不得已,這個險不能輕易冒。”
慕云道:“我已經讓弟子去尋找‘千年石髓’,‘涅槃朱血”‘九脈龍氣’等寶物了。這些寶物蘊含著充沛的生機,而且被人體吸收的速度極為迅速,比尋常草藥快上十倍不止。如果使用這些寶物來為素衣維持生機,應該能將救活她的成功率倍增。”
沉鱗眼睛一亮:“真的嗎?”
況如雪輕輕一嘆,否決了慕云的假設:“恐怕師父說得這些寶物,也未必能有效果。”
“我從小就有著不同于他人的感知力量,能夠比常人更加敏感地感受各種能力。”況如雪嘆道,“當時師父在試驗給素衣姑娘輸入藥力的時候,我就在旁邊,無意間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
“排斥那些藥力的力量,似乎不僅僅來自于那股維持素衣姑娘生命的異力,更多的,似乎還是因為素衣姑娘本身的體質。素衣姑娘的體質,似乎完全不能吸收那些藥力來補充生機。”
沉鱗只感覺有如震雷隆隆,喃喃自語:“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難道真的沒有辦法嗎?”
“不,還有辦法。”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在周遭響起,這聲音溫和平淡,讓人聽到心中便起了一絲親近之意。
眾人回過頭去,只見不知何時,石臺上多了一個人。他穿著灰色的文士服裝,手握一柄碧綠色的瑪瑙錫杖,文質彬彬,書生和商人的氣質,仿佛在他的身上完美地得到了集合。
這個男人,正是素衣的父親,龍門商會兩大掌權者之一,灰衣文士素青云。
“要救素衣,只能去找一樣東西。而這樣東西,在二十年前地佛的預言中,只有沉鱗你才能尋到并得到,”素青云直視沉鱗,“這樣東西的名字叫做......”
“極北冰原,千載雪凰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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