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唐門的滅門,很可能和那個黑衣男人有關(guān)係?”戚霜璃依靠在一棵纏藤老樹上,輕勾起修長的長腿。
她裹到小腿根的長靴之上,露出一分勾人的雪白,那披散的火紅色長髮在風(fēng)中紛飛,猶如一朵怒放的帶刺玫瑰。
沉鱗揉揉自己淤青的眼睛,無奈地看著眼前這個野蠻的美女師傅,點點頭,道:“沒錯,這些蠱蟲是從進(jìn)攻唐門的那些黑衣人屍體頭顱中爬出來的,在唐門的一些宗師級以上強(qiáng)者的屍體中,好像也有部分高手腦中有這些蠱蟲寄居。如果說唐門的滅門和這個黑衣男人沒有什麼關(guān)係的話,估計誰也不會相信?!?
“蠱蟲?”戚霜璃難得地安靜下來,絕美的兩彎眉毛微微顰起,喃喃道,“難道上古失卻的蠱武者,又重新找到傳承者了嗎?”
身爲(wèi)七絕宗的聖女,戚霜璃的見識自然不可能少,對於蠱武者的恐怖,她甚至比沉鱗還要了解得透徹。
戚霜璃吹一口長哨,召來一隻神異的紅雕,行筆疾書,寫下一封短信,塞入雕腿上的竹筒裡:“小紅,把這封信交給宗裡的那些老東西,讓他們給我多花點功夫,盡全力,給我把這傢伙揪出來。”
文靜的樣子沒保持三分鐘,戚霜璃猛地一聲吼,將沉鱗嚇得一大跳:“管他什麼勞什子蠱武者,既然敢盯上老孃的徒弟,下次見面,老孃非燒光不他的臭蟲,剁了他不可!”
霸氣側(cè)漏,敢動我的人,統(tǒng)統(tǒng)拍死,七絕宗的聖女冕下。就是這麼護(hù)短。
“沉鱗小子,下次見面,你小子別傻乎乎地跟他硬拼。打不過就跑,知道不?”戚霜璃諄諄教導(dǎo)。
你以爲(wèi)我不想跑??!也得逃得了才行?。〕流[哭笑不得地看著霸氣側(cè)漏的戚霜璃。還是不敢反駁,聽話地點點頭:“是,弟子知道了。”
“這就乖了,”戚霜璃再次踮起腳,輕輕地摸摸沉鱗的頭,讓後者無奈地翻著白眼,卻又無可奈何。
“這個傷口?”突然,戚霜璃眼睛一亮。抓起沉鱗的右手,盯著沉鱗手心那個被洞穿的可怖傷口,凝重道,“是那個黑衣人給你留下的?”
“嗯,他的指法很強(qiáng),遠(yuǎn)勝過我!”沉鱗輕嘆一聲,道。
戚霜璃微微搖頭:“這不是指法,而是一種暗器手法?!?
“怎麼可能?”沉鱗眉頭微皺,“可是他並沒有使出暗器??!”
戚霜璃輕輕地給沉鱗手上塗上一層黏糊糊的藥膏,道:“那是因爲(wèi)你還不夠資格讓他使用實體的暗器。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種暗器手法,應(yīng)該叫‘菩提血’,乃是唐門鎮(zhèn)派絕技之一。強(qiáng)大至極。相應(yīng)的,這門暗器手法極難修煉,據(jù)我所知,這三百年來,唐門也只有一個人修煉成功了。”
“棄梨花?”沉鱗一字一頓,從嘴裡吐出一個在武林中已經(jīng)成了禁忌的名字。
“也許吧!”戚霜璃緩緩搖頭,“天底下的高手太多了,我知道的,不一定是全部的?!?
戚霜璃停止了思緒。手中出現(xiàn)一個黑色的小鼎:“既然你小子被人盯上了,那我這個當(dāng)師傅的也不能任由別人欺負(fù)你。這個小鼎。是爲(wèi)師機(jī)緣巧合之下得來的,防禦力極爲(wèi)強(qiáng)橫。今日爲(wèi)師便賜予你護(hù)身,切記妥善使用,不要墮了爲(wèi)師的威風(fēng)!”
這本來就是我的小鼎好不好!沉鱗嘴角抽搐,心裡吶喊,但是看著戚霜璃那雙霸氣凌厲的雙眼,沉鱗很明智地閉住了嘴,老實的點點頭。
“師...師父,”接過小鼎,沉鱗微微皺眉,看著戚霜璃,弱弱道,“這小鼎裡面的龍珠呢!”
戚霜璃鳳眉一挑,輕哼道:“送給你師妹當(dāng)見面禮了?!?
“師妹?我哪來的師妹?新收的?”沉鱗無奈地翻翻白眼,這個師父,也太不靠譜了。就算要給師妹的見面禮,也不能把沉鱗的龍珠給送了吧!
老天,那可是沉鱗用來修煉龍象般若功的至寶??!
“沒錯,你小子偷了人家寵物的龍珠,爲(wèi)師幫你還給人家,天經(jīng)地義嘛!”戚霜璃嘿嘿一笑,安慰道,“好了,你也不要一臉不情願的樣子嘛!你師妹有了這顆龍珠,就擁有了一條越過龍門的天龍,用處比你用來練什麼勞什子煉體功法強(qiáng)多了嘛!”
“她養(yǎng)了一隻天龍做寵物?”沉鱗嘴角再一次抽搐。
養(yǎng)天龍做寵物,這是什麼概念?要知道,那寥寥無幾的幾種有潛力躍龍門成龍的魚類異獸,都是先天巔峰的強(qiáng)大異獸,而成功越過龍門的天龍,那至少也是三花境界的存在,是真正的神獸?。?
即使是七絕宗掌脈那般境界的強(qiáng)者,在天龍面前,也頂多算是稍微強(qiáng)大一點的小老鼠,根本構(gòu)不成多大的威脅。
當(dāng)然,天龍有著絕對的力量,但是相應(yīng)的,天龍的傲氣,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它們是站在天地間巔峰的存在,騰雲(yún)駕霧,呼風(fēng)喚雨,俯瞰整個天地。
這般強(qiáng)大的存在,怎麼可能向人類低頭?
這個未曾見面的師妹,到底是什麼來頭,居然能夠有此機(jī)緣,能得到天龍的認(rèn)可。
“你說對了一半,”戚霜璃神秘地一笑,“那條小魚的確是當(dāng)初的確越過了龍門,只不過躍龍門的時候,出了點小意外,所以當(dāng)時那條的小龍修爲(wèi)全部散盡了,現(xiàn)在還在靠著你的龍珠慢慢恢復(fù),至今不過剛剛恢復(fù)到蛻凡境界?!?
“即使是這樣,也是一個大幫手?。 背流[輕噓一口氣,感嘆道,如果說沉鱗這種天驕,是人類中同階無敵的存在,那麼天龍,便是異獸中同階無敵的存在,一條蛻凡境界的天龍,要對付十頭普通的蛻凡境界異獸,簡直輕而易舉。
“那位師妹叫什麼名字?”沉鱗疑問道。
戚霜璃嘿嘿一笑:“她叫夭夭。是個天賦很不錯的姑娘,還天生具有和異獸溝通的能力。也是她運(yùn)氣好,當(dāng)時路過。正巧聽懂了奄奄一息天龍的呼救,這纔得到了這般大機(jī)緣?!?
“夭夭?”沉鱗看著戚霜璃。臉色古怪道,“她不是千幻湖玄音長老的親傳弟子嗎?怎麼拜師父你爲(wèi)師了?”
“你不也是淨(jìng)塵島的弟子,還不是照樣該拜我爲(wèi)師?”戚霜璃一句話,頓時讓沉鱗啞口無言。
沉鱗心裡有點明白了,這個無良師父,估計又是看到人家弟子不錯,搶過來了。
“不對,差點被師父你矇混過去了?!背流[猛地反應(yīng)過來,哼道,“師父你給師妹的見面禮,怎麼能用徒弟的東西呢!”
戚霜璃也自知自己的行爲(wèi)有點太不靠譜了,嘿嘿一笑,大步走過來,輕輕地踮起腳尖,拍拍沉鱗的頭:“嘿嘿,我的乖徒弟,所謂一日爲(wèi)師。終身爲(wèi)母,咱們都是一家人嘛!你的東西,不也就是我的東西嗎?”
“那師父你的東西呢!”
“當(dāng)然還是我的啦!”戚霜璃條件反射地捂住自己蔥根般雪白玉指上的芥子戒。財迷之樣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這樣吧!”戚霜璃看著沉鱗抽搐的嘴角,臉上升上一團(tuán)漂亮的緋紅。她輕輕咬牙,顯得極爲(wèi)肉痛地從芥子戒中取出一柄長劍,丟給沉鱗,“別說你師父小氣了,這柄劍給你!就當(dāng)師父我跟你換龍珠了。”
“現(xiàn)在的徒弟,真不可愛,還和師父討價還價,”戚霜璃有些委屈地轉(zhuǎn)過身去。輕輕地踢著樹幹,猶如撒嬌的少女,態(tài)度變化之快。讓沉鱗不禁汗顏。
“好劍,”長劍入手。一股沁入骨髓的寒氣從劍身上蔓延到沉鱗的體內(nèi),讓他體內(nèi)的寒屬性真氣都變得活躍起來。
沉鱗低頭,輕輕地?fù)崦疬@柄寶劍,讚歎不已。
此劍長三尺三分,鞘以深海沉銀鑄就,華麗精緻,拔出鞘中藏劍,只見通體銀白,薄如蟬翼,劍身上,遍佈著點點透明的斑點,猶如水滴,劍柄下端三寸處,書有“寒雨”二字,娟秀清麗,帶著一份超凡脫俗的聖潔之意。
貫注真氣之後,神劍通體緩緩變得透明起來,那些類似水滴的斑點反倒?jié)u漸地清晰,彷彿化爲(wèi)實體一般。沉鱗猛地一抖劍,那透明的劍身在極快的速度之下,仿若無物,只剩下那漫天的水滴,化爲(wèi)寒雨,籠罩四面八方,幻化萬千。
薄弱蟬翼,輕若鴻羽,這柄長劍,最適合擅長進(jìn)攻之道的劍客,而沉鱗所修的聖靈劍法,正是其中的佼佼者。
“劍一,”沉鱗猛地抽劍,一劍出,虛空中遍是雨滴,猶如傾盆大雨,籠罩天地。
這,是沉鱗簡單一劍留下來的殘影。
“寒雨劍,只見寒雨不見劍,果真名不虛傳?!背流[欣喜地一抖寒雨劍,將其歸鞘,和雪飲刀一起背在身後,“謝師傅!”
此時的沉鱗急需一柄合適的寶劍,來施展自己的最強(qiáng)絕招劍二十二。
對於此時的沉鱗來說,這柄寶劍的價值,絕不輸於那一顆龍珠。
“這麼漂亮的寶劍,要不是屬性和我不和,我才捨不得給你呢!”戚霜璃有些不捨地看著那柄寒雨劍,哼道,“三個多月之後的真?zhèn)鞯茏釉嚐挻蟊?,你要是不給我爭口氣,把其他門派的那些傢伙揍趴下,看我怎麼收拾你!”
“是,師父,”沉鱗點點頭,道。
“對了,師父,你怎麼找到我的?”
“你的芥子戒我曾經(jīng)用過,上面還殘留著我的禁制,憑藉秘法,我能夠隨時知道這枚戒指的位置。”
“對了,”戚霜璃彷彿突然想到了什麼,死死地盯著沉鱗,咬牙切齒,“臭小子,我說要給你進(jìn)行特訓(xùn),你溜哪去了,整整七個月都沒影,連我的秘法都找不到你?”
“今天你不給師傅一個合理的理由,看我不好好地收拾你!”戚霜璃擰擰手上的赤紅色皮鞭,瞇著眼睛,笑顏如花。
沉鱗:“......”
ps:之前第一百八十四章寫錯了,不是三萬斤龍象大力,是三千斤。葉子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