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月光淡雅,天際之中,群星閃爍。
傳說,天上的每一刻星,都對應著地上的一個人,人越強大,越輝煌,那么星星也就越發(fā)地璀璨。
若真是這樣,那么在月亮旁邊的那顆詭異星辰對應的,一定就是藍玄罡了,沉鱗心想。
月明星黯,這本是至理,然而那顆星辰處于明月之畔,卻越發(fā)地光芒四射,似乎要蓋過月亮的光輝,成為這天宇之中的至尊一般。
“他在變強,”沉鱗倚靠在小亭邊,遙望向遠方,那個地方,有一道氣息,毫無掩飾地釋放著屬于他的強大。
劍圣的那一指,并沒有打傷藍玄罡,反而讓他產(chǎn)生了莫名的感悟,歸去之后,越發(fā)地強大。
時間已經(jīng)過去十日,憑借著壓倒性的實力,而今的藍玄罡,已經(jīng)完全地掌控了七絕宗,七大分脈,全都收入手下。
此時的七絕宗,前所未有的強大,隱隱有壓過大佛寺真武門等老牌鎮(zhèn)國門派,和皇極宗分庭抗禮的狂意。
在摧枯拉朽地掃滅一切反對派,掌控七絕宗之后,藍玄罡立刻對著大宋帝國的其他勢力露出了獠牙,一日一夜之內(nèi),七絕宗勢力周邊的十余個小門派,盡數(shù)遭到了襲擊,或毀滅,或臣服。七絕宗,正在以可怖的速度,侵略擴張。
原本就處于極度脆弱之中的勢力平衡,在七絕宗的兵戈之下,徹底崩塌,一點戰(zhàn)火迅速蔓延。
在野心家暗地里的推波助瀾下,一日之間。無數(shù)勢力劍拔弩張,欲在亂世之中謀求大機緣。
緊張地站位開始,七絕宗在藍玄罡的帶領(lǐng)下,已經(jīng)開始撼動皇極宗霸主的地位,這場逐鹿。沒有門派可以置身事外,縱使暫時處于中立,隨著戰(zhàn)斗的加劇,終究免不了卷入其中。
平靜了幾十年后,大宋帝國,終于戰(zhàn)亂再起。
一件錦袍搭在了沉鱗的背上。素衣慢慢地坐在沉鱗的身邊:“夜涼了,早些休息吧!”
沉鱗望著素衣,勉強一笑:“師父怎么樣了?”
素衣輕輕嘆息,道:“還是老樣子,總是試圖離開莊園。找藍玄罡奪回七絕宗。”
沉鱗道:“戚鳴師公的死,當時只有藍玄罡在場,本就疑點重重,讓師父和藍玄罡決裂。藍玄罡如今又挑起戰(zhàn)亂,將七絕宗置于風口浪尖處,危如累卵,師父作為宗門的圣女,她的心情。我能理解。”
能理解,不代表會贊同。以戚霜璃和沉鱗如今的實力,找上藍玄罡。根本沒有勝算。
到了結(jié)丹期,已經(jīng)完全是另一番天地,對三花武者簡直是碾壓性的優(yōu)勢,更何況藍玄罡已經(jīng)是金丹三轉(zhuǎn)的強者,縱使在結(jié)丹強者之中,也屬佼佼者了。相比于其他鎮(zhèn)國門派的宗主級高手,強大了不知凡凡。
若沒有東覺莊的四極劍陣。即使加上東西南北四大劍尊,也絕不是藍玄罡之敵。讓戚霜璃單獨去找藍玄罡,根本就是送菜。
所以,縱使戚霜璃有多不愿意,沉鱗還是對四大劍尊下了死命令,絕對不允許戚霜璃出東覺莊。
沉鱗輕輕地摟著素衣,她的眼中,那一絲隱藏得深深的擔憂,沉鱗洞若觀火:“你不用擔心,這個時候,十大商會都是各方拉攏的香餑餑,龍門商會不會有事的。”
素衣輕輕地搖搖頭:“我擔心的不是商會,而是你。”
沉鱗沉默,的確,藍玄罡雖然暫時敗退,但是絕對不會放棄對戚霜璃下手的,只要戚霜璃一日在東覺莊,那么藍玄罡和沉鱗之間,就一定有一戰(zhàn)。
“我不想你出事,”素衣依靠在沉鱗的肩上,“真的好怕。”
沉鱗點點頭:“我知道,我不會出事的。”
這一刻,星光點點,分外靜謐。
“素衣,”良久,沉鱗仿佛下定了決心,打破了靜謐。“我,我要離開一段時間。”
感覺到懷中佳人輕微的顫動,沉鱗道,“我還是太弱了,為了承擔我的責任,我需要變強。”
素衣默然不語,良久,她緩緩地抬起頭,勉強一笑:“多久?”
溫柔鄉(xiāng),英雄冢,沉鱗望著素衣,心中何嘗沒有一絲不舍,但是他知道,現(xiàn)在的每一點時間,都無比地寶貴,實在是浪費不起。
“很快,”終究,沉鱗緩緩地站起來,拉起背后的錦衣。
素衣點點頭:“我等你。”
......
封圣城。藍玄罡漫步在一處花園之中,這花園之中,種滿了艷紅色的曼陀羅,猶如火燒云一般,渲染了半邊天空,一旁的小池塘中,紅蓮開的繁華。
“幾十年了,這里還是一樣,絲毫沒有改變,”藍玄罡的語氣淡漠,波瀾不驚。
同樣的冷漠,此時的藍玄罡,和東覺莊時,卻又大不相同。
蓋世強者,大多天人合一,和周遭環(huán)境相合,甚至可以借助天地之力,而十日之前的藍玄罡,卻和天地格格不入。他置身于天地之內(nèi),雖然至高無上,卻隱隱受到天地的排斥,落了下乘。
而今,藍玄罡仿佛和這個花園融為了一體,甚至連蜂蝶都圍繞著他,仿佛他只是一株草木一般。
上善若水,圣人無情,此時他的道,顯然更加高深了。
“不,這里變了,”一個聲音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打斷了他的話,是個女孩的聲音。女孩手持水漏,平靜地給這些花兒澆著水,漠然道:“人變了。”
藍玄罡微微一笑,卻不能讓人感覺到他一分喜意:“是啊!當年打理這些花的,是你的母親,如今,卻是你。”
“你沒資格提母親!”女孩的語氣陡然冰冷,“她從一開始,就只是戚姑姑的替代品,既然你連戚姑姑都忘了,何必還來這里?”
藍玄罡并沒有因為女孩的不善語氣而有絲毫改變,依舊平靜:“我來接你,我的女兒。”
這個女孩,赫然是藍玄罡的獨女,藍澪光。
“為何?”藍玄罡微笑道:“我欲完成師父遺命,將七絕宗光大,問鼎大宋。你若在此,恐有人對你不利。”
藍澪光自嘲一笑:“如今的你還有情嗎?縱使有人擒住我,又豈能用來威脅你?”
“這樣終歸不好,”藍玄罡搖搖頭,緩緩伸手,“也罷,既然你愿意留在這兒,那就留在這兒吧!”
白色的身影緩緩消散,水漏澆濕的土地還未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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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說,斷腿葉出院了,更新就得繼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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