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鱗面無表情,看著斷虹,“我很失望。”
沒錯,很失望。
老實(shí)說,沉鱗原本對斷虹看得很高,認(rèn)為斷虹是一個非常難得的武道天才,特別是其武道意志之堅(jiān),遠(yuǎn)高于尋常武者。
沉鱗曾經(jīng)一度認(rèn)為,短期內(nèi),斷虹將會是他在同齡人中最大的競爭對手,可是,這一次,他改變觀點(diǎn)了。
一個天賦再可怕的武者,一旦把心放到爭名奪利上了,那么他就不再可怕了。
而一個武者,為了權(quán)力,如果可以和別國之人一起欺壓自己國家的同胞,那么,他再強(qiáng)大,也只會被沉鱗鄙夷。
如今沉鱗眼里的斷虹,赫然在走向這一條可悲之路。
所謂英雄惜英雄,天驕知天驕。
同一類的人總是能夠了解彼此的想法,從沉鱗的眼里,斷虹清楚地體會到了沉鱗的失望,那是對同一類人墮落的可惜和遺憾。
這種眼神,讓極度自尊的斷虹感覺受了莫大的侮辱,一腔無名之火涌上了心頭。
“多說無益,有本事打敗我!”斷虹眼中厲光一橫,家傳星火劍法其中一式繁星點(diǎn)點(diǎn)施展而出,劍尖所指,化為點(diǎn)點(diǎn)星光,籠罩沉鱗全身諸多要穴,一般武者面對這一招繁星點(diǎn)點(diǎn),都會失了分寸,絕難閃避。
“住手,”一聲厲喝響起,斷虹前沖的身體猶如撞上了一層無形氣罩,猛地倒飛了回來。他噴出一口逆血,虎口劇顫,幾欲崩裂。
飛廉白衣飄飄,落在沉鱗面前,看也不看斷虹,緊盯著沉鱗,劍眉橫飛入鬢,眸綻冷光,發(fā)難道:“沉鱗師弟,迎客峰上不動武,難道你不知道嗎?”
沉鱗緩緩收起冷月寶刀,瞥了一眼飛廉,漠然道:“我動武了嗎?”
沉鱗語氣之漠然,猶如眼前的不是堂堂的劍宗弟子,而是一塊木頭,一塊石頭一樣,毫無尊敬之意。
“眾目睽睽之下,你還敢狡辯?”飛廉冷笑道,“將犬火師弟傷得如此之重,竟然還不認(rèn)錯?”
“師兄既然見到了,”沉鱗漠然,“為何剛才不阻止?現(xiàn)在反來說風(fēng)涼話?”
“我怎么做,你還沒資格過問,”飛廉道,“迎客峰上不動武,這是規(guī)矩,既然你犯了,那今天我就廢了你的武功,以正門規(guī)!”
“方才你亦出手了,為何不自廢武功?”沉鱗眼里滿是嘲諷,掌勁彌漫,右手已然握緊了冷月寶刀,竟是對飛廉一副針鋒相對的反應(yīng),“不怕三天前一樣陰溝里翻船,你就出手啊!”
“三天前?這個男子是誰啊?居然敢跟飛廉師兄這樣說話。”
“你是新來的,不知道。他是這一屆另一個三品妖孽弟子沉鱗,三天前,他和飛廉師兄有過矛盾,聽說還把飛廉師兄打傷了。”
“怎么可能?飛廉師兄可是劍宗最強(qiáng)的真?zhèn)鞯茏樱犝f已經(jīng)快成就先天了,沉鱗區(qū)區(qū)一個新弟子,怎么可能打傷他呢?”
“聽說是飛廉師兄輕敵了,用武道意志暗算沉鱗,結(jié)果被沉鱗的武道意志反噬,然后被流宸師兄趁機(jī)重傷,很是狼狽呢!”
......
眾人議論紛紛,三天前沉鱗和飛廉沖突的事情也被有心之人重新宣傳出來了,進(jìn)一步地打擊了劍宗的士氣,同時也提升了沉鱗的威望。
“放肆!對于師兄,你就是這樣尊重的?”聽到眾人的議論聲,再聽到沉鱗對自己的挑釁,飛廉真可謂五內(nèi)郁憤,怒火沖霄,他冷哼一聲,背上三尺青鋒倏然出鞘,劃出無數(shù)劍光,居然直指沉鱗咽喉而來,這一劍,就要將沉鱗斃于劍下,毫無留手之意。
沉鱗默然站立在原地,心里不以為然,右手握在刀柄上,卻也不拔刀回?fù)簟?
尊重師兄?一個想著算計你的師兄,有必要尊重嗎?更何況,不管尊重不尊重,飛廉是注定不會放過流宸身邊的人的,同樣的,流宸也不會讓飛廉輕易下手的。
沉鱗根本就無需抵抗,他相信流宸自會替自己擋住飛廉的招式,而自己,只需要借第二次抵抗飛廉而無事的噱頭,就能再一次壯大自己的聲勢,壓制劍宗的威望,或許流宸也是因?yàn)檫@個原因,才這么久沒有出面。
什么劍宗第一真?zhèn)鞯茏语w廉,沉鱗嘴角一勾,心胸狹窄,無堪大用,即使修為臻至化境又如何?還不是一直被算計?
若無意外的話,最多數(shù)年,飛廉和流宸的爭斗,就將以飛廉慘敗而告終,這,是謀略和智商上的差距。
果然,飛廉的劍沒有能落在沉鱗的身上,一個掛著和煦微笑的男子緩緩地落在沉鱗身前,橫掌如山,擋住了飛廉刺向沉鱗的那一劍。
“飛廉師兄,”流宸笑容如水,“何必和師弟一般見識呢?罷手吧,我還要帶領(lǐng)師弟們前往凈塵島參加魚潮試煉呢!”
“流宸,你剛才也聽到了,”飛廉臉色鐵青,“此豎子目中無人,不尊師兄,難道我教訓(xùn)他一番也有錯了?”
“呵呵,飛廉師兄,若沉鱗是你劍宗弟子,流宸自然不敢插手,只是如今很顯然,沉鱗方才顯露的拳掌類武學(xué)的修為更在之前的使用兵器之上。他當(dāng)入我拳宗深造,甚至日后被我恩師收入門下,成為我的同門師弟也無不可能,”流宸和煦的笑容始終掛在臉上,“如此,師弟有錯,自然有我拳宗的長輩處罰,師弟我卻是不能讓你傷害了他。”
“好,我今日罷手,”飛廉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了眼睛,緊緊地攥著手中長劍,“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流宸眉頭一挑,饒有興趣道。
“豎子多番挑釁于我,我難容他,”飛廉睜開雙眼,冷厲地目光籠罩在沉鱗身上,“念他年幼于我,我若與他為難,略顯小氣。”
“這樣,三個月后,在劍宗‘天劍臺’上,讓斷虹代替我和沉鱗來個了斷,”飛廉殺機(jī)畢露,“生死勿論!如何?”
“天劍臺?這......”流宸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飛廉師兄所說的,是生死戰(zhàn)?生死戰(zhàn)要雙方都愿意,師兄怎么能替斷虹師弟做下決定呢?”
“怎么?”飛廉轉(zhuǎn)頭看向斷虹,冷光畢露,威脅之意毫無保留,“斷虹師弟難道不想和沉鱗師弟在絕頂之上,一絕雌雄嗎?”
“我......”斷虹瞥見飛廉冷冽的目光,不由得低下頭,低聲道,“師弟,求,求之不得!”
“不行,”流宸皺眉,“即使......”
“好,”一個聲音打斷了流宸的話,正是沉鱗。
“三月之后,我親上天劍臺,”沉鱗緩緩地從懷里取出一張獸皮:“這是你劍宗絕學(xué)‘三道劍’,乃是我機(jī)緣巧合之下得之,此上劍法我絲毫未學(xué),今日我將其交還你劍宗。”
沉鱗說著,抽出腰間青蟬劍,抖出數(shù)朵劍花,劍身入地近半,插在地上:“以償還我借劍青蟬之恩。今日之后,我與你七絕劍宗,因果已消,敗你劍宗弟子,不算負(fù)義。”
“三月之后,”沉鱗直視飛廉,“我將登臨斷鋒山,敗盡你劍宗弟子!”
【恭喜傳承之主完成任務(wù)‘還劍’,獎勵c級特殊物品抽獎一次,是否現(xiàn)在抽取?】
【恭喜傳承之主觸發(fā)支線任務(wù)‘揚(yáng)威’。既然敵人步步緊逼,那么就打得他吐血,打得他長記性,讓他再也也忘不了你的威風(fēng),不敢對你再起兇心。任務(wù)要求:三個月后,登臨劍宗斷鋒山天劍臺,以一人之力壓制斷鋒山弟子。任務(wù)獎勵:打敗斷虹,獎勵c級武學(xué)抽獎一次;打敗任一斷鋒山正式弟子,獎勵b級抽獎一次;打敗任一斷鋒山親傳弟子,獎勵a級抽獎一次;打敗任一斷鋒山真?zhèn)鞯茏樱剟顂級抽獎一次。任務(wù)失敗:未打敗斷虹,取消三個月月抽獎,修為倒退兩個小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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