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望把目光轉向慕容風,見他毫無表示,淡淡笑道:
“二公子乃是名門之后,不會和朱望這等粗人一般見識!”
慕容云本以為范燦是這次的主角,沒料到朱望左楓兩個打架狂很快達成一致;略感詫異,聽朱望諷刺自己放不下架子,毫不生氣,笑道:
“朱兄誤會,朱兄看得起云,是在下榮幸,只是此時正值歐陽小姐招親期間,我等在此東倒弄槍,未免有些唐突!”
“招親比武本就是東倒弄槍的事,又豈多我們這一舉?慕容公子多慮了!”左楓微微冷笑。
“可是,”慕容云微微沉吟,朗聲道,“既然兩位有意,慕容云恭敬不如從命,奉陪到底就是!”
“好好好!”朱望拍手叫好,“一言為定,來,兩位,我敬兩位一杯!”
朱望拿了兩個大腕,各自倒?jié)M,丟給了云楓二人。
慕容云左楓半夜被人吵醒,不僅賺了一家高手比試——左楓是這么想的,而且這么大碗酒,男兒熱血沸騰,大呼痛快。
“咕咚咕咚!”
正當三人琢磨著怎么個比試法時,旁邊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轉身一看,不由絕倒。
范燦一手提這大酒壇子沿,一手托著壇底,嘴對嘴地大口灌了起來,那氣勢比喝白開水還要順當幾個層次。
“范老弟,你不是……”朱望詫異道。
“咳咳!”范燦抹了抹嘴角的酒,眼神有些迷離,邊咳邊笑道,“朱兄,你太不仗義了,陳小弟睡覺把酒偷喝了大半!”
范燦半醉半醒,全身酒氣繚繞,一副十足的酒鬼樣子。
“好不容易公務出差,豈能不喝個飽?難怪老夫子一再叮嚀不可貪杯,原來真是個好東西!”這是范燦腦子里的想法。
朱望不知他真正上了酒癮,因為他在耍酒瘋,就要給他躲下來。
“老弟,這東西不可多喝,會傷身體的!”
范燦身子后仰躲過,卻不料去勢太急,一個沒把握住平衡,直直仰了過去。
“咦!咋倆師妹?還是回頭朝下的!”
“朝下你個頭!”小玉一把將范燦提了起來,“是哪個把你灌成了這個樣子?”
歐陽靜靜、于清、蕭紫荷各自撐著雨傘從門外進來,向幾個男子打招呼。
慕容風和左楓不敢怠慢,急忙上前見禮;朱望聽到眼前這三個美的冒泡的女子的身份,腦袋一大,朗聲道:
“四位姑娘好!”
三字之后,再無聲音,只管大口喝酒,偶爾看于清兩眼。
“小……小玉,你咋來了?咋還不去睡覺?喂喂,別在師兄面前晃來晃去的!我看著眼暈!”范燦被小玉扶起來,身子有就是東倒西歪,“我的酒呢?朱兄,來來來,小弟給你介紹認識,這個……這個最漂亮的是歐陽靜靜小姐,漂不漂亮?這可是咱們洛陽第一美人!”
朱望遞給范燦一個大碗,對歐陽靜靜笑道:
“久聞姑娘芳名!朱望這廂有禮!”
歐陽靜靜她們早就知道范燦的計劃,聽到消息后立刻趕來,只是沒想到范燦會用這種方式,又氣又笑;好在她們早有準備,淡淡道:
“靜靜見過朱公子!”
“嗝,”范燦打了個酒嗝,看著身邊的小玉,“這是整個洛陽城最最最可愛的小姑娘,小玉!小玉,這個是……”
“我知道了,這個是朱望朱公子!”小玉瞪了他一眼,欠身向朱望施禮。
“咦,你咋知道的?”范燦詫異道,“朱兄,你以前見過小玉?”
于清上前,微微施禮,道:
“慕容二哥,左公子,朱公子,師兄胡言亂語,得罪之處,萬望見諒!”
三人連道不敢,朱望更是道:
“朱望見過清姑娘!在下不知范兄酒量,多有失責,萬望恕罪!”
于清將蕭紫荷介紹,朱望趕忙見禮。
“師妹,朱兄要和左少俠慕容公子打架,咱們坐下來給他們當個裁判吧!”
范燦說著,左手又伸向了桌子上的酒壇子。
于清暗暗捏了范燦一把,俏臉微沉:
“三位,待在下將師兄送回住處,再來見過!”
說著,小神醫(yī)招呼小玉將范燦拖了出去。
“朱兄,我看好你喲!把他們倆好好打一頓,否則不給酒吃!”范燦在門口喊道。
***
“還不快起來?臭蛋,干嘛喝那么多酒?”離開遠山客棧老遠,于清低叱道。
“嘿嘿!師妹,這招如何?”范燦擺脫兩女攙扶,不見有絲毫的醉意,嘿嘿笑道。
于清瞪了他一眼,叱道:
“笨!這么打完之后,他們倆不照樣要去明日的比試?況且游天龍不在場!喝酒誤事!”
“這……”范燦傻眼了,“可是若不喝酒的話,弄不來朱望老兄啊!”
“難道你把希望全放他身上了?”于清輕輕擰了他一下,“算了!我們回去再想辦法吧!喝了那么多酒,就算不醉,對身體也不好,回去好好休息!順便提醒一句,只此一次,以后再喝酒,本姑娘見一次打一次,不管和誰!”
“咳咳!師妹教訓的是!師兄真的耽誤了正事!”范燦連連應允,而后不無遺憾的道,“若是可以,真想和他們打上一架!”
“打打打!你們這些男人,腦子里除了打架和女人就不會有別的事!”于清低叱道。
“還有酒!”范燦嘿嘿回答。
***
“轟!”“嘩啦!”
就在于清離開楓林晚后不久,一陣轟響從比武場傳來,像是什么東西被重擊破碎,散落一地。
范燦一個激靈,從床上跳起來,雙肩微晃,消失在房間里。
“師妹!”當范燦看到雨中那兩個單薄的身影時,微微放心,飛快趕了上去。
范燦和于清趕到比武場時,朱望、左楓和歐陽靜靜等人已經(jīng)在那里,還有不少的江湖中人和歐陽府侍衛(wèi),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情形。
寬闊的比武臺從中間斷裂,像是被三丈多長的巨刀硬生生劈開,搭臺的木屑四散落地,上面的毯子裝飾悉數(shù)兩半。
“刀,無上刀意!”朱望抹著粗糙的切口,贊嘆道。
“此刀一出,天下無刀!”左楓身邊站著千輕盈,面無表情,自言自語。
“這這……這是哪個王八蛋干的?”范燦大聲喊道,“快出來賠錢!”
歐陽靜靜瞪了范燦一眼,大聲向四周喊道:
“是哪位前輩路過?晚輩歐陽靜靜,懇請前輩出來一見!”
“前輩?”范燦推了推朱望,“老哥,這是一個人干的事?”
朱望回頭看了看他,平靜道:
“確切地說是一刀之力!”
“什……什么,嗝,一刀?”范燦嗓子發(fā)干,艱難地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