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小子,沒有酒量就不要喝酒嗎,死要面子活受罪,最終還得讓我老頭子出手。”
季老端坐在一旁,如枯枝般的手指微微向前一點,一縷肉眼可見的乳白色靈氣,如靈蛇般鉆進羽塵體內。
“嗯…額…呃”
靈氣軀體,羽塵直覺一股熱流在體內散開,熱流順著血液,散布在身體各個部位,靈氣碰到酒精,如同寒冰遇見了火紅的烙鐵,瞬間沸騰起來。
一陣白霧從羽塵的毛孔中源源不斷的散出,羽塵被白霧層層包裹,如置云端,酒精與靈氣發生反應產生的熱量,讓羽塵渾身燥熱起來,意識在這股燥熱的作用下越來越模糊,一陣若有若無,如泣如訴的**,飄蕩在圣城中。
不知過了多久,羽塵身邊的白霧漸漸變淡,最后消失不見。此時的羽塵,仿佛剛從水中撈出來一般,大紅色衣衫緊貼著身體,滾燙的汗水如同溪流般從額頭上滑落,雙眼迷離,胸膛劇烈起伏著,虛弱的好似脫水一般。
“季老,別,別這樣看著我,我,我會害羞的!”
圣城內,羽塵,忸怩的站在那里,雙手不自然的下垂,微微頷首,臊的泛白的臉頰上浮現出一抹誘人的紅暈。看著季老邪魅的眼神,羽塵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鉆進去。
“不就是蒸發個酒精嗎,有必要發出這么大的反應嗎?”季老強壓住急促的呼吸,一臉不悅的說道。
“羽小子表面看起來規規矩矩,原來內心也…呵呵呵呵,不過,羽小子真有那個方面的天賦啊,雖然長得不怎么樣,但那雙男人都無法抗拒的眼睛,叫的讓人骨頭都酥的聲音,再加上一個迷離的眼神,瞬間秒殺一切。有了這這件神器,什么事情辦不到。哼嗯哼嗯!!”
不管季老怎么掩飾,卻始終無法阻止心中的浮想聯翩。畢竟寂寞了十萬年之久,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不說十萬年,即使是寂寞十年,他也會瘋掉的,還真難為季老了。
“咳咳!”季老干咳了一聲,拉回早已不知飛到何方的思緒,正色說道:“萬事開頭難,修煉也是如此,既然我已經答應幫助你修煉,就絕對不會反悔,但我的修煉法則不外傳,所以,在修煉之前,你首先要拜我為師,這樣我才能把我的修道成果傳授給你。”
聽到修煉,羽塵立刻打起了精神,隨機挺直身子,雙腿并攏,如標槍一般筆直的站在那里,專心觀察著季老的一言一行。
說到拜師,羽塵的眉頭皺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不悅,前世,羽塵最討厭的一個職業就是老師。但羽塵很快將那縷不悅抹去,即使在討厭老師,前世羽塵還是很老師二十年交道,拿到博士證書后,才和老師分道揚鑣。
簡而言之,羽塵討厭考試的喋喋不休,卻不拒絕老師博學的知識。所以,當季老提出要羽塵拜師時,羽塵只是皺了皺眉頭,而沒有拒絕。
羽塵堅信,一個能夠死里逃生,開啟輪回通道,被別人轟的只剩下靈魂的季老,他的經驗,無人能比,羽塵只希望,季老,不是一個話嘮。
羽塵來到季老面前,恭恭敬敬的給季老叩了三個響頭,挺起胸膛,恭敬的叫道:“老師。”
聽到“老師”二字,季老突然怔住了,臉上的表情好似凝固似得一動不動,然而,那雙布滿滄桑的眼中,卻蕩漾著洶涌的波濤。
“十萬年了,上一次聽到這個稱呼,是在十萬年前,沒想到,這一次在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竟然過了十萬年。十萬年啊!!”
季老仰天長嘯,老淚縱橫,身體不停顫抖著,十萬年的沉默,十萬年的心酸與苦澀,又有誰能夠知道。即使當年遭到滅頂之災,季老也從未如此失態過。
“老師,你,你沒事吧!”
羽塵想不到,一句簡單的“老師”,竟會讓季老如此失態。羽塵更想不到,剛年意氣風發,曾在稷下學宮教授數萬名學生的季老,如今會落魄到如此境地。
“沒事,沒事。你不用擔心,”季老擺了擺手,擦掉眼中的淚水,自嘲道“越老越矯情了!”
羽塵盤腿坐在季老不遠處,專心聆聽季老的教誨。
只聽季老說道。
“修煉是一條不歸路,每一位修道者的路途大致相同,具體怎么走卻千差萬別,我們可以借鑒他人成功的經驗,但不能照辦他們的做法。曾經有多少天賦異稟的修道者,卻因為不自信,不敢走自己的道路,最終成就不好。所以,修煉之前,你必須堅信一點,自己的路,才是最適合自己的,他人的路,即使再美好,即使是康莊大道,自己也無法到達彼岸。這是我強調的第一點:修道途中,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
“世界上沒有永遠工作的機器,同樣沒有一直修煉的人。機器一直工作,超負荷的工作時間會讓機器壞掉,而一直修煉的修道者,也會在強大的壓力下讓精神崩潰,使身體對靈氣失去興趣,最終止步不前。”
……
聽著季老漫無目的的窾窾而談,羽塵直覺身心疲憊,昏昏欲睡。
“書上學來終覺淺,得知此事要身行,說太多的大道理,最終還是空話,只有歷練,才能真正成長。”看著無精打采,昏昏欲睡的羽塵,季老搖了搖頭,無奈的笑了笑,“時代變了,曾經強行灌輸的方式行不通了”
自嘲了一下,季老從玉石臺上站起身來,打了一個響指。頓時。無波無瀾的空間開始蠕動起來,光線漸漸變暗,玉石臺消失不見,整個空間里,除了季老和羽塵,剩下的,只有黑暗。
羽塵被季老的舉動驚醒了,他看了一眼四周黑暗的空間,以及面前面無表情的季老,撓了撓頭,雙眼茫然,不知所措。
一點金色的光芒,突兀的在黑暗中亮起,金光如同蝌蚪一般,在黑暗的空閑內緩緩游動,留下一片金色的痕跡。
第一縷金光出現后,金光如同雨后春筍般出現在黑暗的空間內,一個個金色的光芒,如同螢火蟲一般,在黑暗的空間中飄蕩,煞是美麗。
一縷金色光芒,毫無征兆的出現在羽塵面前,羽塵愣了一下,隨即放眼望去。原來,那些金色光芒,是由一本本卷軸散發出來的,卷軸外有一層透明的薄膜,包住了卷軸。
未等羽塵仔細觀察,那本卷軸,便化為一道金光。射向遠方。順著那道金光遠去的方向,視野之內,密密麻麻的飄蕩著上千個金色光點。
望著眼前數不盡的金色光點,羽塵頓時呆立當場,被震驚的語無倫次,如果每個光點中都有一本卷軸,那這里的修煉卷軸,足足有上千巻。
如此海量的修煉卷軸突然出現在羽塵面前,怎能不讓羽塵震驚。季老畢竟過了十萬年,這其中,有不少是十萬年前的卷軸,失傳十萬年前的卷軸,即使拿出一本,都能夠讓九霄癲狂。若是能夠挑到一本十萬年前的功法,那不就,
“嘿嘿嘿嘿!!”震驚之余,羽塵望著觸手可及的卷軸,更多的是心血膨脹的激動。
“羽小子,你眼前出現的是目前在我手中的修煉功法,你想挑一本什么階段的功法?”
在羽塵的情緒微微平靜之后,季老指著游離在空間內的金光,笑著問道。
聞聲,羽塵又是大吃一驚。羽塵眼前的功法,只是季老現帶的,言外之意就是季老還有許多功法沒有帶在身上,而且,季老著重強調,這些,只是功法!只是功法!修道途中,修道者不僅要有修煉功法,還要有道技。僅功法便有如此恐怖的數目,那么道技呢,又有多少?
羽塵不敢往下想象,望著季老,羽塵的眼中,只剩下了崇拜,十萬年前,季老是什么樣的存在,才會有如此的收藏,反過來,以季老的身份和地位,他的收藏,絕非凡品。
一時間,羽塵直覺一股熱血直奔大腦而來,羽塵快要癲狂了,他本是想用命送父親一程,無意間喚醒了季老,僅此而已,卻得到了如此豐厚的回報。想想這一切,羽塵只感覺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仿佛是一場夢,一個幻想。
“嘿!羽小子,你發什么楞呢?說心里話,你想要一本什么階段的功法。”季老的聲音再次在羽塵耳邊響起,只不過,聲音中略帶一絲躁動。
“靈階功法!”
望著海量的修煉功法,必不缺乏高階功法。于是羽塵脫口說道,但在脫口的瞬間,羽塵便后悔了。
九霄,所有的丹藥,功法,器物都分為凡、玄、靈、天、帝、神六個等級,每個等級有份上中下三個品位。不同等級的功法數量不同,效果也不一樣。凡階功法,靈階功法,和神階功法調動靈氣的大小就好像小溪,河流,大海中的存水量的差距。
不同等級的功法,數量不同,凡階和玄階比較常見,靈階和天階百年難見,而帝階和神階則屬于傳說中的功法。
羽塵張口便提出要靈階百年難得一見的功法,會不會有點貪心不足蛇吞象?
果然,在季老聽到靈階功法時,他的表情凝固了一下,隨即驟然色變。羽塵心中“咯噔”一聲,暗道不好。
一場疾風驟雨眨眼而至,一下子將羽塵說蒙了。
“靈階功法?靈階功法!”季老重復了兩遍羽塵剛說過的話,氣憤得渾身顫抖,牙齒咬的“咯咯”響,臉色愈發陰沉,布滿滄桑的眼睛中燃燒的憤怒的火焰洶涌澎湃,呼之欲出。
“你以為靈階功法是大白菜啊,不要用靈階功法來侮辱大白菜好不好,大白菜有時你想吃還吃不到呢。”
“靈階功法頂多算根白蘿卜,不不不,最強只能算路邊連馬都不想吃的野草,靈階功法,算什么玩意,不要用靈階功法來侮辱我好不好?”
望著面前一臉氣憤的咬牙切齒的季老,羽塵一竟不知該如何應對。
“羽小子,以后再拿靈階功法羞辱我,我,我非得打斷你的狗腿。”
注視著一臉茫然不知所措的羽塵,季老氣憤的咬牙切齒,眉毛倒豎,雙腳不停的剁著地面。
“羽小子,你聽好了,這里面是我最珍愛的收藏,不要說靈階功法,即使是普通的天階功法,在這里你都找不到,你無知可以,但請不要用靈階功法來侮辱稷下學宮主教的名譽。”
……
季老唾臉色陰沉,惱羞成怒的維護著自己的尊嚴,一旁的羽塵聽的一股熱血直沖大腦,泛白的臉龐布滿了無與倫比的震驚,每從季老口中說出一個名詞,羽塵的心臟都會一陣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