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澤初音對跡部的佔有慾到底有多強, 纔會想出這種損招?她始終自負的覺得男人都是圍著她轉的,即便是她不要的也不能讓他輕易的喜歡別人。
而現在北澤初音深知自己目前的處境堪憂,她的命甚至比起被她算計的妹妹更是不如。就算渡邊燁智不喜歡北澤彌月但是也得遵從家族的意願與彌月結合, 渡邊燁智雖然不能給不了愛情但是他給得起北澤彌月婚姻。而她呢?放棄跡部卻選擇了什麼都給不了他的幸村, 他就像是什麼都給不了他罌粟看著美麗妖豔實則帶著致命的危險。在幸村這裡討不到好果子, 她也只能轉向跡部了。跡部是長情之人, 這一點兒她深知, 看他對待本堂夏妃的態度就知道他沒有忘掉她,她也只能奮力一搏了!
然而昨天早上跡部的話卻是讓她耿耿於懷,說到底在她的眼裡孩子就是最大的威脅, 至於本堂夏妃的死活和存在她並不是特別在意。
風掠過北澤初音的髮絲,她發球的速度越發狠戾。看看時間, 柳生碧顏那裡應該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過不了多久本堂夏妃也就會被送去醫院了。
她用不著親自去醫院, 她只需要在這裡好好操練切原赤也就行了,沒有人會懷疑到她的身上。畢竟她和跡部以及冰帝一行人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面了, 而且在所有人的眼裡本堂夏妃和她不過是兩個完全陌生的人,她沒有必要費盡心機對付一個陌生人。
“赤也,球技長進不少,照這個樣子下去要想打敗樺地都不是問題。”
“別拿我跟那個大木頭比!”猛地回了北澤初音一球憤憤吼道。
全國大賽的時候他在樺地手裡吃了不少苦頭,那個木頭腦袋看著一副呆萌的模樣實際上卻是一個十分強勁兒的對手, 也不知道蓮二學長是怎麼想的非得把他和那個大塊頭安排在一起!
“喲, 這還犟上了, 有本事這次練習賽就贏給我們看看, 讓我們也看看小惡魔的實力。”
“等著瞧吧!一定會染紅他的!”然而他卻不知道, 那場比賽樺地崇弘根本就沒有出場。
“那我就等著瞧咯!”
“我要加速咯!接好了!”
“來吧,染紅你!”
儘管是簡單的指導賽, 切原赤也也一樣拿正式比賽對待。畢竟是跡部一手教出來的,北澤初音的網球實力不差,網球部經理的位置可不是靠著臉蛋坐上的。
細微的風掠過那美麗的面龐,鳶紫的髮絲輕柔隨風而揚。幸村精市目光輕柔,看向他們的一雙盈盈的眸子裡盛滿了笑意。他伸手捋了捋耳發,纖細白皙的手指在陽光下顯得通透好看。北澤初音並不是無用之人,跡部能夠把網球部、學生會、冰帝交到一個女人的手裡自然是有他的考慮,縱使不喜歡北澤初音的野心,但是他不得不承認北澤初音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夠狠、夠冷血並且她知道進退。識時務這一點他尤其欣賞,不過,就是太貪心了。
“累了吧!喝口水,休息休息吧!”幸村精市見比賽完了,秉著一個完美男友的身份遞給了北澤初音一瓶水。人家辛辛苦苦的幫自己操練部下,他自然得給點好臉色,而且他們還是名義上的男女朋友。
他笑的極好看,與跡部不相伯仲,然而他們的笑容給人的感覺卻是截然不同。跡部給她的感覺是太陽而幸村給她的感覺就是寒風,就算幸村溫柔看著她笑,體貼的遞水給她她也不覺得有任何的感動。
“怎麼,不喜歡喝檸檬汁嗎?”他吶吶問著,笑如春風和煦。
“……”就只有跡部知道她不喜歡檸檬汁那種酸酸甜甜的味道,她喜歡純味,不喜歡摻雜任何味道。
人只有失去之後纔會知道珍惜,只有失去之後,她才知道跡部是多麼愛她。
她愣了半天,一直沒有接過幸村遞來的水,幸村見她發呆湊到她的耳邊低聲說道:“晚上來我家,末緒說想要見見你。”
北澤初音微微的揚頭,瞥見他完美的側臉,臉上的笑容越深:“好呀!我也很久沒有見末緒那丫頭了,聽說她病了,我這個未來嫂嫂的也該去看看她不是。”
“未來嫂嫂?”他的聲音裡帶著點兒嘲諷,她想的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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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的一聲,擋風玻璃破碎的玻璃撲面而來,本堂夏妃很自然的弓著身子護住了自己的肚子,另一隻手則是擋住了自己的臉。
“嘶……”尖銳的棱角深深的扎進肉裡,劃破了她的胳膊,劇烈的疼痛引得她倒吸一口冷氣。就算是昨天紮了自己大腿,本堂夏妃也可以忍著疼照常人走路,這麼一點兒玻璃也算不得什麼。爆炸、截肢、手術,那些非人的疼痛她都受過了,她忍疼的能力早就鍛煉出來了,還怕這一點兒疼痛嗎?
事實證明,小景這麼喜歡這輛勞斯萊斯並不是沒有理由的,撞上了護欄,把護欄都撞斷掉了,這車除了擋風玻璃碎了也不過是擦傷了車身。好在她安全帶系的牢,車內空間很大也沒有擺放什麼尖銳的東西,除了受了點驚嚇本堂夏妃覺得自己也沒有出什麼大事。
而山本八郎明顯就沒有她幸運了,因爲剎車剎得太急,山本八郎完全來不及反應,破碎的玻璃如同飛鏢直直的插入他的眼球疼得他近乎昏厥。
“啊……啊……我的眼睛!啊……我的眼睛……”
本堂夏妃是沒有心情管他的眼睛,估計著車停穩了,才擡頭觀察四周的環境,覺得沒有什麼大問題才小心翼翼的下車,車懸在半山如果稍稍不注意車子就會掉下去,她的腿不怎麼方便,手裡拿著杏仁酥又受了傷,下車十分艱難。
費了半天勁才安全的跳下車,這個時間,路過這裡的車並不多,過往的出租車更是少之又少。太陽也快要落下了,歸巢的海鷗一聲聲的鳴啼似乎都帶著哀怨的聲音。
本堂夏妃覺得自己是倒黴透頂了,纔會遇到這種事情。他是犯賤才會放心不下跡部無憂揹著跡部來看他。她癱軟著身子坐在地上,看著那杏仁酥就生氣,她可是搭上了她和她兒子的命過來看跡部無憂,要是跡部無憂以後對她不好都對不起她今天冒這麼大的險出門。
原本她的腿傷不去碰就沒有什麼感覺,因爲跡部的及時阻攔,扎的也不算太深(至少在她看來不算太深),可是剛剛跳車的時候碰到了傷口,再加上左手胳膊上還扎著的碎玻璃,她的左手和右腿幾乎算是暫時性的廢掉了,麻木的感覺讓她覺得手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停止工作也不能挑這種時候呀!
本堂夏妃拖著沉重的身子一點一點兒的挪向安全地帶,鮮紅的血跡染了一路。那輛車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爆炸,她要是離得太近被爆炸波及到,不僅是孩子,連她這條命都別想要了。她一邊等著過往的車輛救命,一邊理智的思考著向誰求救。她第一個想到的是跡部,可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就算跡部趕過來了那至少也是一個多小時之後的事情了。老太爺在輕井澤,等他過來……顯然是不明智的事情。可是她又沒有什麼認識的人,無意中瞥見她特地打包的杏仁酥,本堂夏妃忍疼掏出手機果斷的撥通了神奈川別墅的電話。
“臭小子!十分鐘之內趕到……那要是慢了一秒就死定了!”本堂夏妃惡狠狠的衝電話吼著,也不知道她是那裡來的脾氣。
嘶,眼角側了側瞥見一直流血的胳膊,忍不住抱怨起來。真TMD的疼,看來北澤是鐵了心的要他的命,她原以爲被識破山本會乖乖的聽她的,沒想到他居然去撞了護欄,打算跟她同歸於盡。
“喂,有沒有搞錯,你丟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本少爺跟別的男人甜甜蜜蜜去了,憑什麼要我去接你?而且這麼近,你就是用爬二十分鐘就能爬過來,自己不知道過來呀!”本來接到電話跡部無憂挺開心的,但是本堂夏妃的態度實在是太欠抽了,開口就命令他,他也是有脾氣的號好嗎
?而且錯的本來就是本堂夏妃,憑什麼命令起他來還那麼理直氣壯?!
“你TMD再說廢話,就給老孃滾!”本堂夏妃這個時候倒是挺中氣十足的,都這副模樣了還有心情跟跡部無憂鬥嘴,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是樂天派了。
“喂,你什麼態度!有你這樣跟兒子說話的老媽嗎?”他怎麼攤上個這麼脾氣暴躁的老媽?不是說他媽咪是很和藹的嗎?怎麼跟母老虎虎似的!
誰是他媽呀!她能有這麼大的兒子嗎?還有廢話怎麼這麼多呀!不知打她的眼皮快要打架了嗎?她可是孕婦,還出了車禍,受了傷,怎麼就沒人體貼體貼她呀!
許是剛剛說話太過大聲了,精力都用盡了,本堂夏妃驀然覺得有些累了,聲音裡都帶著點點疲憊:“你到底要不要過來?不要的話我給小景打電話了,儘管要等一個多小時至少要比這麼跟你磨嘰要快多了!”
“我說了不過去嗎?真是的,就不能對我態度好一點兒點嗎?有沒有身爲人母的自覺呀!”跡部無憂不滿的埋怨,“真是知道我怎麼攤上你這麼個不華麗的母親。”
他後面的話說的太小聲,本堂夏妃沒有聽到。她唯一清楚的是她身體裡原本不多的血正一點點的流失,身體的力氣正一點一點兒的抽空,最後連手機也從手裡滑了出去,無論她怎麼用力都夠不到就在她眼皮底下的手機。眼前驀然一黑,整個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