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怎么樣?”
一張開眼,就看到陽淵的光頭,居高臨下的看著我。我躺在沙發上,摸了摸脹痛的頭,太陽穴一跳一跳的,腦子里亂成一堆漿糊。
窗外的天色已經蒙蒙亮,白丕也醒了過來,怔怔地看著窗外,看起來并無大礙。陳三秋在一邊,**著上身,婉諾正檢查著他肩上已經結痂的傷口。
“醒了?要不要再來一次?”陳三秋見我醒來,哈哈笑了幾聲。
我本以為在暈厥的狀態下,會再次進入那詭異的夢境里。可不知為何,我卻一覺醒來,難道是力道不夠大,暈的程度不夠深?算了算了,我可不想再嘗試一次了。
我坐起來,休息了一會,又把我的想法向大家解釋明白,婉諾突然來了興趣:“你能不能給我們講述一下,你夢中的經過?”
“好啊。”那些夢境太過逼真,我甚至懷疑那不是夢,而是一種幻境。我向四人清楚地講述了我經歷過的兩次夢境,就連一個細節都不曾放過。
婉諾一直仔細的聽著,皺著眉頭,直到我講完。 若有所思的說道:“你受到重傷,基因內的保護機制就被強制啟動了,所以你會恢復的飛快。而你經歷的這兩次夢境,似乎是在身體保護機制啟動的同時,覺醒了一部分傳承記憶,可這些記憶覺醒的并不完全,也并不穩定,只能通過夢境的形式存在,而并非真正的記憶。而這些不穩定傳承記憶和你自身的久遠的記憶發生了交織,所以才產生了那種奇怪的夢境。”
我聽的云里霧里,有些不懂。婉諾嘆了口氣,剛要再給我解釋,一邊的白丕突然插嘴進來:“用你經歷的第二次夢境舉例。你所處的那些場面,那些無盡的荒原、黑云中的怪物、金光中的翅膀,甚至是那座黑塔。都是你身體超常恢復時的附帶品,那些都可能是被你無意解鎖的‘基因記憶’的片段。而那個樹下的老人,可能是你已經遺忘的記憶。兩種不穩定的記憶混在一起,從而產生了那個夢境。”
“怪不得你讓我們找一個人,還只知道相貌。你要找的,就是那個老人吧?”陳三秋也明白過來。
“是這樣。我一直覺得,這老頭很是眼熟,可就是記不起來他是誰。”我用力抓了抓頭發說。
“人這一生,會遇到幾百萬個陌生的面孔,可大腦不會這么無聊,去記錄每張面孔。這個老人,之所以還在你塵封的記憶中儲存著,就一定不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你記不起來,可能因為你見到他的時候還小。”白丕緩緩說。
“等等!我好像想起來什么!”我突然站了起來,“你說的沒錯,這個人,好像真的和我有不小的關系!”
我記得小時候的一些片段,但是都很模糊。我記得,有一天,我無意中看到父親正在整理照片,我跑過去,指著一張照片上的一個人問父親:“爸爸,這是誰啊?”沒想到,一貫在我眼中慈祥和藹的父親忽然就變了臉色!
“去去去,小孩子一邊玩去。”說完,一把拉開我的手,把照片拿了回去。“以后我沒讓你動的東西,不準亂動!”
幼小的我,對這件事情記憶特別深刻。盡管我早就記不得照片上人的樣子了,可依稀記得,那是個老頭。
那個老頭……不會是我的爺爺吧。那我在夢中的舉動,豈不是間接害死了我爺爺?
無論如何,總算找到了一絲線索。
“想起來了?”陳三秋焦急的問。
“確實有那么一絲的印象,不過太模糊了。我記得,我三歲時就隨著父母從北方來到南方,四歲時,父母就出了所謂的‘車禍’,我就再也沒見過他們。而這個老人,很可能和我三歲之前生活在一起,更可能是我爺爺!”
“你出生在北方?”
“我也是聽我父母無意中談起的,不知道為什么,我似乎沒有一絲一毫在北方生活的印象。換句話說,我不記得三歲之前的事情,就連一個片段都記不起來。如果想證實,我就必須得回家一趟,家里面有我父母的遺物,里面的東西非常重要!”父母的遺物,我看了無數遍,根本沒有發展什么奇怪之處。唯獨有一個上了鎖的盒子。
時間已經太久遠了,我已經記不清那個盒子放在了哪里,只依稀記得有這么一個盒子。由于盒子是金屬的,很厚,而且沒有鑰匙,我也不忍心破壞,所以從來也沒有打開過。如今一想,沒準那個盒子里裝的,就是一些非常重要的東西。
“真的沒有其它辦法了嗎?一定要回去?”陳三秋皺著眉頭說。
我搖了搖頭:“好不容易找到了頭緒,我必須擴大線索。而且尚先生也說了,這是一場戰爭,托得越久,對我們越是不利。”
“可是這太危險了,如果稍有不慎,就會前功盡棄。那些巫人,這次可是親自出動了。昨天在停車場,那個黑袍人一人就足以殺了我們所有人,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竟然逃走了。不過,我們以后可能就沒那么幸運了。”白丕說。
“可還有什么辦法呢?這個險,我們必須冒!尚先生已經和方士正面開戰,我們沒有其他的選擇了。”我有些激動。
一邊的婉諾突然開口:“我有個辦法。”
她揚了揚眉毛:“巫人已經滲入了國家的機關高層,但是老外可沒有啊。”
“什么意思?”我有些不明白。
“我們可以給國際刑警投過去一封匿名信,讓他們幫我們‘掃雷’,我們好趁虛而入。”
“借刀殺人?”
“沒錯!借刀殺人!以某國的一貫作風,什么事情都要過來插一腳的。我們這次就主動邀請他們一下,讓他們耍個夠。”
婉諾揚了揚嘴角:“相信國內的這些事情,老外也早就開始關注了。我去找個DV來,給他們送一個顛覆三觀的‘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