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上面我最感興趣的事情,莫過于去云集山房幫姚老道種些花草藥物。他老人家知道我對藥性了解的比較多,知道那些藥草生長的習(xí)性,不至于給他種死了。所以他也樂于讓我?guī)兔Γ€時常的給我講解些藥物的藥性和具體用法。
他養(yǎng)的幾只雞也很通人性,基本是在院子周圍轉(zhuǎn)悠,從來不會跑到外面去。有時沒有事情的時候,他還會給我講一些這山里的希奇故事,什么樹精鳥怪的,什么有獵戶打死了一條大蛇然后從腹中取出一顆蛇寶……反正是五花八門的古怪事情,說得玄乎其事的。
他老人家有時候還要給我說起當(dāng)年和祖父一起行醫(yī)的事情,說那時候年齡還不大啊,手腳也利索,和我祖父滿山的跑,一天下來還要比一比那個采的藥多。他又說我祖父是個不簡單的人,做什么事情都很認(rèn)真,凡是醫(yī)書上記載沒有用過的藥物,他都要親自嘗試后才會拿去醫(yī)治別人,心地善良,對任何人都好。
聽到這些,我便時常想起祖父,想起他為我犧牲一切,讓我會愧疚一生。想起小時候和他一起生活的那些年的事情;想起父母對他的不理解,讓他一個人在鄉(xiāng)下生活那么多年……不過我又想到,就算我們把他接到城里來住,或許他也是不回習(xí)慣的,他離不開大山,就如同魚離不開水,鳥離不開天空一樣。
我原本還以為這山上非常的難熬,現(xiàn)在看來也不見得,城市有城市的熱鬧趣味,這大山里也有大山里的樂處。只要是你心態(tài)安好了,同樣的都是愉快的過日子,只要你心不安,在什么地方都如同呆在囚籠里!幾天過去,我都住得比較愉快,也不覺得怎么的乏味。
只是晚上一個人睡在床上的時候,聽著山上的風(fēng)聲起來,內(nèi)心深處有一絲惆悵,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不時的會想起家人,想起同學(xué),想起那邊大城市里的朋友,甚至婷婷,我也會控制不住自己想起她來。不管怎么說,這上面是太枯寂了!所謂“苦行僧”的說法,可真不是人們杜撰來的。
這天中午,仿佛要下暴雨,天氣出奇的悶熱,我們?nèi)缤瑒偝龌\的包子,全身上下都是熱氣環(huán)繞,這個季節(jié)出現(xiàn)這樣的天氣,那是不應(yīng)該的。山上的蟬子叫個不停,撕心裂肺的有些刺耳。我吃過午飯后,陪常寶他們閑聊了一會后就回到房間,躺下開始睡起午覺來。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感到耳朵孔里很癢,如同有蟲子在往里面爬,我連忙用指頭去抓,可抓了半天什么也沒有。
正停下來繼續(xù)睡的時候,耳朵又開始癢起來,我覺得很奇怪,坐起來在身上和床上看了半天,結(jié)果什么蟲子也沒有發(fā)現(xiàn)。剛躺下心里正在納悶的時候,耳朵又癢了起來,我猛的睜開眼睛。一個人近在咫尺,手里拿著一根細(xì)細(xì)的枯草,這人滿面春風(fēng),笑嘻嘻的看著我。突然的變故讓我有些吃驚,身子不由的往后面的墻靠了過去。
“哈哈……哈哈……”這人半蹲在床邊,忍不住大笑起來。
“你這小子,怎么上來了?……”我有些激動,發(fā)出顫抖的聲音。
“想來就來了唄!我自己又不是沒有長腳,原來你是躲到這里做道士來了。哈哈……就算你藏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把你揪出來的。”程思泯用調(diào)皮的口氣說道。
“讓你敢糊弄我,讓你敢糊弄……”我過去一把把他按在床上,拿腿壓住他,用手抓他的癢。這小子神經(jīng)敏感得很,撲騰個不停,大口的喘著氣求饒。鬧了一會,我們便坐在床沿上說著話。
“你到底怎么上來的啊,你怎么就知道我在這個地方?”
“呵呵……和阿姨一起上來的。”
“我媽上來了?”我有些吃驚。
“對,前天我給阿姨打了個電話問你的情況,我們聊完后她非常熱情的喊我過來耍,我想到盛情難卻啊,步好拂她老人家的顏面,于是就只好過來了,哈哈……”這小子嬉皮笑臉的說著。
“什么我媽喊你過來,你給她打電話不就是自己想過來耍嘛!呵呵……”
“是,就當(dāng)我想過來耍,那也是阿姨和石叔叔邀請的,又不是沖著你來。”程王子笑著說道。
“嘴臉,虧得還是海龜派的……”我打量著他,他穿了一條灰色的牛仔褲,配搭著休閑襯衣和耐克運動鞋,非常的陽光帥氣。好久沒有見到他了,今天突然見到,格外的親切。
“我爸沒有上來吧,我媽呢?”我問道。
“石叔叔還在上班,沒上來。是魯三叔陪我們上來的,昨天晚上就是住的他家,他家的那個老奶奶,對我好得很!我們剛上來不久,我到你這邊來的時候,阿姨在前面和一個老道士說話,聽說這老頭是這里的主持。”
我知道他說的是無塵道長,“他老什么老,后面還有一個更老的道士,滿臉的斑,頭發(fā)胡子都快掉光了,不知道多大年齡了,最起碼有一百多歲了。”
“真的?好久帶我去拜訪拜訪一下。”這小子和他外公一樣,一聽到有什么玄門蓿老出現(xiàn),便來了興趣。
我們出了房門,我要急著去看我媽。這小子一路上東張西望的,眼珠子打探著廟子。他這樣的豪門王子,從小在大都市里長大,現(xiàn)在到山野里來,見到一點點的景象,也覺得非常的好奇。
“媽……”我喊了一聲后就覺得眼眶濕濕的,我媽和三叔正坐知客堂里陪著無塵道長和羅道士說話,見我進(jìn)來,連忙起身過來,拉著我的手就上下的看,淚水不停的淌了下來。
“呵呵……哎呀表姐我沒有騙你吧!我說九兒長胖了你還不相信。”三叔笑著說道。
“確實是胖了,真是虧得各位道長的關(guān)心愛護(hù)啊!我真是不知道說什么感謝的話才好……”母親拉著我走到大家面前說道。
“又不是外人,老說什么客氣話。”無塵道長說道。他見程思泯跟在我身后,又笑著說道:“這孩子體態(tài)修長,天庭飽滿、地閣方圓、鼻如懸膽、金耳虎眉、眼如明星朗月……好相貌,好相貌,今后一定是富貴榮華集于一身。